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胡掌柜。此事若不成,我家主子也不会感念胡掌柜的。”魏凌音欣喜道。
“姑娘不必客气。”
此时小二已拿了书过来。
翠浓接过了书,把银票交给了胡掌柜。
“谢几位贵客,不知可还有其他需要的?”
“暂时没有,希望下次来胡掌柜能有好消息。”魏凌音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贵客慢走!”胡掌柜摸了摸袖子里的银票,心里高兴极了,做生意最是喜爱爽快又大方的客人。
回府之后,魏凌音吩咐门房只要徐清廉来一律回病了说身体不舒服,如此几回,徐清廉有些焦虑,这位郡主向来是个捉摸不定的性子,虽说圣旨已下,万一她反悔了怎么办?自己不能失去这个机会,一定要想个办法去见一面。他笃定了想法便立即动笔,两天后待天黑趁着夜色悄悄去了昭文斋。
“砰—砰—砰。”敲门声起。
没过多久昭文斋后门就打开了。进入屋内,胡掌柜已然等候着了。
“胡掌柜,这是最新的底稿。”徐清廉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稿子。
胡掌柜看了看甚是满意“不错,只是公子这次怎么提前了?”
“不瞒胡掌柜,在下急需用钱,所以冒昧前来,请胡掌柜见谅。”徐清廉一脸窘迫,胡掌柜适时的不在追问。
“徐公子急需用钱,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徐公子可否答应?”
“什么法子?”
“前几日来了几位姑娘,说是她家主人非常喜欢徐公子的书,想要让徐公子下次出书时可以亲自签名,价钱好说。”胡掌柜笑眯眯的开口道。
徐清廉警惕心顿起:“姑娘?什么人家的姑娘能买这种书?”
“徐公子不必担心,你我二人已合作这么久,不瞒你说,来买此书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派几个姑娘来不过也是想掩人耳目罢了。”
胡掌柜的话让徐清廉戒心放下了些。
见他神色松动,胡掌柜继续道:“不过就是签个名字而已,又不是徐公子的大名,徐公子不是正需要钱嘛,那几位出手阔绰,正好能解了你的难题啊。”
犹豫了一会儿,徐清廉点了点头。
胡掌柜见他答应,忙拿出纸笔,徐清廉在扉页上签下了解忧娘子的名字。
转眼间已到六月底,天气已渐渐燥热了起来,翠浓怕魏凌音早起热,便提前煮好了凉茶,彩云向来怕热,偷摸着喝了一碗,谁知被翠浓发现,立刻把她教训了一顿:“郡主都还没喝呢,你个小丫头倒先喝了。”
“翠浓姐姐,我错了。”彩云立马乖乖认错,忽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翠浓。
“你呀!出了院子可不能这么没规矩,别的主子可不会像郡主这么惯着你。”翠浓故意生气道。
“嗯,还是翠浓姐姐和郡主对我最好了。”彩云立马喜笑颜开。
“去看看郡主起了没?”翠浓往房间里望了望。彩云立马跑去房间,不一会儿便出来了:“郡主起床了,我去端水来。”
翠浓点点头,心想今日这丫头还算上道
吃过早膳,门房便派人送来了一个盒子,魏凌音打开一看竟是昭文斋胡掌柜派人送来的,打开里面赫然是自己要的解忧娘子的签名话本。
“翠浓,你去派人传话给徐清廉,就说我想见他,让他来府里一趟。”
“是”翠浓心里虽惊讶,但还是照做了。
次日徐清廉便登门拜访,他昨日接到传话大喜过望,特意去买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准备了几包补品,自认为不算寒酸,是以便昂头挺胸的进了信王府。
翠浓带着他到了魏凌音的揽月阁,到了一处凉亭,徐清廉四下环顾没看到魏凌音,翠浓笑着解释道:“徐公子在此稍候片刻,郡主正更衣呢。”
徐清廉点点头,心里稍定了些,忙递上自己准备的礼品:“这是给郡主备的补品,听说她病了好些日子,给她补补身子!”
翠浓双手接过,心里嫌弃面上丝毫不漏笑回:“谢谢徐公子,奴婢先替郡主收着,一定把公子心意传达给郡主。”
“多谢姑娘!不知郡主现下好些了吗?前些日子一直也没有机会来探望一下。”徐清廉想从翠浓嘴里打听些消息,好知道如今魏凌音对他的态度,翠浓哪能不知他的心思,回答的滴水不漏:“好些了,多谢徐公子记挂,郡主要是知道公子如此记挂她,想必也是极欢喜的。”
“那便好,郡主不怪我失礼就好!”徐清廉见她如此说便心满意足了。
“徐公子稍坐会儿,奴婢去沏茶。”翠浓说完便留徐清廉一人独坐在亭子里,他瞧着信王府的恢宏气派,心中暗暗不平。
信王府是先皇下旨派人修建,请了许多能工巧匠,当今大晋国除了皇宫,当属信王府最豪华,亭子周围便是池塘,里面种的莲花长势极好,时不时几条锦鲤游来游去,中间一个大水车,另一边的假山造势错落有致,仿若一个个造型奇特的卫兵,更不用说刚才一路走来,曲径回廊,雕花的阁楼及面前大理石的桌案无不彰显奢华贵气。
“徐公子,请用茶!”翠浓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多谢姑娘!”
二人说话间,魏凌音珊珊来迟,徐清廉见她来了急忙起身行礼:“见过郡主。”
“让徐公子久等了。”魏凌音柔媚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徐清廉抬头瞧着多日未见的未婚妻,不禁心神荡漾,今日她穿着一件浅黄色的织锦长裙,外罩一件月白色的纱衣,露出如雪藕般的手臂,乌发只一根玉簪束着,衬的人越发冰肌玉骨,魏凌音本就生的极好,又加之精心打扮过,徐清廉看得移不开眼,直到听到彩云掩不住的笑声,徐清廉才回过神来。
刹时明白自己失礼,连忙急声赔礼:“微臣失礼,郡主恕罪!”
“不必拘礼,咱们也许久不见了,快些坐下吧!”魏凌音浅笑着,顺道倒了杯茶亲手递给徐清廉。
徐清廉见她神色如常,似是对自己刚才的失礼行为毫不在意,心中的窘迫也一扫而空。
“郡主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听翠浓说徐郎带了许多补品,让你破费了。”魏凌音这一声“徐郎”让徐清廉受宠若惊,之前总以为这平宁郡主和他生分了,如今看来她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哪里,不过一些寻常之物,郡主能看得上微臣便知足了。”
“徐郎有心了,我们这些日子不见了,不知徐郎可安好?”
“微臣一切都好,谢郡主关心。”
“徐郎,别这么见外,陛下已为我们二人赐婚,今后是要夫妇一体的,叫我名字就好,你也不必自称微臣。这样显得我们之间多生分啊。”魏凌音故作娇嗔道。
徐清廉怕她生气,附和回道:“阿音,你别生气,一切都听你的。”魏凌音心里一阵厌恶,面上丝毫没有一丝不满之意。
“这才对嘛,徐郎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魏凌音一副小女儿情态,略带娇羞的问道。
“阿音请说,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我病了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徐郎记挂着我,我也记挂着徐郎,只是咱们毕竟是未婚夫妇,不能日日见面,想请徐郎为我手抄心经一本,这样既可祈福,我每日都翻一遍,也可…一解相思之意。”魏凌音眼神真挚,柳眉微蹙,叫人无法拒绝。
“这不算什么大事,阿音若想让我手抄佛经,我自是求之不得,回去后便立即准备,三日后给阿音送来。”徐清廉欣喜答应,看着面前的美人儿朱唇微扬,心中也不免一阵悸动,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只能生生忍住。
“如此便多谢徐郎了。”魏凌音温柔道,说罢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阿音可是不舒服了。”徐清廉紧张道。
“没事,可能早上风凉,徐郎不必担心。”
“郡主,大夫说您不可受凉,还是快些进屋去吧。”翠浓适时提醒着。
魏凌音生气的看了翠浓一眼,不满道:“我和徐郎才见多久,话还未说完呢。”说完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见此情景,徐清廉不好再久留,便开口告辞:“阿音莫动气,养好身子要紧,日后见面时间还长着呢,我也不便多留,先告辞了。”
徐清廉起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又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魏凌音才离去。
“徐郎,慢走。”魏凌音见他回头语气极为不舍,直至看不见他的人影眼神才露出嫌恶的神情。
“彩云,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另外吩咐人把这凉亭仔细清洗一遍,这套茶具也扔了。”魏凌音说完立马离开了凉亭,多待一刻都觉得肮脏。
三日后徐清廉准时将自己手抄佛经送至信王府,魏凌音拿出话本与上面的字迹作了对比,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