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温砚

    暮春的紫竹林中,七妹醉梦紫倚着斑驳竹影小憩,淡紫色纱衣被晚风掀起细浪。纳兰京执一卷诗书坐在石案旁,指尖抚过青玉砚台,忽见沉睡的恋人睫毛轻颤,似坠入绮梦,遂取银壶注入清泉,以松烟墨细细研磨,待那墨香漫开时,忽见砚中倒映出她唇角含笑的模样,方知寒夜温砚,不及心上人影动人。

    暮色漫过雕花木窗时,七妹醉梦紫绾着紫藤步摇倚在软榻上,浅紫襦裙垂落满地流霞。纳兰京于案前轻旋羊脂玉砚,将温好的雪水缓缓注入砚池,看松烟墨在水中晕开如墨梅,忽而听得身后传来狐尾扫过锦缎的窸窣,回头正撞见她揉着睡眼递来的半块桃花酥,砚中未干的墨痕倒映着两人相视而笑的眉眼。

    暮春的紫竹林笼着一层薄雾,新笋破土的脆响混着竹叶沙沙声,在宛城西子湖畔织成细密的网。醉梦紫斜倚着株百年老竹,淡紫色广袖襦裙垂落如瀑,绣着银丝卷云纹的裙摆上,零星缀着的夜明珠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她白玉般的足踝半露,月白绫袜上绣着九尾狐图腾,随着晚风轻晃的银铃脚链发出细碎声响。

    "又偷跑出来偷懒。"清润男声惊破静谧。纳兰京踏着满地紫影走来,玄色锦袍绣着金线云纹,腰间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撞,墨发束在白玉冠中,眉间一点朱砂痣衬得凤眼愈发多情。他望着美人微蹙的黛眉,眼底笑意漫开——醉梦紫睫毛轻颤,蝶翼般的阴影在眼下投出小片温柔,鼻尖沾着的竹叶随着呼吸轻颤,活脱脱一只偷睡的小狐狸。

    石案上青玉砚台泛着冷光,纳兰京执起鎏金镶玉的银壶,将温好的雪水缓缓注入。松烟墨在水中晕开时,醉梦紫突然嘤咛一声,九尾狐尾从广袖中探出,毛绒绒的紫尾扫过他手背。"砚台冰得很。"她嘟囔着翻了个身,却伸手拽住他的袖口,"给我暖手。"

    纳兰京无奈放下银壶,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微凉的指尖:"前儿不是说要学写《紫竹林赋》?"见她撇了撇嘴,又从袖中掏出枚蜜饯果子,"写完就给你。"醉梦紫霎时来了精神,狐耳从乌发间探出,粉嫩嫩地抖了抖:"当真?"

    砚中墨痕渐浓,倒映着两人相触的指尖。醉梦紫歪头盯着砚台里的墨梅,忽然道:"你说...墨香好,还是我的尾巴香?"话音未落,九尾已将他整个人缠住,带着铃兰香的绒毛拂过他耳畔。纳兰京耳尖泛红,轻敲她额头:"胡闹。"却将她搂得更紧,任紫尾在两人周身缠成温柔的茧。

    远处传来晚钟,惊起林间白鹭。醉梦紫倚在他肩头,望着砚中逐渐凝固的墨色:"其实...寒夜温砚什么的,比不上..."她忽然狡黠一笑,狐尾卷走案上蜜饯,"比不上纳兰公子亲手喂的糖。"

    暮色像被揉碎的胭脂,顺着雕花木窗的菱格纹淌进醉府西阁。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惊落几片沾着夕阳的紫藤花瓣,正飘落在七妹醉梦紫蜷着的狐尾上。她歪倚在湘妃竹软榻上,浅紫色齐胸襦裙铺散如流霞,绣着银丝暗纹的披帛松松绕在臂弯,紫藤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垂落的珠串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

    案前,纳兰京执起羊脂玉砚轻轻转动,指尖抚过砚台边缘雕刻的缠枝莲纹。温好的雪水注入砚池时腾起薄雾,松烟墨入水的刹那,如墨梅在寒潭中次第绽放。他正凝神看着墨色晕染,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紫裹着狐尾翻了个身,九尾在锦缎上扫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她偷溜进厨房偷吃糕点时的模样。

    "又在弄你的宝贝砚台。"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狐耳从乌发间支棱起来,粉嫩嫩地抖了抖。纳兰京回头时,正撞见她揉着惺忪睡眼,皓白的指尖捏着半块桃花酥递过来,"分你一半,就当赔罪。"酥皮上还沾着几星胭脂红,不知是馅料染的,还是她唇角蹭到的。

    纳兰京搁下银壶,垂眸望着她眼底还未散尽的雾气。醉梦紫歪着头,浅紫色襦裙滑落些许,露出一截凝雪似的肩头,九尾狐尾不安分地卷住他的手腕,毛茸茸的触感带着体温:"小气鬼,我特意留的。"话虽这么说,却又往他手里塞了塞。

    砚池中未干的墨痕映着两人的倒影,纳兰京忽然轻笑出声,伸手抹去她脸颊上沾着的酥皮碎屑:"到底是谁小气?前儿偷拿我珍藏的端砚磨桂花蜜,这会儿倒会哄人了。"醉梦紫耳尖泛红,狐尾猛地收紧,却见他已经将半块桃花酥咬下,甜香混着墨香在唇齿间漫开,"唔...比墨汁甜多了。"

    窗外的暮色愈发浓重,最后一缕夕阳掠过醉梦紫耳尖的绒毛,将两人相视而笑的眉眼染成温柔的琥珀色。

    暮色如泼洒的紫漆,顺着雕花木窗的冰裂纹缓缓渗进屋内,将檀木屏风上的鸳鸯戏水图染成暗金色。醉梦紫蜷在软榻上,九条蓬松的狐尾交叠成绒毯,浅紫襦裙上的银丝流云纹在昏暗中若隐若现,腕间的紫水晶镯子随着翻身动作轻碰,发出清泠声响。她半睁着含雾的杏眼,发间的紫藤步摇垂落的珍珠流苏扫过泛红的脸颊,像偷尝了桃花酿的小狐狸。

    "砚台该凉了。"她突然呓语般开口,狐耳随着话音轻轻颤动。纳兰京手中的银壶悬在半空,羊脂玉砚里的墨色正化作氤氲的雾霭。他抬眼望去,见醉梦紫撑着胳膊支起身子,藕荷色抹胸下露出半截莹白的脖颈,发丝凌乱却更添几分慵懒,手里捏着的桃花酥碎屑簌簌落在狐尾上。

    "就知道你惦记着。"纳兰京搁下银壶,指尖拂过砚台边缘凝结的墨珠。他故意板起脸,却在触及她湿漉漉的目光时,心底泛起柔软的涟漪——醉梦紫歪着头,睫毛上还沾着未消散的睡意,粉唇微微嘟起,像极了被冷落的幼兽。

    九尾狐尾突然如紫色浪潮席卷而来,缠住他执笔的手腕。"明明是你冷落我。"醉梦紫晃着晃悠悠的身子凑近,发间铃兰香混着桃花酥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从巳时磨到申时,砚台都能养鱼了。"她指尖轻点砚池,溅起的墨珠正巧落在纳兰京的衣襟上,晕开一朵小小的乌云。

    纳兰京望着她狡黠的笑靥,忽然想起初见那日,也是这般被她搅乱一池春水。他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却顺势将人搂入怀中,九尾狐尾自然而然地缠上他的腰。"那狐仙大人想如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意味,"罚我把这半块桃花酥吃完?"

    醉梦紫眼底闪过笑意,狐尾卷着酥饼塞进他嘴里,自己则咬着另一端。酥皮在齿间碎裂的瞬间,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窗外的暮春晚风卷起纱帘,将砚中未干的墨痕吹成连绵的山脉,倒映着相拥的身影,宛如一幅未完成的丹青。

    暮色如胭脂染透窗棂,西阁檐角的铜铃在晚风里轻轻摇晃,惊落几瓣沾着夕阳余晖的紫藤花。醉梦紫蜷在湘妃竹软榻上,九条蓬松的狐尾交叠成紫色绒毯,浅紫襦裙上银丝绣就的流云纹随着她的动作泛着微光。发间的紫藤步摇垂落珍珠流苏,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轻晃,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像极了偷喝了桃花酿的小狐狸。

    纳兰京执起羊脂玉砚轻轻转动,指尖抚过砚台边缘雕刻的缠枝莲纹。温好的雪水注入砚池时腾起薄雾,松烟墨入水的刹那,如墨梅在寒潭中次第绽放。他正凝神看着墨色晕染,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紫裹着狐尾翻了个身,九尾在锦缎上扫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她偷溜进厨房偷吃糕点时的模样。

    “又在弄你的宝贝砚台。”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狐耳从乌发间支棱起来,粉嫩嫩地抖了抖。纳兰京回头时,正撞见她揉着惺忪睡眼,皓白的指尖捏着半块桃花酥递过来,“分你一半,就当赔罪。”酥皮上还沾着几星胭脂红,不知是馅料染的,还是她唇角蹭到的。

    纳兰京搁下银壶,垂眸望着她眼底还未散尽的雾气。醉梦紫歪着头,浅紫色襦裙滑落些许,露出一截凝雪似的肩头,九尾狐尾不安分地卷住他的手腕,毛茸茸的触感带着体温:“小气鬼,我特意留的。”话虽这么说,却又往他手里塞了塞。

    砚池中未干的墨痕映着两人的倒影,纳兰京忽然轻笑出声,伸手抹去她脸颊上沾着的酥皮碎屑:“到底是谁小气?前儿偷拿我珍藏的端砚磨桂花蜜,这会儿倒会哄人了。”醉梦紫耳尖泛红,狐尾猛地收紧,却见他已经将半块桃花酥咬下,甜香混着墨香在唇齿间漫开,“唔...比墨汁甜多了。”

    醉梦紫闻言眼睛一亮,九条狐尾欢快地晃了晃,忽然从软榻上坐起来,浅紫襦裙下的足踝踩着绣鞋轻点地面,几步蹦到案前。她探身望着砚台里渐渐浓稠的墨汁,发丝垂落扫过纳兰京的手背,带着铃兰的香气:“那用这墨写首诗,把我写得比桃花酥还甜好不好?”

    纳兰京望着她亮晶晶的杏眼,心中泛起丝丝暖意。他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写你?怕是用尽天下墨,也描不出狐仙大人半分灵动。”话落,见她脸颊愈发绯红,九尾狐尾却得意地在身后扫来扫去,像极了得到夸奖的孩童。

    雕花窗棂外,最后一抹夕阳被夜色蚕食殆尽,檐角灯笼次第亮起,橘色光晕透过窗纸,在屋内投下朦胧的涟漪。醉梦紫忽然从软榻上弹起,九条狐尾蓬松如炸开的紫霞,浅紫襦裙的广袖扫过案几,惊得砚中墨汁晃出细碎的涟漪。“快看!”她拽着纳兰京的衣袖,杏眼亮晶晶地望着窗外,“七姐和南宫公子在放荷灯!”

    顺着她指尖望去,西子湖面上飘来点点柔光,六姐醉梦兰一身靛蓝襦裙立在画舫船头,发间银饰随着动作轻响。身旁的南宫润正将一盏绘着并蒂莲的荷灯放入水中,烛火映得两人脸庞温柔而缱绻。醉梦紫的狐耳动了动,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每次见六姐,都觉得他们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纳兰京执起狼毫,沾了沾砚中浓墨,忽然在宣纸上勾勒几笔。醉梦紫好奇地凑过去,见纸上渐渐浮现出两只交颈的狐狸,一只毛色如紫缎,一只墨色似夜,周围点缀着盛放的桃花。“我们也在画里。”他笔尖轻点,为狐眼添上两点金芒,“而且比荷灯更鲜活。”

    醉梦紫的尾巴悄悄缠上他的腰,脸颊几乎要贴上他的肩膀:“那你要把我们画进诗里!”说话间,她发间的紫藤步摇垂落的珍珠轻轻晃荡,蹭得纳兰京脖颈发痒。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狡黠一笑,九条狐尾同时扬起,将案上的宣纸、砚台统统圈在怀中。“不过要先答应我——”她歪着头,鼻尖几乎要触到他的,“写完诗要陪我去偷摘西府海棠,八姐说后山的花开得正好!”

    纳兰京望着她眼底跳动的狡黠,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笔尖悬在半空,却顺势在她鼻尖点了个墨点:“小狐狸又想闯祸。”话音未落,醉梦紫已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狐尾一卷,将他手中的笔夺下,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个“紫”字:“我也要学写诗,就写...就写纳兰公子的砚台里,藏着会偷糖吃的小狐狸!”

    夜风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进窗棂,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醉梦紫忽然从狐尾堆里探出脑袋,发间紫藤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垂落的珠串在她锁骨处投下细碎阴影。"你听!"她赤着足跳下床榻,浅紫襦裙扫过青砖,九条狐尾蓬松如炸开的烟花,"是二姐的梆子声!"

    果不其然,远处传来清脆的梆子三响,混着二姐醉梦甜软糯的吆喝:"桂花糖糕—— freshly made桂花糖糕——"纳兰京搁下狼毫,见醉梦紫已经扒着雕花窗往外张望,耳垂上的紫水晶坠子跟着晃动。"每次闻到这个香味,就想起小时候和姐妹们抢糖糕的日子。"她转身时眼尾含笑,唇角还沾着方才桃花酥的碎屑,"那时候八姐总说要留着肚子闯荡江湖,结果抢得比谁都凶。"

    纳兰京取过帕子要擦她嘴角,却被她灵巧躲开。醉梦紫的狐尾突然缠住他手腕,毛茸茸的触感带着体温:"走嘛,我们去买糖糕!"说着拽着他就往门外跑,浅紫广袖掠过案几,带起的风将未干的诗稿掀得哗哗作响。

    两人穿过九曲回廊时,正撞见九妹醉梦泠提着竹篮迎面走来。少女粉衣上绣着银线鱼尾纹,发间别着水蓝色的珠花,见到他们立刻眼睛一亮:"七姐!纳兰公子!这是我刚从湖里捞的鲜藕,晚上让娘给我们做糖藕吃!"她踮起脚尖往远处张望,"二姐的糖糕摊子就在前面,我也去买两块!"

    醉梦紫拉着纳兰京拐过月洞门,就见湖畔柳荫下,醉梦甜正踮着脚给食客递糖糕。橙衣少女鬓边别着金灿灿的绒花,案板上摞着刚出锅的糖糕,蒸腾的热气裹着桂花香扑面而来。"七妹!"醉梦甜眼尖瞧见他们,立刻笑着招手,"来尝尝新做的糖糕,这次放了双倍的桂花蜜!"

    醉梦紫松开纳兰京的手,像只欢快的小狐狸般蹦跳过去。纳兰京望着她雀跃的背影,唇角不自觉上扬。夜风拂过他玄色锦袍,带着少女发间的铃兰香,混着糖糕的甜腻与湖水的清冽。他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琐碎的日子,倒比任何诗词都要动人。

    糖糕摊子前,醉梦紫踮脚去够案板上热气腾腾的竹屉,九条狐尾不受控地在身后摇成紫色绒雾。醉梦甜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肩膀:“当心碰翻蒸笼!”橙衣少女指尖捏着块裹满桂花蜜的糖糕,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先说好,这次可不许用狐尾偷拿。”

    “二姐最偏心!”醉梦紫鼓着腮帮子,杏眼却直勾勾盯着糖糕,浅紫襦裙上的银丝流云纹随着扭动的身子泛着微光。忽然她余光瞥见远处一抹白色身影——八妹醉梦熙正背着长剑,与觅风并肩走来。狼女的白色劲装沾着草屑,发间束着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佩刀在灯笼下泛着冷光。

    “八姐!”醉梦紫像只撒欢的小兽般扑过去,狐尾顺势卷走醉梦甜手里的糖糕。醉梦熙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虎口处习武留下的薄茧轻轻擦过她的皮肤:“又偷吃东西,当心被纳兰公子写成贪吃狐。”她挑眉看向纳兰京,后者正将碎银放进醉梦甜的竹篮,玄色锦袍袖口绣着的金线云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觅风从袖中掏出块油纸包着的点心,递给醉梦泠:“湖里新打的菱角,让婶子做了菱角酥。”九妹粉衣上的银线鱼尾纹随着接点心的动作轻轻晃动,发间水蓝色珠花与湖面倒影相映成趣。醉梦紫咬了口糖糕,忽然指着远处惊叫:“快看!是大姐和聂公子!”

    众人顺着她指尖望去,湖畔画舫上,醉梦香身披明黄披风倚着雕栏,豹纹发带束起的长发随风扬起。福州地主家的公子聂少凯正将件裘衣披在她肩上,烛火映得两人轮廓温柔。醉梦甜突然轻哼一声:“就会在人前秀恩爱。”嘴上这么说,却偷偷往竹篮里多装了几块糖糕。

    纳兰京望着醉梦紫吃得满脸桂花蜜的模样,袖中取出帕子却被她躲开。“别擦!”她狡黠一笑,狐尾卷着半块糖糕伸到他嘴边,“要吃一起吃。”夜风掠过湖面,将她发间铃兰香、糖糕甜香与墨香搅作一团。远处传来醉梦艾银铃般的笑声——三姐正追着苏晚凝讨要新写的情诗,绿色襦裙沾满草地的露水,宛如林间最灵动的玉兔。

    正当众人笑闹时,湖面突然泛起细碎涟漪。九妹醉梦泠的银线鱼尾纹裙摆无风自动,她突然指着湖心惊呼:“是四姐!”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青身着青色纱衣立在一叶扁舟上,墨发垂落如瀑,发间蛇形玉簪泛着冷光。书生何童笨拙地摇着船桨,船身左右摇晃,惊得岸边的鸭子扑棱棱飞起。

    “何公子又要落水了!”醉梦熙笑得前仰后合,白色劲装下的佩剑跟着叮当作响。话音未落,何童果然脚下一滑,扑通栽进湖里。醉梦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蛇尾在水中轻轻一卷,将浑身湿透的书生拎回船上,青色衣袖拂过水面,荡开一圈圈带着水光的涟漪。

    “让开让开!”爽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虎妞穿着橙色短打,肩头扛着比她还高的竹竿,拽着二宝大步走来。竹竿上挑着刚摘的枇杷,黄澄澄的果子在夜色里像一串小灯笼。“尝尝后山的枇杷,甜得很!”她随手抛给醉梦紫两个,转头又朝画舫上的醉梦香喊,“大姐!给聂公子也带些!”

    醉梦紫咬开枇杷,金黄的汁水溅在浅紫襦裙上。她慌忙用狐尾去擦,却被纳兰京握住手腕。“别动。”他从袖中取出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轻轻拭去她指尖的汁液,“再弄脏,又要说我砚台里的墨能染衣服了。”

    这时,远处传来梆子声与悠扬的笛声。醉梦甜突然眼睛一亮:“是燕子严!他带着新曲子来了!”只见身着月白衣衫的男子抱着竹笛穿过回廊,笛声婉转,惊起满树栖鸦。醉梦甜的橙衣随着奔跑扬起,鬓边绒花微微颤动,宛如振翅欲飞的金雀。

    夜色渐深,西子湖畔灯火如星。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九条狐尾将两人裹成温暖的茧。她望着姐妹们嬉笑打闹的身影,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喂,把今晚写进诗里好不好?就写...写有只小狐狸,在糖糕香和墨香里,遇见了最想留住的月亮。”

    纳兰京低头,见她眼中映着漫天灯火,比任何诗句都动人。他执起她的手,在掌心轻轻画了个圈:“好。不过要加上,这只小狐狸偷藏了整片江南的温柔。”

    湖畔夜风忽急,吹得岸边垂柳如绿烟翻涌。醉梦紫的九条狐尾本能地竖起,浅紫襦裙上的银丝流云纹在灯笼下流转生辉。她突然拽住纳兰京的袖口,狐耳警惕地转动:“有脚步声!”

    话音未落,穿素兰色衣裳的觅如从月洞门转出,身后跟着洛君。鼠女发间别着的夜明珠发簪轻轻摇晃,照亮她怀中鼓鼓囊囊的布袋。“可算找到你们了!”觅如喘着气掀开布袋,露出里头刚烤好的栗子,“小加加和刘阿肆在烤架旁打起来了——为了争谁撒的盐更匀!”

    众人循声望去,果见湖边空地上,穿白衣的小加加正叉腰瞪着刘阿肆,羊角辫随着动作晃个不停。务农少年举着木勺后退,铁架上的烤肉滋滋冒油,香气混着焦味飘来。醉梦红踩着红色绣鞋快步上前,猫瞳眯起:“都住手!再烤焦就要拿你们当食材了!”她挥袖扑灭窜起的火苗,粉色指甲轻巧地将烤糊的部分削去。

    此时,穿亮黄色衣裳的觅佳突然从众人头顶掠过,身后跟着扛着石磨盘的李屹川。蚁族少女裙摆上的金线折射出点点光芒:“让让!新鲜磨好的芝麻糊来了!”她话音未落,醉梦泠已提着装满糖水的瓦罐跑来,粉红色裙摆扫过草地,惊起几只流萤。

    醉梦紫看得眼馋,狐尾悄悄缠住纳兰京的手腕往烤架方向拽。却见八妹醉梦熙不知何时攀上了柳树,白色劲装在夜风里猎猎作响。狼女单手抓着树枝,另一只手拎着酒葫芦灌了口酒,突然扯开嗓子:“今晚不醉不归——”她的声音惊飞了满湖白鹭,也引得觅媛笑得前仰后合,金色裙裾上的猴毛刺绣随着动作栩栩如生。

    纳兰京任由醉梦紫拽着前行,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紫藤步摇,忽觉掌心一暖。低头时,正撞见她仰头看自己,杏眼里映着漫天星火:“你说...要是每天都能这样,砚台里的墨会不会甜三分?”她的狐尾不安分地卷住他的手指,毛茸茸的触感混着夜色里的桂花香,将那句未说出口的“有你在便好”揉进了晚风里。

    夜风忽然卷着细碎的笑语掠过湖面,醉梦紫的狐耳突然竖成警觉的弧度。只见觅媛穿着金线绣猴纹的襦裙,蹦跳着从九曲桥那头跑来,身后跟着摇着折扇的徐怀瑾。"快看!"她举起手中的竹蜻蜓,金衣上的亮片在灯笼下闪成一片流动的光,"徐郎给我做的!"

    竹蜻蜓腾空而起的瞬间,醉梦艾突然指着天空轻呼。穿绿衣的兔女发髻上垂落的翡翠铃铛叮当作响,她蹦跳着去够空中盘旋的竹蜻蜓,广袖带起的风掀翻了李屹川手里的芝麻糊碗。金黄的糊汁泼洒而出,却被眼疾手快的觅佳指挥蚁群瞬间清理干净,亮黄色裙摆下探出密密麻麻的触角,动作整齐得如同精密的齿轮。

    "都别闹了!"醉梦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着明黄豹纹披风的她从画舫上缓步走来,聂少凯默默将裘衣披在她肩头。大姐扫视着满地狼藉,忽然噗嗤笑出声:"倒像被山贼洗劫过的宴席。"她话音未落,醉梦甜端着新出锅的糖糕从人缝里钻出来,橙衣沾着面粉,鬓边绒花歪到了耳后:"趁热吃!燕子严新调的桂花酱!"

    醉梦紫咬下一口糖糕,软糯的口感混着香甜的酱汁,让她不自觉眯起眼睛。九条狐尾欢快地扫过纳兰京的小腿,却突然僵住——她瞥见三姐醉梦艾正偷偷往苏晚凝嘴里塞烤栗子,绿衣少女耳尖泛红,像只偷藏食物的兔子。而远处的醉梦青正用蛇尾卷着竹竿,把落水后瑟瑟发抖的何童晾在岸边,青色纱衣无风自动,透着丝丝寒意。

    "在看什么?"纳兰京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他执起狼毫,在羊皮纸上轻轻勾勒,墨痕渐渐化作两只依偎的狐狸。醉梦紫的尾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鼻尖凑近他袖间若有若无的墨香:"在想...这样的日子,若能写成诗,定要用你砚台里最浓的墨。"她忽然狡黠一笑,狐尾卷走他手中的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画了个爱心,"就像这样,把所有人的故事都圈起来。"

    此时,八妹醉梦熙突然跃上石桌,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她拔出佩剑挽了个剑花,酒葫芦里的酒水泼洒成璀璨的银线:"今夜当浮一大白!敬...敬这吵吵闹闹的好时光!"众人轰然应和,碰杯声、笑闹声惊起满湖涟漪,倒映着漫天星辰,将醉府的夜色染成最温柔的模样。

    正当众人举杯时,湖面忽然浮起点点幽蓝荧光。醉梦泠的粉衣突然泛起水光,鱼尾纹裙摆下似有银鳞闪烁:“是荧火藻!”九妹赤足踩进浅滩,引得水中游鱼纷纷围绕,发间水蓝珠花与荧光相映成趣。觅两哥哥见状,立刻脱下外衫铺在岸边,生怕她沾湿鞋袜。

    醉梦紫被狐尾簇拥着靠近湖边,浅紫襦裙扫过湿润的泥土。她蹲下身时,紫藤步摇垂落的珍珠轻触水面,惊散一片荧光。“像星星掉进了湖里。”她仰头看向纳兰京,杏眼倒映着粼粼波光,九条狐尾在身后卷成蓬松的花球。纳兰京忽觉喉头发紧,抬手想替她挽起散落的发丝,却被她灵巧躲开。

    “别碰!”醉梦紫狡黠一笑,指尖蘸了湖水甩向他,“墨公子也该沾沾这仙气。”水珠落在玄色锦袍上晕开深色痕迹,倒与砚台里的墨痕有几分相似。纳兰京无奈摇头,从袖中取出未写完的诗稿:“你这一闹,‘紫影摇风’的下阕怕是要改成‘狐爪搅月’了。”

    这话惹来一阵哄笑。醉梦红甩着红色衣袖凑过来,猫瞳眯成月牙:“七妹别理他,上次我打翻他的墨汁,他还说要画只墨色肥猫挂在书房。”话音未落,冯广坪突然举起手中的烤肉:“都别吵!尝尝新腌的香料!”浓烈的香气顿时盖过桂花香,引得虎妞嗷呜一声扑向烤架,橙色短打蹭上大片油渍。

    远处,醉梦兰正踮脚将蓝绸带系在柳树上,南宫润则捧着竹篮捡拾落花。鼠女发间夜明珠发簪随动作轻晃,照亮篮中渐渐堆积的海棠与茉莉。“明日给母亲做香包。”她小声说着,耳尖泛起红晕。而醉梦甜与燕子严躲在角落,橙衣少女正将新烤的糖糕喂进恋人口中,羊角辫随着笑声轻轻摇晃。

    醉梦紫倚着纳兰京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夜风裹着众人的笑闹拂过发梢,她忽然觉得,此刻砚台里未干的墨痕,倒不如这满地烟火气来得动人。九条狐尾悄悄缠住他的手腕,她轻声呢喃:“下次温砚...能加勺二姐的桂花蜜吗?”

    夜色愈发浓稠,湖畔不知何时悬起的灯笼将众人身影拉长又揉碎。醉梦紫忽然扯了扯纳兰京的衣袖,九条狐尾不安分地卷住他的腰,浅紫襦裙上的银丝流云纹在光影里忽明忽暗。"看那边!"她杏眼亮晶晶的,顺着她指尖望去,八妹醉梦熙正拽着觅风比试刀法,白色劲装在月光下翻飞,剑锋劈开的气浪惊得觅食的松鼠窜上树梢。

    "八姐又欺负觅风哥哥!"醉梦泠蹲在湖边,粉衣裙摆浸在水中泛起涟漪,发间水蓝珠花随着摇头的动作轻晃。话音未落,醉梦红踩着红色绣鞋轻巧跃至石桌,猫瞳映着跳跃的篝火:"让开让开!本姑娘要给你们露一手!"只见她抽出腰间软鞭,鞭梢卷起烤架上的肉串,在空中划出火红的弧线,精准落入众人手中。

    此时,醉梦甜端着新煮的芝麻糊从人群中钻出来,橙衣沾着零星的糖霜,鬓边绒花被热气熏得微微下垂。"都歇一歇!"她脆生生喊道,燕子严默默跟在身后,手中托盘上摆着刚切好的菱角酥。当醉梦甜将冒着热气的碗递给醉梦紫时,忽然瞥见她发间歪斜的紫藤步摇,立刻伸手去扶:"七妹,这步摇该松了,明日二姐给你重新绾个更漂亮的!"

    纳兰京望着醉梦紫被热气熏红的脸颊,忽觉喉头发紧。他伸手想替她擦去嘴角的芝麻糊,却被她灵活躲过,反倒用沾着糖霜的指尖在他脸上抹了道白痕:"墨公子也该尝尝这人间烟火味!"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艾笑得直不起腰,绿色裙摆上的翡翠铃铛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惊得在旁收拾残羹的觅如和洛君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远处,醉梦兰正踮脚将新摘的茉莉花别进发间,南宫润举着灯笼替她照亮,深蓝色衣摆扫过沾着夜露的草地。而醉梦青盘着蛇尾坐在画舫船头,漫不经心地用竹枝轻点水面,吓得何童躲在船篷里瑟瑟发抖,青色纱衣在夜风里翻涌如浪。

    醉梦紫忽然拽着纳兰京退到柳树下,九条狐尾将两人团团围住,形成柔软的屏障。她仰头望着他,眼中映着漫天星辰与跳跃的灯火:"你说...若有一日要将此刻写成诗,该用怎样的墨?"话音未落,狐尾已卷走他腰间的羊脂玉砚,"不如...就用这砚台盛些桂花蜜,写一首带着甜味的诗?"

    纳兰京望着醉梦紫眼中跳动的狡黠,忽觉喉间发紧。他屈指弹了弹她额角,却顺势将人拢入怀中,九条蓬松的狐尾立刻缠上来,在两人周身织成温暖的紫毯。"若真用桂花蜜研墨,"他垂眸时,额前碎发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只怕写出来的诗,要甜得齁了月亮。"

    醉梦紫突然挣脱怀抱,狐尾灵巧地卷走案上的狼毫。浅紫襦裙翻飞间,她赤足踩过青砖,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写下几行字。"你瞧!"她举着纸张蹦到湖边,月光将簪头的紫藤花镀成银色,"‘紫尾搅碎湖中月,墨香不敌糖糕甜’——比你的酸诗有趣多了!"

    话音未落,画舫方向突然传来清脆的琴音。众人望去,见醉梦香正倚着聂少凯抚琴,明黄豹纹披风下露出半截素手,七弦琴上跃动的音符惊起栖息在芦苇丛中的白鹭。醉梦甜立刻拽着燕子严的衣袖:"快!该唱曲儿了!"橙衣少女清了清嗓子,软糯的吴侬软语混着桂花蜜的甜香,随着夜风飘向湖心:"月照西子畔,情丝绕船舷..."

    醉梦艾突然揪着苏晚凝的衣袖躲到柳树后,绿色裙摆蹭上夜露。"别让四姐看见!"兔女耳尖泛红,怀中紧紧抱着油纸包的桂花糕,"她还记着上次我偷吃她的菱角酥..."话未说完,醉梦青的蛇尾已悄无声息缠上树干,青色纱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三姐,说好分我一半的。"

    岸边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醉梦熙收剑入鞘,白色劲装染着草屑,得意地朝觅风扬了扬下巴:"这次可没让着你!"狼女仰头灌了口酒,喉间滚动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觅风无奈地笑着,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酒渍,发间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醉梦紫倚着纳兰京重新坐下,狐尾轻轻扫过他手背。远处,醉梦泠正教觅两哥哥用柳枝编花环,粉衣浸在水中泛起粼粼波光;觅如和洛君蹲在篝火旁烤红薯,素兰色裙摆沾满灰烬;觅媛举着竹蜻蜓追着徐怀瑾跑,金色衣摆上的猴纹随着动作活灵活现。

    "其实..."醉梦紫突然转身,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我写的诗里,少了最重要的一句。"她狡黠一笑,狐尾卷着他的手腕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墨砚温尽千般月,不及公子眼波甜’——这样才对。"

    纳兰京望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喉间溢出轻笑。他指尖抚过醉梦紫写的诗句,墨痕尚带着湿润的触感,就像她眼底盈盈的水光。"原来在狐仙眼里,我竟比月色还甜?"他故意压低声音,见她耳尖泛起绯色,九条狐尾不安分地在身后炸开,将散落的宣纸卷成漩涡。

    突然,湖畔传来重物落水的"扑通"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虎妞正揪着二宝的后衣领,橙色短打沾满草叶:"叫你逞强!非要和李屹川比谁扔得远!"被拎着的二宝呛着水咳嗽,发间还粘着片荷叶,模样滑稽引得觅媛笑倒在徐怀瑾肩头,金色裙摆上的猴纹随着抖动闪闪发亮。

    "都别闹了!"醉梦甜举着新烤的糖画从人堆里钻出来,橙衣下摆沾着糖稀,鬓边绒花歪成俏皮的弧度。她将画着九尾狐的糖画递给醉梦紫,又往纳兰京手里塞了支梅花形状的,"尝尝看,燕子严新学的手艺!"

    此时,醉梦艾突然拽着苏晚凝躲到假山后,绿色裙摆扫落几片紫藤花。兔女耳尖通红,怀里紧紧抱着油纸包:"别、别过来!这是我给晚凝做的茉莉酥!"话音未落,醉梦青不知何时盘着蛇尾缠上树梢,青色纱衣随风翻涌:"三姐上次偷吃我的酸梅汤,这笔账还没算呢。"

    醉梦熙突然跃上石桌,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她拔出佩剑挽了个剑花,酒葫芦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光吃多没意思!来比划比划——"话未说完,觅风已经笑着按住她的肩膀,发间红绸扫过她发烫的耳际:"女侠先歇着,小心闪了腰。"

    醉梦紫咬下一口糖画,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望着不远处嬉闹的众人,忽然将头轻轻靠在纳兰京肩上。九条狐尾温柔地圈住他的手腕,浅紫襦裙上的银丝流云纹与湖面波光交相辉映:"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算砚台里的墨永远写不完诗,好像也没关系。"

    纳兰京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触到她温热的脸颊。他望着她眼中倒映的灯火与星河,忽然觉得那些苦吟的诗篇都失了颜色。"好。"他轻声应道,"往后每个暮色漫过窗棂时,都为你温一壶雪水,研半池墨香。"

    夜风裹着荷香掠过湖面,将画舫上醉梦香弹奏的琴音揉碎成星子。纳兰京忽然想起袖中还藏着块未送出的月白绢帕,原是前日见醉梦紫盯着绸缎庄的新花样发呆,特意命人绣了紫藤纹样。指尖刚触到绢帕边角,却被醉梦紫突然拽住手腕。

    “快看!”她的九条狐尾兴奋地竖起,浅紫襦裙随着蹦跳扬起银线流光。顺着她指的方向,只见醉梦泠正牵着觅两哥哥的手,粉衣少女足尖轻点水面,惊起满湖银鳞。而觅佳指挥着蚁群搭成阶梯,帮李屹川取下挂在树梢的风筝,亮黄色裙摆与风筝上的金线在夜空中交织成流动的河。

    “二姐夫又在变戏法!”醉梦紫拽着纳兰京挤进人群。燕子严的月白衣衫沾满面粉,却笑得温柔,掌心变出朵用糖丝缠成的橙花,簪进醉梦甜鬓边。橙衣少女羞得跺脚,梆子声却敲得愈发欢快:“桂花糖糕——新添了酒酿馅!”

    此时,假山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艾的翡翠铃铛叮当作响,绿色裙摆沾着草叶,正被醉梦青的蛇尾卷着往画舫拖:“说好的茉莉酥,这次可别想藏——”兔女急得直跺脚,怀里油纸包却护得死死的,反倒是苏晚凝红着脸掏出另一包:“四姐,我又做了些...”

    醉梦紫看得直乐,狐尾悄悄卷走纳兰京腰间的香囊。打开时,雪松与铃兰的香气扑面而来,里头还藏着张字条,娟秀字迹写着“紫影摇风处,诗成墨未干”。她脸颊发烫,刚要开口调侃,却见八妹醉梦熙突然站到高处,白色劲装在月光下宛如振翅的孤狼。

    “都静一静!”狼女的佩剑出鞘半寸,“本女侠明日便要去闯荡江湖,有谁要捎带口信?”她话音未落,觅风已无奈地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先把药喝了,你昨夜练剑又伤到旧疾。”醉梦熙呛了声,耳尖却红得滴血,引得众人哄笑。

    醉梦紫倚着纳兰京后退半步,九条狐尾将两人圈成小小的天地。远处,醉梦兰正教南宫润用柳条编花环,蓝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花;觅媛举着竹蜻蜓追着徐怀瑾跑,金色衣摆上的猴纹栩栩如生。她忽然踮脚在他耳边低语:“你说...等他们都闯完江湖,我们的诗,能写满一整砚台吗?”

    纳兰京低头时,正对上她亮晶晶的杏眼。月光落在她发间的紫藤步摇上,垂落的珍珠轻轻摇晃,像极了她此刻雀跃的心情。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触到她温热的脸颊:“何止一砚台。”他轻声道,“要写尽江南的春去秋来,写透这满湖的月色与烟火。”

    夜风忽急,将画舫上的灯笼吹得左右摇晃,橙红光影在众人身上明明灭灭。醉梦紫的狐尾本能地缠紧纳兰京的手臂,却见醉梦香突然停下抚琴,明黄披风下的指尖轻颤——不知何时,湖面上飘来数十盏莲花灯,烛火映着灯面的诗句,在水波中漾出细碎金芒。

    "是父亲!"醉梦泠突然指着岸边惊呼。穿灰布长衫的醉合德站在垂柳下,手中还握着未写完的诗稿,发间银丝在月光下与林秀琪鬓边的银簪交相辉映。老私塾先生清了清嗓子,声线却带着难得的颤意:"见你们玩闹得欢,老夫也附庸风雅一回。"

    众人霎时安静下来。林秀琪上前展开宣纸,烛火照亮其上墨迹:"九色罗裙映水光,少年意气踏沧浪。最怜紫影摇风处,墨砚温时月正长。"醉梦甜的梆子"当啷"落地,醉梦艾的翡翠铃铛也忘了晃动,唯有醉梦紫的狐尾不受控地扫过纳兰京手背,带起一阵酥麻。

    "好诗!"醉梦熙第一个反应过来,白色劲装猎猎作响,"爹该给我写首闯荡江湖的!"她话音未落,觅风已默默将伤药塞进她掌心。而醉梦红正用猫爪般的指尖,偷偷戳着冯广坪的腰:"听见没?往后也要给我写这样的诗!"

    夜色渐深,莲花灯漂向湖心。醉梦兰突然扯着南宫润的衣袖蹲下,蓝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花:"快!捡花瓣,明日给母亲做香枕。"觅如和洛君默契地架起新的烤架,素兰色衣裳沾着烟灰;觅佳指挥蚁群筑起临时灶台,亮黄色裙摆上的金线在火光中闪烁。

    醉梦紫靠在纳兰京肩头,看着二姐醉梦甜踮脚给燕子严擦汗,四姐醉梦青用蛇尾卷着何童教他划船,忽然觉得鼻尖发酸。九条狐尾将两人裹得更紧,浅紫襦裙上的银丝流云纹与湖面波光融为一体:"原来最暖的墨,不是雪水研的,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

    纳兰京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散落的发丝绕在指间。远处传来虎妞的笑骂,二宝正举着烤焦的肉串满场跑;觅媛追着徐怀瑾讨要竹蜻蜓,金色衣摆扬起细碎金粉。他低头在她发顶轻吻,袖中未送出的月白绢帕,早已被体温焐得温热。

    这夜的西子湖畔,墨香、糖香与花香纠缠不清。有人在比试剑法,有人在对诗联句,有人偷偷往恋人手中塞块温热的糕点。醉合德与林秀琪相视而笑,看着九个女儿在月光下嬉闹,就像看着九朵永不凋零的花,绽放在江南最温柔的烟火里。而砚台中的墨,始终未干,等着续写来日方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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