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菰与锖兔

    没见过的少年内着龟甲纹羽织,外披白衣,双手持着木刀。

    他的身法灵活,动作柔韧有力,面对灶门炭治郎的攻击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地将所有来自灶门炭治郎的攻击全部挡下。

    陌生少年的每一次格挡、每一次挥刀,动作都十分标准干练,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和与他对打的灶门炭治郎形成了鲜明对比,二者高下立判。

    “弱小、无力,以及软弱,你真的有认真学鳞泷先生教给你的东西吗?”

    又一次打得灶门炭治郎不住后退最后跌坐在地面上后,身披白色外衣的陌生少年语气严厉,他毫不留情地批评灶门炭治郎道。

    灶门炭治郎握紧了与他一同掉落在地上的日轮刀,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怒火中烧:“我当然有!每一天我都在按照鳞泷先生之前训练我的方法去努力地锻炼!”

    每一天,他都几乎将自己逼到极限。

    每天晚上回到山脚下的木屋时,他的脚都好沉好沉,身体累到不小心磕到台阶都会一下扑倒在地,失去爬起来的力气,要奈奈子搀扶才能重新站起。

    倘若不是疯狂打鸣的肚子正发出饥饿的尖叫,他可能在入门的一瞬间就倒地入睡了。

    正因为自己平时没有偷懒任何一刻,因此此时灶门炭治郎才能问心无愧地道:“鳞泷先生教给我的东西,我从没有忘记,也从没有偷懒!”

    他有日记为证!

    手持木刀的陌生少年:“是吗,那鳞泷先生教给你的全集中的呼吸呢?在刚才的比划中,你完全没有展现出你学会了它的一幕。”

    愤怒的灶门炭治郎顿时一愣。

    陌生少年木刀微微下压:“还赖在地上做什么?”

    头戴狐狸面具的少年木刀指向跌坐在地上的灶门炭治郎:“站起来,鳞泷先生也教过你在被敌人击倒在地后要迅速爬起来的吧?”

    灶门炭治郎咬牙,握住手上的刀从地面爬起,脑袋里想着方才陌生少年提到的的全集中的呼吸。

    这个东西鳞泷先生确实教过他,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锻炼身体的方式。

    但现在听面前这个少年的说法,莫非这个全集中的呼吸才是关键?

    灶门炭治郎一边思考,一边在陌生少年的示意下持刀冲了上去,两人再一次打作一团。

    陌生少年一边轻而易举地接下灶门炭治郎的攻击,一边对他道:“僵硬的肌肉,不协调的动作,鳞泷先生教的东西你根本什么都没学到,什么都没锻炼到!”

    灶门炭治郎奋力挥下手中的刀:“如果你指的是全集中的呼吸,我承认我之前有些忽略了它,但这种忽略是指我没有在挥刀的时候使用它,而不是没有练它!”

    一直以来都很努力的他眼睛里隐约闪过一道水光:“鳞泷先生教给我的东西我全部记在了日记里,绝对没有遗漏,可是不管我怎么严格按照日记里的方法进行锻炼,怎么加大训练的力度,都只是在原地踏步,别说砍断那个巨石了,我一刀挥下去,连稍微深一点的痕迹都没办法留下!”

    这意味着……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已经,已经没有办法再前进一步了!”

    灶门炭治郎用尽全力挥出一刀,这次挥刀他无师自通地使用上了全集中的呼吸。

    “不准停下脚步,给我继续前进!”

    陌生少年的语气严厉且不容反驳。

    藏于衣袖下的手臂肌肉用力,就在一瞬间,他轻松抗下灶门炭治郎这比以往更加有力的一刀,并又一次打飞了灶门炭治郎。

    “如果你是一个男子汉的话,那就继续前进!”

    “不论有多么绝望……”

    白色衣角在空中飘荡,陌生的少年瞬间欺进刚从地上滚了一圈后爬起来的灶门炭治郎,木刀狠狠敲击在灶门炭治郎的手臂上。

    “哪怕你认为自己没有办法再前进一步……”

    灶门炭治郎吃痛,但仍旧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刀,并迅速摆出防御的姿势。

    果不其然,陌生少年的攻击下一秒就到来。

    “你都必须忍耐地吞下所有苦楚……”

    这一次,陌生少年击打的力度又一次增加,灶门炭治郎手中的刀被打飞了出去。

    “然后,向前迈步!”

    陌生少年最后一句话落,手中的木刀击中灶门炭治郎的下颚,将他向上击飞了一段距离。

    这一击下瞬间将灶门炭治郎打得头晕目眩,身躯重重倒在了地上。

    昏迷前的最后几秒,灶门炭治郎模模糊糊听到了陌生少年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是一个男子汉,那就不能在这里停下。”

    在灶门炭治郎晕倒后,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身披白色外衣的少年收回战斗的姿态,持刀的右手自然下垂。

    一阵寒冷的风吹动了他白色的衣摆。

    他转身,与站在远处围观了这一场战斗的粉瞳少女久久对视。

    两人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一位同样戴着狐狸面具,身着浅粉色鲜花图案短和服的黑色短发少女出现,才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好啦,你们都不要那么紧张。”

    短发少女样貌十分可爱,然而身上却透露着一种成年人才会有的成熟气质。

    突然出现的短发少女着着奈奈子,深绿色的眼瞳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抱歉,奈奈子,锖兔他没有恶意,只是想帮炭治郎提高实力,虽然语气和行为都严厉了一些,但是他没有坏心。”

    锖兔,应该就是那个柔和桃发色少年的名字。

    短发少女说的这一点奈奈子清楚,不然她也不会在一旁围观陌生少年,即锖兔痛殴自己的哥哥。

    短发少女向奈奈子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真菰,他是锖兔。”

    奈奈子看着这个如锖兔一样突然出现的少女,可爱的样貌,娇小的身形,以及甜美的声音和格格不入的长辈才会有的舒缓的语气。

    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为什么我会知道奈奈子和炭治郎的名字……什么的,我猜奈奈子会这样问。”

    真菰看了一眼咬着竹筒的奈奈子,俏皮又可爱的笑容从脸上褪去,唯有眼底的温柔笑意不改:“因为大家一直都在看着努力训练的炭治郎,还有顶着太阳,坐在大伞下方,浑身缠满不透气的绷带,即便皮肤被太阳烤焦化都还要陪伴炭治郎的奈奈子。”

    “大家一直、一直在看着你们,还有鳞泷先生。”

    短发少女轻轻歪头,她看着奈奈子的目光就像一位年长的姐姐看向自己幼小的,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名为真菰的娇小少女对奈奈子道:“我们是鳞泷先生捡回来的孤儿,不知道这点能不能稍微打消奈奈子对我们的警惕?”

    老人捡回来的孤儿?

    可是这一年来不论是她还是哥哥(炭治郎),都不曾见过甚至知晓两人,头戴天狗面具的老人从来没有提到这两个名字。

    奈奈子鼻尖微动。

    而且不论是真菰,还是那位名为锖兔的少年……

    “说到这里,比炭治郎的脑袋要灵活许多的奈奈子应该知道我们不是人了吧。”

    像是知道奈奈子心中的疑问,真菰主动提起了这一点。

    “毕竟奈奈子……”

    真菰没有把话说完,知晓了灶门一家的惨案但并不知晓奈奈子与灶门之间真正的关系的她,害怕这会令少女想起不美好的记忆。

    奈奈子没有否认。

    确实,不论是那位名为锖兔的少年,还是这个样貌可爱的少女,他们的身上都没有人类血肉的味道,那对鬼充满着诱惑力的芳香味道。

    他们并非人类,也并非如她一般的鬼。

    反而有点像是接近一般人会认为的鬼的形象,也就是人死后灵魂漂泊于世的鬼。

    真菰的少女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灶门炭治郎:“奈奈子,可以将炭治郎暂时交给我一下吗?”

    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炭治郎的动作中有许多不必要的小动作,等他醒来后我会一一纠正他的这些小动作。”

    “然后,只要慢慢改掉这些错误的、多余的小动作,炭治郎也可以像锖兔那样挥出干净又漂亮的刀法啦。”

    奈奈子听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张纸和一支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奈奈子是想问,凭什么要信任我们……吗?”

    “哎?”

    真菰的声音顿住了,她看见黑发少女将写了字的那一面纸展现了出来。

    ‘哥哥就麻烦你们了。’

    真菰与旁边的锖兔对视,透过面具也能感受到他同样的迷茫。

    确认两人都看见后,奈奈子收回纸,在下面添加了一行。

    ‘鳞泷的两位弟子。’

    真菰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

    她询问手持纸笔的奈奈子:“虽然我说的这些能被奈奈子相信无疑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是奈奈子为什么相信我说的,我们是鳞泷先生的弟子呢?”

    真菰深绿色的眼眸闪着灵动的光芒:“奈奈子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别人所说的话的人。”

    奈奈子听了她的问题,看了一眼名为锖兔的少年后,抬手在纸的背面动笔。

    ‘他身上的羽织,我曾经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见过。’

    真菰:“啊……”

    真菰知道奈奈子说的是谁了。

    提到他,真菰面色欣慰,同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

    一旁的锖兔也知晓奈奈子所提到的那个人是谁。

    ……是义勇啊。

    远方,正在执行任务的黑发青年突然打了个喷嚏,正被他追杀的鬼在他停顿的瞬间从刀口下逃离,慌张地想向深山里逃去,然后被追上来的富冈义勇一刀砍断脖子。

    看着化为灰烬消失的恶鬼,富冈义勇收刀,身上披着的拼接羽织中的左半边与锖兔的羽织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

    想起往事,真菰难免感伤,但很快她便脱离了这种感情。

    可爱的笑容重回她的脸上:“那么,我就能大胆放心地在炭治郎动作出错的时候数落他一顿啦,身为师姐,严厉一些是很正常事情,对吧?”

    奈奈子默默盯了一会真菰可爱的笑容,而后眼神右移。

    啊,那到时候她就假装没有听到少女数落哥哥的声音吧。

    真菰还笑着把视线转向一旁站立的锖兔:“话说回来,锖兔,我记得你好像有事情要找奈奈子?”

    身着白色外衣的少年过了一会儿,才缓慢点头。

    他抬脚慢慢朝奈奈子走去。

    在奈奈子粉色瞳孔的注视下,这位名为锖兔的少年步伐似乎有些僵硬。

    “跟我来。”

    面具遮掩了容貌的少年口中吐出这三个字后越过奈奈子,朝着奈奈子身后的方向走去了。

    真菰朝奈奈子眨眨眼:“奈奈子,去吧~”

    奈奈子向真菰微微点头,转身跟随少年离开。

    等了一段时间后,确认他们走远后,身着粉色短和服的少女终于不再忍耐。

    “噗……哈哈哈哈……”

    真菰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她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勉强停了下来。

    她头一回见锖兔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可真是……不管了,已经帮他创造机会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真菰将心思放回正事上,她走到躺在地上的灶门炭治郎身旁,蹲下身轻轻用手指戳了戳他。

    “炭治郎,炭治郎?该醒来了哦。”

    她俯身贴到倒在地上的少年耳边,轻声道:“再不快点醒来,奈奈子就被人拐跑啦……”

    ??!!

    灶门炭治郎直接一个仰卧起坐,垂死病中惊坐起。

    意识尚未完全恢复的他手已经在地面上摸索自己的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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