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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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奴没有照看好姑娘,奴对不起夫人……”大娘泣不成声。

    姜玉珍轻抚着大娘的背脊安慰道,“没事的大娘,你家姑娘一事,怎能怪你看顾不周,只能是贼人之过。”

    “只是,大娘说的是哪家大户,好好的一个姑娘又怎会被贼人掳走,真是可惜。”

    “瞧我,怎么能在小郎君及夫人面前哭哭啼啼的。”大娘擦干净眼泪,一拍双膝,大声道,“好了,杂草也除完了,休息了会儿我也该回去了。”

    “外头太阳大,你们也快些回去,切莫晒伤了。”

    姜玉珍见大娘不愿意再说,也没再多问,反而扬起一抹笑,同大娘说了句,“好,大娘再见~”

    待大娘走后,姜玉珍急忙向谢婴白望去,一时间竟与谢婴白的目光对在了一起,一切不言而喻,虽姜玉珍没有说话,但谢婴白还是心领神会地开口道,“等会儿回去让锦书查查。”

    “好。”姜玉珍回答道,随即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过些时日我想去瞧一瞧楼盘,茶楼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总不能叫那些个姑娘一直在君府待着。”

    “夫人放心,为夫眼中绝无旁人。”

    姜玉珍见谢婴白眸中调侃之色,赶忙出声反驳,“谁担心了,本夫人只是怕这么多姑娘,夫君养不起罢了。”

    谢婴白闻言笑出声来,“听夫人的便是。”

    “好了,该回去用午膳了。”姜玉珍起身,没再理会一旁的谢婴白,只抱着小狸径直离去。

    只是身后高昂的笑声还是让姜玉珍忍不住心头一震,油嘴滑舌……

    春茶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上笑得如此开怀,赶忙退至院中,高兴的呼唤众人传菜。

    膳后,谢婴白将锦书唤去书房商讨事宜,姜玉珍也回榻上小憩了片刻。

    原本在边疆之时,姜玉珍从未有过午后小憩的习惯,在来到君府后,这一习惯却渐渐养成。

    醒后,姜玉珍命春茶准备了些鸡蛋米粮,便提着篮子一路打听去到了大娘家中。

    大娘家中并无其他人,只大娘一个正在院中劈柴。

    听见敲门声,又见是姜玉珍来,大娘顿时喜笑颜开,邀请姜玉珍进屋喝茶。

    姜玉珍瞥见碗中茶叶,见其色泽,瞧出那乃是上好的春陌茶。

    尝了一口,确认后姜玉珍开口夸赞道,“嗯,大娘,你这茶不错。”

    大娘笑得慈祥,“这还是先前主家夫人赏赐的,我一直留着不舍得用,但见夫人身份尊贵,寻常茶叶也着实是拿不出手。”

    姜玉珍笑道,“无妨,我并不在乎茶叶是否名贵这些。”

    “这点,夫人倒是与我家姑娘相似……”大娘面露难色,想要说些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着没有开口。

    姜玉珍也不着急,只静静品茶等候着。

    大娘在一番激烈挣扎后,终是开了口,“夫人,有件事,我老婆子想舔着脸求一下夫人。”

    “何事,大娘直说便是。”

    大娘跪倒在姜玉珍面前,哭诉道,“奴知夫人身份尊贵,又瞧夫人面善,便想麻烦夫人,能否帮忙将我家姑娘寻回,奴感激不尽。”

    姜玉珍倒是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脑中闪过温言的身形,姜玉珍赶忙将大娘扶起。

    “大娘莫跪。”姜玉珍拍了拍大娘的手,“依大娘的便是,我尽力一试。”

    “不知大娘可否先同在下说说你家姑娘。”姜玉珍说完用衣袖替大娘擦了擦眼角泪水。

    大娘平复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奴原本是太医张院判家的奴婢,在夫人出嫁之时,奴作为陪嫁丫头去了林侍郎府上,夫人自小身子不好,千辛万难才生下我家姑娘,并令奴婢侍候左右。”

    “那可是我家夫人以及老爷的命根子呀,是奴该死。”大娘说着说着情绪又再次激动起来。

    姜玉珍轻缓地拍着大娘的背脊,安慰道,“大娘切莫哭伤了身子。”

    拉着大娘缓缓坐下,姜玉珍轻声说道,“这样吧,大娘可否先告诉我你家姑娘的名讳。”

    大娘顺了顺气,“我家姑娘名为轻絮,还是我家老爷想了好久,数日翻阅古籍方才定下。”

    “轻絮……”姜玉珍微愣,随即再次开口问道,“不知林姑娘芳龄几许?”

    “现如今,我家姑娘应当也有,十五六了……”

    姜玉珍眸中了然一闪即逝,她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明日,我就要回去了,不知大娘可愿一起。”

    回到庄子上,刚巧碰到谢婴白正欲出门。

    见谢婴白神色凝重,姜玉珍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谢婴白答道,“宫里出事了。”

    姜玉珍大概猜到是谁又捅出什么幺蛾子来了,赶忙开口,“我也去。”

    谢婴白点头,随即策马带着姜玉珍以及锦书示竹二人先行回宫去了。

    一刻不曾停歇,谢婴白领着姜玉珍直奔乾清宫而去。

    殿外的太监见谢婴白来,忙领着谢婴白去了内殿。

    随着谢婴白先去床榻边瞧了眼小皇帝,姜玉珍还是被惊吓到了。

    虽说路上已经听谢婴白简单说明了情况,但在见到小皇帝脖颈处的清晰的手指印,姜玉珍还是忍不住错愕……

    怎的这般严重,许是江家刻在骨子里的忠君,虽说当初是小皇帝同意降罪于己,但终究还是受奸臣逼迫,以致于姜玉珍虽然对小皇帝不喜,却也从未想过杀死小皇帝泄愤。

    眼下见小皇帝这般,姜玉珍着实没有想到。

    “圣上如何了?”谢婴白询问起一旁内侍。

    内侍答,“先前御医来瞧过了,说是并无大碍。”

    谢婴白点点头,牵着姜玉珍去到了殿外。

    “临仙君。”柳相打着招呼。

    姜玉珍随着谢婴白回礼,随即将目光落在了一旁跪倒在地的柳音漫身上。

    柳音漫脸颊高高隆起 ,又泛着红肿,不用说,定是同其父柳相争执过。

    “君上~”柳音漫抽泣出声。

    谢婴白也终于正眼瞧了面前的柳音漫一眼。

    谢婴白居高临下,“吾受先皇旨意,抚育幼帝,临朝摄政。”

    “现陛下龙体受损,吾承先帝恩惠,特以摄政之职,惩处恶人。”

    “太后无德,戕害圣上龙体,着令,幽居冷宫,鸩酒一杯。”

    “来人,拖下去。”随着谢婴白的动作,殿外两名侍卫立即踏步而来。

    柳音漫慌了神,“谢婴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为了你,我甘愿承担骂名,可是你,你怎能杀我。”

    “谢婴白——”

    见谢婴白一如既往的冷漠,柳音漫只能攀附上一旁的柳相,“父亲,您救救我,我可是您的女儿呀,父亲。”

    柳相闭上双眸,充耳不闻。

    待耳畔清静,柳相终是开口,“作孽呀……”

    说着身体便要向后倒去,还是内侍上前,将其扶住。

    “柳相节哀。”谢婴白再拜一礼,随即拉着姜玉珍离开。

    姜玉珍瞧了眼年迈的柳相,投去一记可惜的表情。

    白发人送黑发人,终是,柳音漫没能走出来……

    谢婴白要去前朝稳住一众朝臣,姜玉珍不好跟随,只得在示竹的护卫下回了君府。

    消息递到君府时,沈清让就已听说此事,以致于姜玉珍回府时,沈清让就等候在府外。

    “你回来了。”沈清让拉过姜玉珍回府,“方才宫中有人来报,圣上遇刺,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玉珍揉了揉太阳穴,“还不是柳音漫,意图杀幼帝,立新帝………”

    沈清让闻言也是震惊了,“她竟会做出此事?”

    姜玉珍无奈地摇了摇头,“应当是疯了吧。”

    两人去到姜玉珍的院子,谁知絮儿已经在院中坐着了。

    “姐姐回来了。”

    见絮儿行礼,姜玉珍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几人坐下,姜玉珍先是饮了一口茶水,随即应答道,“嗯,回来了。”

    “絮儿有事?”

    絮儿轻笑,“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问一下姐姐,茶楼之事如何了?”

    “这君府虽大,可絮儿也不好一直在君府叨扰姐姐,所幸姐姐这儿倒也能寻个差事,不由有些着急。”

    “絮儿不必焦急,过几日,就去看楼盘了,絮儿若是有空可以一起。”

    絮儿雀跃道 “好。”

    “到时絮儿可以住到茶楼那边去,也好替姐姐照看一番茶楼事宜。”

    “那……依絮儿的便是。”姜玉珍手指止不住敲打着青玉茶杯,“絮儿小小年纪如此能干,定然可以照看好茶楼。”

    “姐姐过奖了。”絮儿浅笑,“不打扰姐姐休息,絮儿先退下了。”

    姜玉珍应允道,“去吧。”

    “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沈清让瞧着絮儿的背影开口道。

    姜玉珍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姐姐觉得絮儿如何?”

    “行事稳当,谈吐得宜,不似寻常农家女子。”

    “姐姐也瞧出来了。”姜玉珍赞同道,“先前倒是问过絮儿,她虽说自己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乞丐一枚,只是,我瞧着倒不像真的。”

    沈清让点点头,“许是那番经历,叫她无家可归只能流落街头做了那乞丐去。”

    “只是,若真是官宦家的姑娘,怕是也不好回家了……”

    姜玉珍没有回答,只是唤来示竹,“有空去庄子上帮我接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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