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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在刑椅上的陌生青年

    “你喜欢看音乐剧吗?”姜随放柔了语气,身体微妙地向他那边侧了侧,姿态随意,却在无形中拉近了距离。

    秋瑾凝感觉自己左半边身子都快麻痹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往后缩,然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像个生锈了的机器人。

    “一直……有在听原声带。”他的声音依旧很轻,轻得几乎要被引擎的背景音彻底淹没,语气却很真诚。

    “这还是……我第一次去剧院看现场……”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前……没有机会。”

    秋瑾凝说的是实话。

    他的生活轨迹被长辈严格规划,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枯燥的课程、乏味的家规或是那些他提不起丝毫兴趣,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应付的社交场合里。

    像这样和同龄人,尤其是和她一起出来“玩”,于他而言,确实很稀奇。

    “那正好,今天这部剧口碑很不错,舞台效果特别棒。”姜随语气自然地介绍着,闲适的姿态好像在和亲近的朋友闲聊,“讲的是一个关于自由和梦想的故事,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自由……”

    梦呓一般,秋瑾凝轻轻重复着这个词,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姜随捕捉到了这点情绪,心头微动。

    在那本令人窒息的无下限小说里,他最渴望的不就是自由吗?

    从那些精神病态、手段狠戾的疯子们的掌控中逃离,哪怕一无所有、哪怕百孔千疮,也要奔向那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她的心蓦地软了下来,涌上一股难言的疼惜与愤怒。

    疼惜他的遭遇,愤怒那些施虐者的残忍。

    几乎是下意识地,姜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动作自然而然,带着安抚意味:“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我们还可以看很多场。”

    她的掌心温热,触感柔软。

    秋瑾凝浑身一僵,像是被电流击中,从手背到心脏,全都麻酥酥的。

    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又舍不得那一点点短暂的温暖。

    等他反应过来时,姜随的手已经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只剩下自己手背上还残留着那一点点属于她的细腻触感。

    无意识地摩挲起手背,指腹反复碾过那片发烫的肌肤,似要将那转瞬即逝的暖意揉进骨血深处。

    慢半拍地觉察到自己着魔般的举动,滚烫的羞耻感轰然炸开,无措席卷而来。

    秋瑾凝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姜随看着他这副快要熟透了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嗯,逗他好像……挺好玩的。

    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少年绯红软糯的耳廓,以及那因极度紧张而迷离扑朔着的长睫。

    男孩低垂着头,试图用额前的碎发遮掩自己滚烫的脸颊,却不知道这副欲盖弥彰的羞涩模样,映在女孩眼中,更添几分可爱。

    然而,就在姜随唇角的笑意尚未完全漾开,车厢内那份因她小小的“捉弄”,变得有些微妙旖旎的气氛还未散去之际,异变陡生!

    一阵尖锐的耳鸣突然刺入大脑,姜随痛苦地捂住耳朵。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眼前一花,世界就像被投入了高速转动的滚筒洗衣机,开始剧烈地晃动、扭曲、变形。

    驾驶座上司机模糊的背影、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道景致、以及身边少年因担忧而盛满惊慌的浅褐色眼眸……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场毫无预兆的眩晕中迅速褪色、剥离、碎裂。

    紧接着,浓稠如墨的黑暗如同决堤的潮水汹涌而至,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光与影,将她彻底包裹。

    天旋地转间,姜随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意识在极致的失重感中迅速抽离、模糊,最终沉入一片冰冷而死寂的虚无之中。

    周遭的喧嚣、男孩的呼唤、以及自己不受控制的下坠感,都成了这片黑暗降临前,最后的余音。

    -

    沥青般粘稠的黑暗斑驳褪去,姜随最先感受到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六面混凝土墙构成的密闭空间内,唯一的光源是头顶那盏红色应急灯。

    冷硬的墙壁包裹着黑色吸音棉,将一切响动与生机都吞噬殆尽。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體液的膻腥味,混合着丝丝缕缕甜腻的熏香。

    本该是舒缓安神的香气,此刻却像无形的毒蛇,阴冷地缠绕着人的神经,带来阵阵毛骨悚然的不安。

    “嗬……嗬……”

    “咚——!”

    沉闷的撞击声与粗重压抑的喘息,自角落传来。

    心神不宁的姜随警觉转身,视线所及,是一个被冰冷的锁链固定在特制铁椅上,身形削薄的男人。

    他的双手被反剪绑在背后,两条修长的腿被无情地分开铐在椅腿上,脚踝纤细,青紫遍布。

    男人身上裹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丝质睡袍,脏污不堪,不复原本鲜亮的色泽。

    唯一的蔽体衣物已经湿透,紧贴在起伏微弱的胸膛上,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

    袒露出的苍白胴体上,新旧交叠的淤青与伤痕触目惊心。

    姜随的心跳陡然失序,视线惊惶地在那具遍体鳞伤的躯体上逡巡而过。

    这副惨状,与她记忆中任何一个鲜活的面孔都无法重叠。

    然而心中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她愣愣地盯着那张被污迹和血痕覆盖的脸,试图从那憔悴枯槁的面目中,辨认出一丝相合的轮廓。

    男人低垂着头,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颊边,遮挡了大半容颜,只有一截布满掐痕的脆弱脖颈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

    几秒钟的死寂凝固了空气,直到一个印象深刻的名字,从泥沼中挣扎破出,带着血淋淋的痛楚,猛然撞击在她的心口。

    一道惊雷在姜随脑海中炸开。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令人窒息的抽痛,她瞬间明白了,这里,就是那本狗屁男同小说里描写的那个黑暗扭曲、充斥着绝望的地狱!

    而眼前这个被摧残得不成人形的男人,正是那个世界里倍受折磨的秋瑾凝!

    “秋瑾凝!”姜随惊骇欲绝地扑了过去,手指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肩膀。

    姜随错愕地低头,只见自己的双手泛着微光,呈现出半透明的虚影。

    一个荒谬却又合乎情理的念头霎时浮上心间。

    “我……是幽灵?”

    听到这声呼唤,几近昏迷的秋瑾凝艰难抬头。

    他的双眼布满骇人的血丝,瞳孔涣散得几乎看不见虹膜的颜色,嘴角挂着干涸的暗色血迹,脖颈上狰狞的紫红勒痕昭示着不久前曾遭受的暴行。

    当他模糊的视线勉强聚焦在姜随脸上时,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新的……幻觉吗……”

    嗓音沙哑,气若游丝。

    姜随心头一震。

    他……他能看见自己?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姜随连忙蹲下身,本能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他脸上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血腥伤口,给予他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然而,她的手指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的脸颊。

    秋瑾凝的眼睛蓦地瞠大,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

    随即,一滴混着血丝的泪水,从他红肿的眼眶中,沉重地滚落,划过瘦削的脸颊,留下一道湿痕。

    “怎么……怎么又想起你了……这梦,好真实……”

    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姜随胃部一阵绞痛,心疼得无以复加,泪水险些跟着他一起夺眶而出。

    但她知道,此刻他这般孤苦无依、身陷囹圄,她必须坚强,她是他唯一的……希望。

    即便这希望或许虚无缥缈得如同此刻的自己。

    姜随强行压下心头的酸楚,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温柔的笑容,用最肯定的语气安抚道:“不是幻觉!不是梦!秋瑾凝,你看着我,真的是我,我是姜随!”

    “你不是……死了吗?”提到这个字眼,男人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落得更凶了。

    秋瑾凝的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迷茫与悲恸,自厌地唾弃着:“对……你死了、死了……所以你才能以这种形态出现……来看我这个……肮脏的东西……”

    他痛苦地闭上眼,仿佛连看向她都成了一种亵渎。

    “我没死!”姜随几乎要跳起来,声音因急切而拔高,“我才不会死!”

    好不容易捱过自己的死劫,她绝对不要再听到这种不祥的诅咒。

    可惜她现在只是个无法实体接触的“幽灵”,没办法按住他的肩头给予支撑,只能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力量、更值得信赖:“听着,秋瑾凝!我知道接下来的话听起来很疯狂,很不可思议,但请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我来自另一个时间线,或者说,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我的那个世界里,你……你被这些人囚禁、虐待的事情,不知怎么的,被写成了一本……一本荒唐不堪的书……”

    她简明扼要地解释了这匪夷所思的状况,秋瑾凝死寂的眼底先是掠过一丝震惊,随即沉淀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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