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回廊下,七妹醉梦紫斜倚雕花栏杆,鬓间春日簪绒轻颤,绒球似沾着晨露般灵动。纳兰京执鎏金暖炉将她拢入怀中,看她眉眼间氤氲的缱绻,指尖不经意拂过那抹紫云缎裁就的衣袖,惹得檐下风铃叮咚,惊散一院纷飞的海棠。
春日暖阳斜照绣阁,七妹醉梦紫身着一袭紫云绡裙,鬓边簪绒随着轻笑轻晃,绒毛上似凝着晨露的暖意。纳兰京倚在她身侧,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她发间绒饰,二人眸光交缠,将这一室旖旎春光都酿成了蜜。
暮春的江南总笼着层轻纱般的雾气,醉府临湖的九曲回廊蜿蜒在碧水之上,雕花栏杆被晨露浸得发亮。七妹醉梦紫斜倚朱漆廊柱,一袭紫云缎裙垂落如瀑,衣袂上银丝绣就的九尾狐纹随着呼吸若隐若现。她指尖绕着鬓边新换的春日簪绒,那鹅黄绒球缀着翡翠珠子,随着动作轻晃,在她白皙的脸颊投下细碎阴影。
脚步声由远及近,纳兰京玄色锦袍上的金线暗纹沾着晨雾,手中鎏金暖炉还冒着袅袅热气。见她单薄身影映着朦胧天光,眉峰微蹙:"又贪凉?"话音未落,已将暖炉塞进她怀中,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腰肢。醉梦紫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沉水香与玉兰混杂的气息,耳垂发烫,指尖无意识揪着他衣襟:"明明是廊下的风缠着我。"
纳兰京望着她泛着水光的杏眼,喉间溢出轻笑。指腹轻轻摩挲过她鬓边簪绒,绒毛拂过掌心痒痒的,倒像她变回狐形时蹭人手心的触感。"这簪子衬得你更像偷溜下凡的小狐狸。"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呼吸扫过她耳畔,"若不是怕吓坏那些夫子,真想将你藏在书房里。"
醉梦紫杏眼圆睁,指尖凝成狐爪状戳向他胸口:"纳兰公子又打趣人!前日书院夫子见你总往醉府跑,都在传你不思学业沉迷温柔乡。"话虽嗔怪,却不自觉往他怀里缩了缩,廊外海棠花瓣簌簌落在两人肩头,与她鬓间绒球相映成趣。
纳兰京握住她作乱的手,指腹细细描摹她掌心纹路,眼底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那便让他们传去,我偏要这满城皆知——"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江南最灵动的小狐妖,早已将我的心叼走了。"
话音未落,廊下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惊起一池涟漪。醉梦紫慌乱抬头,正撞见漫天纷飞的海棠花雨中,纳兰京眼底倒映的自己,鬓边簪绒随着心跳轻颤,倒比春日的暖阳还要烫人。
绣阁的湘妃竹帘半卷着,筛下细碎的金芒,将檀木案几上的《花间集》染成蜜色。七妹醉梦紫蜷在软榻里,紫云绡裙拖曳在地,衣摆上银线绣的九道狐尾随着晃动泛起微光。她正咬着帕角给绢花缀流苏,鬓边的春日簪绒却不听话地垂下来,绒球蹭得脸颊发痒,引得她不住轻笑。
"又在做什么?"纳兰京斜倚着雕花门框,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阳光下流转,腰间的和田玉佩撞出清响。他望着榻上人影,眼底泛起涟漪——醉梦紫耳尖因专注染上薄粉,杏眼弯成月牙,倒真像只偷藏了宝物的小狐狸。
话音未落,醉梦紫已经抱着绣篮蹦起来,紫云绡裙扫过满地光斑。"你瞧!"她举起刚完工的浅紫绢花,指尖还沾着胭脂红,"明日踏青要戴这个,簪绒配绢花,保准比二姐新裁的襦裙还好看!"尾音带着狐族特有的娇俏,鬓边绒饰跟着轻轻颤动。
纳兰京低笑着接过绢花,故意将簪子别在她发间歪歪斜斜的位置:"这样才好看。"见她杏眼圆睁要伸手纠正,又躲开她的爪子,"方才在书院听夫子讲《洛神赋》,倒觉得'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这句,说的便是你此刻模样。"
醉梦紫耳尖瞬间红透,伸手要抢绢花:"油嘴滑舌!定是又偷懒没好好读书!"话虽这么说,却不自觉凑近铜镜,指尖抚过鬓边新簪的花朵,看它与绒球相映成趣。铜镜里,纳兰京含笑的眉眼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在我心里,你比洛水神女还要动人。"
绣阁外忽然传来八妹醉梦熙爽朗的笑声,伴随着刀剑相击的铮鸣。醉梦紫慌忙要起身查看,却被纳兰京轻轻按住手腕。"由她去吧。"他指尖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铃,那是他上月从波斯商人处寻来的礼物,"难得见小狼女有这般好兴致。"
醉梦紫嗔怪地瞥他一眼,却没挣开,任由他将自己重新拢进怀中。阳光透过窗棂爬上两人交叠的影子,案几上未写完的信笺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行小字:"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而她鬓边的簪绒与绢花,正随着两人相贴的心跳,在春光里轻轻摇晃。
忽听得楼下传来清脆的铜铃响,原是醉梦泠抱着装满花瓣的青瓷罐跑过回廊,粉色襦裙沾着些许水渍,发间珍珠步摇随着步伐叮咚作响。“七姐姐!快来看我新采的蔷薇!”九妹的声音像银铃般穿过雕花窗棂,惊得梁上燕儿扑棱棱飞起。
醉梦紫正要起身去迎,却被纳兰京轻轻按住肩头。他指尖勾住她一缕青丝,慢条斯理地将散落的发丝绕在簪绒上,“难得清闲,莫要急着走。”温热的呼吸掠过耳畔,惊得她耳尖泛起薄红。窗外的蔷薇花枝探进半朵绯色,与她鬓间的鹅黄簪绒相映成趣。
“明日踏青,你当真要与姐妹们疯跑整日?”纳兰京忽然开口,修长手指仍在把玩那朵绢花,“前些日子见你贪凉受了风,至今咳嗽未愈。”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却被他说得漫不经心。醉梦紫偏头看他,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心中忽而柔软,“不过是想多采些花瓣,给母亲制香罢了。”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醉梦红抱着团雪白的猫儿闯进来,红色裙裾扫过满地阳光。“七妹!快帮我瞧瞧,雪球是不是又胖了?”她将猫儿往榻上一放,转身瞥见纳兰京,眨了眨眼,“哟,纳兰公子也在?莫不是又来偷藏我家小狐狸?”
醉梦紫脸颊发烫,伸手去戳猫儿蓬松的尾巴。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毛茸茸的爪子正巧拍在她鬓边簪绒上,绒球晃了晃,差点掉下来。纳兰京眼疾手快扶住簪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当心弄坏了这精巧的簪子。”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只有她能听见的笑意。
醉梦红见状咯咯直笑,抱起雪球往门口退去:“不打扰你们啦!明日踏青可别迟到——”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醉梦熙豪迈的笑声,伴着刀剑相击的铮鸣,惊得满园的鸟儿扑棱棱飞起。醉梦紫望着窗外纷飞的花瓣,忽觉鬓边簪绒越发温暖,像是把整个春天都拢在了发间。
窗外忽起一阵穿堂风,将案头的《花间集》吹得哗哗作响,几页宣纸打着旋儿飘落在地。醉梦紫正要俯身去捡,纳兰京已先她一步按住纸张,袖口的沉水香混着春日草木气息漫过来:"当心闪了腰。"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手背,惊得她耳尖泛起薄粉。
"就会哄人。"醉梦紫别过头,紫云绡裙上的银丝狐纹在阳光下流转,"前日母亲还说你总往醉府跑,莫不是荒废了课业?"话虽嗔怪,却不自觉往他身侧又挪了半寸,鬓边簪绒随着动作轻颤,绒毛上凝着的晨露微光,倒像是她藏不住的欢喜。
纳兰京忽然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簪绒上多停留了半刻:"若能日日见着你,便是考不中状元又何妨?"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八妹醉梦熙的娇叱声,伴着刀剑相击的铮鸣——她正与觅风在湖畔练剑,白色劲装翻飞如蝶,惊起满池涟漪。
醉梦紫忍不住探身张望,却被纳兰京轻轻圈在怀中。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旁人练剑,你只管看我。"说罢指尖挑起她一缕青丝,将发尾系在簪绒的翡翠珠子上,"这样,小狐狸就逃不掉了。"
屋内烛火突然摇曳,原是六姐醉梦兰抱着竹篮进来,蓝色襦裙沾着草屑,发间还别着朵未蔫的野花:"七妹,帮我瞧瞧这新制的香囊......"话未说完便瞥见两人交叠的身影,耳根瞬间红透,"你们继续,我、我明日再来!"转身时竹篮里的艾草与桂花簌簌掉落,洒了满地清甜。
醉梦紫又羞又急,伸手去推纳兰京,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窗外的夕阳不知何时爬上了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屏风上,鬓边的簪绒与紫云绡裙都镀上了层蜜色,恍惚间竟分不清,究竟是春光太盛,还是他眼底的温柔,灼得人挪不开眼。
忽闻楼下传来母亲林秀琪的呼唤,声音裹挟着江南特有的软糯:“紫儿,帮娘看看新酿的桃花酿!”醉梦紫立刻要起身,却被纳兰京长臂一揽,重新跌回绣枕堆里。他下颌抵着她发顶,声音带着懒洋洋的笑意:“夫人分明是要支开你,好让我们独处。”
醉梦紫杏眼圆睁,紫云绡裙下的狐尾无意识地轻轻摆动,扫过纳兰京的手背,惹得他喉头微动。“就会胡说!”她伸手去推他,腕间银铃发出细碎声响,“母亲最疼我,怎会......”话未说完,窗外飘进二姐醉梦甜清亮的嗓音:“七妹莫急!我替你去尝酿!”伴随着咯咯笑声,橙色裙裾掠过廊下,惊得梁间燕雀扑棱棱飞起。
纳兰京趁机将她鬓边歪斜的簪绒扶正,指尖抚过柔软的绒毛,忽然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样耳尖泛红,九条狐尾在身后不安地晃动。“你姐妹们倒是默契。”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方才六姑娘落荒而逃,这会儿二姐又主动解围,莫不是都盼着我们......”
“住口!”醉梦紫慌忙捂住他的嘴,却被他趁机咬住指尖。酥麻的触感从指尖窜到心口,她的耳朵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桃子,“纳兰京!”
门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紧接着是九妹醉梦泠惊慌的声音:“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原来是她捧着的花瓣罐不慎打翻,绯色花瓣顺着门槛簌簌滚进屋内,与醉梦紫鬓边的鹅黄簪绒相映成趣。纳兰京望着满地落花,终于低笑出声,胸膛的震动透过衣衫传来,惊得醉梦紫的狐尾蜷成小小一团。
斜阳将窗棂的影子拉长,在二人交叠的身影上织出细密的金线。醉梦紫望着他眼底流转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春天,怕是都不及他眼中的温柔,将她整个人都泡得发软发甜。
正当醉梦紫又羞又恼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竹板声。寻声望去,只见身着素兰色衣衫的觅如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窗内张望,发间的银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身旁的洛君则红着脸,手中紧紧攥着刚编好的草环,欲言又止。
"七姐姐,我们......我们采了些野花。"觅如怯生生地开口,像只受惊的小老鼠般往洛君身后缩了缩,"想着明日踏青,你或许能用得上......"话音未落,洛君便将草环递了过来,草叶间还夹杂着几朵含苞待放的野蔷薇。
醉梦紫正要起身去接,纳兰京却先一步取过草环,指尖随意拨弄着草叶:"编得倒是精巧。"他挑眉看向洛君,"不过比起某人给心上人准备的礼物,还差些火候。"说着,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打开竟是一支镶着紫水晶的银簪,与醉梦紫鬓边的簪绒相得益彰。
醉梦紫望着那支簪子,脸颊瞬间滚烫。紫云绡裙下的狐尾轻轻卷起,又迅速放下。"谁、谁要你的东西!"她嗔怪着伸手去抢,却被纳兰京轻松避开。锦盒在他手中灵活翻转,引得窗外的觅如和洛君都忍不住笑出声。
"紫儿!快来帮娘选踏青的布料!"楼下再次传来母亲的呼唤。这次醉梦紫挣脱开纳兰京的怀抱,却在起身时不小心踩到裙摆。千钧一发之际,纳兰京稳稳扶住她,指尖擦过她腰间,惊得她浑身一颤。
"走路还是这么冒失。"纳兰京低声轻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明日踏青,可要紧紧牵着我的手。"醉梦紫抬眼望去,正撞见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仿佛要将她溺毙在这春日的暖阳里。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将鬓边的簪绒吹得微微颤动,带着绒毛特有的暖意,晕染了整个江南的春天。
正闹着,雕花木门“吱呀”轻响,身着青色襦裙的醉梦青执一卷书款步而入。她发间碧玉簪随着步伐轻颤,蛇尾在裙裾下若隐若现,眉间却笼着几分愁绪:“七妹,你可见过爹爹的《论语集注》?方才学堂里小公子们吵着要背书,遍寻不见。”
醉梦紫正要起身帮忙翻找,纳兰京已先一步从书案下抽出半卷泛黄的书册,指尖不经意掠过她垂落的发丝:“可是这本?方才取《花间集》时瞧见的。”醉梦青见状,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接过书时目光扫过二人交叠的影子:“倒劳烦纳兰公子了,只是莫要将我这小妹教得只顾着看闲书。”
“二姐还说我!”醉梦紫脸颊发烫,紫云绡裙上的银丝狐纹在阳光下泛起涟漪,“前日我分明瞧见你与何公子在画舫上,他给你念的可也是《论语》?”话音未落,醉梦青耳尖骤红,蛇尾在裙下猛地一摆,打翻了案头青瓷瓶。清水漫过宣纸,晕开半朵未干的海棠。
纳兰京低笑着取过帕子擦拭桌面,指尖在水渍上画出歪扭的狐形:“青姑娘莫恼,紫儿这是吃醋了。”他故意将“紫儿”二字咬得极重,惹得醉梦紫羞得抓起软垫砸过去,却被他轻松握住手腕。绣阁内一时笑语盈盈,惊得梁间燕子扑棱棱掠过雕花窗棂。
此时楼下传来醉梦甜清亮的吆喝:“桃花酿开封啦!晚了可就尝不到头茬儿香!”话音未落,穿亮黄色衣衫的觅佳便风风火火跑过回廊,发间的金步摇撞出清脆声响:“等等我!李郎说要比试谁先喝到!”她身后跟着大力士李屹川,虽满脸无奈,脚步却紧随着心上人。
醉梦紫望着窗外热闹的身影,唇角不自觉上扬。纳兰京趁机将新得的紫水晶簪别进她发间,与鹅黄簪绒相映成趣,轻声道:“明日踏青,定要让这江南春色,都衬不出你的美。”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惊得她九条狐尾在裙下轻轻晃动,将满室春光都搅成了蜜糖般的甜。
正当屋内气氛甜腻时,“哐当”一声巨响惊得梁上灰雀四散。八妹醉梦熙踹开半掩的雕花门,白色劲装沾满草屑,腰间长刀还在嗡嗡作响。她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觅风,素色外袍被树枝勾出几道口子,却仍小心翼翼捧着个油纸包:“七姐!京哥儿!城南新开的糖画摊儿,我们特意绕路带了......”
“少打岔!”醉梦熙横了眼心上人,狼尾不耐烦地甩动,扫落案头几片海棠花瓣。她转头对上醉梦紫含笑的杏眼,耳尖瞬间泛红,别开脸嘟囔道:“就顺路买的,谁特意......”话未说完,纳兰京已眼疾手快取过油纸包,展开竟是只栩栩如生的银狐糖画,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倒是有心。”纳兰京挑眉看向醉梦紫,将糖画轻轻别在她发间簪绒旁,“小狐狸配银狐,倒比水晶簪还衬你。”醉梦紫脸颊发烫,九条狐尾在裙下悄悄缠上他的脚踝,却被醉梦熙突然凑近的大嗓门惊得松开:“明日踏青去栖霞山,我和觅风探过路了,漫山遍野都是野杜鹃!”
她边说边比划,长刀在空气中划出凌厉弧线,惊得窗外正探头的觅媛缩了缩脖子。这位穿金色衣衫的猴族少女倒挂在屋檐下,尾巴卷着廊柱晃悠:“八姐又在吹牛!前日是谁被野兔吓得摔进泥坑?”话音未落,一颗杏仁从屋内精准砸中她额头,正是醉梦红倚在窗边,指尖还沾着杏仁碎屑,怀中白猫正懒洋洋地舔爪子。
“都别闹了!”母亲林秀琪的声音从楼下飘来,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嗔怪,“紫儿,帮娘看看这匹湘绣绢布,配你那紫云裙可好?”醉梦紫应了声,刚要起身,却被纳兰京轻轻按住。他指尖抚过她鬓边糖画,在绒毛与糖丝间流连:“不急,先让我瞧瞧,是糖狐狸甜,还是你甜。”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泠捧着装满花瓣的木盆躲在树后,粉色襦裙沾着水渍,正和躲在假山后的觅瑶挤眉弄眼。远处湖边,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而立,黄色裙摆被风吹起,惊得垂钓的醉梦艾失手将鱼竿甩进湖里,惹来苏晚凝手忙脚乱地打捞。
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醉梦紫的紫云裙上洒下斑驳金影。她望着满屋笑闹的亲人和心上人眼底的温柔,忽觉鬓边簪绒的暖意,早已顺着血脉漫遍全身,将这江南的春天都酿成了化不开的甜。
忽听得院角传来“簌簌”响动,原是小加加踮着脚,正费力地将竹梯架在院墙上。她白色裙裾沾着泥土,羊角辫松散地晃荡,身后跟着扛着锄头的刘阿肆,衣襟上别着朵新鲜采来的紫云英。“七姐姐!”小加加仰起脸,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后山的刺莓熟了,我们摘了些,酸酸甜甜的可好吃哩!”
话音未落,虎妞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橙色裙摆带起一阵风,惊得廊下的鹦鹉扑棱棱直叫。她身后跟着二宝,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就你们知道疼姐姐?我和二宝刚在湖边抓了肥美的鲫鱼,晚上让娘炖鱼汤!”二宝憨笑着挠头,露出两颗虎牙,把鱼篓往身前藏了藏,生怕水溅到旁人身上。
醉梦紫正要起身去迎,却被纳兰京轻轻按住。他从袖中掏出一方雪色丝帕,慢条斯理地将她鬓边歪斜的糖画摆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莫急,当心碰坏了小狐狸。”说罢,他扬声招呼院中的众人:“都别在太阳底下晒着,进来说话。”
屋内顿时热闹起来。小加加将竹篮里的刺莓倒在青瓷盘里,殷红的果子还带着晨露;虎妞大大咧咧地将鱼篓放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湿了醉梦红的裙角,惹来一声娇嗔;觅媛倒挂在窗棂上,晃着两条腿伸手去够果盘,尾巴灵活地卷住险些掉落的金钗。
醉梦紫看着满屋笑闹,唇角不自觉上扬。紫云绡裙下的狐尾轻轻摆动,扫过纳兰京的脚踝。他低头看她,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瞧你,笑得像偷腥的猫儿。”他轻声调侃,却在她嗔怪的目光中,将一颗饱满的刺莓喂进她口中,“甜吗?”
窗外的阳光越发浓烈,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投在地上,勾勒出众人交叠的身影。醉梦紫咬着酸甜的刺莓,望着身边眉眼含笑的纳兰京,又看看满屋热闹的亲人们,只觉鬓边簪绒的暖意顺着发丝蔓延开来,连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仿佛整个春天都被揉进了这一方小小的绣阁里。
正当屋内笑语喧天时,雕花木门被轻轻叩响。身着月白色襦裙的醉梦泠探进头来,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手里捧着个绘着并蒂莲的食盒。"七姐姐,"她声音如潺潺溪水,"觅两哥哥下河摸了些菱角,煮熟了最是清甜。"
食盒打开,热气裹挟着菱角的清香散开。纳兰京挑眉取过一个,修长手指轻易剥开深褐色的外壳,雪白的菱肉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倒是新鲜。"他忽然凑近醉梦紫,将菱肉递到她唇边,"张嘴。"
醉梦紫脸颊飞红,余光瞥见屋内众人揶揄的目光,九条狐尾在裙下不安地晃动。"谁要你喂!"她伸手去抢,却被纳兰京灵巧避开,菱肉擦过她唇角,引得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京哥儿偏心!"醉梦熙双手抱胸,狼尾不满地甩动,"前日我受伤,也没见你这般体贴!"觅风在旁急忙掏出金疮药,结结巴巴道:"八、八妹,我、我给你备好了......"
屋内正闹得欢,忽听得院外传来清朗的吟诗声。身着藏青色长衫的南宫润手持书卷,陪着醉梦兰缓步而来。六姐的蓝色裙裾绣着细碎的葡萄藤纹,发间还别着枚小巧的银鼠簪。"又在闹什么?"南宫润微笑着看向满屋狼藉,"父亲从书院带回了新茶,说是蒙顶甘露,最适合配着菱角吃。"
林秀琪端着青瓷茶盏款步而入,鬓边斜插的白玉兰与醉梦紫的簪绒遥相呼应。"都别光顾着闹,"她嗔怪地扫过女儿们,目光却满是宠溺,"紫儿,来帮娘调香。前日新制的蔷薇香,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醉梦紫正要起身,纳兰京却先一步将她扶起,掌心的温度透过紫云绡裙传来。"小心裙摆。"他低声道,指尖不经意勾住她垂落的发丝,轻轻系在簪绒的翡翠珠子上。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二人交叠的影子上洒下细碎金斑,鬓边的簪绒随着心跳轻颤,将满室的喧闹都酿成了温柔的蜜糖。
正当众人准备散去时,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身着金色襦裙的觅媛倒挂在门框上,尾巴灵巧地卷着门框,晃得头上金钗叮当作响:“快看!怀瑾哥哥带了西域来的玩意儿!”话音未落,徐怀瑾摇着折扇缓步而入,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撞,发出清越声响。他身后跟着的小厮捧着雕花木箱,箱中各色琉璃瓶折射出斑斓光晕。
“听闻紫姑娘擅调香,”徐怀瑾挑眉打开木箱,瓶中液体在阳光下流转着蜜色、靛蓝与琥珀光,“这是波斯商人带来的龙涎香、没药,还有阿拉伯的玫瑰精油,特来讨教。”醉梦紫刚凑近细看,纳兰京已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发间簪绒:“徐公子好雅兴,只是调香讲究心境......”
“七妹!”醉梦红突然从人群中探出脑袋,怀中白猫慵懒地伸着爪子,“冯郎前日猎到只野鹿,鹿皮柔软得很,正适合给你做个手笼!”她话音未落,身着藏青短打的冯广坪已扛着整幅鹿皮进门,粗粝的手掌不好意思地蹭着衣角:“不值钱的东西,姑娘莫嫌弃。”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醉梦甜踮脚查看徐怀瑾带来的琉璃瓶,橙色裙裾扫过满地菱角壳;醉梦艾躲在苏晚凝身后,绿色裙摆被虎妞的鱼篓溅上泥点也不自知;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角落,偷偷将新摘的野莓塞进彼此嘴里。醉梦紫被挤在人群中央,紫云绡裙上的银丝狐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九条狐尾在裙下不安地缠上纳兰京的腿。
“都别乱!”林秀琪轻拍桌面,腕间玉镯相撞发出清响,“紫儿,你既懂香,便带着姑娘们试试新香料。纳兰公子,”她笑意盈盈看向站在醉梦紫身侧的少年,“合德前日得了本《香谱》,正想请你品鉴。”
纳兰京垂眸看向怀中的醉梦紫,见她杏眼亮晶晶地望着琉璃瓶,鬓边簪绒随着呼吸轻颤,心头软成一片。他牵起她的手时,触到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研磨香粉留下的痕迹,不由得握紧了些:“走吧,小狐狸,这次可别偷尝香料呛着了。”
窗外的海棠不知何时又落了几片,粉白花瓣飘进屋内,落在醉梦紫的发间,与鹅黄簪绒相映成趣。满室笑语与香气交织,将江南的春日酿成了一坛醉人的酒,而她只觉,有他牵着的手,比鬓边的簪绒还要暖上几分。
雕花案几上,琉璃瓶与研磨香料的玛瑙臼相触,发出细碎的清响。醉梦紫解下腰间缀着银铃的香袋,九条狐尾在紫云绡裙下若隐若现,指尖拈起半片晒干的蔷薇花瓣:“龙涎香需得配些沉水香打底,阿拉伯玫瑰......”话未说完,身旁的纳兰京已递来青瓷研钵,里头新磨的沉香粉泛着淡淡墨色。
“京哥儿这是要抢七妹的活儿?”醉梦甜晃着橙色衣袖凑过来,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昨儿你还说要学调香,难不成是想哄紫儿开心?”屋内顿时响起一阵哄笑,醉梦熙狼尾一扫,打翻了觅媛搁在案头的金步摇,叮铃哐啷声中,徐怀瑾摇着折扇笑道:“都说纳兰公子博闻强识,今日倒要见识——”
“父亲回来了!”九妹醉梦泠突然指着窗外。只见醉合德背着竹制书箱,藏青色长衫沾着墨渍,手中还握着几支新采的艾草。林秀琪连忙迎上去接过书箱,鬓边白玉兰簪子擦过丈夫肩头:“怎的又采这些?书房的艾草还没晾干呢。”醉合德笑着捋了捋胡须,目光扫过满堂年轻人:“栖霞山的艾草最是清香,正好给丫头们做香囊。”
话音未落,小加加已蹦跳着扑过来,羊角辫上的绒球跟着晃动:“我要做个最大的!阿肆说能挂在床头驱蚊!”刘阿肆挠着头傻笑,藏在身后的手却悄悄递给她一朵野雏菊。虎妞大咧咧地将鱼篓往地上一放,惊得醉梦艾的白兔“嗖”地窜上案头,撞翻了何童捧着的《香谱》。
醉梦紫被这喧闹的场景惹得轻笑出声,鬓边簪绒随着笑意轻颤。纳兰京望着她眉眼间流转的春光,喉间不自觉发紧,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当心沾了香气,引得旁的狐狸来抢。”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
窗外的海棠树被风一吹,又落下几片花瓣。一片粉白正巧落在醉梦紫新研的香粉上,与她鬓边的鹅黄簪绒相映成趣。她望着满屋笑闹的亲人,又转头看向身旁眉眼温柔的少年,只觉这江南的春天,连同鬓边簪绒的暖意,都不及此刻心底泛起的甜意。
正闹着,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身着月白色劲装的觅风翻身下马,手中还紧紧攥着个油纸包,白色衣襟上沾着几缕草屑:“栖霞山的野樱开得正好,八妹非要折些回来......”话未说完,醉梦熙已旋风般冲进来,狼尾扫过屏风,惊得栖息在梁上的画眉鸟扑棱棱乱飞。她手中举着一大束粉白相间的樱花,发间束着的白色缎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七姐快看!这花配你紫云裙定好看!”
纳兰京眼疾手快接过花枝,修长手指挑开缠绕的细枝,忽然笑道:“倒是提醒我了。”他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打开竟是一支以银丝缠绕的樱花簪,缀着的珍珠与醉梦紫鬓边的簪绒相互映衬,“昨日见波斯商人有这玩意儿,想着小狐狸戴上定比樱花还俏。”
醉梦紫脸颊发烫,九条狐尾在裙下悄悄缠上他的脚踝,却被二姐醉梦甜的惊呼声打断:“哎哟!紫儿这是要把整个春天都别在头上了!”她边说边凑过来,橙色裙摆扫过案头的琉璃瓶,“我瞧着,明日踏青不如就办个簪花宴,姐妹们都把压箱底的首饰拿出来!”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热闹起来。醉梦红怀中的白猫“喵”地叫了一声,被她轻轻放到地上,自己则翻出个朱漆首饰盒:“我有对珊瑚嵌珠的步摇,配桃花正合适!”六姐醉梦兰怯生生地开口,蓝色裙裾上的葡萄藤刺绣随着动作微微起伏:“我、我新学了缠花手艺,明日给大家都做一个......”
此时,母亲林秀琪端着刚沏好的碧螺春进来,青瓷茶盏腾起的热气氤氲了满屋:“莫要光想着首饰,踏青的吃食也得备上。紫儿,你最爱吃的桂花糖糕,娘今早新蒸了一笼。”醉梦紫正要起身去接,纳兰京已先一步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小心烫着。”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拉得老长。醉梦紫望着满屋笑闹的亲人和身旁眉眼含笑的少年,只觉鬓边簪绒的暖意顺着发丝蔓延至心底。微风拂过,樱花簪与鹅黄簪绒轻轻晃动,恍惚间,整个江南的春天都盛放在这小小的绣阁之中。
暮色渐浓时,雕花窗外的海棠树镀上一层琥珀色光晕。醉梦紫正将新制的樱花香囊系在腰间,紫云绡裙上的银丝狐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纳兰京倚着门框,看她九条狐尾在裙摆下不安分地摆动,像九簇紫色的火焰,不由得轻笑出声:"再摇下去,香囊里的香料都要洒出来了。"
醉梦紫杏眼圆睁,耳尖泛起薄粉:"还不是怪你!非要教我用西域的龙涎香,熏得人......"话未说完,忽听得楼下传来醉梦红的尖叫:"雪球!别碰我的珊瑚步摇!"紧接着是瓷器碎裂声,混着白猫得意的喵呜叫。醉梦紫慌忙起身要去查看,却被纳兰京长臂一揽,重新跌回软榻。
"让她们闹去。"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指尖缠绕着她鬓边的簪绒轻轻摩挲,"倒是你,明日簪花宴打算如何打扮?"说话间,他从袖中掏出一方雪色丝帕,上面用金线绣着九尾狐戏珠图,正是前日她随口提过的样式。
醉梦紫指尖抚过绣纹,心底泛起涟漪。紫云绡裙下的狐尾不自觉缠上他的手腕,却又因门外突然的脚步声猛地松开。身着素兰色衣衫的觅如探进头来,发间新别着洛君编的草环:"七姐姐,母亲叫大家去前厅商量明日踏青的事......"话未说完,脸已涨得通红,慌忙缩了回去。
前厅里灯火通明,林秀琪正将刚出炉的梅花酥摆上檀木桌。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坐在窗边,黄色裙摆垂落在青砖地上;醉梦熙握着长刀,正兴致勃勃地向二宝描述栖霞山的险峻地势;而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角落,偷偷将多余的桂花糖糕塞进对方嘴里。
"紫儿快来!"母亲笑着招手,"你父亲说栖霞山的古寺有位老和尚擅调香,明日顺路......"话未说完,纳兰京已将醉梦紫轻轻往前推了推,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正好让小狐狸去讨教讨教,说不定能带回比龙涎香更稀罕的玩意儿。"
醉梦紫回头瞪他一眼,却在撞上他眼底的温柔时,心跳漏了一拍。厅内烛火摇曳,映得她鬓边簪绒泛起柔光,恍惚间,她竟分不清这暖意是来自摇曳的烛光,还是身旁少年炽热的目光。
众人围坐在前厅八仙桌旁,烛光将窗纸上的梅影摇曳成细碎金斑。醉合德戴着圆框老花镜,摊开泛黄的《栖霞山志》,指尖点着某处批注:“此去古寺需过落英涧,溪水春涨,你们定要小心。”他话音未落,醉梦甜已夹起块梅花酥塞进丈夫燕子严嘴里,橙色衣袖扫过烛火,惊得火苗晃了晃:“老爷放心,有严郎护着,姐妹们定能平安!”
醉梦紫垂眸摩挲着腰间香囊,紫云绡裙下的狐尾轻轻扫过纳兰京的靴面。忽觉指尖一暖,却是他不着痕迹地覆上来,在桌下将她的手拢住:“小狐狸在想什么?莫不是怕水?”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惊得她耳尖瞬间红透。“谁、谁怕了!”醉梦紫嗔怪着要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将簪绒的暖意都烘得发烫。
这时,醉梦熙突然“嚯”地站起身,白色劲装带起一阵风,吹得案上茶盏叮咚作响:“明日我要第一个到山顶!谁输了就替我洗一个月的刀!”她狼尾高高竖起,挑衅地扫过众人。觅风连忙拽住她衣角,结结巴巴道:“八、八妹,山路滑......”话未说完,虎妞已拍案而起,橙色裙摆下虎尾甩得生风:“算我一个!二宝,明日你可得跟上!”被点到名的二宝憨笑着挠头,险些打翻手边的酸梅汤。
欢声笑语中,林秀琪将新缝制的春衫分给女儿们。轮到醉梦紫时,她展开一件月白里子的紫缎披风,领口绣着九尾狐踏云纹:“紫儿,夜里山间凉,莫要贪凉着了寒。”醉梦紫鼻尖发酸,刚要道谢,纳兰京已接过披风轻轻替她披上,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后颈:“夫人想得周到,只是这针脚精致,倒像出自纳兰府绣娘之手。”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望向林秀琪,惊得醉梦紫踩了下他的脚背——母亲分明是熬夜亲手缝制的。
窗外夜色渐深,海棠花影在月光下轻轻摇晃。醉梦紫倚着回廊栏杆,看纳兰京在月下替她调试新得的香篆。他玄色锦袍上的金线暗纹泛着微光,修长手指捏着银香匙,将龙涎香粉细细填入狐形模子。“明日点这个,”他抬头时眸光温柔,“让整个栖霞山都知道,有只小狐狸把我的心勾走了。”醉梦紫脸颊发烫,转身要逃,却被他揽住腰肢,鬓边簪绒扫过他下颌,痒得人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次日晨光初露,栖霞山下已聚满了人。醉梦紫身着紫云绡裙,外披母亲缝制的紫缎披风,九条狐尾在裙摆下若隐若现。鬓边春日簪绒随着步伐轻晃,绒毛上还凝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纳兰京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玄色锦袍猎猎作响,伸手将她拉上马背:“抱紧了,小狐狸,山路颠簸。”
山间小径蜿蜒,两旁野杜鹃开得正盛,粉的、红的花朵在风中摇曳。醉梦熙一马当先,白色劲装与觅风的藏青衣衫在花丛中穿梭。虎妞骑着黑马,驮着二宝,橙色裙摆扫过路边的艾草,惊起几只白鹭。“快看!”九妹醉梦泠指着远处山涧,粉色襦裙沾满草屑,“落英涧的水涨得好高!”
众人行至涧边,只见溪水潺潺,落花随波逐流。醉合德拄着竹杖,仔细查看石桥:“这桥面湿滑,大家务必小心。”林秀琪掏出帕子,替女儿们擦去额角的汗珠,目光满是担忧。醉梦紫正要下马,纳兰京已先一步落地,伸手稳稳接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披风传来:“当心别让裙摆沾了水。”
过了石桥,便是古寺。红墙黛瓦掩映在苍松翠柏间,晨钟悠扬。寺中老和尚见众人前来,合十笑道:“施主们来得正巧,后山的玉兰开得正好。”醉梦兰眼睛一亮,蓝色裙裾上的葡萄藤刺绣微微起伏:“我要多采些花瓣,回去制香。”南宫润连忙跟上,手中竹篮早已备好。
醉梦紫随着众人步入后山,忽觉一阵幽香袭来。只见漫山遍野的玉兰竞相绽放,洁白的花朵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她忍不住凑近去闻,鬓边簪绒轻轻颤动。纳兰京站在她身后,将一朵玉兰别在她发间,与簪绒相映成趣:“果然,再美的花,也不及你万分之一。”
醉梦紫脸颊发烫,转身要走,却见二姐醉梦甜正与燕子严坐在溪边,橙色裙摆垂入水中,惊起一圈圈涟漪。大姐醉梦香和聂少凯并肩站在玉兰树下,黄色衣衫与洁白的花朵相互映衬。远处,小加加和刘阿肆正在比赛采蘑菇,白色与藏青的身影在花丛中穿梭。
春风拂过,玉兰花瓣纷纷扬扬飘落。醉梦紫望着这热闹又温馨的场景,心底满是暖意。紫云绡裙下的狐尾轻轻缠上纳兰京的手腕,他低头看她,眸光温柔:“小狐狸,以后每个春天,我都陪你看遍江南的花。”醉梦紫笑了,鬓边簪绒的暖意,顺着发丝蔓延到心底,比这春日的阳光还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