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求你

    面对赵珩的威逼利诱,秋瑾凝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浓密的睫毛不堪重负地颤抖,一滴滚烫的泪珠终于从眼角滑落,沿着他苍白消瘦的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站在一旁的姜随,心脏紧紧揪起。

    她近距离目睹了这残忍的一幕,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就在她以为秋瑾凝会在这无尽的折磨下屈服时,那双因药力而涣散的眸子深处,竟倏然迸发出不屈的火光,像濒死的星辰,燃尽最后一丝能量。

    秋瑾凝强打起精神,用力别过脸去,修长脖颈拉扯出脆弱又凌厉的线条。

    每个字都像磨碎的砂砾,从他干裂充血的喉咙里艰难挤出,却字字铿锵,带着一种濒死的决绝:“不……是……你……”

    赵珩脸上最后一丝伪善的温和,也在这一刻彻底碎裂。

    虚伪的假面崩塌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被忤逆后的暴怒与阴鸷。

    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太阳穴突突狂跳。

    赵珩猛地推动注射器的按手,针尖处立时滴落几滴妖艳的粉色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不详的磷光。

    “很好,有骨气。”赵珩冷笑着,声音淬了冰,透着彻骨的寒意,“这次,你会主动跪着求我碰你。”

    药液循着针尖迅速推入,秋瑾凝的身体猝然弓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狰狞可怖的线条,青筋暴跳,好像有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姜随被这残暴的一幕骇得血液凝固,心里的焦灼与愤怒如同翻滚的岩浆,在胸腔中剧烈涌动。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视线在囚室里疯狂地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以求寻得一线生机。

    突然,她福至心灵地仰起头,视线定格在囚室头顶上空,那个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口。

    不起眼的金属盖板似乎只用了几颗螺丝固定,上面锈迹斑斑,岌岌可危。

    惊喜片刻,她立刻集中全部意念,将无形的精神力凝聚成一股,朝那几颗老化的螺丝发起进攻。

    一下,两下……生锈的螺丝在她的精神冲击下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牙酸细响,渐渐松脱。

    “哐当——!”

    一声巨响,沉重的金属盖板裹挟着大片灰尘轰然坠落,险险砸在赵珩脚边。

    尘土飞扬,呛得他狼狈地咳嗽起来,也打断了他进一步蹂躏秋瑾凝唇瓣的狎亵动作。

    趁他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分散了注意力,姜随用尽全力,虚幻的身体狠狠撞向那扇厚重的金属门。

    剧烈的撞击让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

    这一次,她没有像穿透秋瑾凝身体那般毫无阻碍。

    震颤的阻力从门扉上传来,身体的疼痛让姜随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好像真的撞到了某种“实物”,就连指尖都传来轻微的酥麻。

    这意外的发现,让姜随那因深切的无力感而几乎枯竭的内心,倏然燃起一丝希望。

    她或许,可以干预物质界了!

    “谁?!”赵珩厉声喝问,手中的注射器也因这接二连三的意外而脱手,“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管中残留的粉色药液肆意流淌,在地面上形成一滩诡异的水渍。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阴戾。

    虚弱恍惚的秋瑾凝则拼命暴起,被药力摧残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潜力,猛地将赵珩撞下床。

    同时眼疾手快地抓起地上的长螺丝,钉尖锐利的边缘狠狠抵住自己咽喉:“你……你滚!”

    螺丝尖端已然在脆弱的皮肤上压出一道血痕,鲜血蜿蜒而下,染红了苍白的脖颈,触目惊心。

    被“钟爱”的实验品找到机会以死相逼,赵珩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他恼怒地甩开秋瑾凝,男孩嶙峋的身体被重重摔在铁架床脚,又霍然弹开,发出“哐当”巨响,震颤着姜随的心脏。

    “很好,既然你这么有骨气,”赵珩气急败坏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白大褂,眼神阴毒,说出口的话也充斥着淬毒般的恶意,“那就一个人熬过发情期吧!”

    男人咒骂着,带着他那群走狗摔门而去。

    金属门在身后重重合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彻底隔绝了内外。

    猩红的警示灯开始旋转,刺耳的鸣笛警报疯狂制造焦虑。

    秋瑾凝脆弱的神经被彻底击溃。

    他应激般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只被打断脊梁的虾米,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口中发出低低的、困兽般的呜咽,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在冰冷的地面上刮擦出令人揪心的刺响。

    “瑾凝!”姜随心痛如绞,几乎是扑跪在他面前,想要查探他的情况,手指却径直穿过了他颤抖的身体。

    她看着自己虚无的双手,懊丧不已,眼中满是自责和疼惜。

    怀中青年泪水弥漫的双瞳中,覆盖着被药液灌溉的朦胧。

    他对着虚空伸出手,指尖在空气中徒劳地抓挠,嘴里喃喃着:“又、又是幻觉……”

    “不是幻觉。”姜随跪在他面前,心疼不已地虚抚过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瑾凝!我在这里,我真的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她的虚影努力靠近,想用尽全身力量去拥抱他,却只留下被穿透的空茫。

    男人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脖颈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只犹豫了一瞬,秋瑾凝那双失焦的眼睛在虚空中摸索,最终,他迟疑地将额头靠向了女孩虚无的颈侧。

    尽管感受不到实体,那份纯粹的依恋与信任却如电流般击中了姜随的心脏。

    滚烫的呼吸混杂药液催发下的甜腻和道不尽苦涩,喷洒在她虚幻的皮肤上,带来一种奇异的战栗。

    “随随……我好热,帮帮我……”

    秋瑾凝的声音带着成年男性的磁性,同时又混杂着少年般的委屈和迷离。

    姜随感受着怀中人柔若无骨的撒娇,最后的防线轻易被击溃。

    她的脸颊顿时烧了起来,连带着虚幻的身体也泛起一股羞赧的热意,心跳如鼓。

    “我、我……那你等等我,我想想办法!”

    姜随的声线也跟着他一齐发抖。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试图用那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羞耻的热浪爬上脸颊,但此刻救人的决心让她顾不上许多。

    轻声细语地安抚了秋瑾凝两句,保证自己绝不会抛下他不管,这才离开他周身那片由脆弱与信任构筑的方寸之地,转而跑向一旁的壁龛。

    壁龛里凌乱摆放着各种尺寸、花花绿绿的包装盒,花哨的文字与露骨的图片,在昏暗中格外扎眼。

    对此经验为零的姜大小姐不忍直视地用力闭了闭眼,而后一挥胳膊,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将它们全部扫了下来。

    她先是找出一副医用橡胶手套,将其套在自己半透明的双手上。

    当手套贴合肌肤的那一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触碰到任何东西都如穿堂风般毫无阻碍的双手,竟神奇地与这个世界建立起了某种微妙的连结。

    先前触之即穿的空虚感,被一种真切的阻力所取代。

    依靠着这层媒介,她得以真正地触碰到这里的“人物”。

    姜随缓缓转身,看向不远处中了药、意识模糊的秋瑾凝。

    此刻的他,身体自控能力全失,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

    作为一个成年男性,他的身量轻得不可思议。

    明明身形比她高出一截,可搀扶起他时竟没有太费劲。

    抱着秋瑾凝走向床榻的每一步,姜随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虚弱。

    他的身体垮得不成样子,每一处骨骼都像是脆弱的树枝,轻轻一碰就有可能折断。

    秋瑾凝的头无力地垂着,乍一看就像靠在了姜随的肩膀上,呼吸急促而微弱。

    这具瘦弱的身躯,本身就是一本无声的史书,记录着他所遭受的那些非人的折磨。

    之前因为情况太紧急,姜随都没功夫关心自己的情绪。现在罪魁祸首离席,二人有了喘息之机,按捺已久的眼泪便不受控地奔涌而出。

    豆大的透明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带着无尽的心疼和愤怒,砸在避孕套的包装盒上,将油墨洇开,也模糊了她眼前那些令她难堪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拆解塑料的脆响让秋瑾凝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

    只见女孩不甚熟练地抖着手撕开铝箔袋,分批次将橡胶薄膜裹住修长手指。

    冰凉而富有弹性的触感,混合着润滑液的湿冷滑腻,让姜随的耳根也不由自主地泛起热度。

    情欲与药效在秋瑾凝体内蒸腾翻涌,几乎要将他脆弱的理智吞噬。

    男人迷茫地望着女孩的动作,那双美丽的眼中映着混沌的不解与朦胧的欲望。

    直到冰凉的手指碰到他发烫的肌肤,才猛地弓起腰。

    “啊……!”

    猝然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低吟,身体深处的某个开关被骤然触动。

    姜随另一只套着手套的手抚过他紧绷的腹部,感受到掌下肌肉的剧烈颤抖。

    “忍一忍。”

    这声劝慰落在耳中,却成了催开蓓蕾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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