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宛城青石阶时,衙役的锁链撞碎了四姐醉梦青怀中的安胎药碗,她发间银蛇图腾的簪子在挣扎中坠入水洼,映出知州府衙众人狰狞的面孔——那被塞进竹篓的女子,腹中怀着赴京赶考恋人的骨血,却要因未婚有孕的罪名,被沉入寒潭。
残阳将宛城护城河染成血色,醉梦青腕间缠绕的银蛇图腾随着剧烈挣扎叮当作响,竹篓缝隙里渗出的血珠坠入水波,知州府衙的呵斥声中,她望着天边云卷云舒,恍惚又见恋人何童临行前说“等我归来”的模样,可如今,这满心期许却要被当作伤风败俗,连同腹中骨肉一同沉入冰冷池塘。
秋雨淅沥的午后,醉梦青腕间蛇形银镯在衙役拖拽下撞出清响,她隆起的小腹抵着粗糙竹篓,望着知州府衙外随风摇曳的野草,恍惚想起恋人何童赴京赶考时,她发髻上那枚蜿蜒如蛇的玉簪,而此刻,这未出世的孩儿与她,都将成为世俗纲常下的牺牲品。
暮春的雨丝裹着蔷薇香掠过西子湖面,醉府后院的青石板上,醉梦青抚着隆起的小腹倚在回廊下。月白色襦裙上蜿蜒的银线蛇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发间银蛇簪子在暮色里泛着冷光,那是何童临行前用半幅卖字画的钱换来的定情物。
"四姑娘,该喝安胎药了。"丫鬟小翠捧着青瓷碗疾步走来,碗里当归与紫苏的药香混着雨雾散开。醉梦青刚接过药碗,忽听得前院传来重物倒地声与母亲凄厉的哭喊。她心头一颤,瓷碗"啪"地坠地,褐色药汁在青石板上蜿蜒如血。
"醉梦青!伤风败俗的孽障!"知州府衙的朱漆大门被踹开,皂衣衙役举着火把鱼贯而入。为首的捕头满脸横肉,腰间铁链哗啦作响:"未婚有孕,败坏民风,知州大人命我等即刻将你沉塘!"
醉梦青踉跄后退,后背抵上雕花廊柱。她苍白的指尖死死抠住木质纹理,望向人群中面色铁青的父亲。醉合德握着戒尺的手微微发抖,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水雾:"青儿...你、你让为父如何做人..."
"父亲!何郎定会回来娶我!"醉梦青声嘶力竭,鬓边银蛇簪随着她的晃动折射出细碎寒光。雨越下越急,打湿了她如云的青丝,襦裙下摆沾满泥污。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何童在渡口的模样——那书生白衣胜雪,握着她的手说"等我高中,定八抬大轿迎你",可如今渡口的杨柳又绿了,人却杳无音信。
"带走!"捕头不耐烦地扯动铁链,冰凉的铁环瞬间缠住醉梦青纤细的手腕。她下意识护住腹部,却被衙役粗鲁地推进早已备好的竹篓。竹篾刺破襦裙,扎进皮肉,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恍惚间,她听见大姐醉梦香的哭喊,瞥见二姐醉梦甜挥动着橙色衣袖扑来,三姐醉梦艾苍白的脸贴着竹篓缝隙唤她"四妹"......
雨幕中,醉府门前的石狮子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当竹篓被抬起的刹那,醉梦青发间的银蛇簪子"叮"地坠入水洼,水面漾开的涟漪里,倒映着知州府衙众人扭曲的面孔,也倒映着天边那轮被乌云吞没的残阳。
残阳将宛城护城河染成黏稠的血色,水面漂浮的浮萍裹着暗红涟漪。醉梦青被粗暴推进竹篓时,腕间银蛇图腾的镯子磕在青石埠头,鳞片纹路的银饰划出细小血痕。她月白襦裙早已浸透雨水,腰间暗绣的青蛇图腾随着急促喘息微微起伏,发间散落的碎发黏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
"放开我!"醉梦青攥紧竹篓边缘,隆起的小腹抵着尖锐竹篾,"何郎定会回来证明清白!"话音未落,为首衙役冷笑一声,铁链重重甩在她肩头:"等那穷酸书生回来?先让你这□□喂了河底王八!"围观百姓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声音混着河风刮来,像无数细小的针往心口扎。
母亲林秀琪突然冲破衙役阻拦,跌跪在埠头泥地里,鬓边的木簪歪斜,眼角皱纹里渗着泪:"官爷行行好,我女儿定是被骗了!"醉合德却死死攥着褪色的蓝布长衫下摆,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转动,终是别过脸去。大姐醉梦香猛地扯开黄色外衫,露出腰间锋利的豹爪图腾,被恋人聂少凯死死拽住:"大姐不可!"
竹篓入水的瞬间,寒意顺着裙角疯狂上涌。醉梦青突然想起何童临走那日,也是这样的黄昏,他握着她的手在渡口说:"青儿,待我蟾宫折桂,便在西子湖畔种满你最爱的白梅。"此刻河面倒映的残阳碎成万点金箔,恍惚间竟与何童衣摆的金线交叠。她下意识护住腹部,却见竹篓缝隙渗出细小血珠,混着浑浊河水漫过锁骨。
"何郎..."醉梦青喃喃低语,睫毛上凝结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岸边八妹醉梦熙已经抽出软剑,被觅风死死抱住腰肢;五姐醉梦红攥着猫爪形状的帕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而三姐醉梦艾苍白着脸,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只装着安胎药残渣的碎瓷片。护城河上飘来阵阵腐木气息,残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只留下漫天翻涌的乌云,似要将这世间的不公都裹挟其中。
浑浊的河水漫过醉梦青的脚踝,寒意如蛇般顺着小腿往上攀爬。她死死咬住下唇,腕间的银蛇图腾镯子被竹篓硌得生疼,却比不过心口的钝痛。远处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青儿!青儿啊!"大姐醉梦香挣脱聂少凯的阻拦,黄色裙摆飞扬间露出腰间利爪,怒喝道:"谁敢动我妹妹!"八妹醉梦熙更是直接抽出软剑,剑刃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吓得衙役们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
"都给我住手!"为首的捕头猛地挥起铁链,重重抽在岸边石阶上,溅起一串火星,"公然抗法,莫不是想全家都进大牢?"此言一出,醉合德浑身一颤,原本向前迈出的脚又缩了回去,镜片后的目光躲闪着,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袖中戒尺。
竹篓继续下沉,河水已经漫到醉梦青的胸口。她艰难地仰头,望着天边那抹即将消散的残阳。恍惚间,残阳的光晕中浮现出何童临行前的模样——那个白衣胜雪的书生,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温柔与坚定:"青儿,等我高中归来,定要让全宛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何童明媒正娶的妻。"那时的他,发间还别着她亲手绣的青蛇香囊,衣摆沾着西子湖畔的花香。
"何郎..."醉梦青轻声呢喃,一滴温热的泪滑落脸颊,混进冰冷的河水中。腹中的孩子突然轻轻动了一下,仿佛感受到母亲的不安。她连忙伸手护住腹部,却不小心碰到竹篓尖锐的边缘,又一道血痕在掌心蔓延开来。血珠顺着指缝滴入水中,惊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岸边,二姐醉梦甜已经哭成了泪人,橙色衣袖揉得皱巴巴的;三姐醉梦艾脸色惨白,死死揪着绿色裙摆,指尖泛白;五姐醉梦红抱着双臂,猫瞳中满是愤怒与担忧;六姐醉梦兰躲在南宫润身后,蓝色裙摆微微发抖;七妹醉梦紫咬着下唇,紫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九妹醉梦泠红着眼眶,粉红色的襦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泪水扑簌簌地掉进河里。
河水已经漫过醉梦青的下巴,她最后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那里乌云正在聚集,似是要降下一场暴雨。突然,她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声音穿透了嘈杂的呵斥与哭喊:"住手!住手!住手!"
护城河的水面浮着几片腐烂的荷叶,残阳的血光将涟漪都染成凝固的赭色。醉梦青被倒悬着浸入水中,月白襦裙像垂死的蝶,在浑浊河水里缓缓舒展。她的青丝散开漂浮,发间银蛇簪早已不知去向,唯有腕间银镯随着挣扎撞出空响,鳞片纹路刮擦着竹篾发出细碎的哀鸣。
"我看谁敢!"八妹醉梦熙猛地甩开觅风的阻拦,软剑出鞘的寒光惊得衙役们后退半步。她白色劲装沾满泥浆,狼瞳里烧着两簇火焰:"今日若伤我姐姐,我便血洗这知州府!"七妹醉梦紫迅速扯下紫色披帛缠住八妹手腕,低声道:"不可莽撞!"而六姐醉梦兰躲在南宫润身后,蓝色裙裾簌簌发抖,指尖死死抠住未婚夫的衣袖。
母亲林秀琪突然扑到捕头脚边,鬓角的银饰撞在青石板上叮当作响:"官爷!我女儿腹中是何家血脉啊!"醉合德却僵在原地,握着戒尺的手高高举起又缓缓垂下,镜片后的老眼泛起浑浊的泪。大姐醉梦香扯下颈间的豹牙吊坠,黄色裙摆扫过石阶:"聂郎,借你家丁一用!"恋人聂少凯立刻示意随从往前,却被捕头冷笑打断:"聚众闹事,罪加一等!"
河水漫过醉梦青的脖颈,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何童临走前的拥抱。那时他将青蛇纹样的锦帕塞进她掌心,说等杏花再开就回来。此刻腹部突然传来胎动,像小蛇轻轻扭动,她猛地睁开眼,在朦胧水雾中看见三姐醉梦艾苍白着脸伸手,绿色衣袖几乎要触及水面;二姐醉梦甜跪在岸边,橙色裙摆浸透了泥水,正哭着解下外衫想抛给她。
"青儿!"五姐醉梦红突然尖声哭喊,猫瞳里蓄满的泪砸在石板上。醉梦青的睫毛颤动,最后望了眼天边被乌云蚕食的残阳。恍惚间,她又看见何童站在渡口,白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间青蛇香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而此刻,冰冷的河水终于漫过鼻尖,竹篓缝隙渗出的血珠,正与浑浊的河水融为一体。
暮色像浓稠的血,顺着护城河的水波缓缓流淌。醉梦青被死死按在竹篓里,青色裙摆被竹篾勾得破碎,露出脚踝处蜿蜒的蛇形胎记。她苍白的手指深深抠进竹缝,腕间银蛇图腾的镯子撞出清脆的声响,仿佛要将满心的绝望都敲碎在这渐暗的天色里。
"放开我!何郎一定会回来的!"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却仍在拼命呼喊。腹中的孩子突然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母亲的挣扎。这细微的胎动让她浑身一震,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滴落在隆起的小腹上。
母亲林秀琪突然挣脱旁人阻拦,跌跌撞撞地扑到河边,发髻凌乱,脸上满是泪痕:"官爷,求求您!我女儿是清白的!"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何童临走时留下的书信,信纸已经被泪水浸得发皱。醉合德站在人群中,握着戒尺的手青筋暴起,镜片后的目光游移不定,最终还是垂下了头。
大姐醉梦香猛地扯开黄色披风,腰间的豹爪图腾泛着寒光:"今日谁敢动我妹妹,就先过我这关!"她身后的聂少凯立刻示意随从围拢,众人手持棍棒,与衙役们对峙。二姐醉梦甜急得直跺脚,橙色衣袖不停擦拭眼泪:"不能这样,不能让青儿..."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八妹醉梦熙突然抽出软剑,白色身影如狼般跃起:"跟他们废话什么!"却被觅风一把抱住腰,强行拖回:"冷静!这样只会害了青儿!"她挣扎着,眼中闪着狠厉的光:"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些人!"
河水已经漫过醉梦青的膝盖,寒意刺骨。她望着天边渐渐消散的残阳,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清晨。何童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将一枚银蛇簪子别在她发间:"等我高中,定要风风光光娶你进门。"那时的阳光温柔,他的眼神比这残阳还要炽热。
"何郎..."她喃喃低语,腹中的胎动越来越频繁。五姐醉梦红突然扑到河边,红色裙摆沾满泥浆,猫瞳里蓄满泪水:"四姐!坚持住!"六姐醉梦兰躲在南宫润身后,蓝色衣袖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浑身发抖。七妹醉梦紫咬着下唇,紫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悄悄将袖中的银针握紧。
河水继续上涨,漫过醉梦青的腰际。她最后看了一眼岸边哭喊的姐妹们,闭上眼,任由泪水混着河水滑落。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梆子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凄凉。而此刻,何童或许正在千里之外的考场奋笔疾书,却不知他心爱的人,正与未出世的孩子,一同坠入这冰冷的深渊。
暮色如墨,将宛城护城河浸染得愈发猩红。醉梦青蜷缩在竹篓里,青色襦裙被竹篾勾出细碎裂口,腰间暗绣的银蛇图腾随着剧烈喘息扭曲成痛苦的形状。她苍白的指尖死死抠住竹篓边缘,腕间银蛇镯与竹条相撞,发出的声响混着人群的嘈杂,像一曲凄婉的挽歌。
"伤风败俗的孽障,还敢狡辩!"捕头一脚踹在竹篓上,浑浊的河水立刻漫过醉梦青的脚踝。她强撑着抬头,望见岸边母亲林秀琪瘫坐在地,发髻凌乱,泪水混着泥水在脸上蜿蜒;父亲醉合德背过身去,握着戒尺的手微微颤抖,镜片后的老眼满是挣扎与不忍。
"青儿别怕!"大姐醉梦香甩开聂少凯阻拦,黄色裙摆翻飞间,腰间豹爪图腾泛着寒光,"我看谁敢动我妹妹!"二姐醉梦甜急得直跺脚,橙色衣袖被泪水浸透:"官爷,再等等,何公子定会..."话未说完,就被衙役粗暴打断。三姐醉梦艾脸色惨白如纸,绿色裙摆被攥得发皱,躲在苏晚凝身后小声啜泣。
八妹醉梦熙突然挣开觅风的束缚,软剑出鞘直指捕头:"今日若不放人,我便让这宛城血溅三尺!"她白衣猎猎,狼瞳中燃烧着怒火,却被七妹醉梦紫死死抱住:"八妹不可!我们得从长计议!"六姐醉梦兰躲在南宫润怀中瑟瑟发抖,蓝色裙裾沾满泥浆;五姐醉梦红咬着下唇,猫瞳中满是恨意,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刃。
河水已经漫过醉梦青的膝盖,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心头。她下意识护住腹部,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母亲的不安,轻轻动了一下。这细微的胎动让她眼眶发烫,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春日——何童站在西子湖畔,将银蛇簪别在她发间,眉眼温柔:"等我金榜题名,定要十里红妆娶你。"那时的阳光正好,他的笑容比晚霞还灿烂。
"何郎..."醉梦青喃喃低语,泪水坠入河中,惊起一圈细小涟漪。竹篓缝隙渗出的血珠染红了裙摆,与猩红的河水融为一体。九妹醉梦泠突然冲上前,粉红色裙摆沾满泥污,哭着将手中的香囊抛向竹篓:"四姐姐,接着!这是..."话未说完,就被衙役一把推开。
岸边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声、姐妹们的哭喊求饶声、衙役们的呵斥怒骂声,混着护城河涌动的水声,在暮色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醉梦青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任由河水漫过腰间。她知道,何童定会归来,只是不知这场等待,能否等到破晓时分。
护城河上飘着碎金般的残阳,却照不暖醉梦青浸在水中的脚踝。竹篓每下沉一分,她腹中的胎动便剧烈一分,青色襦裙下渗出的血珠顺着竹篾蜿蜒,在浑浊河水中晕染成细小的红雾。八妹醉梦熙突然挣开觅风阻拦,软剑横在捕头颈边:“今日若伤我四姐,我便先取你狗头!”她白衣上溅满泥点,狼瞳里燃着近乎疯狂的光。
“反了!反了!”捕头脖颈暴起青筋,铁链哗啦缠住软剑,“窝藏罪妇,一并沉塘!”此言惊得六姐醉梦兰跌坐在地,蓝色裙摆沾满青苔,南宫润慌忙将她护在身后;五姐醉梦红猫瞳骤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旁冯广坪已悄悄摸出腰间短刀。母亲林秀琪突然扑到竹篓边,鬓角的木簪歪斜欲坠:“青儿别怕,娘这就...”话音未落,被衙役一脚踹翻,额头撞在石阶上渗出鲜血。
醉梦青的意识在寒意中渐渐模糊,腕间银蛇图腾镯子被河水浸得发寒。她忽然想起何童临走前夜,在西子湖畔将镯子轻轻套上她手腕:“等我簪花归来,这便是聘礼。”那时他的袖口沾着墨香,指尖还带着描摹蛇纹的温度。此刻腹部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强撑着望向天边翻涌的云霞——那些橙红交织的云絮,多像何童说要为她种满庭院的石榴花。
“何郎...”她气若游丝的呢喃被浪涛吞没。河水漫过肩头时,九妹醉梦泠突然跃进河中,粉红色裙摆如绽放的莲花,手中紧攥着浸透的帕子:“四姐姐!接着...”话未说完,就被衙役粗暴拽上岸。岸边大姐醉梦香终于按捺不住,黄色披风下的豹爪图腾泛起寒光,聂少凯却死死抱住她:“不可!你若冲动,青儿更无生机!”
暮色彻底笼罩护城河,醉梦青的视线里只剩一片血色残阳。腹中的孩子突然剧烈胎动,仿佛要冲破束缚。她用尽最后力气抬起手,却只能看着指尖在水面划出细碎涟漪。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一群归巢的寒鸦,而她等待的那个人,此刻或许正在千里之外的客栈挑灯夜读,却不知他的青儿,正带着他们的孩子,坠入这深不见底的寒潭。
暮色如浓稠的血,顺着宛城城墙的青砖缝隙缓缓流淌。护城河上浮着半腐的荷梗,残阳将水面割裂成无数道猩红的纹路,醉梦青蜷在竹篓里,青绸襦裙被竹篾勾出蛛网状的裂痕,腰间暗绣的银蛇图腾随着颤抖扭曲变形。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竹缝,腕间银镯撞出的声响越来越弱,唯有腹中胎儿偶尔的胎动,还在提醒她尚存一息生机。
"把这孽障沉下去!"捕头的铁链狠狠砸在竹篓边缘,溅起的水花扑在醉梦青苍白的脸上。母亲林秀琪突然发疯般扑来,发髻散落的木梳在青石地上摔成两半:"我女儿是被那书生骗了!求您开开恩!"醉合德却攥着戒尺后退半步,镜片后的老眼浑浊一片,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发出声音。
大姐醉梦香扯开黄色披风,腰间豹爪图腾泛着冷光:"谁敢动我妹妹!"聂少凯慌忙按住她拔刀的手:"香儿,冲动不得!"二姐醉梦甜跪在泥泞里,橙色衣袖擦着眼泪,突然转头朝人群大喊:"何童会回来的!他临走前发过誓!"三姐醉梦艾浑身发抖,绿色裙摆被苏晚凝紧紧攥着,连指尖都泛着青白。
八妹醉梦熙的软剑突然出鞘,白光直逼捕头咽喉:"今日谁动我四姐,我就先取谁性命!"觅风脸色骤变,双臂如铁钳般将她死死箍住:"熙儿!你忘了青儿腹中的孩子?!"五姐醉梦红的猫瞳竖成细线,悄悄将冯广坪递来的匕首藏进袖中;六姐醉梦兰被南宫润护在身后,蓝色裙裾扫过满地碎瓷;七妹醉梦紫指尖捻着银针,紫色裙摆下藏着寒光。
河水漫过醉梦青的胸口时,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腹中胎儿不安地扭动,让她想起何童曾趴在她小腹上轻声说话的模样。那时他刚写完家书,墨香还沾在袖口,发间别着她绣的青蛇香囊:"等孩子出生,我要教他念书,还要带你们去看长安的灯..."此刻河底的水草缠住竹篓,寒意渗入骨髓,她却固执地仰头望着天边那片被染成赤色的云——那形状,多像何童画在宣纸上的半开莲花。
"何郎..."她气若游丝的呼唤被浪涛吞没。九妹醉梦泠突然挣脱众人,粉红色裙摆沾满泥浆,将怀中浸透的襁褓布塞进竹篓:"四姐姐!这是我给孩子缝的..."话未说完就被衙役拖走,布料飘在水面,像片破碎的桃花。岸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醉梦青却渐渐听不真切,唯有腕间银蛇镯随着下沉轻轻摇晃,映着血色残阳,恍若当年何童为她戴上时的温柔光晕。
暮色愈发浓重,护城河上蒸腾起腥甜雾气,将血色残阳笼成一团混沌的绛紫色。醉梦青的青色裙摆已完全浸透,暗纹银蛇在水波中扭曲成狰狞的模样,竹篓缝隙渗出的血珠顺着水流蜿蜒,在浑浊河面上晕开蛛网状的血丝。她脖颈抵着粗糙的竹篾,每一次喘息都扯动腹中剧痛,腕间银镯撞出的声响渐弱,却比岸边此起彼伏的哭喊更刺人耳膜。
"快松手!"八妹醉梦熙的软剑抵住捕头咽喉,白衣下摆沾满泥浆,狼瞳中烧着近乎癫狂的火光,"我数到三,若不放开我四姐——"话未说完,觅风突然扑上来将她死死抱住,刀刃擦着捕头耳畔刺入青石:"不可!他们会当场杀了青儿!"二姐醉梦甜瘫坐在地,橙色衣袖浸在河水里,哭着扯住衙役裤脚:"求求您,再等些时日,何公子定会..."话音被粗暴的拖拽声碾碎。
母亲林秀琪突然抓起岸边石块砸向竹篓,嘶哑的嗓音惊飞芦苇丛中的夜鹭:"我跟你们拼了!"醉合德踉跄着上前阻拦,戒尺"啪"地摔在地上,镜片后的老眼涌出浑浊泪水:"老婆子,莫要连累全家!"大姐醉梦香扯开黄色披风,腰间豹爪图腾泛着寒光,聂少凯却死死按住她拔刀的手:"此时动手,青儿更无活路!"
河水漫过醉梦青的肩膀时,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沫滴落在隆起的小腹上。恍惚间,她又看见何童背着书箱站在渡口,晨光为他的白衣镀上金边,发间青蛇香囊随着转身轻轻摇晃:"等桂花开时,我定会..."此刻河底暗流翻涌,水草缠住竹篓疯狂下拽,寒意顺着脊椎爬进心口。她强撑着望向天边最后一抹残阳,那里浮动的火烧云像极了何童铺开的画纸,只是再也不会落下半笔温柔。
"四姐姐!接着!"九妹醉梦泠突然挣脱众人,粉红色裙摆沾满泥点,奋力抛出浸透的襁褓布。布料在空中划出苍白弧线,却被衙役挥刀劈成两半。五姐醉梦红的猫瞳骤然收缩,攥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六姐醉梦兰躲在南宫润身后,蓝色裙裾被冷汗浸透;七妹醉梦紫悄悄将银针藏进袖中,紫色眼眸映着河面血光。而醉梦青的意识正随着下沉的竹篓渐渐涣散,唯有腹中胎儿微弱的胎动,像游蛇般固执地叩击着她最后的生机。
暮色彻底吞噬了最后一缕天光,护城河的水面泛起幽蓝磷火,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醉梦青的青绸裙裾被河水泡得发胀,暗绣的银蛇图腾在水波中扭曲变形,宛如被困住的魂灵。她的额头抵着竹篓边缘,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与血水混在一起滴入河中,在浑浊水面晕开细密的涟漪。
"快沉下去!莫要脏了这护城河!"捕头的铁链狠狠抽在竹篓上,震得醉梦青腹中一阵绞痛。母亲林秀琪突然发疯似的扑进河里,发髻散落的珠翠沉入水底,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满是泪痕的脸:"青儿!娘在这儿!"醉合德踉跄着伸手去拉,却被衙役一把推开,老私塾先生跌坐在地,镜片歪斜,露出眼底布满血丝的绝望。
大姐醉梦香的豹爪图腾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她扯开黄色披风就要往前冲,聂少凯死死箍住她的腰:"香儿!他们有兵器!"二姐醉梦甜跪在岸边,橙色衣袖浸在泥水里,双手合十不停磕头:"官爷行行好,我妹妹肚子里是条人命啊!"三姐醉梦艾浑身发抖,绿色裙摆被苏晚凝攥得发皱,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八妹醉梦熙突然挣开觅风的阻拦,软剑在空中划出雪亮的弧光:"今日谁敢动我四姐,我便让他血溅当场!"她白衣猎猎,狼瞳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杀意。七妹醉梦紫指尖捻着银针,紫色裙摆下暗藏机关,眼神却不住望向远处的街巷——那里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火把光亮。六姐醉梦兰躲在南宫润身后,蓝色裙裾上沾着方才跌倒时的草屑,牙齿咬得下唇渗出血珠。
河水漫过醉梦青的脖颈时,她忽然感到腹中胎动如鼓。记忆如潮水涌来:何童握着她的手描绘未来,说要在西子湖畔盖一座竹楼,教孩子画蛇,说等放榜那日...此刻河底的暗流缠住竹篓,她的意识在冰冷中渐渐模糊,却固执地睁大眼睛,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九妹醉梦泠突然哭喊着扑到河边,粉红色裙摆拖在泥泞里,将绣着小鱼的帕子塞进竹篓:"四姐姐!带着它..."话未说完,就被衙役粗鲁地拽开。
岸边的哭喊与呵斥声渐渐遥远,醉梦青感到银蛇镯顺着手臂滑落,沉入河底。最后一刻,她仿佛看见远处官道扬起烟尘,有个熟悉的白衣身影在雨幕中疾驰而来,只是那身影越来越淡,终是化作天边一抹消散的残红。
乌云压得极低,将最后一线残阳绞成暗红色的絮状。护城河上浮着半腐的菱角叶,随着竹篓下沉翻涌,把醉梦青浸在水中的脚踝勒出青紫痕迹。她的青绸襦裙被竹篾刮得千疮百孔,腰间蜿蜒的银蛇刺绣早已晕染成暗红,腕间图腾银镯撞在竹条上,发出的声响像垂死者断断续续的呜咽。
"时辰到了,沉!"捕头的铁链缠住竹篓提手,母亲林秀琪突然从人群中冲出,鬓边木钗散落,灰白头发在风中狂舞:"我女儿是被那书生骗了!求官爷们..."话未说完,醉合德突然颤抖着扯住她的衣袖,老私塾先生镜片后的浑浊眼睛里滚出热泪:"莫要连累其他孩子..."他佝偻的脊背在暮色里弯成绝望的弧度。
大姐醉梦香的黄色披风被聂少凯死死按住,腰间豹爪图腾泛着冷光:"放开我!今日谁动青儿——"话被二姐醉梦甜的哭喊截断,橙色衣袖沾满泥浆的妇人突然扑到衙役脚边:"我妹妹日日盼着情郎归来!他定会..."八妹醉梦熙的软剑已经出鞘,白衣翻飞间狼瞳猩红如血,却被觅风拦腰抱住:"熙儿!你看青儿的肚子!"
河水漫过醉梦青胸口时,她突然剧烈呛咳,腹中胎儿不安地扭动。恍惚间,她又看见何童临走那日,将银蛇簪子别进她发髻,衣摆带着墨香:"等我中举,便在这湖畔..."此刻竹篓缝隙渗出的血珠正被河水冲散,她苍白的手指死死攥住一块凸起的竹节,指甲缝里嵌满暗红血泥。
三姐醉梦艾突然掀开绿色裙摆,从缠足布里抽出一方帕子,苏晚凝反应不及,只见那绣着玉兔的素帕已抛进竹篓。五姐醉梦红的猫瞳在暮色里泛着幽光,藏在红色外衫下的短刃被冯广坪悄然按住;六姐醉梦兰躲在南宫润身后,蓝色裙裾被冷汗浸透;七妹醉梦紫指尖掐着算卦用的铜钱,紫色裙摆下藏着的迷香囊微微发烫。
"四姐姐!"九妹醉梦泠突然挣脱觅两哥哥的阻拦,粉红色襦裙沾满泥浆,将怀中刚绣好的虎头鞋塞进竹篓。河水漫过醉梦青下巴的瞬间,她听到岸边传来更夫梆子声,混着大姐撕心裂肺的哭喊。最后一眼望向乌云翻涌的天际,她仿佛看见何童白衣染血,正跌跌撞撞朝着护城河奔来,而竹篓已经坠入河底,银蛇镯随着她下沉的身体,在血色残阳里划出最后一道冷光。
护城河的腥气裹着雨前的闷雷翻涌,醉梦青蜷在竹篓里,青色裙裾被竹篾勾成碎布条,腰间蜿蜒的银蛇刺绣渗出暗红血渍。她死死攥住篓边凸起的竹节,腕间银镯撞出的声响混着母亲林秀琪的哭喊,在暮色里碎成尖锐的刺。
“慢着!”八妹醉梦熙突然挣开觅风阻拦,软剑出鞘的寒光惊得岸边灯笼剧烈摇晃。她白衣沾满泥点,狼瞳映着河面血光:“谁敢动我四姐,这剑下绝不留情!”话音未落,七妹醉梦紫已悄无声息摸到捕头身后,紫色衣袖中滑出淬毒银针。大姐醉梦香扯开黄色披风,腰间豹爪图腾泛着冷芒,聂少凯却死死抱住她颤抖的腰肢:“不可冲动!”
河水漫过醉梦青胸口时,腹中胎儿突然剧烈胎动。她眼前闪过何童临走前的模样——那人在渡口将银蛇簪别进她发髻,衣摆沾着晨露,说等蟾宫折桂便来提亲。此刻竹篓缝隙渗出的血珠在水中晕开,她苍白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隆起的小腹,听见二姐醉梦甜带着哭腔的嘶喊:“何童一定会回来的!他发过誓!”
醉合德突然踉跄着跪倒,戒尺“当啷”坠地。老私塾先生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泛黄的书信,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官爷,这是那书生临行前留给青儿的……”话未说完,捕头已一脚踢翻他手中信笺,信纸在泥水中洇开墨迹。三姐醉梦艾“哇”地哭出声,绿色裙摆被苏晚凝攥得发皱;五姐醉梦红猫瞳竖成细线,藏在红色外衫下的匕首微微发烫。
九妹醉梦泠突然挣脱觅两哥哥的手,跌跌撞撞扑到河边。她粉红色襦裙浸透河水,将绣着小鱼的襁褓布塞进竹篓:“四姐姐,给宝宝……”话音被惊雷劈碎。暴雨倾盆而下,醉梦青的意识在冰冷中渐渐模糊,却固执地仰头望着雨幕。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官道尽头扬起烟尘,那个熟悉的白衣身影骑着快马,正穿透雨帘朝她奔来。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护城河上,溅起的水花与血色残阳搅成浓稠的猩红。醉梦青的青色裙摆被竹篓磨得褴褛,腰间暗绣的银蛇图腾早已晕染成暗红色,随着她急促的喘息扭曲变形。腕间的银蛇镯磕在竹篾上,发出的声响混着雨声,像是绝望的哀鸣。
"快沉下去!莫要脏了河水!"捕头的铁链狠狠缠住竹篓,母亲林秀琪发疯般扑进河里,散落的白发在雨幕中翻飞:"青儿!我的苦命孩儿!"醉合德瘫坐在泥水里,戒尺断成两截,镜片后的老眼浑浊而空洞,喃喃道:"造孽啊...造孽..."
大姐醉梦香彻底挣脱聂少凯的阻拦,黄色披风在雨中猎猎作响,腰间豹爪图腾泛着寒光:"我看谁敢动我妹妹!"二姐醉梦甜跪在齐膝深的水里,橙色衣袖浸透泥浆,哭喊道:"何童一定会回来救青儿的!他说过要八抬大轿娶她!"三姐醉梦艾浑身发抖,绿色裙摆沾满青苔,被苏晚凝死死护在身后,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八妹醉梦熙的软剑与衙役的刀光在雨中交错,白衣被划出数道口子:"今日若伤我四姐,我定要这知州府血流成河!"觅风急得额头青筋暴起,边挡开暗器边喊:"熙儿!先救青儿!"五姐醉梦红猫瞳竖成细线,借着雨幕的掩护,灵巧地绕到捕头身后;六姐醉梦兰缩在南宫润怀里,蓝色裙裾不停颤抖;七妹醉梦紫指尖夹着银针,紫色裙摆下藏着机关弩。
河水漫过醉梦青的脖颈,腹中胎儿不安地扭动。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却固执地睁着眼睛,在雨幕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恍惚间,她又看见何童站在西子湖畔,温声细语:"青儿,等我归来,定护你一世周全..."此刻竹篓缝隙渗出的血水被雨水冲散,她苍白的手指无力地垂下,腕间银蛇镯悄然滑落,沉入河底。
九妹醉梦泠突然冲进雨里,粉红色襦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将贴身的玉佩塞进竹篓:"四姐姐,这个给宝宝..."话未说完,就被衙役粗暴地拽开。岸边的哭喊、刀剑碰撞声、雨声混作一团,醉梦青的最后一丝视线,定格在天边翻涌的乌云上,那黑压压的云层中,似有一道闪电,照亮了某个疾驰而来的白衣身影。
乌云如墨,将最后一丝残阳彻底吞噬,护城河上泛起幽绿磷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醉梦青的青绸襦裙被竹篾割裂成碎布条,腰间蜿蜒的银蛇刺绣早已被血水浸透,随着河水晃动如濒死的活物。她苍白的指尖深深抠进竹篓缝隙,腕间银蛇镯与竹条相撞,发出的声响像断断续续的呜咽,混着岸边此起彼伏的哭喊,被暴雨撕成碎片。
“时辰到了,沉!”捕头猛地拽动铁链,竹篓倾斜的刹那,母亲林秀琪发了疯似的扑进河里,满头白发在雨帘中狂舞:“青儿!娘跟你一起去!”醉合德踉跄着伸手去拉,却被衙役一脚踹翻在地,老私塾先生的戒尺断成两截,镜片后的浑浊老眼溢出绝望的泪水。
大姐醉梦香彻底挣脱聂少凯的阻拦,黄色披风下的豹爪图腾泛着寒光,她嘶吼着:“谁敢碰我妹妹,我定让他血溅当场!”二姐醉梦甜跪在泥泞里,橙色衣袖沾满污水,声嘶力竭地哭喊:“何童一定会回来的!他说过要带青儿去看长安的花!”三姐醉梦艾浑身颤抖,绿色裙摆被苏晚凝攥得变形,牙齿咬得下唇渗血,却强撑着不哭出声。
八妹醉梦熙的软剑与衙役的兵器激烈碰撞,火星在雨幕中迸溅。她白衣染血,狼瞳猩红如兽:“今日若救不出四姐,我便屠了这知州府!”觅风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一边挥刀挡住暗器,一边大喊:“熙儿,先护青儿!”五姐醉梦红借着雨势灵巧穿梭,猫瞳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手中匕首随时准备刺向敌人要害;六姐醉梦兰躲在南宫润身后,蓝色裙裾被冷汗浸透;七妹醉梦紫指尖银针闪烁,紫色裙摆下的机关弩已然蓄势待发。
河水漫过醉梦青的胸口,腹中胎儿不安地扭动。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却固执地望着雨幕深处。恍惚间,她又看见何童站在西子湖畔,温厚的手掌抚过她的发顶:“等我归来,我们便在这湖畔安家……”此刻竹篓缝隙渗出的血水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她的脖颈滑入河中。九妹醉梦泠突然冲破众人阻拦,粉红色襦裙沾满泥浆,将贴身的玉坠塞进竹篓:“四姐姐,这个能保平安……”话未说完,就被衙役粗暴地拖走。
暴雨冲刷着岸边的哭喊与咒骂,醉梦青的视线逐渐被黑暗笼罩。就在竹篓即将沉入河底的瞬间,远处官道上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穿透雨幕,由远及近,恍惚间与她记忆中何童离去时的脚步声重叠……
暮云如铅,沉沉压在宛城城头,将最后一缕残阳碾成绛紫色的碎屑。护城河上浮着腐烂的水草,暗红的水纹随着竹篓下沉层层荡开,将醉梦青月白的裙摆染成暗褐色。她蜷缩在篓中,青色襦裙被竹篾勾得千疮百孔,腰间银线绣的蛇纹在血污中扭曲,腕间银蛇镯撞出的声响越来越弱,像将熄的烛火。
"伤风败俗的东西,早该喂鱼!"捕头的铁链缠住竹篓,母亲林秀琪突然从人群中扑出,鬓边银簪散落,灰白头发黏在满是泪痕的脸上:"官爷!我女儿是被耽误了啊!"醉合德踉跄着扶住她,握着戒尺的手颤抖如风中枯叶,镜片后的老眼浑浊得像结了霜。
大姐醉梦香扯开黄色披风,腰间豹爪图腾泛着冷光,聂少凯却死死抱住她的腰:"香儿!硬拼只会害了青儿!"二姐醉梦甜跪在泥水里,橙色衣袖浸透污水,攥着衙役裤脚哭喊:"何公子定会回来的!他临走前在西子湖畔发过誓!"三姐醉梦艾躲在苏晚凝身后,绿色裙摆被攥得发皱,苍白的嘴唇不住翕动却发不出声。
八妹醉梦熙的软剑劈开雨幕,白衣染满泥浆,狼瞳中燃烧着嗜血的光:"今日谁敢动我四姐,我便让他尝尝开膛破肚的滋味!"觅风挥刀挡开暗器,急得大喊:"熙儿!先救青儿!"五姐醉梦红借着暮色灵巧穿梭,猫瞳在黑暗中幽幽发亮,手中短刃随时准备刺向敌人咽喉;六姐醉梦兰被南宫润护在怀中,蓝色裙裾在风中簌簌发抖;七妹醉梦紫指尖夹着银针,紫色裙摆下的机关弩泛着森冷的光。
河水漫过醉梦青的肩膀,腹中胎儿突然剧烈胎动。她眼前浮现出何童临走那日的模样——那人背着书箱站在渡口,晨光为白衣镀上金边,将银蛇簪别进她发间时说:"等我簪花归来,十里红妆娶你。"此刻竹篓缝隙渗出的血珠在水中晕开,她苍白的手指无力地搭在隆起的小腹上,意识渐渐模糊。
九妹醉梦泠突然挣脱觅两哥哥的阻拦,粉红色襦裙沾满泥泞,将绣着小鱼的襁褓布塞进竹篓:"四姐姐!给宝宝......"话未说完就被衙役踹翻在地。岸边的哭喊、刀剑碰撞声与暴雨声混成一片,醉梦青的视线被雨水模糊,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官道尽头扬起尘土,有个熟悉的白衣身影正迎着暮色疾驰而来,只是那身影越来越淡,终被乌云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