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

һ    ½Ŀ¼    һ
    黑袍人即将逼近,姜玉珍欲跳下树冠厮杀,谁知,一柄长刀飞来,直将那名爬树的黑袍人定死在了树干之上。

    姜玉珍循着长刀飞来的方向望去,原是谢婴白携同顾予白来了。

    黑袍人首领的目光也挪到了谢婴白身上,他眼神凶狠,眼中似溢出滔天怒火,方才若不是他反应够快,躲的及时,那把刀此刻必然已插在他的胸膛上。

    谢婴白两人提刀上前,姜玉珍当然也没闲着,一个飞身自树冠上跃下,眼看就要扭断黑袍人首领的脖子,不料,黑袍人首领竟有所察觉,赶忙向旁挪开一步,使得姜玉珍不得不选择落在一侧空地。

    腰身被一双大手揽住,姜玉珍扭头就能瞧见谢婴白俊秀的脸庞。

    谢婴白好似长舒了一口气。接收到姜玉珍的眼神示意,谢婴白一个旋转,使得姜玉珍的长刀划破了围绕着的数名黑袍人的手臂。

    刀刃上似乎淬过毒,只片刻,黑袍人被砍伤的手臂就开始沁出丝丝乌黑血迹。

    黑袍人首领见情况不对,欲抽身离去,可姜玉珍怎能愿意放过。

    注意着黑袍人首领的方向,就在谢婴白松手之际,姜玉珍赶忙将手中长刀投掷而出。

    黑袍人首领以手中长刀阻挡,飞来的长刀瞬时被击飞。

    见黑袍人首领逃过长刀的攻击,姜玉珍闪身欲追,却不想黑袍人首领似乎也学会了投掷长刀的方法。

    长刀袭来,姜玉珍闪身躲了过去,黑袍人首领眨眼消失不见。

    三人厮杀了一会儿,苏青陌总算带着一批侍卫赶来。

    黑袍人皆被杀尽,姜玉珍瞧了几眼黑袍人首领逃跑的方向,眼中似有不甘。

    命令侍卫清理林中尸体,苏青陌再次来到黑袍人的尸体旁搜寻着。

    见他一个个掰开黑袍人的嘴巴,仔细瞧来瞧去。

    顾予白开口问道,“怎么,看出来什么?”

    苏青陌用手帕擦了擦碰过黑袍人的手指,“他们的后槽牙皆有破损,似乎,是被人硬生生凿开了一个缺角。”

    顾予白面色严肃,“何人竟如此狠毒。”

    吩咐侍卫将黑袍人的尸体带回庄子,并命锦书将黑袍人的后槽牙凿开查看,谢婴白揽过姜玉珍的肩膀,替其整理好鬓角秀发,“回庄子上休息?”

    姜玉珍道,“好。”

    顾予白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一开口就让即将离去的两人怔愣在了原地。

    “嫂子武功竟然如此厉害。”

    姜玉珍尴尬一笑,“过奖过奖,方才若不是夫君接住我,我恐怕就要摔下去了,只是可惜,还有一个黑袍人没被杀死,唉,都怪我学术不佳。”

    顾予白也不想多问,只哈哈一笑道,“谢婴白,记得犒劳犒劳我,看我给嫂子教的多好。”

    谢婴白不予理会,扶着姜玉珍离去。

    顾予白继续开口同苏青陌控诉道,“诶,你看他。”

    却不想接收到的是苏青陌的尴尬一笑,他自后拍了拍顾予白的肩膀,“好了,莫要调皮了,快去庄子上歇歇吧。”

    “哦。”顾予白欲走,想想还是又折返溪中清洗了番手指,方才朝苏青陌的方向追去,“诶,等等我!”

    全然没能注意到,溪水中一黑袍人钻出,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离。

    夜色渐暗,姜玉珍坐在摇椅上轻缓摇晃着手中蒲扇。

    瞧见谢婴白端着一碟子西瓜走出,放到了一旁的圆桌上,姜玉珍赶忙拿起叉子,谢婴白自然接过姜玉珍手中蒲扇,向往常一样替其扇起风来。

    “哟哟哟,临仙君何时竟这么贴心?”

    顾予白见两人没有理会,又转而打趣起一旁的苏青陌来,“苏大哥,我也好热呀,不知苏大哥可否为我摇扇。”

    谁知,苏青陌竟也故作没有听见。

    顾予白顿时做捧心状,“唉,原来,苏大哥还不不够疼我,呜呜呜~”

    院中三人都快要被顾予白恶心坏了。

    姜玉珍忍不住了,踢过一块石子朝着顾予白击去,吓得顾予白迅速爬上了凉亭梁柱。

    “谢婴白,可得好好调教你夫人,无礼!”

    谢婴白勾唇一笑,“对狗,无需有礼。”

    身侧小狸呜呜叫出声来,姜玉珍赶忙摸了摸小狸的脑袋,“乖,不是说你。”

    苏青陌莞尔,拉过顾予白道,“走吧,该回家去了。”

    顾予白略显不服气的起身,两人离去。

    繁星点缀,月色朦胧,姜玉珍抬头望去,顿生感叹,“今晚的月色真美。”

    谢婴白:“嗯。”

    转而瞧向不远处缓缓飞行着的萤火虫。早在黄沙漫漫的厮杀中,姜玉珍就曾想过,也曾期盼过,有一天,能够闲坐庭院,看看夜空,瞧瞧月色。

    她想,若是世间再没有战争,所有黎明百姓都能过上如此平静安宁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呀。

    姜玉珍轻轻询问,“谢婴白……待大仇得报,我可以来这庄子上住吗?”

    生怕谢婴白不答应,姜玉珍赶忙又补充了一句,“给银子的那种。”

    谢婴白本来唇角上扬,却又因这最后一句话,僵在了半途,“……”

    谢婴白许久方才开口答道,“不必银钱。”

    “哦……”姜玉珍悻悻道,“打杂也行。”

    谢婴白无奈不再同姜玉珍争辩,庭院恢复静谧,当然,得除去蝉鸣蛙叫。

    “君上。”锦书自院外禀告。

    谢婴白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轻轻挪步出门,“何事?”

    瞥了眼姜玉珍紧闭的双眸,锦书轻声答道,“禀君上,今日那伙贼人刀刃之毒,与前些时日夫人跟踪的那伙贼人处查获的那些毒药相关。”

    “知道了。”谢婴白命令锦书继续查询,随后轻手轻脚的欲抱起姜玉珍回房,谁知,姜玉珍睁开了双眼。

    谢婴白的动作瞬时僵在了原地,姜玉珍也觉得有些怪异,赶忙伸了个懒腰,开口道,“怎么,锦书方才前来,可是查出了什么?”

    谢婴白收回双手,单手抵至腰后,“今日的贼人似乎与上次那批人有关。”

    “你是说,今日众人只是为上次捣毁贼窝前来报复。”姜玉珍敲了敲下巴,“可我怎么觉得,今日那人和韦大鹅有关联呢。”

    不再多想,姜玉珍自摇椅上站起,回房洗漱去了。

    田庄的汤池不多,姜玉珍泡在水中思考入神,不巧,眼角闯入一抹白色衣角。

    姜玉珍没有多想,还以为是春茶有事闯入,赶忙出言道,“不是说不准进来吗?”

    又瞥见白色袍角怔在原地,姜玉珍觉得自己方才语气是不是太过凶狠,又放轻声音道,“何事禀报?”

    “既然进来了,那便帮我换块香皂吧。”

    姜玉珍捧过水花浇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儿都没听见身后之人的脚步,姜玉珍抬眸一瞧,顿时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啊——”

    “谢婴白!”

    姜玉珍将整个身体埋进水中,朝向谢婴白的方向怒吼出声,“出去!”

    谢婴白机械般转身离去。

    锦书同春茶二人见谢婴白失神出来,皆捂嘴偷笑。

    锦书还不忘迎上前问道,“君上?”

    谢婴白看见锦书憋的通红的脸庞,脸顿时更黑了,“明日,记得去领二十军棍。”

    锦书顿时就笑不出声来了。

    瞥过一旁示竹看好戏的眼神,锦书有苦难言。

    谢婴白坐在床榻边无奈扶额沉思,直到姜玉珍走入,谢婴白方才抬起头来,朝着姜玉珍的方向看去。

    两人的脸都微微泛起红晕。

    姜玉珍低下头走去床榻边,扯过被子躺了下去,沉默不语。

    谢婴白几番踌躇,欲离去洗浴,只是思考片刻,却又转过身来,朝着床榻的方向解释道,“方才不知你在,是我唐突了。还请……夫人原谅。”

    见姜玉珍还是不语装睡,谢婴白只得离去洗浴。

    待谢婴白走后,姜玉珍急忙拉过被子盖在头顶,啊——丢死人了——

    谢婴白洗漱完回到房内,想了想还是想解释一番。

    “方才……”

    “我不该……”

    “我不知道……”

    谢婴白吞吞吐吐说了好久,终是说出一句,“抱歉……”

    见姜玉珍还是无丝毫动静,谢婴白走上前去,掀开姜玉珍头顶被褥,这才发现,被褥下姜玉珍熟睡的脸庞,红扑扑的。

    谢婴白无奈发笑,“算了……”明日再说吧。

    次日,姜玉珍醒来之时,谢婴白端着早膳进来,放到圆桌上,“清晨农户送来的青菜,小厨房做了瘦肉粥,要不要起来尝尝。”

    姜玉珍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疑惑,“春茶呢?”往常早膳不都是春茶送来的吗?

    谢婴白仔细摆好碗筷,“春茶还有事忙,我刚好瞧见,就替她送来了。”

    姜玉珍“哦”了一声,想到昨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脸红起来。

    “昨晚……”两人异口同声。

    谢婴白停住手中动作,两人视线于空中交接。

    终是姜玉珍败下阵来,扭过头去,趴在膝弯处说道,“你先说吧。”

    “我……”

    冗久无声,姜玉珍回眸望去,这才发现,朝堂上意气风发的临仙君此刻竟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童般,垂着头,手足无措。

һ    ½Ŀ¼    һ
Ƽ: Сٱʼ ζ˸ճԹ ò̫λճ ˱ŮŰСgb ӻȥҲ ˬBug СıƮƮס ħػִ ԽԸ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