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细雨轻叩窗棂,七妹醉梦紫绾着流云髻,一袭烟紫襦裙曳地,与纳兰京并坐在鎏金嵌玉的暖阁里。红泥小炉上铜锅咕嘟作响,她指尖捻着莹白糯米团,氤氲的热气裹着桂花香漫过两人交叠的衣袖,软糯的甜香里,纳兰京笑着替她擦去鬓角沾着的糯米碎屑,惹得狐耳在发间轻轻颤动。
雕花窗前月色如水,七妹醉梦紫广袖轻扬,指尖灵巧地揉搓着糯米团,氤氲香气里,烟紫色襦裙上暗绣的银狐纹路若隐若现。一旁纳兰京亲手添着红泥小炉的炭火,望着心上人眼波流转的笑意,只觉这软糯香甜的丸子,都不及眼前人半分温柔。
暮春的细雨裹着柳絮,将宛城染成一幅水墨丹青。西子湖畔的醉府垂花门檐角凝着水珠,顺着精美的缠枝莲纹瓦当坠落,在青石阶上溅起细碎的涟漪。七妹醉梦紫倚着雕花槅扇,烟紫色鲛绡纱裙上绣着的九尾狐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额间点缀的紫晶花钿在昏暗天光里泛着微光。她轻抬皓腕,将一缕散落的青丝别回流云髻,玉簪上坠着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
"又在看雨?"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纳兰京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的羊脂玉坠随着步伐轻晃,他伸手将披风披在醉梦紫肩头,"当心着凉。"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引得她耳尖的狐毛微微颤动。
醉梦紫转身时眼波流转,指尖还沾着糯米粉:"暖阁里太闷,出来透透气。"她晃了晃手中未成型的糯米团,"倒是你,堂堂豪门阔少,今日怎么有空来陪我做这些琐碎之事?"
纳兰京笑着将她往暖阁里带,红泥小炉上的铜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桂花香混着糯米的清甜弥漫开来。"能与阿紫共度时光,便是最要紧的事。"他执起她沾着糯米粉的手,用帕子轻轻擦拭,"再说,你做的丸子,可比那些珍馐美馔诱人多了。"
醉梦紫脸颊微红,抽回手继续搓着丸子:"就会哄人。"说着将搓好的丸子放入锅中,见它们在沸水里沉沉浮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侧头看向纳兰京,"前日大姐说,聂公子要带她去福州看荔枝树,你说...我们以后也能去很多地方吗?"
纳兰京伸手替她拂去鬓角沾着的糯米碎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看着她耳尖因期待而微微颤动的狐耳,心中满是柔软:"自然。等入了夏,我便带你去看钱塘潮,秋时去赏香山红叶,冬日...就去长白山看雪。"
醉梦紫嘴角扬起笑意,眼中盛满憧憬。她舀起一颗煮好的糯米丸,吹了吹递到纳兰京嘴边:"先尝尝这个,可甜?"
纳兰京含住丸子,故意皱起眉头:"不够甜。"见她露出疑惑的神情,又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要阿紫亲一亲,才甜。"
醉梦紫耳尖瞬间红透,轻推他一把:"就会耍贫嘴。"可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窗外的细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为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月上中天时,醉府的琉璃瓦镀上一层银霜。七妹醉梦紫跪坐在湘妃竹席上,烟紫色襦裙铺展如绽开的紫藤,腰间缀着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垂眸专注搓着糯米团,耳尖雪白的狐毛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发间新换的紫晶步摇垂落流苏,在脸颊投下细碎阴影。
"阿紫瞧!"纳兰京突然将红泥小炉往她身前挪了半寸,跃动的火苗映亮他眼底的狡黠,"炭火窜得这般旺,是不是也急着吃你做的丸子?"他今日换了玄色云锦长袍,襟口绣着金线云纹,手中夹炭的银箸却与这华贵衣着格格不入,反倒添了几分烟火气。
醉梦紫噗嗤一笑,指尖的糯米团差点掉在裙上:"堂堂纳兰公子竟学孩童说话。"她将搓好的丸子轻轻放进铜锅,水汽蒸腾间,额前碎发被染得湿润,"前几日二姐还说,你在商会舌战群儒时威风凛凛,怎么到我这儿就..."话音未落,纳兰京突然伸手拢住她被热气熏红的耳尖,温热掌心让狐耳不受控地轻轻颤抖。
"在阿紫面前,自然要做最真实的模样。"纳兰京收回手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就像你总把糯米粉沾到鼻尖,"他突然凑近,在她惊愕的目光中用拇指轻轻擦去她鼻尖的粉渍,"却不知这样的阿紫,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醉梦紫慌忙后退,却撞翻了案上的桂花蜜。琥珀色的蜜浆沿着青瓷碗流淌,在月光下泛着晶莹光泽。她慌乱用帕子去擦,却被纳兰京按住手腕:"别动。"他说着将沾了蜜的指尖送到唇边,舌尖轻舔时目光灼灼,"原来桂花蜜,也不及阿紫半分甜。"
窗外夜风忽然卷起纱帘,将月光揉碎在铜锅沸腾的水花里。醉梦紫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抓起一个糯米团便往他嘴里塞:"再胡言乱语,就...就不让你吃了!"话虽凶,可颤抖的尾音和无处安放的狐尾,早已将她的慌乱暴露无遗。
纳兰京含着软糯的丸子轻笑,伸手将她不安分晃动的狐尾轻轻圈在臂弯:"好,不说了。"他望着锅中浮浮沉沉的丸子,忽然低叹,"真希望时光就停在这一刻。"
醉梦紫怔了怔,月光为他侧脸镀上温柔的轮廓。她悄悄往他身边挪了半寸,狐尾不经意扫过他手背:"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话落时,铜锅里的丸子突然炸开一朵小小的水花,溅起的水珠落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晕开点点湿润的痕迹。
忽听得院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是八妹醉梦熙腰间的狼头银铃。她一袭雪白劲装掠过月洞门,发间束着的玄铁发带映着月光,手里还提着半坛女儿红。"好啊七姐!"醉梦熙踹开暖阁雕花门,带起一阵裹挟着夜来香的风,"背着我们偷偷和纳兰公子甜甜蜜蜜,连丸子都不分给我!"
醉梦紫慌忙用广袖遮住泛红的脸颊,烟紫色裙摆下的狐尾不安地卷住脚腕。纳兰京倒是泰然自若,伸手接过醉梦熙抛来的酒坛,琥珀色酒液倒入白玉盏时泛起涟漪:"八姑娘来得正巧,炭火正旺,不如一同?"
醉梦熙挑眉坐到二人对面,狼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指尖把玩着腰间短刃:"少拿这话哄我,前日六姐还说你在醉香楼订了二十笼水晶虾饺,独独没叫上我们几个妹妹。"她忽然凑近醉梦紫,鼻尖耸动:"这丸子里放了桂花蜜?我最爱这个!"
铜锅里的丸子突然咕嘟爆开,溅起的水花落在纳兰京手背。醉梦紫连忙抓起帕子要替他擦拭,却被醉梦熙抢先一步:"我来!"狼女狡黠地眨眨眼,故意用帕子重重按压,"纳兰公子这般体贴,日后可要多给我们姐妹带些江南酥糖。"
纳兰京笑着抽回手,往醉梦熙碗里夹了三颗丸子:"自然。不过八姑娘的剑穗该换了,前日见穗子都磨毛了。"他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里面躺着条银线绣着狼牙纹的剑穗,"正巧让绣坊做了新的。"
醉梦熙眼睛一亮,狼尾在身后欢快地摆动,却故意板着脸:"算你有心。"她将剑穗系在腰间,忽然转头对醉梦紫挤眉弄眼:"七姐,你瞧纳兰公子多会疼人,改日我和觅风......"
"八妹!"醉梦紫耳尖通红,抓起糯米团要堵她的嘴。月光透过窗棂,将三人的影子叠映在青砖地上,红泥小炉的火苗噼啪作响,混着桂花甜香和女儿红的酒香,在这静谧的夜里酿成一坛温柔的梦。
正当醉梦熙闹得欢快时,忽听得院外传来细碎脚步声。九妹醉梦泠提着一盏莲花灯,粉纱裙裾沾着夜露,身后还跟着咬着油纸包的觅两。"老远就闻到桂花香!"醉梦泠的鱼尾在裙下轻轻摆动,发间珍珠串随着动作轻晃,"八姐又抢七姐的丸子吃!"
醉梦熙作势要抓她辫子:"小馋猫!就你鼻子灵!"话音未落,院外又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六姐醉梦兰抱着竹编食盒闪进来,蓝色襦裙上绣着的灰鼠栩栩如生,身后跟着捧着书匣的南宫润。"方才在书房听见动静,"醉梦兰眨了眨狡黠的眼睛,将食盒打开,露出里面的梅花酥,"特意带了点心来换丸子。"
暖阁瞬间热闹起来。醉梦紫被姐妹们围在中间,烟紫色裙摆与各色裙裾交叠,宛如绽放的百花。纳兰京默默添着炭火,看着心上人被姐姐妹妹们逗得眉眼弯弯,耳尖的狐毛因笑意轻轻颤动,心底泛起温柔涟漪。
"纳兰公子也别闲着!"醉梦熙突然将酒盏推到他面前,狼耳竖起,"敢不敢与我们比酒令?输了就把下个月的酥糖都包了!"南宫润笑着抚掌,醉梦泠拍着小手叫好,连向来安静的醉梦兰都眼含期待。
纳兰京从容执起酒盏,月光映在他玄色衣摆的金线云纹上:"既如此,就以今夜月色为题。"他目光不经意扫过醉梦紫,见她正托腮望着自己,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月映西子水,香浮糯米圆。"
醉梦紫脸颊发烫,耳尖的狐毛跟着轻轻摇晃。醉梦熙却突然起哄:"好个'香浮糯米圆'!分明是借着酒令说情话!"众人笑闹间,红泥小炉的火苗越烧越旺,将满室欢声笑语都染上暖融融的光晕。
醉梦熙晃着酒盏正要接令,忽听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小加加攥着沾着草屑的裙摆冲进来,白色衣衫下摆还别着朵野蔷薇,身后跟着扛着锄头、气喘吁吁的刘阿肆。"不好啦!"小加加羊耳随着喘息轻轻抖动,"后院的糯米田被..."话未说完,虎妞风风火火撞开房门,橙色裙摆沾着泥点,怀里还抱着个圆滚滚的团子——竟是二宝顶着满身稻草,鼓着腮帮子嚼着什么。
"这小子!"虎妞把二宝往地上一放,伸手从他怀里掏出半块啃过的糯米团,"趁我不注意溜进田里,把新熟的糯米偷来当零食!"二宝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突然指着铜锅咿呀学语:"丸...丸子!"惹得众人忍俊不禁。醉梦紫笑着起身,烟紫色裙摆扫过青砖,从铜锅里捞出颗温热的丸子递过去:"小馋猫,这次可不许再偷糯米了。"
这时,醉府前厅传来清脆的木屐声。大姐醉梦香身着明黄襦裙,金线绣的豹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身后跟着摇扇浅笑的聂少凯。"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醉梦香指尖轻点醉梦熙的额头,"又在闹什么?"二姐醉梦甜挽着燕子严走进来,橙色裙角绣着的鸡冠花栩栩如生,她嗅了嗅空气:"是桂花香?正好我新酿了桂花蜜!"
暖阁里愈发热闹,各色身影交错。醉梦红蜷在软垫上,红色猫耳随着笑声轻轻颤动,正缠着冯广坪讲农场趣事;醉梦艾抱着白兔模样的香囊,兔尾巴上的绿流苏跟着晃动,听苏晚凝说新到的绸缎;醉梦青倚着窗棂,青色裙裾垂落如蜿蜒的溪流,与何童低声讨论着诗集。
纳兰京看着被姐妹们簇拥的醉梦紫。她眼波流转,烟紫色襦裙在烛光中宛如流动的紫霞,耳尖的狐毛沾着糯米香气。当她转头望向自己时,嘴角扬起的梨涡比锅中的糯米丸子还要甜。他默默添了块炭火,忽然觉得,纵使见过江南万千繁华,也不及此刻暖阁里的烟火人间。
正当众人笑闹间,雕花槅扇忽地被夜风掀开半幅,卷进几片沾着夜露的蔷薇花瓣。醉梦泠突然指着窗外轻呼:"快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西子湖面浮着点点流萤,月光将粼粼水波染成碎银,远处画舫的灯笼在雾气里晕开朦胧的暖红,倒像是谁把漫天星辰揉碎了撒进湖里。
"这倒像极了《江南异志》里写的'萤灯渡月'!"南宫润推了推墨玉镶边的书卷,醉梦兰却已经蹦到窗边,蓝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发间银鼠坠子随着动作轻晃,"可惜没带笔墨,不然定要把这景致画下来!"
醉梦紫趁着众人赏景,悄悄往纳兰京掌心塞了颗新煮的丸子。温热的触感惊得他低头,正撞见她耳尖微红的模样:"方才炭火添得太旺,丸子煮得比往常软糯些。"她的声音裹着糯米甜香,狐尾不经意扫过他垂落的袍角。
"阿紫偏心!"醉梦熙突然凑过来,狼耳竖起露出狡黠笑意,"我也要吃最软糯的!"话音未落,醉梦红已经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红色猫瞳眯成细线:"先把你抢的梅花酥交出来再说。"说着便伸手去够醉梦兰怀里的食盒,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不如来玩飞花令?"聂少凯摇着描金折扇提议,明黄衣摆上绣着的豹纹随着动作跃动,"就以这'月'字为题,输家..."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满室,"便要为大家再添些桂花蜜!"
"我先来!"醉梦甜举手应答,橙色衣袖上的鸡冠花刺绣在烛光下鲜艳夺目,"月落乌啼霜满天——燕子严,该你了!"被点到名的青年温柔一笑,接过她递来的酒盏:"月照花林皆似霰。"
轮到纳兰京时,他望着醉梦紫耳尖轻轻颤动的狐毛,忽然轻声吟道:"月映佳人袖,香凝玉指尖。"周围顿时响起起哄声,醉梦紫慌忙低头搓丸子,烟紫色襦裙上的银狐纹路在烛火下仿佛活了过来,随着她发烫的脸颊微微起伏。而窗外的流萤,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飞进暖阁,绕着众人发间的珠翠,跳起了无声的舞。
飞花令正酣时,忽听得院外传来“笃笃”敲门声。醉梦泠鱼尾轻摆,率先跑去开门,只见觅如攥着素兰色裙摆,发间玉簪垂落的珍珠随着喘息轻晃,身后跟着抱着木盒的洛君。“巷子口新开了糖画摊,”觅如鼠耳微动,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特意绕路买了九尾狐和麒麟模样的!”
木盒打开,两尊晶莹剔透的糖画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泽。醉梦紫凑近细看,九尾狐的每根狐尾都纤细灵动,糖丝勾勒的纹路竟与她裙上刺绣如出一辙。纳兰京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低声道:“倒像是照着你画的。”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惹得她耳尖的狐毛瞬间蜷起。
“不公平!”醉梦熙突然将酒盏重重一放,狼尾扫过青砖发出沙沙声响,“明明是我先说要吃甜的!”话音未落,醉梦红已经轻巧地跳上矮几,红色猫瞳在烛火中眯成细线:“有本事抢啊。”说着便抱起糖画木盒,裙摆上绣着的铃铛叮当作响。
醉府后院突然传来“咩咩”叫声,小加加惊慌失措地冲进来:“不好了!刘阿肆的羊偷吃了醉媛姐种的夜来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媛顶着乱蓬蓬的金色发髻,正举着扫帚追赶羊群,绣着灵猴的裙摆沾满草屑。“徐怀瑾!快拦住它们!”她气得跺脚,发间金铃震出清脆声响。
闹剧中,纳兰京悄悄将醉梦紫拉到窗边。夜风掀起她的烟紫色广袖,暗绣的银狐仿佛要乘风而去。“明日带你去个地方,”他将一缕碎发别到她耳后,指尖残留着糯米的温热,“比这糖画更像你。”醉梦紫抬眸,正对上他眼底的星河,忽然觉得,这满室喧闹都成了背景,唯有眼前人比月色更温柔。
正当醉梦紫望着纳兰京眼底的温柔出神时,后院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众人惊得纷纷跑到窗前,只见醉梦泠的恋人觅两举着木梯,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而九妹湿漉漉地从池塘里探出脑袋,粉红色鱼尾在月光下扑腾起大片水花。“我……我只是想给泠泠捞月亮!”觅两结结巴巴地解释,手里还攥着半块碎掉的琉璃盏。
醉梦甜“扑哧”笑出声,橙色衣袖掩住唇角:“这傻小子,倒和当年的燕子严一个模样。”被点到名的青年耳尖泛红,轻轻握住她的手。醉梦艾晃着绿裙上的兔绒球,从袖中掏出帕子递给妹妹:“快些擦干,仔细着凉。”
喧闹间,醉梦熙突然抽出腰间软剑,狼眼盯着院角:“什么人?”剑光划破月色的刹那,只见个浑身沾满金粉的身影从桂花树后滚了出来——竟是觅瑶,粉色襦裙上的小猪刺绣沾满泥点,怀里却死死护着个竹篮。“别打!”她急忙掀开盖子,里面蜷着五只湿漉漉的小奶狗,“我在河边捡的!”
“又往家里带这些小家伙。”醉梦红无奈地摇摇头,猫爪却已经轻柔地抚上小狗的脑袋。冯广坪见状,立刻脱下外袍铺在地上:“我去烧些热水。”南宫润则默默捡起被踩碎的糖画,和醉梦兰低声商量着如何修补。
醉梦紫望着满屋忙乱,唇角笑意愈发温柔。忽然,掌心一暖,纳兰京将刚煮好的糯米丸子递到她嘴边:“尝尝,这次特意加了桂花蜜。”他说话时,玄色衣摆扫过她的狐尾,带着炭火的温度。她咬下一口,软糯香甜在舌尖化开,却不及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更令人心颤。
“明日的约定,可不许耍赖。”她轻声说,耳尖的狐毛随着夜风轻轻颤动。纳兰京笑着点头,目光掠过她发间晃动的紫晶步摇,又望向院中嬉闹的众人。此刻的暖阁,烛火摇曳,笑语喧天,连飘落的蔷薇花瓣都裹着糯米的甜香,恍惚间,他竟觉得这平凡的烟火,便是人间至味。
正当众人围着小狗忙得不可开交时,前院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醉梦香的恋人聂少凯大步跨进暖阁,明黄锦袍下摆沾着几片柳叶,身后跟着抱着油纸包的醉梦熙的恋人觅风。"巷子口的酥饼铺子今日新出了核桃酥!"聂少凯晃了晃手中油纸包,目光宠溺地扫过醉梦香微微上扬的嘴角,"说是要排两个时辰的队,我让小厮包下了最后十炉。"
醉梦熙立刻丢下手中软剑,狼耳竖起:"算你识相!"她伸手去抢油纸包,却被觅风笑着躲开,藏到身后:"先给七姐和纳兰公子尝尝。"说着将最上面一炉酥饼递到醉梦紫面前,油纸的热气蒸腾间,核桃的焦香混着糯米甜香在暖阁里弥漫开来。
醉梦紫正要推辞,纳兰京已经接过酥饼,从中拈起一块喂到她唇边:"尝尝?"温热的指尖擦过她下唇,引得她耳尖的狐毛轻轻一颤。咬下酥脆的边角,细碎的饼渣落在烟紫色裙裾上,她慌忙低头去捡,却听见纳兰京在耳畔轻笑:"别动。"
话音未落,他已经俯身用指腹拭去她嘴角的饼屑,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周围顿时响起起哄声,醉梦泠的鱼尾在裙下欢快摆动,拍打着地面发出"啪嗒"声响:"七姐又被纳兰公子欺负啦!"
"这叫疼惜。"纳兰京直起身,目光扫过满室喧闹。醉梦甜正踮脚给燕子严擦去脸上的面粉,醉梦艾的兔耳朵被二宝揪着却仍耐心哄着小孩,醉梦青倚在何童肩头翻看诗集,连平日里最闹腾的醉梦熙都安静地蹲在角落喂小狗。红泥小炉的火苗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投在雕花窗棂上,绘成一幅鲜活的人间烟火图。
醉梦紫望着他眼底流转的笑意,忽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明日...真的要去你说的地方?"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狐尾悄悄卷住他的袍角。纳兰京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轻轻捏了捏:"自然。"他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紫晶流苏,突然觉得,纵使踏遍千山万水,也不及此刻掌心的温度,和这满室的欢声笑语。
就在众人笑闹间,忽听得院外传来熟悉的咳嗽声。醉合德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中握着卷泛黄书卷,林秀琪提着竹篮跟在身后,蓝布裙角沾着些许菜畦的泥土。"老远就听见你们这儿热闹得紧。"醉合德推了推老花镜,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却不见怒意,"又在折腾什么新鲜玩意儿?"
林秀琪掀开竹篮上的粗布,露出里面刚摘的枇杷:"后院的果子熟了,给孩子们尝尝。"她鬓角的白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指尖布满老茧,却仍轻柔地将最大的枇杷递给缩在角落的小加加。醉梦紫望着母亲佝偻的背影,心中泛起暖意,狐尾不自觉地轻轻晃动。
"爹、娘,快尝尝七姐做的糯米丸!"醉梦泠晃着湿漉漉的裙摆跑过来,鱼尾扫过青砖溅起细碎水珠。纳兰京立刻恭敬地递上青瓷碗,碗中浮着几颗裹着桂花蜜的丸子,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泽。醉合德接过碗时,镜片后的目光在他和女儿之间流转,终是化作一声欣慰的叹息。
"要说这糯米,还得用咱们自家田里种的。"林秀琪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竹篮边缘,"明日我带阿紫去插秧,正好教教她......"话未说完,醉梦红突然"喵"地轻叫一声,红色猫瞳狡黠地眨动:"娘偏心!往年都是带我们去的!"
"就你机灵。"林秀琪笑着嗔怪,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慈爱,"明日都去,让纳兰公子也见识见识咱们农家的活儿。"此言一出,暖阁瞬间炸开了锅。醉梦熙拍着大腿起哄,狼尾扫得二宝咯咯直笑;觅媛晃着金色裙摆凑过来,非要和纳兰京比试谁插秧更快;连向来安静的醉梦青都忍不住抿嘴轻笑,蛇尾在裙下轻轻摆动。
醉梦紫偷偷瞥向纳兰京,却见他正认真地向林秀琪请教插秧的要领,玄色锦袍与母亲的粗布衣衫形成鲜明对比,偏生那低眉顺眼的模样,让她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悄然融化。夜风穿堂而过,卷起她鬓边的碎发,狐耳微微发烫——或许比起明日未知的惊喜,此刻与家人相伴的时光,才是最珍贵的宝物。
月光斜斜探入暖阁,在红泥小炉上跳跃成金斑。纳兰京垂眸应下明日插秧的邀约,余光却瞥见醉梦紫耳尖的狐毛随着笑意轻轻颤动,烟紫色裙摆下的狐尾无意识地卷住他的靴筒。他伸手替她将滑落的紫晶步摇别正,触到她发烫的耳垂时,听见醉梦熙突然怪叫:“哎哟,这是要把我们都酸倒在这儿!”
众人笑闹间,醉梦甜已端来新煮的糯米丸,橙色衣袖掠过烛火,映得她鬓边的金步摇流光溢彩。“都别光说话,快尝尝阿紫的手艺。”她将瓷碗递给母亲,林秀琪吹开浮在表面的桂花蜜,眼角皱纹里盛着温柔:“比娘做的还软糯。”醉合德捻着胡须颔首,老花镜后的目光在女儿与纳兰京交叠的身影上停留片刻,终化作一声欣慰的叹息。
忽有夜风卷着夜露扑进窗棂,吹得烛火猛地一晃。醉梦兰慌忙护住修补到一半的糖画,蓝色裙裾扫过案几,带落几片风干的蔷薇花瓣。南宫润眼疾手快接住要倒的墨砚,温声道:“当心弄脏了手。”这话惹得醉梦红嗤笑一声,红色猫瞳在暗处亮如琥珀:“酸文假醋的书生,倒比我们猫儿还细心。”
冯广坪憨笑着挠头,将新劈的木柴添进炉中,火光骤然明亮,映得众人的影子在雕花墙上摇曳生姿。醉梦青倚着何童肩头,青色裙摆垂落如蜿蜒的溪流,轻声念起新学的诗句;觅佳站在李屹川身旁,亮黄色衣衫与他的古铜肤色相映成趣,正踮脚擦拭他额头的薄汗;徐怀瑾摇着折扇凑到觅媛身边,却被她笑着用绣帕拍开,金色裙摆上的灵猴刺绣随着动作活灵活现。
醉梦紫望着满室融融暖意,忽然觉得手中的糯米团比往日更黏人。她偷偷瞥向身旁的纳兰京,见他正专注地听父亲讲解农事,玄色锦袍上的金线云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狐尾不自觉地收紧,缠得他脚踝发烫,换来他藏在袖中的轻轻一握。窗外月色愈发明亮,将西子湖染成一片银绸,而暖阁内的烟火气,早已漫过了雕花窗棂。
正当众人笑语喧天时,二宝突然从虎妞怀里挣脱,迈着短腿扑向红泥小炉。虎妞橙色裙摆翻飞,慌忙去捞,却还是迟了一步。小家伙肉乎乎的手掌差点按进铜锅,千钧一发之际,醉梦艾像只灵巧的兔子窜过去,绿色裙摆带起一阵风,稳稳托住了二宝。“当心烫着!”她兔耳竖起,语气严厉,指尖却轻轻擦去孩子脸上的糯米粉。
“看!丸子要溢出来了!”醉梦泠突然指着铜锅惊呼。粉色鱼尾在裙下不安地摆动,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裙摆。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只见沸腾的糖水中,雪白的糯米丸你推我搡,桂花瓣随着漩涡打转,蒸腾的热气裹着甜香漫过众人发间的珠翠。
纳兰京执起长柄银勺,动作优雅地将丸子盛进碗里。玄色锦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缠着的红绳——那是醉梦紫亲手编的,狐毛还别在绳结上。“先给伯父伯母。”他说着将第一碗递给醉合德,目光诚恳。林秀琪接过时,粗糙的手指擦过细腻的瓷碗,眼底泛起微光。
“不公平!纳兰公子偏心!”醉梦熙晃着狼耳抗议,酒意上涌,雪白劲装的领口微微敞开。她伸手去抢碗,却被觅风笑着拦住:“当心洒了。”少年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像个舞刀弄枪的江湖人。
醉梦紫望着这一幕,嘴角噙着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银狐刺绣。突然,一只温热的手覆上来,她抬头,撞进纳兰京温柔的眼眸。“在想什么?”他低声问,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狐尾在裙下悄悄缠上他的手腕,她轻声道:“在想...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窗外,月色不知何时又浓了几分,将西子湖染成一片朦胧的银纱。远处画舫的歌声隐约传来,与暖阁内的谈笑声、铜锅的咕嘟声交织在一起。醉合德轻轻摇着折扇,开始讲述年轻时与林秀琪在田间插秧的趣事;醉梦红蜷在冯广坪怀里,猫爪一下下拨弄着他的衣角;觅瑶哼着小曲,给怀中的奶狗们喂奶。而红泥小炉的火光,依旧暖暖地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将这平凡的夜晚,酿成一坛永不褪色的温柔。
铜锅的咕嘟声渐弱时,窗外的月光已爬上中天。醉梦紫垂眸望着掌心残留的糯米粉,忽然想起幼时母亲教她搓丸的情景。那时她总笨手笨脚,将面团揉得歪歪扭扭,如今指尖缠绕的,却是带着纳兰京体温的温柔。烟紫色襦裙上的银狐纹路随着呼吸起伏,她悄悄瞥向身旁人,见他正专注地往炉中添炭,玄色锦袍在火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阿紫,尝尝这个。”纳兰京突然将木勺递到她唇边,勺中盛着颗裹满桂花蜜的丸子,“方才特意留的。”他说话时睫毛轻颤,映得眼底的笑意愈发温柔。醉梦紫脸颊发烫,狐耳在发间轻轻颤动,张口含住丸子的瞬间,甜香在舌尖化开,竟比往日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滋味。
“哎哟,又在偷偷腻歪!”醉梦红的声音突然响起,红色猫瞳在暗处亮晶晶的。她抱着小猫跳过来,红色裙摆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不如我们来玩个新花样——每人说句与‘圆’有关的话,就像这糯米丸子般圆满。”
“我先来!”醉梦泠举起手,粉色裙摆上的鱼鳞刺绣在月光下闪烁,“月亮圆圆照西子,情丝绵绵绕心间。”觅两在旁听得耳朵发红,偷偷往她手里塞了颗剥好的枇杷。
轮到纳兰京时,他放下银勺,目光直直望着醉梦紫:“紫裙盈盈如幽梦,情心灼灼似月圆。”话音未落,暖阁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醉梦紫的狐尾不受控地卷住自己的脚踝,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却又忍不住因他眼底的深情而心跳加速。
醉合德笑着抚须,打破了这阵喧闹:“莫要为难孩子们。”他看向纳兰京,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又有几分欣慰,“明日插秧,可要好好跟着学。”林秀琪在旁轻轻点头,眼角的皱纹里盛满笑意,将新煮的茶递给众人。
夜风穿堂而过,卷起满地蔷薇花瓣。醉梦紫望着满室亲人与爱人,忽然觉得,这围炉搓丸的平凡时光,竟比任何珍宝都珍贵。红泥小炉的火光渐渐微弱,而她与纳兰京交叠的影子,却在月光下,融成了一幅永恒的画。
夜色愈发深沉,雕花窗棂上的月影悄然西斜。醉梦紫正低头擦拭铜锅,烟紫色广袖不经意垂落,露出一截皓腕。纳兰京见状,伸手替她将滑落的衣袖挽起,指尖擦过她细腻的肌肤时,惹得她耳尖的狐毛微微一颤。"当心沾了油渍。"他的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玄色锦袍袖口绣着的金线云纹,在烛火下与她裙上的银狐刺绣相映成辉。
此时醉梦熙突然拍案而起,雪白劲装随着动作猎猎作响,狼耳警觉地竖起:"光说话多无趣!不如比试拳脚!"她抽出腰间软剑,剑锋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光,"觅风,敢不敢与我过几招?"被点到名的少年无奈一笑,解下外袍露出利落短打,腰间的狼头玉佩与她的银铃遥相呼应。
两人在院中腾挪翻转,剑影与拳风搅碎满地月华。醉梦泠抱着膝盖坐在石阶上,粉色鱼尾在身后轻轻拍打地面,为他们加油助威;醉梦红慵懒地趴在栏杆上,红色猫瞳随着剑光流转,时不时发出几声喝彩。而醉梦兰则躲在南宫润身后,蓝色裙角沾着草屑,却仍举着书卷为两人计数。
"阿紫,可要试试这个?"林秀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醉梦紫转身,见母亲捧着新和好的糯米团,粗糙的手掌上还沾着桂花碎末。她突然想起儿时总爱粘着母亲学做点心,如今却换作纳兰京站在身旁,静静看着她将面团揉成圆润的丸子。
"娘,我来教纳兰公子。"醉梦紫接过面团,指尖捏起一小团糯米,"先搓成条,再分成小块..."她手把手教着,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面团传来。纳兰京学得认真,却在最后故意将丸子搓成歪扭的形状:"看来还是阿紫做得最好。"惹得她掩唇轻笑,狐尾不自觉地在身后晃出温柔的弧度。
院中的比试渐入尾声,醉梦熙一个旋身将觅风的剑挑落,却在对方认输时红着脸帮他整理凌乱的发丝。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湖面白鹭。醉梦紫望着漫天星辰,忽然觉得,这充满烟火气的喧闹夜晚,远比任何惊心动魄的传奇,都更让人心动。
更声渐远时,醉府的琉璃灯盏次第亮起,将庭院染成一片暖黄。醉梦紫将最后一屉糯米丸放入蒸笼,氤氲热气漫过她鬓角,发间紫晶步摇在雾气中朦胧闪烁。纳兰京倚着雕花梁柱,玄色锦袍下摆垂落如墨,手中把玩着她遗落的狐毛发绳,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忙碌的身影。
"都别闹了!"醉梦甜突然拍了拍桌子,橙色衣袖上的鸡冠花刺绣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夜深了,明日还要插秧呢。"她话音未落,醉梦艾已经打着哈欠,兔耳耷拉下来,绿裙上沾着的草屑随着晃动簌簌掉落:"二姐说得对,再闹下去,明日秧苗都要被我们踩烂了。"
醉梦熙却意犹未尽,狼尾扫过青石板,将地上的花瓣卷成漩涡:"就这么散了?不如..."她话未说完,觅风已经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明日早起还要练剑,莫要扰了大家休息。"白色劲装下,少年耳尖泛红,与醉梦熙颈间晃动的狼牙项链相映成趣。
醉合德从书房取出竹编灯笼,暖黄色的光晕照亮他泛白的鬓角:"都早些歇着。"林秀琪跟在身后,蓝布裙角沾着晾晒的草药气息,手中抱着新缝的粗布衣裳,"阿紫,这是给纳兰公子备的,明日下田穿。"老人布满老茧的手递过衣裳时,醉梦紫看见布料边缘细密的针脚,眼眶突然发热。
纳兰京郑重接过衣裳,垂眸行礼:"多谢伯父伯母。"他直起身时,不经意与醉梦紫的目光相撞。烟紫色襦裙的银狐刺绣在灯笼下流转光华,她耳尖的狐毛因羞涩轻轻颤动,像极了初见那日,她躲在紫藤花架下,被他撞见时慌乱的模样。
众人陆续散去,庭院重归静谧。醉梦紫望着满地狼藉,正欲收拾,却被纳兰京拦住。他解下外袍,露出内里素白中衣,袖口挽到手肘:"我来。"说罢便弯腰捡起散落的瓷碗,动作利落却不失优雅,仿佛处理商会事务般认真。
夜风掠过西子湖,送来阵阵荷香。醉梦紫倚着廊柱,看他在月光下忙碌的背影,忽然想起方才比试时,他默默站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地盯着剑光,生怕她被误伤。狐尾不自觉地从裙摆下探出,轻轻卷住他的脚踝。
纳兰京回头,眼底盛满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明日可要好好教我插秧,别让我在岳父岳母面前出丑。"他温热的掌心带着糯米的甜香,醉梦紫脸颊发烫,却仍逞强道:"就怕你这豪门公子,连秧苗都拿不稳。"
两人斗嘴间,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一滩鸥鹭。醉梦紫望着漫天星河,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夜晚,听着心上人温柔的话语,看着他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模样,竟比任何轰轰烈烈的誓言,都更让人心安。
收拾妥当后,纳兰京执意要送醉梦紫回房。二人沿着青石小径徐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交叠在一起。醉梦紫的狐尾时而调皮地扫过纳兰京的小腿,引得他低头轻笑,伸手想要去抓,却总是扑个空。
行至闺阁门前,醉梦紫转身,烟紫色襦裙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紫莲。她仰头看着纳兰京,月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眼眸中盛满温柔:“今日谢谢你,还帮着收拾。”
纳兰京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狐毛触感柔软:“跟我还说什么谢。明日我定要早早来,可别被你小瞧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支新的紫晶簪子,簪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九尾狐,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醉梦紫眼睛一亮,狐耳兴奋地动了动:“好漂亮!你何时准备的?”
“就知道你喜欢。”纳兰京嘴角上扬,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插在她发间,“别动,这样才衬你。”他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阵温热。
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映在窗纸上。远处,醉府的其他院落也陆续熄了灯,唯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在夜空中奏响安眠曲。醉梦紫突然想起白日里母亲说的插秧之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农事,更是家人对纳兰京的认可。
“明日下田,你可要小心些,别弄脏了衣服。”醉梦紫叮嘱道,眼中满是关切。
纳兰京笑着点头,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定能学会。”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传递着安心的感觉。
夜深了,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别。醉梦紫站在窗前,看着纳兰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伸手轻抚发间的簪子,嘴角始终挂着笑意。狐尾不自觉地在身后晃出欢快的弧度。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醉府便热闹起来。醉合德扛着锄头,林秀琪提着装满早饭的竹篮,九个女儿和她们的恋人纷纷换上粗布衣裳,准备前往稻田。纳兰京也早早来到,换上了林秀琪准备的衣服,虽然略显宽大,却显得格外精神。
稻田里,水色倒映着初升的朝阳,泛起点点金光。醉梦紫赤脚站在泥水中,耐心地教纳兰京如何插秧。她雪白的脚踝沾着泥浆,烟紫色裙摆高高挽起,发间的紫晶簪子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纳兰京学得认真,却也不时偷偷瞥向身旁的人,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
远处,醉梦熙和觅风比试着谁插得快,不时传来阵阵笑声;醉梦甜和燕子严则默契十足,一人插秧,一人递苗;醉梦艾带着二宝,教他认识田间的小虫子,逗得孩子咯咯直笑。整个稻田洋溢着欢声笑语,温馨而美好。
夕阳西下时,整片稻田已插满嫩绿的秧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众人坐在田埂上,分享着林秀琪带来的饭菜。醉合德看着眼前和睦的景象,镜片后的眼睛微微湿润;林秀琪则笑着给大家添饭,嘴里念叨着多吃点。
醉梦紫靠在纳兰京肩头,望着天边绚丽的晚霞,心中满是幸福。她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无数个这样平凡而温暖的日常,和家人在一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便是她最想要的生活。狐尾轻轻搭在纳兰京腿上,他伸手握住,两人相视而笑,无需言语,心意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