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出游

    春日暖阳斜照麓明山径,鸡图腾少女二姐醉梦甜鬓边簪着新摘的野樱,绣鞋轻踏落英,与恋人燕子严并肩而行。山风掠过她绯红的裙裾,惊起林梢栖燕,恰似她眼底藏不住的温柔缱绻。

    麓明山春光潋滟,鸡图腾少女醉梦甜鬓插山桃,腕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与恋人燕子严携手穿行于花海,忽有群燕掠过云梢,恰似她望向情郎时眼底翻涌的蜜意。

    春日的麓明山裹着层朦胧金纱,漫山遍野的山樱开得如火如荼。醉梦甜立在山径上,鹅黄色的襦裙绣着细密的鸡爪纹暗花,腰间系着橙红渐变的丝绦,随风轻轻摆动。她乌黑的发髻上斜簪着一支精巧的银质鸡形发钗,鬓边别着两朵新摘的野樱,粉白花瓣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脸颊愈发娇嫩。

    "慢点走,当心脚下。"燕子严伸手扶住险些被石子绊倒的醉梦甜,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衫,外披浅灰色薄纱,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满是关切。

    醉梦甜抬头朝他甜甜一笑,杏眼弯弯:"明山的路我熟得很,倒是你,别被这满山的春色迷了眼。"她说话间,手腕上的铜铃手链随着动作发出清脆声响,惊起几只在枝头休憩的燕子。

    两人继续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脚下的落英铺成粉色地毯。远处传来潺潺的溪流声,夹杂着清脆的鸟鸣。"记得小时候,我常和姐妹们来这里采野果。"醉梦甜蹲下身子,指尖轻抚过路边的蕨类植物,"那时候总觉得山好大好大,怎么都走不到头。"

    燕子严在她身旁蹲下,温柔道:"现在呢?"

    "现在..."醉梦甜望着漫山遍野的繁花,眸光闪动,"现在只觉得,和你一起走,再长的路都嫌短。"说完,她脸颊泛起红晕,别过脸去。

    燕子严轻笑出声,伸手摘下一朵樱花,轻轻别在她鬓间:"这样更美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突然,一阵山风掠过,卷起醉梦甜的裙裾。她下意识抓住燕子严的衣袖,娇嗔道:"都怪这风。"

    "不怪风,只怪春光太盛,连风都忍不住来凑个热闹。"燕子严说着,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她肩上,"当心着凉。"

    醉梦甜倚在他肩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心中满是幸福。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仿佛也在为这对璧人欢唱。两人就这样静静依偎着,任由时光在这春日的山色中缓缓流淌。

    山径拐过一处苍松掩映的弯角,忽见千株绯樱垂落如瀑,粉白花瓣簌簌坠入溪涧,将清冽的泉水染成流动的胭脂。醉梦甜松开燕子严的手,雀跃着奔到溪边,橙色襦裙上金线绣的鸡尾羽图案随着动作舒展,腕间银铃撞出细碎的欢歌。她蹲下身轻触溪水,倒影里鬓边山桃与涟漪中的落英相映,忽听得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

    "当心青苔滑。"燕子严展开月白绸帕铺在青石上,眉眼含笑地望着她,素色长衫领口别着枚小巧的燕子银针,"昨日听令尊说,你上月在溪畔滑倒,回去发了三日热?"他话音未落,醉梦甜已捧起一汪溪水泼来,惊得林间燕群扑棱棱飞起。

    "明明是三姐摘野莓害我踩了湿泥!"她甩着手上的水珠,发间鸡形银钗随着动作摇晃,杏眼亮晶晶的,"倒是你,总把我当三岁孩童。"话虽嗔怪,却顺势将沾了水渍的指尖按在他衣袖上,见对方只是温雅笑着任她擦拭,心底泛起丝丝甜意。

    忽然一阵劲风卷着细沙扑来,醉梦甜本能地闭眼偏头,再睁眼时已被裹进带着皂角香的披风。燕子严用宽大的袖口替她挡住风沙,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顶:"这阵风蹊跷得很。"话音未落,数片深紫色花瓣打着旋儿飘落,在两人脚边堆成诡谲的图案。醉梦甜攥紧对方衣襟,瞥见远处山雾里隐约晃动的紫色衣角——分明是七妹醉梦紫常穿的罗裙颜色。

    醉梦甜踮脚欲探那抹紫影,却被燕子严轻轻按住肩头。他指尖拂过她鬓边散落的碎发,将深紫色花瓣拈在掌心细细端详:"这是雾隐谷独有的紫昙,七姑娘向来不喜这种妖冶的花。"话音未落,林间忽起细碎的银铃声,与醉梦甜腕间饰物交相呼应,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森冷。

    "莫不是哪个调皮鬼在吓我们?"醉梦甜强作镇定,往燕子严身侧又挪了半分。她绣着鸡爪纹的裙摆扫过溪边芦苇,惊起几只白鹭。余光瞥见他腰间的银燕佩随着动作轻晃,突然想起今早出门时母亲那句"山中灵气驳杂,莫要贪凉往深处去",后颈不禁泛起细密的凉意。

    "既来了,便赏个脸。"清冽女声骤然刺破寂静。紫雾翻涌间,身着暗紫色纱衣的女子款步而出,腰间九条狐尾虚影若隐若现,正是醉梦紫。她指尖缠绕着紫藤花藤,发间玉簪却坠着狼头银饰——那分明是八妹醉梦熙的随身之物。醉梦甜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攥紧燕子严的袖口,却见恋人神色凝重,袖中已暗暗扣住三枚飞燕镖。

    醉梦甜望着眼前举止怪异的七妹,喉头发紧。醉梦紫平日最厌恶繁复装饰,此刻却戴着缀满碎钻的狐狸面具,暗紫色纱衣上绣着血红的狼爪痕,九条狐尾虚影无风自动,泛着诡异的幽光。

    "七妹,你...你怎么..."醉梦甜话音未落,燕子严已将她护在身后。他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手中的飞燕镖泛着寒光:"阁下究竟是谁?"

    醉梦紫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声音却比平日低沉几分:"二姐,你连自家妹妹都认不出了?"她抬手摘下狐狸面具,露出醉梦紫那张明艳的脸,可眼中却闪烁着不属于她的狡黠光芒。

    醉梦甜攥紧燕子严的衣角,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往日温柔的七妹,怎会如此行事?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镇定:"紫儿,你今日为何这般打扮?还有这玉簪..."她指了指对方发间的狼头银饰,"分明是八妹的东西。"

    醉梦紫指尖缠绕着紫藤花藤,缓步逼近,紫色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狐爪印记:"不过是借她玩玩罢了。"她忽然凑近,在醉梦甜耳边低语,"倒是二姐,与情郎幽会,怎不叫上姐妹们一同乐乐?"

    燕子严手臂微颤,飞燕镖几乎要脱手而出。醉梦甜却感受到他刻意放松的力道——这是怕伤到伪装成七妹的人。她定了定神,伸手轻轻按住恋人紧绷的后背,仰头望向醉梦紫:"既遇上了,便同我们一起走走?母亲前日新酿了桃花酒,说等我们回去..."

    "桃花酒?"醉梦紫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九条狐尾虚影骤然暴涨,"二姐还是留着与心上人慢慢品尝吧!"话音未落,她化作一团紫雾消散在林间,只留下几片深紫色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落在溪水之中。

    溪涧倒映的紫影消散刹那,醉梦甜腕间银铃突然发出刺耳长鸣。燕子严旋身将她护在怀中,三枚飞燕镖破空而出,却穿透了虚浮在半空的紫藤幻象。湿润的山风裹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漫山樱花竟诡异地倒悬枝头,花瓣如血色雨滴簌簌坠落。

    “莫怕。”燕子严掌心覆上她发凉的手背,素色衣袖扫落她肩头残瓣,“这是狐族惑心术。”他发间燕子银簪泛起微光,袖中暗藏的燕形罗盘缓缓转动,指针却在指向醉梦紫消失的方向时剧烈震颤。

    醉梦甜攥紧他腰间系带,绣着鸡尾羽的裙摆被山风掀起,露出沾着泥土的绣鞋。她望着溪水中逐渐扩散的紫昙花瓣,忽然想起七妹房中的《百妖志》记载——雾隐谷的紫昙只在月蚀之夜盛开,此刻却在正午时分出现。“严郎,紫儿的狐尾虚影...”她声音发颤,“平日只有施展秘术时才会显现九条。”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熟悉的银铃声。穿白色劲装的身影踏着樱花疾掠而来,八妹醉梦熙的狼头银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佩刀却缠着半截断裂的紫藤花藤。“二姐!”她收刀时带起凌厉风声,苍白的脸上沾着草屑,“方才有人...有人化作我的模样闯回醉府!”

    醉梦甜的指尖瞬间攥紧燕子严的衣料,橙色裙摆因用力而泛起褶皱。八妹醉梦熙鬓角还沾着未干的露水,狼耳虚影在发间若隐若现,这是她心绪剧烈波动时才会显现的特征。"那人戴着我的银簪,"醉梦熙握着断裂花藤的手微微发抖,刀鞘上的狼牙纹硌得掌心生疼,"说要替我取母亲藏的辟毒丹,险些骗过守院的灵犬。"

    燕子严将燕形罗盘收入袖中,素色长衫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内衬暗绣的燕群纹样。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花藤断口处的焦黑痕迹:"这是雷火符灼烧的痕迹,有人故意留下破绽。"说着屈指弹开醉梦熙掌心的碎藤,紫色粉末簌簌而落,在阳光中化作细小的狐火。

    醉梦甜突然想起方才"七妹"袖口若隐若现的靛青火焰图腾——那是狐族旁支赤焰狐的印记。她伸手轻抚过醉梦熙肩头,触到衣料下渗血的抓痕时,喉间泛起酸涩:"先止血..."话未说完,麓明山深处传来悠长的鸡鸣,正是她家院中的报晓灵鸡。

    "不好!"三人异口同声。醉梦甜腕间银铃疯狂作响,绣着鸡爪纹的香囊在怀中发烫。燕子严迅速抽出腰间软剑,剑身映出漫山樱花开始诡异地凝结成冰晶,而远处醉府方向,一缕紫色烟雾正裹着熟悉的橙黄衣角冲天而起。

    醉梦甜猛地转身望向醉府方向,鬓边山桃坠落在地,鸡形银钗在风中摇摇欲坠。她腰间的橙红丝绦突然绷直如箭,指向那缕裹挟着大姐衣色的紫烟——大姐醉梦香的本源是豹女,平素最厌恶与狐族打交道,此刻却被紫雾卷着飞向山巅。

    “是赤焰狐的摄魂术!”燕子严的软剑划出银弧,斩断几簇扑来的冰晶樱花,“他们盯上了你们姐妹的本源之力。”他旋身时踢飞脚边碎石,恰好击中暗处窥视的紫影,那道身影发出尖啸,露出半张覆着赤鳞的脸——竟不是七妹!

    醉梦熙已握紧佩刀冲向烟雾,白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我去追大姐!二姐你随严哥查看府中!”狼耳虚影彻底显形,她发间银簪迸出火花,将沿途紫藤烧得滋滋作响。醉梦甜攥住她手腕,触到对方掌心的老茧时鼻尖发酸——这双手本该握着绣绷,却因她总嚷着“江湖险恶”而早早磨出伤痕。

    “当心狐火攻心。”燕子严将三枚飞燕镖塞给醉梦熙,指尖在镖身刻下燕形符印,“若见着七姑娘,先刺她左腕——那是赤焰狐化形的弱点。”他话音未落,麓明山深处传来九妹特有的银铃般笑声,却混着不合时宜的水花声——分明是鱼族控水术的动静。

    醉梦甜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九妹醉梦泠自幼怕水,唯有恋人觅两哥哥能哄着她靠近湖畔。此刻那笑声虽像,却多了几分刺耳的尖利。她望向燕子严,却见他正盯着自己发间晃动的鸡形银钗,眸中闪过惊诧:“你的图腾灵器...在发烫?”

    话音未落,整座麓明山突然剧烈震颤。醉梦甜胸前的鸡形香囊“砰”地炸开,飞出九片金光闪闪的羽毛,每片羽毛上都映出一位姐妹的身影——大姐被紫雾缠绕,三姐在菜畦边惊慌回望,五姐的猫耳虚影正与冯广坪的猎犬对峙...而七妹醉梦紫,竟被倒吊在雾隐谷的古槐树上,嘴角淌血却扯出一抹诡异的笑。

    醉梦甜盯着九片羽毛中七妹的虚影,腕间银铃骤然炸开成万千碎片。橙色襦裙被山风掀起,露出内衬暗绣的百鸡护心图——那是母亲用二十年心血织就的保命符,此刻竟在微微发烫。“严郎,紫儿...”她声音发颤,指尖抚过羽毛上妹妹嘴角的血迹,忽然想起今早七妹还笑着往她袖中塞了块桂花糕。

    燕子严的燕形罗盘“咔嗒”弹出机关,十二道银丝破空而出,缠住半空消散的紫雾。素色长衫猎猎作响,他发间银簪泛着青光:“赤焰狐想集齐九种本源之力,定与月蚀之夜的上古禁术有关。”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三姐特有的急促脚步声,翠绿罗裙沾满草屑,兔耳虚影在头顶慌乱晃动。

    “二...二姐!”醉梦艾撑着膝盖喘气,发间野莓掉了满地,“红儿的猫突然发疯,打翻了厨房的雄黄坛!阿凝被抓伤了!”她攥住醉梦甜的手,掌心全是冷汗,“还有...还有小妹房里的鱼缸,水都变成紫色了!”

    醉梦甜感觉心脏猛地揪紧。九妹最怕紫色,说那像极了溺水时头顶的乌云。她望向九妹的羽毛投影——粉红色纱裙浸在墨紫色的水里,觅两哥哥正举着鱼网在岸边大喊,却始终捞不到沉入水底的人影。“分头行动!”她突然转身,鸡形银钗发出清越长鸣,“严郎陪我去救七妹,三姐带熙儿回府查看!”

    “不可!”燕子严扣住她手腕,眼中映着漫天翻涌的紫云,“赤焰狐既然敢引你去雾隐谷,必然...”话未说完,醉梦甜突然从袖中甩出九节银鞭,鞭梢缠着的铜铃发出刺耳锐响。这是她自幼苦练的“破晓鞭”,此刻每声铃响都震得山间飞鸟坠落。

    “我九姐妹血脉相连。”她扯开腰间橙红丝绦系在鞭柄,发间鸡形银钗光芒大盛,“若紫儿有失,我醉梦甜誓要掀翻这麓明山!”山风卷着她的话掠过樱花林,惊起无数蛰伏的燕群,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

    燕子严望着醉梦甜眼底翻涌的决然,喉结微动。他解下腰间燕形锦囊,十二枚飞燕镖泛着冷光落入掌心:“你持破晓鞭破阵,我用追魂镖缠住赤焰狐。”素色长衫下摆扫过满地落英,他伸手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着方才罗盘青光的余温。

    三人刚要分道而行,山间突然响起细碎的簌簌声。穿蓝色襦裙的身影从灌木丛中跌出,六姐醉梦兰的鼠耳虚影紧贴头皮,发间珍珠钗断成两截:“南、南宫润被...被紫雾吞了!”她攥着半块带牙印的玉佩,指甲缝里还沾着紫色绒毛,“那东西变成了我的模样,说要带他去看新酿的梅子酒...”

    醉梦甜的破晓鞭重重砸在青石上,溅起火星。她想起幼时与姐妹们在梅树下嬉戏,七妹总爱偷吃坛沿的糖霜,六姐则会偷偷藏起最酸的梅子。此刻九片羽毛中的画面同时扭曲,大姐的豹尾被紫雾缠住,三姐怀中的雄黄坛轰然炸裂,五姐的猫爪在虚空中徒劳抓挠。

    “走!”醉梦甜拽着六姐的手腕就要冲向雾隐谷,却被燕子严拦住。他望着罗盘上疯狂旋转的指针,突然将银燕佩摘下按在她掌心:“此佩能引百燕护主,若遇危险...”话音未落,整座山峰剧烈震颤,万千紫昙花从地底破土而出,花瓣间渗出腥臭的黏液。

    醉梦熙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二姐!快看天上!”众人抬头,只见八妹白衣染血,正骑在巨大的狼形虚影上与三团紫雾缠斗。她手中佩刀劈出的刃风卷着碎发,发间狼头银簪已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而九妹的羽毛投影中,粉红色纱裙正在墨紫色的水中渐渐透明。

    醉梦甜望着八妹在半空浴血奋战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橙衣下摆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母亲连夜缝制的鸡鸣锦囊,此刻正突突发烫。她将银燕佩紧紧攥在手心,转头看向燕子严,目光中满是决绝:"我们不能再等了,赤焰狐拖延时间,定是在筹备秘术!"

    燕子严未及开口,六姐醉梦兰突然拽住他的衣袖,鼠目圆睁:"方才在林子里,我听见那些怪物说...说要取九妹的心头血开阵!"话音未落,九妹醉梦泠的羽毛投影突然剧烈震颤,水中的粉红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觅两哥哥绝望的呼喊声顺着羽毛传来,刺得众人耳膜生疼。

    "走!"醉梦甜挥动破晓鞭,铜铃震碎逼近的紫昙花。她发间的鸡形银钗迸发金光,身后骤然浮现出巨大的金鸡虚影,啼鸣声震得山间云雾翻涌。燕子严紧随其后,十二枚飞燕镖在空中织成银网,所到之处紫雾发出刺耳尖叫。

    奔至雾隐谷入口,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七妹醉梦紫依旧倒吊在古槐树上,九条狐尾被紫藤死死缠住,嘴角溢出的鲜血在地面汇成诡异的符咒。"二姐..."她虚弱地抬起头,眼中却闪过焦急,"快走!他们要借月蚀..."话未说完,整座山谷突然陷入黑暗,紫雾中传来阴森的笑声:"来得正好,九种本源,缺一不可!"

    醉梦甜感觉周身血液凝固。她下意识握紧燕子严的手,却摸到他掌心早已布满冷汗。而在黑暗深处,九道幽光缓缓亮起,分别对应着大姐的金色豹纹、三姐的翠绿兔耳...还有她自己那抹温暖的橙色——那是赤焰狐为秘术准备的祭品。

    黑暗中,醉梦甜的鸡形银钗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驱散了周遭的紫雾。她这才看清,七妹身下的符咒正缓缓流转,九条支流分别延伸向八个方向,尽头处隐约可见大姐等人被困的身影。橙衣下摆无风自动,她将破晓鞭甩得虎虎生风,铜铃震得古槐树簌簌掉叶:“想拿我妹妹们当祭品,先过我这关!”

    燕子严旋身掷出飞燕镖,银芒划破虚空直取符咒节点。素色长衫猎猎作响,他发间银簪泛起青光,却在触及紫雾的刹那爆出火花:“符咒被狐火加固过,强攻无用!”话音未落,六姐醉梦兰突然拽住他的袖口,鼠目盯着符咒上的纹路:“这些图腾...和我在南宫家古籍里见过的‘九窍噬魂阵’一模一样!”

    “九窍噬魂阵?”醉梦甜的鞭梢顿了顿,脑海中闪过幼时母亲讲过的故事。传说此阵需以九种不同的本源之力为引,一旦成型,方圆百里的生灵都会化作枯骨。她望向七妹愈发透明的狐尾,心脏猛地揪紧——紫儿的本源之力正在被阵眼吞噬!

    “必须找到阵眼!”八妹醉梦熙的狼啸声突然从头顶传来。白衣少女凌空斩落一团紫雾,发间狼头银簪已彻底碎裂,“我刚才缠斗时看到,有团特别大的紫雾往山顶去了!”她落地时踉跄半步,身后狼形虚影变得稀薄,显然已消耗大量灵力。

    醉梦甜握紧燕子严递来的银燕佩,指尖抚过燕羽纹路。春日的暖阳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麓明山寒风呼啸,卷起满地残花。她想起今早离家时,九妹还踮着脚给她别上山桃,三姐塞了包新烤的栗子在她袖中...“严郎,”她转头望向恋人,杏眼泛起水光,“这次,我想保护她们。”

    燕子严伸手拂去她鬓角沾染的尘土,眼中满是疼惜:“别怕,我在。”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素色长衫下暗藏的燕形软甲泛着微光,“无论阵眼有何诡计,我们一同破了它。”

    众人正要动身,山谷深处突然传来九妹特有的银铃声。醉梦甜循声望去,却见粉红色纱裙在紫雾中若隐若现,觅两哥哥正举着鱼网拼命阻拦——那本该是保护九妹的武器,此刻却成了困住她的牢笼。九妹的羽毛投影开始出现裂痕,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九妹羽毛投影的碎裂声如利刃剜心,醉梦甜喉间泛起腥甜。她发间鸡形银钗突然脱离发髻,化作流光没入掌心,金属表面滚烫得几乎灼伤皮肉,却比不过胸腔里翻涌的焦痛——那是血脉相连的九妹在呼救。“不能再等了!”她甩开燕子严欲阻拦的手,破晓鞭在空中甩出九道橙芒,鞭梢铜铃震碎逼近的紫雾,“我要去山顶!”

    山风卷着紫雾凝成利爪抓来,醉梦熙横刀劈出,狼形虚影咆哮着撕碎雾气。白色劲装沾满血污的少女转头嘶吼:“二姐带六姐先冲!我和严哥断后!”话音未落,三道紫影从云层俯冲而下,赫然是化形的赤焰狐,爪尖滴落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出深坑。

    醉梦甜拽着浑身发抖的六姐疾奔,蓝色襦裙上的鼠形暗纹被藤蔓勾得支离破碎。耳畔传来三姐特有的惊呼声,她抽空瞥向符咒支流,只见穿绿衣的三姐正被紫藤缠住脚踝,怀中的雄黄坛已摔得粉碎。“坚持住!”她扬鞭抽飞拦路的荆棘,腕间残余的银铃碎片划破皮肤,血珠滴落在地竟燃起金色火焰。

    燕群的鸣啸自天际传来,燕子严踏着燕阵掠至她身侧。素色长衫染着紫斑的青年甩出罗盘,十二道银丝织成光网罩住赤焰狐:“往东侧岩壁!我方才看见九妹的发带卡在那里!”他说话时咳出血沫,显然在与狐族缠斗中受了内伤。

    醉梦甜转向岩壁的瞬间,九妹的银铃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粉红色纱裙的身影在紫雾中剧烈挣扎,觅两哥哥被狐火逼得节节后退。她心急如焚,却见六姐突然扑向岩壁裂缝——那里藏着半块刻着鱼形图腾的玉佩,正是九妹从不离身的护身符。

    “二姐!玉佩发烫!”醉梦兰的鼠耳几乎贴住头皮,颤抖的指尖按在玉佩上。刹那间,整座山峰剧烈震颤,玉佩迸发的水光冲散紫雾,露出九妹苍白的脸。被困在阵中的少女虚弱地抬手,腕间银铃链突然绷直,朝着醉梦甜的方向发出清越长鸣。

    银铃长鸣之际,醉梦甜掌心的鸡形银器骤然化作流光,缠绕在破晓鞭上。橙光顺着鞭身蔓延,将九节鞭节烧得通红。她望着岩壁上九妹苍白的面容,想起幼时小妹总爱躲在她裙摆下数鸡爪花纹,此刻却被紫雾侵蚀得形神俱散,眼眶瞬间酸涩。

    “接住!”燕子严掷出浸透狐血的罗盘,十二道银丝自动缠上她手腕,“循着玉佩灵力,我为你开路!”他发间银簪迸出万千燕影,素色长衫猎猎作响,转身迎向再度扑来的赤焰狐群,袖中飞燕镖如暴雨倾泻,却在触及狐火时发出刺啦声响。

    醉梦甜挥鞭击碎拦路的紫昙花,花瓣溅起的黏液灼烧着裙摆。六姐醉梦兰举着发烫的鱼形玉佩紧跟其后,蓝色襦裙被藤蔓撕扯得破破烂烂,鼠耳却始终警觉地转动:“二姐!符咒在吸收九妹灵力,必须在月蚀前...”话未说完,整座山谷突然陷入血红色,九道符咒支流光芒大盛,大姐、三姐等人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不——!”醉梦甜的破晓鞭狠狠砸在地面,金色火焰顺着鞭痕蔓延,将紫雾烧出焦黑的沟壑。她瞥见七妹倒吊的身影已化作半透明,九条狐尾只剩零星虚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严郎!去救紫儿!这里我...”

    “别动!”八妹醉梦熙的狼啸震碎云层,白衣少女从空中坠落,刀光劈开逼近醉梦甜的赤焰狐。她发间狼头银饰彻底碎裂,露出额角狰狞的伤口:“那只老狐狸在山顶!带着玉佩快走,我和严哥拖住这些杂碎!”说着反手一刀刺向狐族咽喉,狼形虚影却在攻击后消散大半。

    醉梦甜咬牙攥紧罗盘银丝,橙衣下百鸡护心图烫得几乎灼穿皮肤。她望向山顶那团浓稠如墨的紫雾,突然扯开腰间橙红丝绦系在鞭柄——那是母亲用九姐妹发丝编织的平安结。“九妹,二姐来了。”她喃喃低语,破晓鞭挥出的刹那,整座麓明山响起清亮的鸡鸣,惊得漫天燕群裹挟着金光冲向云霄。

    鸡鸣声中,醉梦甜的裙摆如绽放的金菊,十二道银丝在罗盘牵引下织成锁链,将沿途紫雾捆成碎片。她瞥见六姐醉梦兰正用鼠齿啃咬缠绕玉佩的藤蔓,蓝色衣袖被腐蚀出大洞,却仍死死护着那抹微光。九妹的银铃声愈发微弱,山顶紫雾中隐约浮现出赤焰狐首领的身影——那怪物竟顶着七妹的面容,九条燃烧着的狐尾正贪婪汲取符咒光芒。

    “放开我妹妹!”醉梦甜的破晓鞭抽在古槐上,树皮炸开的瞬间,七妹坠落的身体被燕群托起。燕子严染血的长衫掠过树梢,银燕佩化作流光缠住昏迷的紫儿,他转身掷出最后三枚飞燕镖,却被狐火熔成铁水:“甜儿,阵眼在狐尾!”

    八妹醉梦熙的狼爪与赤焰狐撕扯,白衣上绽开朵朵血花:“二姐别管我们!去山顶!”她的佩刀突然断裂,狼牙碎片飞溅的刹那,远处传来三姐惊恐的哭喊——符咒支流上,穿绿衣的醉梦艾正被藤蔓拖入地底。

    醉梦甜喉间腥甜翻涌,怀中九妹的玉佩突然发烫,映出小妹蜷缩在紫雾中的模样。她想起今早小妹踮脚为她别山桃时,发间的珍珠坠子轻轻摇晃的模样,此刻却在阵中黯淡无光。破晓鞭骤然暴涨,缠绕的鸡形银器发出万道金光,将整片雾隐谷照得透亮。

    “九窍噬魂阵,破!”她嘶吼着挥鞭,橙光所到之处,符咒支流寸寸崩裂。赤焰狐首领发出尖啸,顶着七妹面容的脸皮剥落,露出布满鳞片的狰狞面孔。九妹的银铃突然迸发强光,与玉佩光芒交织成网,将狐尾死死缠住。

    紫雾翻涌间,醉梦甜感觉有双温暖的手扶住她颤抖的肩。燕子严将昏迷的七妹交给六姐,染血的指尖抚过她汗湿的鬓角:“我在。”他的燕形软甲已碎裂,却仍抽出软剑,剑尖挑起一枚燕羽,“一起接小妹回家。”

    山顶的紫雾在金光与银芒的绞杀下剧烈翻涌,赤焰狐首领甩动燃烧的狐尾,九条火舌舔舐着渐显裂痕的阵法。醉梦甜望见九妹蜷缩在阵眼中央,粉红色纱裙被紫雾染成灰败的色泽,那双往日灵动的眼睛此刻蒙着层水雾,却仍强撑着朝她伸手。

    “严郎,看招!”醉梦甜将破晓鞭狠狠甩向狐尾,鞭梢的铜铃震碎袭来的狐火。燕子严默契地旋身跃起,软剑划出银弧缠住狐尾根部,发间银簪迸发万千燕影,死死钉住狐尾关节。赤焰狐发出震天怒吼,化作三丈高的巨狐,利爪挥落的瞬间,八妹醉梦熙突然横刀挡在前方,狼形虚影轰然炸裂,白色劲装被撕成布条,鲜血溅在醉梦甜橙衣肩头。

    “熙儿!”醉梦甜声音发颤,腕间残余的银铃碎片突然共鸣,与九妹的银铃声交织成网。她瞥见六姐正背着昏迷的七妹躲在巨石后,蓝色裙摆沾满泥土,却仍用身体护住妹妹;远处藤蔓丛中,三姐醉梦艾咬着牙将雄黄粉撒向狐群,绿色罗裙上爬满黏液腐蚀的孔洞。

    “姐妹们,一起!”醉梦甜的鸡形银器彻底融入破晓鞭,橙光暴涨。大姐醉梦香的豹尾突然扫开困住她的紫雾,黄色劲装撕裂处露出结实的肌肉;四姐醉梦青化作青蛇缠住狐爪,蛇信吞吐间喷出毒雾;五姐醉梦红如灵巧的猫儿跃上狐背,猫爪挠向狐眼。

    “破!”九妹的鱼形玉佩突然炸裂,化作漫天水光。醉梦甜感觉周身灵力翻涌,挥鞭斩向狐尾的刹那,九姐妹的虚影同时出现在她身后——大姐的豹影、三姐的兔影、九妹的鱼影...九道光芒汇聚成剑,直刺赤焰狐的命门。狐火在金光中滋滋作响,阵法轰然崩塌的瞬间,醉梦甜被气浪掀飞,却在坠落时被熟悉的怀抱稳稳接住。

    “没事了。”燕子严的声音带着喘息,素色长衫彻底成了破布,却仍将她护在怀中。九妹虚弱的银铃声再度响起,穿粉红色纱裙的少女踉跄着扑进她怀里,发间珍珠坠子碎了一半,却笑着说:“二姐,我就知道你会来。”山风掠过麓明山,吹散最后一缕紫雾,漫山樱花重新恢复粉嫩,仿佛方才的厮杀只是一场噩梦。

    硝烟散尽的麓明山重新浸在温软的春光里,醉梦甜跪坐在满地花瓣中,颤抖着替九妹整理凌乱的发辫。少女染血的指尖抚过那截断裂的珍珠坠子,忽然想起今早小妹还把新采的樱桃花别在她鬓边,说要和她比谁更像春日里的仙子。此刻九妹却蜷缩在她怀中,苍白的嘴唇还挂着劫后余生的笑意:"二姐的鸡鸣声...比阿爹教的晨读声还好听。"

    "别说话。"醉梦甜喉间发紧,扯下自己的橙红丝绦为妹妹包扎手腕。余光瞥见燕子严正蹲在不远处,用染血的帕子仔细擦拭七妹额角的伤口。素色长衫下渗出的血迹早已干涸,可他替人包扎时的动作,却像极了那日在溪边为她系鞋带时的温柔。

    "快看!"三姐醉梦艾突然指着天际惊呼。穿绿色罗裙的少女发髻歪斜,怀里还抱着半截破碎的雄黄坛,兔耳虚影却在头顶欢快晃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九道不同颜色的光芒自山谷升起——那是大姐的金色、四姐的青色、五姐的红色...光芒交织成虹,将整片麓明山染成绚丽的锦缎。

    八妹醉梦熙拄着断刀勉强起身,白色劲装随风飘动,露出腰间缠着的狼尾布条。她望着天空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早说要一起闯江湖,这次算热身!"话音未落,六姐醉梦兰突然从巨石后探出头来,蓝色襦裙沾满草屑,手里却举着几颗完好的野莓:"饿不饿?我藏了点心!"

    山风掠过,漫山樱花簌簌而落。醉梦甜望着围拢过来的姐妹们,忽然想起幼时母亲总说她们九姐妹是九颗星星,落在人间凑成最亮的灯。此刻七妹终于转醒,虚弱地伸手去够六姐递来的野莓;五姐正用猫爪替三姐梳理打结的发丝;大姐和四姐则警惕地盯着远处,以防赤焰狐余党反扑。

    "回家吧。"燕子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递来重新系好的鸡形银钗,指尖还残留着战斗时的余温。醉梦甜任由他搀扶着起身,橙衣下摆扫过满地落英,腕间未及修复的银铃轻轻晃动,惊起几只归巢的燕子。九姐妹相携走在山径上,身后的麓明山渐渐隐入暮色,唯有彼此相握的手,比春日的暖阳更让人安心。

    暮色渐浓,麓明山的青石小径上,九姐妹与各自的恋人相携而行。醉梦甜的橙衣染着尘土与血迹,却仍不忘从袖中掏出半块压碎的桂花糕,掰下碎屑喂给依偎在旁的九妹。九妹醉梦泠捧着觅两哥哥脱下的外衫裹住单薄的肩膀,发间残存的珍珠坠子在余晖里闪着微弱的光,轻声说:"等回家了,我要在鱼缸里养满山樱花瓣。"

    走在前方的大姐醉梦香突然驻足,黄色劲装下的豹尾无意识地摆动。她回头望向落在最后的燕子严,挑眉道:"倒是你,这次护着我家老二立了大功。"话音未落,三姐醉梦艾已经蹦跳着凑过来,绿色裙摆沾着草叶,兔耳一耸一耸:"严公子的飞燕镖耍得真好看!比苏郎算账时拨算盘的手还灵巧!"

    燕子严耳尖泛红,伸手替醉梦甜拂去肩头花瓣。素色长衫被山风掀起,露出内衬修补过的燕群暗纹——那是醉梦甜熬夜绣的定情之物。他瞥见五姐醉梦红正蹲在溪边,用猫爪蘸水替昏迷的七妹擦拭脸颊,冯广坪则守在一旁,将外套铺在地上防止露水打湿;四姐醉梦青盘坐在树桩上,青蛇虚影缠绕着手腕,正专注地替书生何童包扎被狐火灼伤的掌心。

    "快看!"六姐醉梦兰突然指着天空惊呼。穿蓝色襦裙的少女发间还别着半截鼠形木簪,眼中却闪着惊喜的光。只见无数萤火虫从草丛中飞起,在九人头顶汇聚成九条发光的彩带,金、橙、绿、青...恰好对应着九姐妹的本源颜色。八妹醉梦熙兴奋地抽出半截断刀挥舞,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这可比我在江湖话本里见过的场面还气派!"

    山风送来远处村落的炊烟,混着樱花与泥土的气息。醉梦甜望着姐妹们嬉笑打闹的身影,忽然想起清晨离家时母亲塞进行囊的油纸包,里面或许还躺着温热的糯米团子。她下意识往燕子严身边靠了靠,感受着对方传来的温度,腕间未修复的银铃与他腰间的银燕佩轻轻相撞,发出细碎而安心的声响。

    行至山脚下,暮色彻底浸染天际,远处醉府的灯火已星星点点亮起。醉梦甜望着熟悉的屋檐轮廓,想起清晨出门时母亲倚在门边反复叮嘱“早些归家”,鼻头突然发酸。她下意识握紧燕子严的手,却触到他掌心新结的血痂——那是方才为挡狐火留下的伤痕。

    “疼吗?”她仰头看向他,橙衣上的鸡形暗纹在朦胧月色下泛着微光。燕子严低头轻笑,发间银燕簪晃出细碎银光,“不及你被藤蔓划伤的手腕疼。”说着便要去看她的伤口,却被醉梦甜轻巧躲开,“等回家让母亲抹药膏,她新制的金疮药最灵验。”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三姐醉梦艾的惊呼。穿绿衣的少女突然蹲在路边,兔耳激动地颤动:“快看!野莓熟了!”她指尖所指之处,几丛艳红的野莓挂在藤蔓间,在月光下像缀着的红宝石。苏晚凝连忙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将野莓一颗颗摘下:“带回去给弟妹们尝尝。”

    八妹醉梦熙却突然抽出断刀,狼形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不对劲,这野莓开的花不该是紫色。”她话音刚落,六姐醉梦兰已经拽着南宫润后退几步,蓝色裙摆扫过草地:“阿熙说得对!《百草志》记载,紫花莓剧毒...”话未说完,五姐醉梦红突然化作猫形,灵巧地跃上枝头,红色皮毛在夜色中如火焰:“有妖气!东边林子里有人影!”

    众人瞬间戒备起来。大姐醉梦香的豹尾绷紧,黄色劲装下肌肉隆起;四姐醉梦青悄无声息地吐出蛇信,青色衣衫泛起诡异的冷光。醉梦甜将九妹护在身后,破晓鞭发出嗡鸣,腕间残缺的银铃也开始发烫。唯有燕子严神色沉静,银燕佩在他胸前轻轻震颤,十二枚飞燕镖已滑入掌心。

    “莫怕。”他低声对醉梦甜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有我在。”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林子里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女孩抱着竹篮跌跌撞撞跑出来,发间还别着朵蔫掉的山茶花:“姐姐们救命!我摘野莓时...看到了大尾巴妖怪!”

    醉梦甜率先放下戒备,破晓鞭的光芒缓缓黯淡。她蹲下身,橙衣扫过沾着露水的草地,轻声哄道:“别怕,我们送你回家。”怀中的九妹也探出脑袋,将觅两哥哥披在她身上的外衫解下,轻轻裹住小女孩颤抖的肩膀。

    燕子严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四周,飞燕镖仍藏在袖中。其他姐妹也各自散开,形成保护圈——大姐醉梦香化作人形黑豹,在暗处无声巡逻;三姐醉梦艾揪着苏晚凝的衣角,从竹篮里翻出块干饼递给小女孩;八妹醉梦熙把玩着断刀,狼耳竖起,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妖怪...长着好多条尾巴,会喷火!”小女孩咬着干饼,声音含糊不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醉梦紫刚转醒不久,闻言脸色一白,九条狐尾虚影下意识地护住自己:“莫不是赤焰狐的余孽?”她的恋人纳兰京立刻挡在她身前,手中折扇化作利刃,泛着寒光。

    六姐醉梦兰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野莓藤蔓,鼠目闪烁:“这些藤蔓上有爪痕,不像是野兽的,倒像是...狐族的。”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紫雾再次弥漫开来,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雾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醉梦甜握紧破晓鞭,鸡形银器重新发出光芒。她看向姐妹们,九人目光交汇,默契十足。大姐的豹吼、三姐的兔跃、四姐的蛇影...九种力量再次凝聚。燕子严站在她身侧,银燕佩光芒大盛,燕群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翅膀拍打声震得紫雾翻涌。

    “破!”九姐妹齐声喊道。醉梦甜的破晓鞭率先出击,缠住雾气中的黑影;八妹的狼爪撕裂虚空;五姐的猫爪如闪电般抓向敌人。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紫雾消散,露出一只伤痕累累的小狐妖。它的九条尾巴断了五条,浑身是血,眼中却满是恐惧而非恶意。

    “误会了!”小狐妖突然化作人形,是个与九妹年龄相仿的少女,“我被赤焰狐追杀,逃到这里...这些野莓是我施了障眼法,想引来人救我...”说着,她咳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九妹醉梦泠立刻上前,用鱼族特有的治愈术为她疗伤。其他人面面相觑,放下了武器。六姐从怀中掏出草药,五姐则用猫爪轻巧地为小狐妖包扎伤口。醉梦甜看着姐妹们忙碌的身影,心中一暖。

    回到醉府时,已是深夜。母亲林秀琪守在门口,见到女儿们平安归来,红了眼眶。父亲醉合德则默默将受伤的小狐妖安排进客房。厨房里,三姐和五姐开始熬煮补汤;四姐和六姐研究着草药;八妹缠着觅风修她的断刀;九妹和小狐妖已经叽叽喳喳地聊起了天。

    醉梦甜站在庭院中,望着漫天星辰。燕子严走到她身边,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累了吧?”她靠在他肩头,听着屋内传来的欢声笑语,嘴角上扬:“有你们在,再大的困难都不怕。”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得橙衣与素衫交织出温暖的光晕,仿佛诉说着平凡日子里最珍贵的幸福。

新书推荐: 偶像、反派与恋爱 美强惨的我挥剑斩情缘 被任务对象看穿后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重生悬疑]我与我的未知之事 百分之一 众所周知 冰封之始,在他掌心 [娱乐圈]为你写的歌 禁拐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