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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直取狗皇帝性命吗?

    迎接路杳的就是路宜用尽全力泄愤的一巴掌,发间插着的步摇被打的一晃,素色的脸侧微微泛红。

    呵。

    火候还没到呢,这你就受不住了。

    路杳一副歪着头被欺负惨的小可怜样,嘴里却没个收敛,依旧吐出生怕她不恼羞成怒的话语。

    “明德自幼身份卑贱,难得遇到像王公公这般有缘的人。”

    “姐姐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想要就拿去吧。”

    一命抵一命,天下没有亏本的买卖,她这条命的剩余价值早就在过去的十八年被榨的一干二净。

    反正人终究难逃一死,又为何现在就她偏偏该死。

    “不过——”她话锋一转,抬起红肿的脸来,定睛看向前人,眉目宛转间一贯胆小懦弱的眼神平添了几分突兀的厉色,“得让你的好狗来给我陪葬呢。”

    话音刚落一股力量狠狠掐上她的脖颈,就在她逐渐陷入窒息的黑暗的瞬间,冰冷的匕首刺入她的胸膛,还嫌不够解气往里又捅了几分。

    她把她往匕首尖上推。

    仅一插便同心脏的位置分毫不差,这就是双生子的默契吗?

    如她所想,匕首上的血不再只是王兴德的,指甲上的毒最终还是反噬了自身。

    路杳脱力地跌坐地上,凌乱的发丝白描着她未着粉黛的无血色小脸,身上穿着最朴素的寝衣,胸口插着的匕首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渗着血来。她没有在意旁人的反应,云里雾里看着影影绰绰的宫灯出了神,一搭亮,一搭暗。

    在她死前,她短暂的十八载岁月向她缓缓地走过来。

    是因为背错几个字被喝令在长廊里跪了大半宿红肿的膝盖,是被路宜惩罚为她想出的对策没能达到预期效果,沾了盐水抽打在背脊的竹鞭,是在同日的生辰宴上被轻飘飘封了个和太监撞名讳如同玩宠恭敬顺良的封号……

    如今求得解脱,竟没有一丝一毫值得留念的。

    宫里的香炉刚点上烟,烟线悠长上升终又涣散,是她虎头蛇尾的人生。

    路杳莫名流下一滴泪来,嘴角擎动了一下,仿佛想笑,可是动弹不得。

    冷的冷,烫的烫,她被一滴泪烧得生疼。

    她就瘫坐在那里,周遭是哄闹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她竟然心里想的是:

    好可惜,她的血被弄脏了。

    “明德公主…您知道的这宝贝下不留人呐。”

    路杳一听,糊里糊涂的,心里先是重重跳了一下,到仿佛是她死前的心事被人道破了似的。

    她不是到地府了吗?怎么这个王兴德还是阴魂不散的纠缠到这里了。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想把这人赶出自己的梦境,醒来看见的是和刚刚一般无二的场景,面前是不怀好意的王兴德,身后瑟瑟缩缩的小太监手里端着的是方才插入自己身体的匕首。

    路杳觉得自己大概还在梦中,又像是自己,又像是成了别人。

    顶着王兴德虚伪的目光和箭在弦上的局势,她不得不强装镇定思考起来:

    不可能是预知梦,她的痛觉是真实存在的,做不了假。

    难道是苍天有眼给她机会让她重来一次,破这死局。

    她就知道人定胜天,一股淡淡的欣喜咕嘟咕嘟地在她心底泛起。

    隔着珠帘路杳开始观察起自己杀死的这位好公公,精明的吊梢眼配着阴柔又有些狰狞的面相,偏偏最得她那糊了脑子的好姐姐信任,还一跟就跟了十余年,牢牢地凭着下三滥的手段坐稳公主身边一等大太监的身份。

    仅凭他对公主的死心塌地吗?又是谁指使他来这耀武扬威的呢?嘴上念叨的是乐安宫的意思。

    可乐安宫牌匾背后也是那不容置疑的皇权。

    从头到尾,王兴德怕一直都是她那位“明君”父皇的好手笔吧。

    那她杀了他的作为倒是路宜恩将仇报了,明明自己好心给她除掉了一个祸患。

    “我要见路宜。”

    王兴德本想看这二公主死到临头还想翻出什么花样,听闻她的回答倒是一愣,他和宫里头人打交道到现在还是头一次瞧见有人上赶着见要她命的人。正好这明德公主要是死在乐安宫,反而更是两全其美说不清了,他也好向皇上那边交差。

    反正这红颜,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到死期的,至于她的小要求满足又何妨。

    看戏的他他乐见其成这俩公主撕得你死我活,撕得再烈终归是翻不出皇上手掌心的。

    “公主吩咐的是。”王兴德答应地很痛快不紧不慢地退后一步,示意小太监将匕首收好,扬了扬拂尘作“请”的姿态,“明德公主想和大公主再叙叙姐妹情也是人之常情。”

    直到她坐在前往乐安宫摇摇晃晃的轿子里有了片刻一人独处的时间,路杳还是不敢相信王兴德会答应地如此爽快,本以为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但他的反应太平静了,就像一直在等她开口说出这句话。

    所以兜兜转转,自己还是逃不过棋子的宿命吗?

    路杳握紧了衣袖里的事先藏好的步摇,没有匕首这是她唯一合身的武器,步摇的尖尖刺破了手指。

    她竭力把这种荒唐的思想打发走了,然而她明白它还是要回来的。身处这皇权压迫下,蛰伏已久的黑影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它来过一次认得路了,就会顺竿子往上爬了。

    爬着爬着重蹈上一次的下场。

    乐安宫的距离不远,许是因为有王庆德在前引路的缘故,宫人并未通传。

    进入寝殿映入眼帘的是斜倚在榻上的路宜,一手逗弄着笼子里的鸟雀一手摇着进贡御赐的珠扇好不快意,瞧见来人她那扇子偏了一偏,扇子里筛入几丝阳光,拂过她的唇角,宛若一只老虎猫的须,振振欲飞。

    “你来做甚?本宫允许你进来了吗?”倨傲的语气让路杳前行的步子一顿,她不觉自己有何失礼坦然向前。“吱”鸟雀被这不请自来的怪客一惊受了惊,她就感受到说话的那人不满地投来一眼,又因为嫌弃立刻就移开了目光。

    “是妹妹不好叨扰姐姐雅兴了。”路杳恭恭谨谨地冲榻上的人行了个规矩的礼,眼里表面含着一汪水实则却是影沉沉的一片黑暗。

    “只是忽然想起玉阙台一事,恐怕还有纰漏。”

    玉阙台每三年要大办的诗词宴会早就是应朝传统,在此多少才子佳人觅得良缘,又多少文人墨客崭露头角。世人不会知晓,这才气冠绝京城的明珠公主哪有几分扎实墨水,不过是靠他人代笔李代桃僵罢了。至于今年为何她这位好姐姐这般上心,大抵是那新科状元贺洵舟也要赴宴吧。

    要她怎么怎么评价路宜呢,又蠢又毒长了个脑袋满心都是男女情爱。

    贺洵舟此人貌上端方有礼,背地里不知有多少虚伪阴损,依路宜那副不值钱的样,若是嫁给他,只怕洞房花烛夜就被察觉端伊。

    “我瞧着这“摇”字若是改成……”果然有关玉阙台的事在她心里马虎不得,路杳看着本来还像没有骨头瘫在那儿的人端坐了身子,还颇有兴趣地凑上前来,被她欲语未言的说辞吊起了胃口,没有一点防备。

    距离愈发靠近让她赶上了好时机,加上身旁没有贴身伺候的宫女。路杳暗地调转了衣袖里的步摇,确保尖利一端的指向是对的,深吸一口气趁其不备插向人最没有防备的脖颈。

    一回生二回熟,她插得更果决了。

    有血喷注溅了几滴在她素色的侧脸点缀上几分奇异的艳色,“你你你……”一贯嚣张的公主捂着伤口指着她失了语,脸上只余不可置信的错愕,像是没料到她会如此胆大妄为以下犯上。

    “咣当”宫女慌乱间撞翻了盛着晨间御赐的珍珠的盘子,大珠小珠有几颗滚落到她的脚边就此停住,是她从未见过的珍品。

    乐安宫里的人光顾着火急火燎救公主,倒莫名对她这个罪魁祸首视而不见。

    她就这样被放任了,一个人在乐安宫里立着,盯着珍珠发呆。脸颊涩涩得发疼,滚下来的泪珠凉凉得直冷进心窝里去,路杳抬起手背来揩了一揩。

    “皇上驾到———”乐安宫这场闹剧终于还是惊动了她那位深藏功与名的好父皇路长亭,路杳敏锐地察觉到:纵然是地上生死不知的就是他平日里最为疼宠的女儿,他落到身上的目光也是波澜不惊的。

    “父皇恕罪,儿臣此举是也是为了您好。”路杳还是憋不住打破气氛的僵持开了口,不怒自威的眼神冷冷地扫过来像是在估量她的价值。

    “哦?照你这么说你还是早有预谋了?”看路长亭被她的话语挑起兴趣,眉头隐隐有松动的趋势,“你说,朕倒要好好听听。”

    她赶紧乘胜追击:“社稷动荡,儿臣知晓父皇近日在为大凉和亲一事烦恼,姐姐有心上人不愿前去,但儿臣是愿意的。”路杳缓缓挪动了跪着的膝盖向路长亭愈发近些,全然温顺孺慕的模样,拱手作了一拜,“明德此举便是给父皇的投名状,证明我会比姐姐更听话,更能为父皇所用……”

    话音刚落,就在她一脸期待地以为说动路长亭的时候,一道利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直直插入了她的心脏打破了她的幻想。

    “明德啊……你是很听话,但朕是皇帝,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听话人。”路长亭见她中箭退后一步,挑了挑眉面上没有一丝讶异,脸上露出玩味的笑。

    “比如……”生怕她看不清,他侧了侧身露出一直躲在他身后未展示全貌的女子。

    赫然是一张和她们姐妹俩一模一样的脸,唯一不同的是那眉间的一点朱砂,鲜艳得明显是刚点上去没多少时辰。

    “后宫不得干政,你的野心,朕太忌惮了。”

    原来,她自以为的破局之法在路长亭眼里不过是小孩子家家愚弄的把戏。

    两个公主都身死又何妨,他早就想好万全之策。

    完全失去意识前,路杳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个点:上次杀了太监引来公主,这次杀了公主引来了皇帝,若是还有下次…….

    她能不能直接杀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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