克莱门特离开后，工厂里只剩下麦之和戴斯特。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气息，但在这片冰冷的工业废墟中，两人的心跳却格外清晰。

    麦之握着戴斯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他低头看着她，发现她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雨珠，像是清晨的露水。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麦之，”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站在我这一边。“

    戴斯特的眼中泛起泪光，但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下。她轻轻抽回手，转身走向那台被停下的纺织机。机器的齿轮依旧冰冷，但在她的指尖触碰下，仿佛多了一丝温度。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道，“我曾经以为，这些机器是未来的象征。但现在，我发现它们更像是枷锁，锁住了太多人的自由。”

    麦之走到她身旁，默默地看着她。“我曾经也这么认为。我以为，机械的进步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但现在，我看到的只有无尽的苦难。”

    戴斯特转过身，与他对视。“麦之，我们能不能……试着改变这一切？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那些被机器夺走尊严的人。”

    ——

    那天晚上，麦之和戴斯特没有离开工厂。他们点亮了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在空旷的车间里摇曳，仿佛为这片冰冷的空间注入了一丝温暖。

    麦之从角落里搬来一张旧木桌，上面堆满了他的设计图纸和工具。戴斯特则从篮子里拿出一些面包和水果，摆在桌上。两人坐在桌旁，默默地分享着简单的晚餐。

    “你知道吗？”戴斯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我小时候经常偷偷溜进工厂，躲在角落里看工人们操作机器。那时候，我觉得这些机器好神奇，像是会变魔术一样。”

    麦之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我第一次设计机器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我以为，只要有了这些机器，世界就会变得更美好。”

    戴斯特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面包。“但现在，我们知道了，机器并不是万能的。”

    麦之点了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但我们可以试着让它们变得更好。不是为了取代人类，而是为了帮助人类。”

    戴斯特抬起头，与他对视。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但最终，她笑了。“原来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麦之也笑了，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柔。

    夜深了，工厂里只剩下油灯的微光和两人的呼吸声。麦之突然站起身，走到工作台前，开始摆弄一些零件。戴斯特好奇地跟了过去，发现他正在组装一只机械夜莺。

    “这是……？”她轻声问道。

    麦之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调整着齿轮和簧片。过了一会儿，他将机械夜莺放在桌上，轻轻拧动发条。夜莺的翅膀缓缓展开，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

    戴斯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是你之前给我看的那只夜莺？”

    麦之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柔。“我重新调整了它的结构。现在，它不仅能模仿夜莺的叫声，还能唱出我们喜欢的歌。”

    他说完，轻轻拨动了一个开关。机械夜莺的歌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清脆而悠扬。戴斯特闭上眼睛，仿佛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麦之，”她轻声说道，“这真美。”

    麦之走到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戴斯特，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障碍。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戴斯特睁开眼睛，与他对视。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嘴角却带着笑意。“麦之，我……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我不想再离开你。”

    麦之的心猛地一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炸开。他伸手轻轻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他们的唇瓣相触，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工厂的天窗洒进来，照亮了两人的身影。麦之和戴斯特站在纺织机旁，手中握着一份新的设计图纸。

    “我们可以试着改造这些机器，”麦之说道，“让它们既能提高效率，又能保留工人的工作。”

    戴斯特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我们可以从这台机器开始，一步一步来。”

    麦之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但我要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