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雕花木窗时,醉梦甜望着檐下新筑的燕巢,指尖抚过鸡形银簪的羽翼纹路。燕子严垂首立于阶前,雨丝浸透的广袖上还沾着前日寻药时的泥痕,直到案头的茶盏第三次被添满,她终是将半凉的茶汤推过去,烛火在两人相触的青瓷边缘,晕开一圈温软的光。
晨光漫进绣房,醉梦甜握着绣着雄鸡图腾的帕子,看燕子严将新采的桃花簪进她鬓间,春日的风卷着窗纱轻拂,映得他眼角的笑意比檐下呢喃的双燕还要温柔,她终是抿唇一笑,嗔怪着接过他手中的糖画鸡儿。
暮春的风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过雕花木窗,将醉梦甜鬓边的橙色丝绦吹得轻颤。她倚在湘妃竹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鸡形银簪,那簪头栩栩如生的锦鸡正展开羽翼,尾羽处嵌着的琥珀珠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映得窗棂外新筑的燕巢忽明忽暗。
檐角铜铃叮咚作响,燕子严立在阶前的身影被暮色揉成模糊的轮廓。他广袖浸透雨丝,前日攀山寻药时蹭上的泥痕已干涸成斑驳的褐色,腰间悬着的药篓还沾着几缕野蔷薇的残瓣。他垂眸望着青石砖上蜿蜒的水痕,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抬头——三日前为采那株百年首乌,他瞒着醉梦甜涉险入了瘴气林,此刻她鬓边的银簪,正是他失约那日说好要送的生辰礼。
"这茶凉了。"醉梦甜忽然开口,声线像新抽的柳枝般绵软。她盯着案头青瓷茶盏里沉沉浮浮的碧螺春,倒映在茶汤里的烛火明明灭灭,"第二遍添的水最是香醇,偏要等到第三遍。"
燕子严猛地抬头,见她葱白指尖正绕着银簪的流苏,橙缎襦裙上绣着的雉鸡图腾在烛火下泛着微光。那双总含着笑意的杏眼此刻蒙着层薄雾,倒比西子湖的晨雾还要朦胧。他喉间发紧,跨进门槛时衣摆扫落几滴雨珠:"甜儿,那株首乌我......"
"药可碾碎了?"醉梦甜突然打断他的话,将茶盏推过去时腕间的金铃轻响,"王阿婆的风湿又犯了,昨日抓的药里缺一味引。"她垂眸望着茶汤里舒展的茶叶,余光瞥见他衣角还在往下滴水,心口忽然泛起酸涩——明知他是为自己的旧疾才涉险,偏要在心底筑起铜墙铁壁。
燕子严僵在原地,攥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他记得她最恼人说谎,可那日若说实话,以她的性子定会跟着进山。指尖触到茶盏的温热,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她蹲在鸡舍前喂雏鸡的模样,蓬松的橙缎裙摆沾满草屑,却笑得比春日朝阳还耀眼。
"甜儿,我......"
"明日陪我去集市。"醉梦甜突然起身,橙衣掠过他手背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听说有个卖糖画的老匠人,画的金鸡会打鸣。"她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像落在窗棂上的燕语,却让燕子严瞬间红了眼眶。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归巢的燕子掠过湖面,剪碎一湖碎金般的夕阳。醉梦甜望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耳尖,将银簪轻轻别回发间,锦鸡的尾羽正巧拂过鬓边的胭脂痣。
晨光透过茜纱窗棂,将金线般的碎芒洒在醉梦甜的鲛绡帐上。她蜷在绣着并蒂莲的软枕间,听着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忽然想起昨夜燕子严说要去西市寻那卖糖画的匠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枕边绣着雄鸡图腾的帕子,针脚细密的雉鸡尾羽处,还留着前日被自己攥出的褶皱。
“吱呀——”雕花木门轻响,裹挟着满院桃花香的身影探进来。燕子严束着藏青锦带的长发沾着晨露,月白长衫下摆扫过门槛时,惊起廊下梁间的燕雏扑棱棱振翅。他怀里裹着油纸的物件还冒着热气,耳尖泛红地凑到床边:“甜儿快看,西市的糖画摊子果真支起来了。”
醉梦甜支起身子,橙色襦裙的银线滚边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光。她望着他衣襟处几片娇艳的桃花瓣,忽然想起昨夜赌气说想看会打鸣的糖画鸡,心口微微发烫。“又去翻墙摘花了?”她故意板起脸,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若是被爹瞧见你带坏他家女儿......”
“伯父昨日还夸我字写得工整。”燕子严狡黠一笑,将沾着露水的桃花簪进她鬓边。粉白花瓣掠过她耳畔时,惊得她脖颈泛起细细的红。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桃花枝传来,轻声道:“这株是从后山老桃树上折的,开得最盛,像极了初见时你偷摘杏子染红的脸颊。”
醉梦甜指尖一颤,帕子上的雄鸡图腾蹭过他手背。记忆里那个春日,她穿着不合身的橙衣蹲在杏树下,抬头撞见背着药篓的少年,他发间沾着草屑,却笑得比阳光还耀眼。“就会耍嘴皮子。”她别过头,却偷偷侧耳听他解说道,“这糖画鸡儿我瞧着新鲜,糖丝勾的冠子能立起来,你瞧——”
油纸展开的瞬间,一只栩栩如生的糖画鸡跃入眼帘。琥珀色的糖丝勾勒出蓬松的羽毛,尾羽处还缀着两粒芝麻大小的糖珠。醉梦甜忍不住伸手去碰,指尖却被他轻轻握住:“当心化了。”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手腕,“明日带你去看真的斗鸡,城西的王员外新得了只常胜将军。”
窗外的桃花被风卷着扑进屋内,落在案头的宣纸上。醉梦甜望着他眉眼间温柔的笑意,忽觉檐下双燕的呢喃都成了背景。她嗔怪着抽回手,却将糖画鸡攥得更紧:“若是输了,便罚你再去后山折十枝桃花。”话落时,两人相视而笑,晨光正好,将相拥的身影映在绣着雄鸡的屏风上,晃成一片暖融融的霞。
晨光像浸了蜜的绸缎,顺着雕花窗棂蜿蜒淌进绣房,将醉梦甜腕间的金铃染成暖融融的琥珀色。她倚在檀木梳妆台前,指尖捏着绣着雄鸡图腾的帕子,细密的针脚在晨光下泛着微光,尾羽处的金线绣成的翎羽仿佛随时要舒展。昨夜的气闷早已烟消云散,可望着铜镜里自己微微泛红的耳尖,她仍觉得心口发烫。
"吱呀——"门轴轻响,裹挟着桃花甜香的身影闪了进来。燕子严的月白长衫下摆沾着几星泥土,发间斜插的竹簪上还缠着半片残花,怀中裹着油纸的物什腾起袅袅热气。他喘着气,眉眼却弯成月牙:"甜儿,西市的糖画摊子今儿开得早,我赶在头炉糖稀熬好时......"
"又翻墙了?"醉梦甜忽然转身,橙缎襦裙上绣着的雉鸡随着动作振翅欲飞。她盯着他肩头的草屑,故意板起脸,可唇角却不受控地扬起。昨夜赌气说出的话还在耳畔,此刻见他眼底熬红的血丝,才惊觉他为了这只糖画鸡,怕是天不亮就出了门。
燕子严笑着凑近,桃花瓣擦过她泛红的脸颊,惊得她往后仰了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糖画,琥珀色的糖丝在晨光里晶莹剔透,那只雄鸡昂首挺胸,尾羽处两粒芝麻大的糖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摊主说这是新学的技法,还能吹出声响。"说罢,他对着糖画鸡的喙部轻轻一吹,竟真发出清脆的"叽叽"声。
醉梦甜忍不住伸手去碰,却被他握住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冰凉的皮肤,她听见他低低的笑声:"糖要化了。"话音未落,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檐下的燕巢传来雏鸟急切的啼叫。两人同时转头,正巧看见老燕衔着虫子飞回巢中,羽翼扑棱间抖落几片桃花。
"你瞧,"燕子严松开她的手,将糖画鸡轻轻塞进她掌心,"连燕子都知道要哄心上人开心。"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她耳后,醉梦甜的耳垂瞬间烧得通红。她攥着糖画鸡转身,却在铜镜里瞥见他温柔的笑意——比春日的暖阳还要和煦,比檐下双燕的呢喃还要缱绻。
"明日的斗鸡......"她故意将声音拖长,指尖抚过糖画鸡的冠子,"若是输了,你便要给我画十只会打鸣的糖画。"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的声响,她回头时,正撞见他将另一枝开得正盛的桃花别进她发间。粉白花瓣落在她的额前,映得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绣房外传来姐妹们的说笑声,混着远处的市井喧嚣。醉梦甜望着铜镜里交叠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琐碎的时光,竟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要珍贵。她轻轻咬下一口糖画鸡的尾羽,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就像此刻满心满肺的欢喜。
晨光在窗棂的冰裂纹上跳跃,碎成点点金箔洒在醉梦甜的茜色床幔上。她倚着绣满缠枝莲的软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帕子边缘——那上面雄鸡图腾的尾羽金线,被她昨夜攥得微微发皱。檐下传来燕雏"啾啾"的乞食声,混着远处早市的喧嚣,倒衬得绣房愈发静谧。
"哐当!"雕花木门被撞开条缝,燕子严探进半张沾着草屑的脸。他月白长衫的下摆洇着露水,腰间药篓晃出几缕野蔷薇的香气,发间斜插的竹簪还勾着半片桃花。"甜儿!"他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西市的糖画摊子支起来了,我特意赶在......"
"浑身都是泥,像个落汤鸡。"醉梦甜别过脸,橙缎襦裙上的银线雉鸡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她瞥见铜镜里自己泛红的耳尖,想起昨夜赌气说想看会打鸣的糖画鸡,此刻却故意板起脸,"莫不是又爬了后山的桃树?"
燕子严笑着跨进门槛,靴底在青砖上碾出细小的泥痕。他伸手时,袖中滑落几片半干的桃花瓣,掌心躺着的糖画鸡在晨光里晶莹剔透。琥珀色的糖丝勾出蓬松的羽毛,尾羽处两粒黑芝麻缀成的珠子随着晃动,雄鸡昂首的姿态,倒真与醉梦甜帕子上的图腾有几分相似。
"摊主说这是新花样。"他将糖画举到她眼前,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对着鸡冠吹气——"话音未落,"叽叽"的脆响惊得醉梦甜猛地抬头。燕子严眉眼弯弯,眼底盛着比朝阳更明亮的笑意:"就像你每次被我逗急时,炸毛的模样。"
"谁炸毛了!"醉梦甜伸手去抢糖画,却被他轻巧躲开。月白衣袖擦过她指尖,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草药香。她望着他发间凌乱的桃花,想起他前日为采药浑身泥泞的模样,气鼓鼓的脸颊突然泄了气。
窗外忽然传来孩童的笑闹声,惊得梁间双燕扑棱棱飞起。醉梦甜望着檐下晃动的燕巢,想起昨夜独守空闺的委屈,此刻却化作满心柔软。她重新坐回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调整鬓边桃花:"明日斗鸡......"
"输了便给你画二十只糖画鸡。"燕子严忽然凑近,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握簪子的手。铜镜里,他的月白长衫与她的橙衣交叠,倒像极了春日里最艳丽的画卷。醉梦甜望着镜中人眼底的温柔,忽然觉得,比起轰轰烈烈的誓言,这样吵吵闹闹的清晨,才最让人安心。
晨光裹着西湖的水汽漫过雕花窗棂,在醉梦甜的茜纱帐上洇开淡淡的光晕。她倚着绣满缠枝牡丹的鹅黄软垫,指尖反复摩挲着帕子上雄鸡图腾的金羽,针脚细密的尾翎在微光中泛着细碎的芒。檐下燕巢传来雏鸟的啾鸣,一声接一声,倒比往日更清亮些。
"吱呀——"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清甜的香风,燕子严探进半个身子,藏青锦带束着的长发沾着几缕草叶,月白长衫下摆还滴着晨露。他怀中油纸裹着的物什冒着热气,腰间药篓里探出几枝半开的桃花,粉白花瓣上凝着的水珠滚落在青砖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甜儿快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西子湖的晨光,"西市的糖画摊新来了个手艺人,能吹出活灵活现的鸡叫声。"说着便将油纸展开,琥珀色的糖丝勾勒出昂首挺胸的雄鸡,尾羽处两粒黑芝麻点缀得恰到好处,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
醉梦甜别过脸,橙缎襦裙上银线绣的雉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浑身湿漉漉的,也不怕着了凉。"话虽冷硬,却偷偷瞥向他衣角沾着的泥印——定是为了赶早市,连路都走得急了。想起前日自己冷脸相对,此刻心里竟泛起丝丝缕缕的疼。
燕子严笑着凑近,发间桃花擦过她泛红的耳尖:"摊主说这糖画要趁热吃。"他对着糖鸡的喙轻轻一吹,"叽叽"的脆响惊得醉梦甜猛然转头,正巧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眸子。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弯成月牙,倒映着她微微发怔的模样。
"像不像你生气时......"
"谁生气了!"醉梦甜伸手去抢糖画,却被他灵活躲开。月白衣袖掠过她指尖,带起若有若无的草药香。她望着他发间歪斜的桃花,想起他为寻那株百年首乌涉险的模样,脸颊的红晕漫到耳后:"明日斗鸡......若输了,便罚你......"
"罚我每日给你画一只糖画鸡。"燕子严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帕子传来。窗外的风卷起纱帘,晨光里,他的月白长衫与她的橙衣交叠,倒像是春日里最艳丽的一幅画。醉梦甜望着他眉眼间的温柔,忽然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担心与牵挂,都化作了此刻满室的暖意。
晨光如蜜般顺着雕花窗棂流淌,在醉梦甜的茜色纱帐上织就细碎金纹。她斜倚在铺着软缎的美人榻上,绣着雄鸡图腾的帕子松松攥在掌心,金线绣就的尾羽随着指尖轻颤,将窗外摇曳的桃花影搅成凌乱光斑。檐下燕巢传来雏鸟急切的啁啾,混着远处更夫收锣的声响,在静谧的绣房里荡起涟漪。
"吱呀——"木门推开时带起一阵潮湿的草木香,燕子严半个身子探进来,藏青布靴在门槛上磕落几星泥土。他月白长衫下摆浸透晨露,发间歪斜的竹簪勾着两朵残败桃花,怀中油纸包却裹得严实,隐约透出糖稀的焦甜气息。"甜儿,可算赶上了!"他眼底泛着血丝,声音却像含了蜜,"西市新来的老匠人,能把糖画吹出真鸡叫。"
醉梦甜别过脸,橙缎襦裙上银线绣的雉鸡随着动作扬起羽翼。她盯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耳尖,故意板起脸:"浑身泥点子也敢进姑娘家闺房,当心我唤八妹拿鞭子抽你。"话虽凶,余光却瞥见他袖口新添的裂口——定是为了采那株后山桃花,翻墙时刮破的。
燕子严笑着跨进门槛,衣摆扫落梁间垂落的蛛丝。他小心翼翼展开油纸,琥珀色的糖丝在晨光中凝成昂首的雄鸡,尾羽处两粒黑芝麻恰似她帕子上的图腾。"您瞧瞧这冠子。"他指尖轻点糖画,喉间突然发出清脆的"咯咯"声,惊得醉梦甜猛地转头。只见他眉眼弯弯,眼底映着她错愕的神情,活像偷腥得逞的猫儿。
"无赖!"醉梦甜抓起软垫砸过去,却被他轻巧接住。桃花从他发间飘落,正巧跌在她鬓边。两人突然近在咫尺,他身上混着草药与晨露的气息裹住她,声音低得能听见心跳:"那日让你担心了。"
窗外的风突然卷着纱帘扑进来,桃花瓣纷纷扬扬落在案头。醉梦甜望着他眼下的青影,想起他前日浑身泥泞却固执捧着药草的模样,眼眶突然发烫。她别过头去抢糖画,却被他握住手腕:"当心化了。"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冰凉的皮肤,"明日带你去看真斗鸡,输了的人......"
"输了便要给我绣十只金鸡!"醉梦甜挣扎着转身,却撞进他温柔的笑意里。晨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墙上,像极了檐下那对交颈的春燕。她咬下一口糖画鸡的尾羽,甜丝丝的滋味漫上舌尖,恍惚间竟不知是糖画太甜,还是此刻心头泛起的涟漪太浓。
晨光将西湖的涟漪揉碎成金箔,透过冰裂纹窗棂洒在醉梦甜的茜色床幔上。她半倚在绣着并蒂莲的软枕间,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帕子边缘——那上面雄鸡图腾的金线尾羽,被反复摩挲得微微发烫。檐下新筑的燕巢传来雏鸟"叽叽"的欢叫,混着远处早市的吆喝声,给静谧的绣房添了几分烟火气。
"吱呀——"雕花木门被推开条缝,燕子严探进头来,发间斜插的桃花枝随着动作轻颤,几片花瓣簌簌落在肩头。他的月白长衫下摆沾着露水,藏青锦带还缠着几缕山藤,怀中裹着油纸的物件却妥帖地护在胸前。"甜儿!"他眼睛亮得像缀着晨星,"后山的野桃花开得正好,西市的糖画摊也支起来了。"
醉梦甜别过脸,橙缎襦裙上银线绣的雉鸡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她盯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耳尖,故意哼道:"又去爬树了?也不怕摔着,回头跌破相可别来寻我。"话虽刻薄,却悄悄打量他衣角新添的泥印——定是为了摘最高处的桃花,才弄得这般狼狈。
燕子严笑着跨进门槛,靴底在青砖上碾出细小的声响。他先抖开油纸,琥珀色的糖丝在晨光中凝成昂首啼鸣的雄鸡,尾羽处两粒黑芝麻恰似活物的眼睛。"您瞧瞧这手艺。"他对着糖画鸡的喙轻轻一吹,清脆的"咯咯"声惊得醉梦甜猛地转头,正撞进他眼底盛满的温柔。
"耍赖!"醉梦甜伸手去抢,却被他灵活躲开。月白衣袖擦过她指尖,带起若有若无的草药香。她望着他发间歪斜的桃花,想起前日他浑身湿透却执意送药的模样,脸颊不由得发烫。"明日的斗鸡......"她别过脸,声音不自觉放软,"若是输了,便罚你每日给我带一枝桃花。"
"二十枝也成。"燕子严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他指尖拈起一枝半开的桃花,轻轻别进她鬓边,粉白花瓣与橙衣相映,衬得她眼眸比西子湖的春水还要动人。窗外的风卷起纱帘,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与檐下双燕的剪影悄然重合。醉梦甜咬下一口糖画鸡的尾羽,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恍惚间竟分不清,是糖画太甜,还是眼前人的笑意更甜。
晨光裹着露水的清凉漫进绣房,在醉梦甜垂落的茜色纱帐上洇出淡淡的光晕。她半蜷在铺着软缎的藤编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绣着雄鸡图腾的帕子,金线绣就的尾羽在晨风中微微起伏,仿佛随时要扑棱着飞起来。檐下新筑的燕巢传来雏鸟细碎的啼叫,混着远处传来的早市喧闹,倒让这满室旖旎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哐当——”雕花木门被撞开,燕子严跌跌撞撞冲进来,藏青布靴上沾满泥浆,发间斜插的桃木簪子摇摇欲坠,几片桃花瓣散落在肩头,倒像是特意缀上的装饰。他怀里紧紧护着油纸包,胸口剧烈起伏,说话时带着少年般的雀跃:“甜儿!西市那老匠人......”
“浑身脏兮兮的,也不怕冲撞了我屋里的菩萨。”醉梦甜别过脸,橙缎襦裙上银线绣的雉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偷瞄着铜镜里他狼狈的模样,眼角眉梢却藏不住笑意——分明记得昨夜赌气说想吃会打鸣的糖画鸡,没想到他竟真的放在了心上。
燕子严笑着凑过来,身上带着雨后泥土的气息,还有一丝淡淡的桃花香。他小心翼翼展开油纸,琥珀色的糖丝在晨光中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雄鸡,尾羽处两粒黑芝麻恰似点睛之笔。“您瞧!”他对着糖画鸡的喙轻轻一吹,清脆的“叽叽”声惊得醉梦甜猛地转头,正巧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眸子。
“又耍无赖!”醉梦甜伸手去抢,却被他灵活躲开。月白衣袖擦过她指尖,带起一阵温热。她望着他发间歪斜的桃花,想起前日他为了采百年首乌浑身是伤的模样,眼眶突然有些发烫。“明日的斗鸡......”她别过脸,声音不自觉放软,“若是输了,便罚你每日给我画一只糖画鸡。”
“十只也成。”燕子严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帕子传来。他指尖轻抚过她鬓角,将一枝娇艳的桃花别进去,粉白花瓣落在她绯红的脸颊旁,映得那双杏眼比西子湖的春水还要动人。窗外的风卷起纱帘,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与檐下双燕的剪影悄然重合。醉梦甜咬下一口糖画鸡的尾羽,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恍惚间竟分不清,是糖画太甜,还是眼前人的笑意更甜。
晨光透过湘妃竹帘,在醉梦甜的菱花镜上碎成点点金斑。她正对着铜镜整理鬓发,橙色襦裙上的银线绣鸡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宛如要破衣而出。手中帕子上的雄鸡图腾被反复摩挲,金线尾羽泛着柔和的光。忽然,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几声清脆的鸟鸣。
"吱呀——"门被推开,燕子严探进头来,额前碎发沾着露水,藏青布衫下摆还挂着几缕草叶。他怀中紧紧抱着个油纸包,腰间药篓里斜插着几枝灼灼盛开的桃花,花瓣上的晨露晶莹剔透,映着晨光宛如缀满碎钻。"甜儿,快看!"他眼睛亮得惊人,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喘息,"后山的野桃花开得正好,我摘了最艳的几枝。"
醉梦甜别过脸,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浑身都是泥,也不怕脏了我的地。"话虽嫌弃,却偷偷打量他肩头新添的破洞——定是翻墙时被树枝勾破的。她佯装生气地嗔道:"就为了这几枝花,又去冒险了?"
燕子严笑着走近,身上带着青草与桃花混合的香气。他先将油纸包轻轻放在案上,小心翼翼展开,里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糖画鸡。琥珀色的糖丝勾勒出蓬松的羽毛,尾羽处两粒黑芝麻灵动有神,在晨光下仿佛随时会振翅高飞。"这可是西市新来的老师傅的手艺。"他说着,对着糖画鸡轻轻一吹,竟发出清脆的"叽叽"声。
醉梦甜 startled 地转头,正巧对上他温柔含笑的眼眸。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眸子,此刻更似浸了蜜般甜腻。"你又耍赖!"她伸手去抢糖画,却被他轻巧躲开,顺势将一枝娇艳的桃花别进她鬓间。"别动,"他的声音低柔,"这桃花配你,比什么都好看。"
醉梦甜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耳尖红得透亮。她低头轻咬下唇,余光瞥见铜镜里两人交叠的身影——她橙衣如火,他白衣胜雪,鬓边桃花灼灼,恰似画中仙侣。窗外的风轻轻卷起纱帘,檐下双燕欢快地掠过,将这一室旖旎映衬得愈发温柔。
"明日的斗鸡......"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可不许再偷偷去寻什么灵药,免得又弄得一身伤。"燕子严闻言,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遵命,我的小鸡崽儿。输了的人,就给对方画一百只糖画鸡。"
两人相视而笑,晨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将这一刻的甜蜜与温柔,永远定格在了这充满桃花香的清晨里。
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顺着雕花窗棂的镂空纹路簌簌淌进绣房,在醉梦甜藕荷色的床幔上洒下斑驳光点。她斜倚在绣着并蒂莲的软枕间,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帕子上雄鸡图腾的金线羽毛,那细密的针脚在晨光里泛着微光,倒比窗外初绽的桃花还要夺目。檐下燕巢传来雏鸟急切的啾鸣,一声接着一声,搅得她心底泛起涟漪。
“哗啦——”木门被猛地推开,带起一阵裹挟着露水与桃花香的风。燕子严半个身子探进来,藏青锦带松松束着微乱的长发,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月白长衫下摆沾着大片泥渍,显然是匆忙赶路所致。他怀中紧紧护着油纸包,腰间药篓里斜插的桃花枝还在轻轻颤动,花瓣上的晨露滴落在青砖地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甜儿!”他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眼睛亮得像缀着西湖的波光,“西市的糖画摊开张了,我特意赶在第一炉糖稀熬好时......”
“浑身都是泥,也不怕脏了我的地。”醉梦甜别过脸,橙缎襦裙上银线绣的雉鸡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发间的步摇也跟着轻颤。她盯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耳尖,故意板起脸,可余光却忍不住往他身上瞟——瞧那袖口新添的裂口,定是翻墙摘桃花时刮破的。
燕子严笑着跨进门槛,靴底碾过满地的碎金般的阳光,在案前站定。他小心翼翼展开油纸,琥珀色的糖丝在晨光中凝成一只昂首挺胸的雄鸡,尾羽处两粒黑芝麻活灵活现,糖丝勾出的羽翼纹路纤毫毕现。“您瞧瞧这手艺。”他对着糖画鸡的喙轻轻一吹,清脆的“叽叽”声惊得醉梦甜猛地转头,正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眸。
“又使诈!”醉梦甜伸手去抢,却被他轻巧躲开,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带着熟悉的草药香。“当心化了。”他声音低柔,另一只手拈起枝半开的桃花,轻轻别进她鬓边,“这朵开得最艳,和你一样。”
醉梦甜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耳尖红得透亮。她想抽回手,却又舍不得挣开他的温度。窗外的风卷起纱帘,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与檐下双燕的剪影融为一体。远处传来大姐醉梦香爽朗的笑声,混着三姐醉梦艾喂兔子的轻声细语,给这旖旎的晨光添了几分烟火气。
“明日斗鸡......”醉梦甜垂眸盯着糖画鸡,声音轻得像春日的柳絮,“若输了,便罚你......”
“罚我每日给你摘最新鲜的桃花,画最巧的糖画鸡。”燕子严说着,拇指轻轻摩挲过她手腕内侧,“再给你讲一百个......不,一千个故事,直到你嫌我烦为止。”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一对燕子掠过湖面,剪碎满湖金光。醉梦甜望着他眉眼间温柔的笑意,忽然觉得,那些未说出口的担忧与牵挂,都化作了此刻满室的暖意,比糖画鸡还要甜上几分。
晨光将西湖的粼粼波光揉碎成金粉,透过窗棂上的冰裂纹,细细密密地洒在醉梦甜的茜纱帐幔上。她倚着绣满缠枝牡丹的月白软垫,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帕角——那上面雄鸡图腾的尾羽金线,被前日攥出的褶皱还未完全熨平。檐下燕巢传来雏鸟争食的啾啾声,混着远处早市的铜锣响,在静谧的绣房里荡出层层涟漪。
"咚!"雕花木门被撞开道缝,燕子严半个身子探进来,藏青布靴在门槛上磕落几粒带着晨露的草籽。他的月白长衫下摆浸透泥水,发间歪斜的竹簪勾着两朵半谢的桃花,怀中油纸包却裹得严严实实,隐约透出糖稀特有的焦甜香气。"甜儿!"他声音里带着小跑后的喘息,眼睛亮得像淬了晨露的星子,"西市新来的糖画师傅会变戏法!"
醉梦甜别过脸,橙缎襦裙上银线绣的雉鸡随着动作轻颤,腰间金铃发出细碎声响。她盯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耳尖,故意板起脸:"浑身像从泥塘里捞出来的,也不怕吓着我养的绣眼鸟。"话虽凶,余光却牢牢锁着他袖口新添的裂口——那是前日为采悬崖边的药草,被荆棘划破的旧伤又崩开了。
燕子严笑着蹭到妆台前,衣摆扫落案头半干的桃花笺。他展开油纸时,琥珀色的糖丝在晨光中凝成昂首啼鸣的雄鸡,尾羽处两粒黑芝麻活像会转动的眼睛。"您瞧这冠子!"他指尖轻点糖画,突然对着鸡喙吹了声口哨,清脆的"咯咯"声惊得醉梦甜手中帕子滑落。
"又骗人!"她伸手去抢,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一带。月白衣襟掠过她鼻尖,带着雨后青草与桃花混着的气息。燕子严低头时,发间的桃花正巧落在她发间,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那日不该瞒着你涉险,可若再选一次......"
"若再选一次,便要你十倍偿还。"醉梦甜别过脸,却偷偷用余光打量他眼下的青影。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是八妹醉梦熙提着木剑风风火火跑过庭院,惊得檐下双燕扑棱棱飞起。她望着两人交叠在铜镜里的影子,橙衣与月白相映,倒比春日里最艳丽的绸缎还要好看。
燕子严突然松开手,将糖画鸡塞进她掌心:"明日斗鸡,我押了三坛桂花酿。"他狡黠一笑,又拈起案头她未绣完的帕子,指尖划过雄鸡图腾的尾羽,"若是输了,便把这糖画鸡的手艺绣在帕子上,让你天天都能瞧见。"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三姐醉梦艾的喊声:"二姐!阿爹说早膳做了鸡丝粥!"醉梦甜慌忙起身,却忘了手中糖画,转身时糖丝蹭在燕子严衣襟上。两人望着彼此怔住,忽而同时笑出声来。晨光穿过纱帘,将满室的桃花香与蜜糖甜,都酿成了眼角眉梢化不开的温柔。
晨光如流淌的蜜色绸缎,顺着雕花窗棂蜿蜒爬进绣房,在醉梦甜垂落的茜色帐幔上投下细碎光斑。她半倚在铺着软绒的湘妃竹榻,指尖反复摩挲着帕子边缘——那上面金线绣就的雄鸡图腾栩栩如生,尾羽处的银针在微光下泛着冷冽光泽,恰似她这几日故作冷硬的心肠。檐下新燕衔泥的窸窣声混着远处早市的喧闹,却掩不住绣房内凝滞的空气。
“吱呀——”木门被小心翼翼推开,燕子严探进头时,藏青布靴在门槛上反复蹭了又蹭。他月白长衫下摆沾着斑驳泥点,发间斜插的桃花枝还在往下滴水,怀中裹着油纸的物件却被护得严严实实。“甜儿,”他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雀跃,“后山的野桃花开得正好,我……”
“浑身湿成这样,也不怕着了风寒。”醉梦甜别过脸,橙缎襦裙上银线绣的雉鸡随着动作扬起羽翼。她盯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耳尖,故意将帕子甩在妆台上,却在余光瞥见他袖口缠着的粗布条——那是前日采药时被山石划破,自己赌气没替他缝补的旧伤。
燕子严笑着跨进门槛,带起的风卷落几片残花。他将油纸包轻轻搁在案头,展开时,琥珀色的糖丝在晨光中凝成昂首啼鸣的雄鸡,尾羽处两粒黑芝麻宛如活物般灵动。“西市新来的老匠人,”他对着糖画鸡喙轻轻一吹,清脆的“叽叽”声惊得醉梦甜猛然转头,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眸,“说这是照着汴梁城最巧的手艺学的。”
“骗人的把戏罢了。”醉梦甜伸手去抢,却被他轻巧避开。月白衣袖擦过她指尖,带起熟悉的草药香。她望着他发间歪斜的桃花,想起他浑身泥泞却固执捧着药草的模样,眼眶突然发烫。“明日的斗鸡……”她别过脸,声音不自觉放软,“若是输了,便罚你……”
“罚我每日给你簪最新鲜的桃花。”燕子严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他指尖拈起她散落的发丝,将桃花别进她鬓间,粉白花瓣落在橙衣上,衬得她脸颊比春日云霞还要艳丽。窗外传来八妹醉梦熙练剑的呼喝声,惊得檐下双燕扑棱棱飞起,却惊不散两人交叠的影子。
醉梦甜咬下一口糖画鸡的尾羽,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望着铜镜里相视而笑的两人,忽然觉得,那些未说出口的担忧与牵挂,都化作了此刻满室的暖意。远处传来母亲林秀琪唤用膳的声音,混着三姐醉梦艾哼着的小调,为这旖旎晨光添了几分烟火气。
晨光染着西子湖的雾霭,透过雕花窗棂在醉梦甜的月白床幔上洇开朦胧光晕。她蜷在绣着并蒂莲的软垫里,指尖反复摩挲帕子上金线绣的雄鸡,尾羽处几针歪斜的线脚,是昨夜辗转反侧时匆忙补的。檐下燕巢传来雏鸟啾啾的乞食声,混着远处早市此起彼伏的吆喝,将寂静的绣房衬得愈发鲜活。
“哐当——”雕花木门被撞开道缝,燕子严半个身子探进来,藏青布靴上沾满新鲜的泥点,发间歪斜的桃木簪还勾着几片残花。他月白长衫下摆滴滴答答淌着水,怀中油纸包却裹得密不透风,腰间药篓里斜插的桃花枝上,晨露正顺着花瓣滚落成珠。“甜儿快看!”他眼睛亮得惊人,说话时带着小跑后的喘息,“西市新来的老匠人,能把糖画吹出活物的声响!”
醉梦甜别过脸,橙缎襦裙上银线绣的雉鸡随着动作轻颤,腕间金铃发出细碎声响。“浑身湿透也不怕伤风,”她故意板着脸,余光却偷偷打量他袖口新添的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分明是他自己胡乱缝的,“难不成又爬后山那棵百年桃树了?”
燕子严笑着跨进门槛,带起的风卷落案头几片桃花瓣。他小心翼翼展开油纸,琥珀色的糖丝在晨光中凝成昂首挺胸的雄鸡,尾羽处两粒黑芝麻恰似点睛之笔。“您听听这个!”他对着糖画鸡的喙轻轻一吹,清脆的“咯咯”声惊得醉梦甜手中帕子滑落。
“使诈!”她伸手去抢,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一带。月白衣襟掠过她鼻尖,带着潮湿泥土与桃花混合的气息。燕子严低头时,额前碎发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声音低得像春日的风:“那日看你盯着糖画摊挪不开眼,就想着……”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紧接着是八妹醉梦熙的大嗓门:“风哥哥!这招‘饿狼扑食’我又练了三遍!”两人同时转头望去,正见醉梦熙白衣翻飞,木剑直指院角的觅风。燕子严趁机将一枝带露的桃花别进醉梦甜鬓间,粉白花瓣落在她耳后,痒得她缩了缩脖子。
“明日斗鸡,输家要给赢家绣十只雄鸡。”醉梦甜别过脸,却偷偷将糖画鸡往怀里藏了藏。她望着铜镜里交叠的身影——他月白长衫沾着泥,她橙衣上落着花瓣,倒比任何精巧的画卷都生动。远处传来母亲林秀琪唤人吃早饭的声音,混着三姐醉梦艾逗弄白兔的轻笑,将这一室旖旎揉进了寻常的晨光里。
翌日晨曦微露,西子湖畔的薄雾还未散尽,醉府后院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喧闹声。醉梦甜立在廊下,橙缎襦裙外披着件藕荷色纱衣,鬓边新换的桃花沾着晨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燕子严蹲在廊前的青石板上,正用竹篾仔细编着鸡笼,藏青布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昨日爬树时被树枝划伤的红痕。
"严哥哥,你说咱们的‘金冠将军’能赢吗?"九妹醉梦泠晃着粉衣裙摆凑过来,发间的银铃铛叮叮作响。她怀里抱着只雪白的绒毛鸡,正是昨日燕子严从市集上寻来的斗鸡幼苗。
燕子严抬头笑了笑,手中的竹篾灵巧地穿梭:"放心,有甜儿每日喂的小米拌虫草,这小家伙的爪子利着呢。"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腰间的木剑还在晃荡:"二姐!聂公子派人送来了赌注,整整三坛桂花酿!"
醉梦甜接过酒坛上系着的信笺,上面是大姐醉梦香龙飞凤舞的字迹:"小妹的鸡若是输了,便罚严公子替我家少凯抄三日书!"她忍不住莞尔,转头看向正在给鸡笼糊油纸的燕子严,他耳尖微红,嘟囔着:"抄书就抄书,我字可比聂公子工整。"
日上三竿,醉府门前的梧桐树下已围满了街坊。父亲醉合德搬出自家的长凳,母亲林秀琪端来美味可口的绿豆糕,三姐醉梦艾提着竹篮,里面装满给观赛孩童的糖炒栗子。当燕子严抱着"金冠将军"出场时,围观人群发出阵阵惊叹——那只红羽斗鸡昂首挺胸,尾羽上的金色斑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倒真与醉梦甜帕子上绣的雄鸡有几分相似。
比赛开始前,福州来的聂少凯牵着大姐醉梦香的手走上前。聂少凯晃了晃手中的酒坛:"严兄弟,我这只‘黑风’可是常胜将军,你拿什么跟我比?"燕子严正要开口,醉梦甜突然从袖中掏出个锦囊,里面装着她连夜研磨的草药:"就用这个给鸡喂作料,保准腿脚利索。"
斗鸡场上,"金冠将军"与"黑风"对峙而立。醉梦甜攥着燕子严的衣袖,掌心沁出薄汗。只见两只斗鸡突然同时跃起,尖喙与利爪交错,羽毛纷飞间,"金冠将军"瞅准时机,狠狠啄中"黑风"的冠子。围观人群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醉梦熙挥舞着木剑跳脚欢呼,九妹醉梦泠则抱着绒毛鸡直转圈。
暮色渐浓时,醉府里飘出阵阵酒香。众人围坐在庭院中,月光洒在青石桌上的桂花酿与各色菜肴上。醉合德捋着胡须笑道:"严小子,愿赌服输,明日便来我书房抄书。"燕子严忙不迭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醉梦甜身上——她正用帕子细心擦拭"金冠将军"的羽毛,橙衣在月光下宛如一团温暖的火焰。
夜深了,醉府渐渐安静下来。醉梦甜倚在窗前,看着燕子严提着灯笼穿过回廊。他忽然驻足,仰头对她喊道:"甜儿,明日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桃花林!"晚风拂过她的鬓角,带着桃花与桂花的甜香,她笑着应了声"好",手中帕子上的雄鸡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