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细雨沾湿了纳兰府垂花门的铜环,七妹醉梦紫倚在朱漆廊下,指尖轻绕银紫色缠丝,丝线如灵蛇般穿梭交织。廊外纳兰京撑着油纸伞踏过青石板,衣摆溅起的水珠落在缠丝上,她垂眸轻笑,将最后一缕情思绾进结扣,那细密纹路里藏着的,是跨越仙凡的绵绵情意。
午后的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纳兰府的绣房里,七妹醉梦紫指尖翻飞,银紫色缠丝如流光般穿梭,千缕丝线在她手中绾作同心结。忽闻脚步声渐近,她抬眸望去,只见纳兰京推门而入,衣袂带起淡淡茶香,她唇角微扬,将刚绾好的缠丝结轻轻系在他腰间,这缠绕的千丝万缕,皆是她诉不尽的情思。
暮春的江南裹着一层朦胧的纱。细雨如银针般簌簌落下,将纳兰府的垂花门浸润得愈发古拙,铜环上凝着的水珠摇摇欲坠,在黛青色的砖瓦上晕开深色水痕。廊下垂着的湘妃竹帘被穿堂风撩起一角,七妹醉梦紫斜倚朱漆廊柱,藕荷色襦裙上绣着的九尾狐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发间那支紫水晶簪子垂落的流苏,也跟着轻轻摇晃。
她素白的指尖翻飞,银紫色缠丝在指缝间穿梭,时而如蝶翼轻颤,时而似灵蛇游走。这缠丝是她用千年狐尾绒毛所纺,每一缕都浸着她的仙力与情思。忽然,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着伞面滴落的雨珠声,在寂静的廊下格外清晰。
纳兰京身着月白色云锦长袍,腰间系着的和田玉佩随着步伐轻晃,墨色长发用玉冠束起,几缕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如玉般的面颊上。他撑着的油纸伞上,绘着的并蒂莲被雨水晕染得愈发艳丽。见到廊下的醉梦紫,他眉眼间染上温柔笑意,快步走来。
“又在摆弄这缠丝?”纳兰京收了伞,将伞倚在廊柱边,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雨丝,“当心着了凉。”
醉梦紫抬眸,眼中盛满笑意,眼尾的泪痣在烛光下愈发娇艳:“你可知,这千缕缠丝里,藏着多少情思?”她说话时,唇瓣轻启,如蔷薇绽放,带着若有若无的兰草香气。说着,她指尖微动,缠丝如活物般缠上纳兰京的手腕,又缓缓缠绕成结。
纳兰京望着腕间精致的丝结,心头一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那我可得好好收着,免得被旁人抢了去。”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掩不住眼底的深情。
醉梦紫轻哼一声,佯作生气:“你敢?”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她低头,又仔细检查了一番丝结,确保每一处都紧实,“这缠丝,可是能护你平安的。”她的声音轻软,带着几分郑重,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纳兰京握住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连忙将她的手裹进自己袖中:“知道你心疼我,可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他望着廊外仍在下着的雨,“等雨停了,带你去画舫上吃茶,听说新开了家茶楼,点心做得极精致。”
醉梦紫眼眸一亮,如星辰闪烁,脸上洋溢着欢喜:“当真?可不许骗我。”说着,她又往纳兰京身边靠了靠,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心中满是安宁与幸福。
雨仍在下,淅淅沥沥,却仿佛成了这对恋人情话的伴奏。廊下,银紫色的缠丝在两人之间轻轻晃动,似在诉说着绵绵不绝的情意。
雕花窗棂将午后的暖阳筛成碎金,洋洋洒洒铺满纳兰府绣房的檀木长案。案头青瓷瓶里斜插的晚樱落了两瓣,正巧覆在七妹醉梦紫展开的缠丝图稿上,粉白花瓣与银紫色丝线相映,倒像是她随手绘就的工笔小品。她垂首专注,藕荷色襦裙外罩着的月白纱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发间九尾狐形的紫水晶簪子折射出细碎光芒,将她眼下那颗朱砂痣衬得愈发妖冶。
指尖的缠丝忽而凝滞——廊下传来熟悉的云纹皂靴踏地声,沉稳中又带着几分急切。醉梦紫唇角微勾,故意加快手上动作,银紫色丝线在她指节间绕出繁复花结,当真如星河倾泻,流光溢彩。推门声响起时,她正巧将最后一缕丝线藏进结扣,抬眸望去,只见纳兰京带着满身茶香闯进来,月白色锦袍的衣摆扫过门槛,腰间玉佩撞出清越声响。
“怎么跑得这般急?”醉梦紫歪头轻笑,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极了狡黠的狐,“莫不是怕我把同心结系给旁人?”她故意将绾好的缠丝结悬在指尖晃了晃,丝线映着阳光,在纳兰京衣襟上投下细密的影子。
纳兰京抬手按住腰间空落落的位置,这才惊觉自己方才一路疾走,竟将醉梦紫前日系的缠丝结跑散了。他耳尖泛红,却仍强作镇定:“江南春困,来寻你解闷。”说着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露出里头晶莹的梅花糕,“醉仙居新出的点心,说是用了晨露和梅粉,你尝尝?”
醉梦紫的目光却始终黏在他腰间,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摆。纳兰京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倾去,鼻尖几乎要撞上她发间晃动的簪子。“撒谎。”她嗔怪地哼了声,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尖,“分明是丢了我绾的结,心虚了。”
纳兰京喉结微动,看着她指尖流转的银紫色丝线,突然想起昨夜梦中她化作狐形,九条尾巴上缠绕的正是这样的流光。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缠丝顺势缠上两人交叠的手腕:“那便劳驾狐仙大人,再系个更牢固的?”
醉梦紫的耳垂泛起绯色,却反手将缠丝绕得更紧。丝线如灵蛇般自动穿梭,不过眨眼间就将两人手腕缠作连环扣。“这般,可就解不开了。”她仰头望着他,眼中波光潋滟,“除非......”
“除非什么?”纳兰京俯身,几乎要吻上她颤动的睫毛。
“除非你生生剜去这血肉。”醉梦紫突然狡黠地一笑,指尖掐诀,缠丝骤然收紧又松开,惊得纳兰京下意识要抽手,却被她拽得更紧。绣房里响起清脆的笑声,惊飞了窗外停驻的画眉,也将案头那两瓣晚樱卷上半空,与流转的银紫色丝线共舞。
雕花窗棂将日光裁成菱形光斑,在绣房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檐角风铃叮咚作响,惊起梁间双燕,扑棱棱的振翅声里,七妹醉梦紫正跪坐在湘妃竹席上,藕荷色襦裙拖曳如紫云,银紫色缠丝在她膝头铺展成星河。她垂首时,耳坠上的紫水晶随动作轻晃,映得眼尾泪痣宛如浸在晨露里的红梅。
"这是第三日不出门了。"纳兰京的声音裹挟着茶香漫进屋内,月白色锦袍下摆沾着几片新落的紫藤花瓣。他倚着雕花门框,见她指尖缠绕的丝线突然凝滞,故意压低嗓音:"莫不是打算把我府里的蚕丝都织成情网?"
醉梦紫指尖微动,一缕银丝如灵蛇般游向他脚踝,在绣着云纹的皂靴上绕出精巧结扣。她抬眸时眼波流转,九尾狐形发簪在日光下折射出细碎紫光:"纳兰公子这话可折煞我了,"尾音拖着若有若无的狐媚腔调,"前日见你腰间的结松散,原想着重新绾个牢固的,倒成了罪人。"
纳兰京笑着跨进门槛,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撞,发出清越声响。他在她身侧坐下,瞥见案头散落的缠丝图样——每张图纸角落都画着形态各异的狐狸,或卧或戏,最下方那张的狐尾上,还歪歪扭扭系着同心结。他喉间溢出轻笑,伸手要去拿图纸,却被醉梦紫抢先一步按住。
"不许看!"她耳尖泛红,指尖缠丝突然如藤蔓般缠住他手腕,"不过是随手涂鸦......"话未说完,纳兰京已反手扣住她手腕,温热掌心贴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缠丝感应到主人心绪,瞬间缠成连环扣,将两人手腕紧紧系在一起。
"原来狐仙大人的情思,都藏在这画里。"纳兰京低头时,温热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醉梦紫想要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既是如此,"他另一只手抚过她发间九尾狐簪,"往后我这腰间,便只留你亲手绾的结。"
窗外忽起一阵穿堂风,卷起案头缠丝图稿。醉梦紫慌忙去捡,却因手腕相系而跌进他怀中。银紫色丝线在空中翻卷,正巧缠住悬在梁间的紫藤花串,淡紫色花瓣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发丝上,倒像是月老错抛的红绳,将仙凡情缘缠得愈发紧密。
雕花窗棂筛下的日光在青砖地上碎成金箔,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拨得叮咚作响,惊起廊下竹帘间的燕影。七妹醉梦紫跪坐在檀木长案前,藕荷色襦裙垂落如云霞,腕间银紫色缠丝正绕着指尖翻飞,在她掌心渐渐绽成繁复的同心结。绣房角落的博山炉飘着龙涎香,与案头青瓷瓶里新折的紫藤花香缠作一团,将她发间九尾狐形的紫水晶簪子熏得朦胧。
"又在和丝线较劲?"纳兰京的声音裹着新茶的清冽漫进来,月白色锦袍下摆沾着零星的紫藤花瓣。他倚着雕花槅扇,看她耳尖泛红的模样,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鎏金食盒,"醉仙居的梅饼,再不吃可要被八哥家的小狼崽抢光了。"
醉梦紫指尖微顿,缠丝却越发灵巧地穿梭,在她掌心织出细密纹路:"纳兰公子倒是会消遣人。"她抬眸时眼尾微挑,泪痣随着唇角弧度轻颤,"前日见你腰间的结松了线,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情思散落满地?"话音未落,手中缠丝突然如灵蛇般窜向他腰间,绕着羊脂玉坠子盘出个双钱结。
纳兰京低笑着按住她手腕,温热掌心贴着她腕间跃动的狐族仙纹。缠丝遇热瞬间收紧,又在醉梦紫惊慌的眼神里化作绕指柔,将两人手腕轻轻缚在一起:"既是狐仙大人的心意,"他倾身时衣襟扫落案头的缠丝图稿,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狐形纹样,"往后便让这千缕银丝,替我把情思都兜住。"
窗外忽然飘进一片紫藤花瓣,正巧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醉梦紫耳尖烧得通红,却反手将缠丝绕得更紧,银丝在日光下流转出细碎星光:"可别后悔——"她故意压低嗓音,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这结一旦系上,便是生生世世的牵绊。"
纳兰京却突然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求之不得。"他望着她眼底晃动的水光,喉结微动,"只怕狐仙大人嫌我缠人的功夫,比不上这银丝半分。"话音未落,绣房外突然传来孩童笑闹声,惊得醉梦紫慌忙抽手,却被缠丝扯得一个踉跄,跌进他带着茶香的怀抱里。
廊下紫藤花影斜斜漫过门槛,在绣房青砖上织就半幅紫绡。七妹醉梦紫跪坐在铺着软垫的织锦团毯上,藕荷色襦裙外罩着的蝉翼纱被穿堂风拂起,恍若烟雾缭绕的紫霞。她垂首时,发间九尾狐形的紫水晶簪子轻晃,映得眼尾泪痣愈发娇艳欲滴,银紫色缠丝在她指尖化作灵动的流光,正将最后一缕丝线嵌入同心结的纹路。
“又在偷偷藏心事?”纳兰京的声音裹挟着龙井的清冽茶香传来,玄色镶银边的云锦靴率先踏入屋内,月白色锦袍下摆绣着的暗纹云蟒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单手撑在雕花槅扇上,玉冠束起的墨发垂落几缕,掠过他如墨般的剑眉,眼底盛满笑意,“方才路过醉府,见八妹正追着九妹比试拳脚,倒把你这安静的绣房衬得像世外桃源了。”
醉梦紫指尖微顿,缠丝却依旧有条不紊地穿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纳兰公子消息倒是灵通,莫不是派了暗卫盯着我家?”她忽然抬眸,紫水晶耳坠随着动作轻晃,在日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不过比起她们的打打闹闹,我倒觉得,亲手绾些物件更有意思。”说着,她将刚完成的缠丝结举起,丝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凝结了漫天星辉。
纳兰京缓步走近,弯腰时身上的松香混着茶香萦绕在她鼻尖。他伸手想要接过缠丝结,却被醉梦紫灵巧地避开。“着什么急?”她歪着头,眼波流转间满是娇嗔,“上次系的结那么容易散,这次可得仔细些。”说着,她跪坐起身,抬手将缠丝结系在他腰间,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温热的腰腹。
纳兰京望着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般的阴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那狐仙大人可要系紧些,免得旁人瞧了去,误认我是个薄情之人。”他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醉梦紫手上动作一顿,缠丝突然收紧,又在他吃痛的闷哼声中迅速松开,化作温柔的缠绕:“知道怕了?”她抬眼时目光如丝,尾音带着狐族特有的媚意,“这千缕银丝,可都浸着我的仙力,往后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她指尖轻抚过缠丝结,“我都能顺着丝线,找到你。”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孩童的笑闹声。醉梦紫慌忙想要退开,却被纳兰京一把拉住手腕,缠丝瞬间感应到主人心意,如灵蛇般将两人手腕缠在一起。“既如此,”纳兰京低头凝视着她慌乱的眼眸,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狐仙大人可要对我这‘囚笼’上把好锁,免得我这只‘凡人雀’,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绣房内檀香袅袅,日光将窗棂的菱格花纹拓印在青砖地上,像铺了张镂空的金箔。七妹醉梦紫跪坐在猩红毡毯上,藕荷色襦裙层层叠叠铺开,腰间系着的银紫色缠丝绦随动作轻晃,与手中穿梭的丝线相映成趣。她发间九尾狐形的紫水晶簪子垂落流苏,在侧脸投下细碎阴影,眼尾泪痣随着专注的神情微微颤动。
“老远就闻见这醉人的香。”纳兰京的声音混着檐角铜铃的叮咚声传来,玄色云锦靴跨过门槛,月白色外袍下摆绣着的银丝云纹沾着些许青苔——显然是绕了后花园的小径过来。他怀中抱着个朱漆食盒,掀开时露出里头翡翠色的琉璃盏,“尝尝新制的茉莉冰酪,加了醉仙居特调的花蜜。”
醉梦紫指尖不停,缠丝在她手中绕出双钱结的花样:“纳兰公子倒是记得我喜好。”她忽然狡黠地抬眼,银紫色丝线突然如灵蛇般窜向他发冠,将几缕散落的墨发轻轻缠住,“不过比起冰酪,某人腰间的结似乎更该上心些?”
纳兰京低笑着俯身,玉冠上的东珠几乎擦过她发间簪子:“哪敢忘?”他伸手握住她腕间垂落的缠丝,温热掌心贴着狐族特有的淡紫色纹路,“昨日去绸缎庄,掌柜还打趣我,说从未见过哪家公子把配饰系得这般严实。”话音未落,手中丝线突然收紧,将两人手腕轻轻缚在一起。
醉梦紫耳尖泛起绯色,却反手将缠丝绕得更紧:“那便让旁人说去。”她故意压低嗓音,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这银丝浸着我的仙力,若有人敢碰——”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紧接着是八妹醉梦熙爽朗的大笑:“二宝!你这招‘饿虎扑食’还差得远呢!”
两人同时望向窗外,只见醉梦熙白衣翻飞,正与虎妞二宝在青石路上对练。醉梦紫忍俊不禁,转头却见纳兰京盯着她的眼神愈发温柔。“怎么?”她佯作不悦地挑眉,“看旁人比武比看我绾结有趣?”
“自然是你最有趣。”纳兰京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不如……”他故意停顿,看着她耳尖的绒毛都染上红晕,才慢悠悠道,“狐仙大人也教教我,这缠丝的妙处?”话音未落,缠丝突然自动缠上他手腕,在日光下流转出星辉般的光泽。
檐角风铃被穿堂风拨得叮咚作响,惊起廊下白鸽扑棱棱掠过绣房窗棂。七妹醉梦紫跪坐在铺着软缎的矮榻上,藕荷色襦裙垂落如瀑,外罩的半透明紫纱被风掀起一角,隐约露出绣在裙裾的九尾狐暗纹。她专注地垂眸,银紫色缠丝在指尖缠绕出繁复的纹路,发间紫水晶簪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映得眼尾泪痣像是浸在晨露里的红梅。
“又把自己关在这儿一整天?”纳兰京的声音裹着紫藤花香漫进来,玄色锦靴踏过门槛时,衣摆扫落几片沾在青砖上的花瓣。他月白色外袍上绣着的银丝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腰间原本系着的缠丝结不知何时散了,只剩半截丝线垂在玉坠旁晃荡。
醉梦紫指尖一顿,缠丝突然如灵蛇般窜向他衣襟,绕着盘扣缠了两圈:“纳兰公子这记性,莫不是被江南的梅雨泡坏了?”她抬眼时眼波流转,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前日刚系的结,今日就散成这般模样。”
纳兰京低笑着在她身侧坐下,身上的松香混着茶香萦绕在她鼻尖:“原是怕你闷着,特意留着线头,好让狐仙大人有借口见我。”他伸手要去拿案头的缠丝图稿,却被醉梦紫抢先按住。少女耳尖泛红,指尖缠丝自动缠上他手腕,在皮肤上绕出细密的花纹。
“偷看姑娘的稿纸,可不是君子所为。”醉梦紫佯作生气地哼了声,却在瞥见他袖口沾着的墨迹时愣了愣。她伸手轻轻抚过那片墨渍,语气不自觉放软:“又熬夜算账了?”
纳兰京顺势握住她的手,缠丝在两人交叠的手腕间缠成连环扣:“无妨,倒是你——”他目光扫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这几日总见你摆弄缠丝,可是有心事?”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两人同时望去,只见八妹醉梦熙正揪着二宝的衣领,白衣翻飞间长剑出鞘半寸:“说!是不是你偷藏了我的狼牙?”远处传来九妹醉梦泠的笑声,粉色裙裾掠过回廊,惊起满地落英。
醉梦紫忍俊不禁,转头却见纳兰京盯着她的眼神愈发温柔。“笑什么?”她歪头,发间流苏扫过他手背,“难不成也想和我比试比试?”
“自然不敢。”纳兰京忽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只求狐仙大人,再绾个解不开的结——”他抬手抚过她腕间流转的银紫色丝线,“把我这颗心,也牢牢系住。”缠丝似是听懂了这话,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在两人之间织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带。
绣房西角的鎏金自鸣钟发出轻响,铜铸的仙鹤振翅掠过未时三刻。七妹醉梦紫膝头铺着鲛绡帕子,银紫色缠丝正顺着她食指的弧度绕出鸢尾纹样,每道丝线都浸着淡淡的月华光晕。她忽然停下动作,耳尖微动——回廊外传来熟悉的云纹皂靴声,混着青玉腰牌相撞的清越叮咚。
纳兰京推门时带起满袖荷风,月白色箭袖袍上的暗纹银线在阳光下泛着涟漪般的光泽。他腕间缠着的缠丝手环不知何时松了半圈,露出腕骨处淡红的勒痕。醉梦紫眼底闪过心疼,指尖轻弹,缠丝如流光般窜过去,在他腕间重新绾成紧实的双钱结。
“又去码头查账了?”她垂眸继续手中活计,声音却不自觉放柔,“看这鞋尖沾的都是咸腥的海水。”案头青瓷碟里的紫藤花簌簌落下,正巧覆在她新画的缠丝图谱上,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画着的,全是不同样式的同心结。
纳兰京笑着在她身边坐下,顺手将沾着晨露的荷叶包搁在案头:“醉仙居新出的桂花栗蓉酥,特意赶在刚出炉时取来。”他瞥见图谱上的图案,喉间溢出轻笑,“原来狐仙大人藏着这么多‘心事’,明日我便让账房送来百匹蚕丝,供你慢慢琢磨。”
醉梦紫指尖微颤,缠丝突然缠上他的指尖:“纳兰公子这是要把我养成金丝雀?”她抬眼时眼尾泪痣随着笑意轻颤,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倒不如……”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二姐醉梦甜的惊呼:“红儿!那是母亲新得的钧窑盏!”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五姐醉梦红正追着八妹醉梦熙满院跑,红色襦裙上沾着大片墨渍,手中狼毫还在滴着黑墨。醉梦熙白衣翻飞,腰间酒葫芦晃出清脆声响:“来抓我啊!有本事就用你那猫爪子挠我!”远处传来九妹醉梦泠银铃般的笑声,惊起满池锦鲤。
醉梦紫忍俊不禁,转头却见纳兰京正专注地看着她。他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突然觉得,”他声音低哑,缠丝自动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织成缠绵的结,“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倒比任何珍宝都珍贵。”绣房外蝉鸣渐起,银紫色的缠丝在光影里流转,将两人的影子叠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绣房檐角垂下的紫藤花穗被风掀起,细碎的花瓣扑簌簌落在檀木长案上。七妹醉梦紫跪坐在铺着软缎的矮凳上,藕荷色襦裙外罩的银紫色薄纱随呼吸起伏,腕间缠着的银丝手链与手中丝线遥相呼应,发间九尾狐形簪子的紫水晶坠子轻轻摇晃,在她脸颊投下灵动的光影。
纳兰京推开门时,月白色锦袍下摆沾着几瓣新落的海棠,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撞,发出清越声响。他手中托着描金漆盘,上头放着刚沏好的碧螺春,袅袅茶烟升腾间,隐约可见茶汤里浮着几片新鲜的茉莉花瓣。“特意让厨房做的,”他将茶盏推到她手边,目光扫过案头堆叠的缠丝图稿,“听说喝这个,能让狐仙大人的手指更灵巧?”
醉梦紫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指尖缠绕的银丝突然如活物般窜向他衣襟,在盘扣间绕出精巧的璎珞纹:“纳兰公子这是在打趣我?”她抬眸时眼波流转,尾音带着狐族特有的媚意,“前日见你腰带松垮垮的,倒像是故意等着我来绾结。”
纳兰京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缠丝顺势缠上两人交叠的手指,在皮肤上烙下微凉的触感:“哪敢?”他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尖,“不过是想着,若能日日得狐仙大人垂怜,便是腰间结再散百次,也甘愿。”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八妹醉梦熙正揪着二宝的后领,白衣上沾着大片草屑,腰间佩剑却依旧寒光凛凛:“说!是不是你把我的剑谱藏进了虎窝?”远处传来九妹醉梦泠的笑声,粉色裙摆掠过回廊,惊起满院白鸽。
醉梦紫忍俊不禁,转头却撞进纳兰京温柔的目光里。他伸手替她拂去落在发间的花瓣,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瞧,”他轻声道,缠丝在两人之间自动编织成细密的网,“这世间再热闹的光景,也不及你此刻的笑靥。”绣房内茶香四溢,银紫色的丝线在光影中流转,将缱绻情意织进每一寸时光。
雕花窗棂外的日影悄悄挪动三寸,将满地碎金染成琥珀色。七妹醉梦紫膝头搁着檀木绣绷,银紫色缠丝在她葱白指尖绕出并蒂莲的纹样,每一道丝线都泛着珍珠般的柔光。忽听得檐角铜铃叮咚三响,她耳尖不自觉轻颤——那是纳兰京独有的玉佩撞击声,混着衣袂卷动的风声,正穿过九曲回廊。
木门吱呀轻响,纳兰京携着满袖桂花香踏入,月白色云锦长袍上的银丝云纹沾着几点晶莹露珠,显然是特意绕去荷池采了新鲜莲蓬。他发间玉冠微微歪斜,几缕墨发垂落额前,衬得那双桃花眼愈发温柔缱绻:“快来瞧瞧,醉仙居的老师傅新创了缠丝酥,模样竟与你手中丝线一般精巧。”
醉梦紫指尖微顿,缠丝却越发灵巧地穿梭,在绣绷上织出细密的纹路:“公子倒是有心,只是这酥饼再像,也比不上真丝半分。”她忽然狡黠地抬眸,银紫色丝线如灵蛇般窜向他腰间,绕着旧结松散的位置重新盘绕,“前日系的双钱结又松了,莫不是在外面招蜂引蝶,累得丝线都吃醋?”
纳兰京笑着握住她手腕,腕间缠丝手环顺势滑下,与她指尖丝线缠绕成环:“天地可鉴,我这颗心早被狐仙大人的银丝捆得严实。”他倾身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昨夜对账到子时,见丝线松了半寸,竟心慌得握不住算盘。”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八妹醉梦熙正揪着二宝的衣领,白衣上沾满草屑,手中长剑却舞得虎虎生风:“臭小子!敢在我练功时放爆竹?看我不剥了你的皮!”远处传来九妹醉梦泠的娇笑,粉色裙摆掠过花架,惊落一地海棠。
醉梦紫忍俊不禁,转头却撞进纳兰京专注的目光。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飘落的桂花,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眼尾泪痣:“这般热闹的日子,”他的声音低得像呢喃,缠丝却自动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织出连心锁,“倒让我想起初见那日,你在紫藤架下绾结,银丝晃得我连呼吸都忘了。”绣房内茶香与桂香交织,银紫色的丝线在光影中流转,将时光都酿成了蜜糖。
暮春的斜阳给雕花窗棂镀上一层蜜色,廊下风铃叮咚声里混着紫藤簌簌的落英。七妹醉梦紫跪坐在铺着紫貂绒毯的矮榻上,藕荷色襦裙外罩着半透明的银紫色鲛绡,发间九尾狐形的紫水晶簪子垂落的流苏,随着她指尖动作轻轻摇晃。案头青瓷碗里的茉莉香片早已凉透,唯有手中银紫色缠丝愈发莹亮,在她翻飞的指尖织就繁复的蝶形纹路。
“又在和丝线较劲?”纳兰京的声音裹着新焙的龙井茶香漫进来,玄色锦靴踏过门槛时,月白色外袍下摆绣着的银丝缠枝莲沾着几片晚樱。他伸手拨开垂落的湘妃竹帘,玉冠束起的长发散落几缕,衬得那双桃花眼盛满笑意,“前院的八妹和二宝又在比试拳脚,震得连西厢房的雀儿都惊飞了。”
醉梦紫指尖微顿,缠丝却灵巧地绕了个圈,将最后一缕丝线藏进蝶翼的纹路里:“公子倒有闲心看热闹。”她抬眸时眼尾泪痣随着唇角弧度轻颤,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昨儿个瞧见你腰带散了,特意绾了个新花样——”话音未落,银紫色丝线突然如灵蛇般窜向他腰间,绕着羊脂玉坠子盘成栩栩如生的双蝶戏花结。
纳兰京低笑着在她身侧坐下,腰间玉佩轻撞发出清越声响:“原来狐仙大人的情思,都藏在这些巧思里。”他伸手想要触碰她腕间垂落的缠丝,却被她灵巧躲开,“前日去绸缎庄,掌柜的还说,从未见过哪家公子把配饰系得这般精细。”
“那是自然。”醉梦紫故意挑眉,指尖微动,缠丝突然缠上他的手腕,在皮肤上绕出细密的花纹,“旁人哪能知晓,这每一道丝线里,都系着……”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二姐醉梦甜的惊呼:“红儿!那是母亲最宝贝的钧窑茶盏!”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五姐醉梦红正追着三姐醉梦艾满院跑,红色襦裙上沾着大片墨渍,手中狼毫还在滴着黑墨:“谁让你偷看我给广坪写的信!”远处传来九妹醉梦泠银铃般的笑声,粉色裙摆掠过回廊,惊起一池锦鲤。
醉梦紫忍俊不禁,转头却见纳兰京正托着下颌专注地看着她。他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突然觉得,”他的声音低得像春日的柳絮,缠丝却在两人之间自动编织成细密的网,“这吵吵闹闹的日子,倒比任何珍宝都珍贵。”绣房内茶香与花香交织,银紫色的丝线在暮色里流转,将两人的影子叠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蝉鸣渐起的午后,雕花窗棂筛下的光斑在青砖地上碎成金箔,绣房角落的冰鉴散着丝丝凉气,将案头白瓷碗里的茉莉香片熏得愈发清甜。七妹醉梦紫斜倚着湘妃竹榻,藕荷色襦裙的广袖垂落如流云,外罩的银紫色蝉翼纱被穿堂风拂起,隐约露出腰间暗绣的九尾狐图腾。她发间紫水晶簪子随着低头的动作轻晃,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光影,银紫色缠丝正顺着她葱白指尖,绕出层层叠叠的并蒂莲纹样。
“这般好的日头,怎不出去走走?”纳兰京的声音裹着荷叶的清香漫进来,玄色云锦靴跨过门槛时,月白色箭袖袍下摆绣着的银丝浪花纹样沾着几点水珠,显然是从后园荷塘径直赶来。他玉冠微斜,几缕墨发垂落额前,手中青瓷盏里浮着半朵新采的白莲,“尝尝这荷叶露兑的凉茶,加了你最爱的蜜渍梅子。”
醉梦紫指尖微顿,缠丝却越发灵巧地穿梭,在她掌心绽成精巧的立体花结:“公子倒会哄人。”她抬眸时眼尾泪痣随着笑意轻颤,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昨儿瞧见你腰间的结松了线,特意编了能自修复的纹样——”话音未落,银紫色丝线突然如灵蛇般窜向他腰间,绕着旧结松散处盘绕,所过之处银丝自动织补,竟将原本磨损的丝线都修复如初。
纳兰京低笑着在榻边坐下,腰间玉佩轻撞发出清越声响:“原来狐仙大人的仙力,都用在这些‘不务正业’上了。”他伸手想要触碰她腕间垂落的缠丝,却被她指尖缠绕的丝线轻轻缠住手指,“前日账房先生还打趣,说我这腰带系得比姑娘家的发带还讲究。”
“那是自然。”醉梦紫故意挑眉,指尖微动,缠丝突然顺着他手腕缠上小臂,在皮肤上绕出细密的藤蔓花纹,“旁人哪配得上我亲手绾的结?”她突然凑近,紫水晶耳坠扫过他衣襟,“不过公子若是哪天腻了……”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八妹醉梦熙正揪着二宝的衣领,白衣上沾满草屑,手中长剑却舞得虎虎生风:“臭小子!敢在我练剑时放烟熏我?”远处传来九妹醉梦泠的娇笑,粉色裙摆掠过回廊,惊起满院白鸽。
醉梦紫忍俊不禁,转头却见纳兰京正专注地望着她,眼底盛满温柔。他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突然觉得,”他的声音低得像呢喃,缠丝却在两人之间自动编织成细密的网,“这般烟火气的日子,配上你手里的银丝,倒比任何仙法都动人。”绣房内茶香与荷香交织,银紫色的丝线在光影中流转,将缱绻情意织进每一寸时光。
暑气渐浓的午后,蝉鸣顺着雕花窗棂的缝隙钻进来,在绣房里织成绵密的声浪。七妹醉梦紫半倚在铺着冰丝软席的美人榻上,藕荷色襦裙松松地系着银紫色缠丝绦,外披的轻纱滑落至肩头,露出锁骨间若隐若现的狐族印记。她发间的紫水晶簪子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的光斑落在案头新裁的缠丝图纸上,图纸边角还画着歪歪扭扭的九尾狐简笔画。
“这般慵懒的模样,倒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纳兰京的声音裹着冰镇酸梅汤的凉意漫进来,月白色直裰的下摆沾着零星的青竹碎屑,显然是穿过了府中竹林。他手中掐丝珐琅盘里放着几枚碧色冰酪,冰气氤氲间,隐约可见酪上点缀着金丝缠就的并蒂莲。
醉梦紫指尖微动,正在编织的银紫色缠丝突然如灵蛇般窜向他手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绕出细密的藤蔓花纹:“纳兰公子这是在打趣我?”她撑着脸颊侧头望来,眼尾泪痣在暮色里泛着柔光,“昨儿见你骑马归来,腰间的结都快散成柳絮了。”说着,她指尖轻挑,缠丝自动收紧,又在他腕间绾出个精巧的蝴蝶结。
纳兰京笑着在榻边坐下,任由她摆弄丝线,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撞出清响:“若不是为了早些见你,何苦赶那急路?”他伸手将冰酪递到她唇边,目光扫过案头堆叠的图纸,“倒是你,整日与这些丝线作伴,也不嫌闷?”
“闷?”醉梦紫咬了口冰酪,舌尖染着淡淡的碧色,狡黠地笑起来,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公子可知,这千缕银丝里藏着多少……”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八妹醉梦熙正骑在二宝身上,白衣沾满泥土,手中木剑却还抵着对方咽喉:“说!是不是你把我的狼牙剑谱卖给觅媛换胭脂了?”远处传来九妹醉梦泠的笑声,粉色裙摆掠过池塘,惊起满池涟漪。
醉梦紫忍俊不禁,转头时发间簪子的流苏扫过纳兰京手背。他顺势握住她的手,缠丝立刻将两人的手指紧紧缠绕:“瞧,”他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有这些热闹,有你这些情思,便是把全天下的珍宝捧来,我也不换。”绣房内,银紫色的丝线在暮色中流转,将两人的影子紧紧缠在了一起。
斜阳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拉得细长,在青砖地上织就几何纹样。绣房内铜漏滴答作响,案头白瓷瓶里的晚香玉开得正好,甜香混着新磨的黛墨气息,萦绕在七妹醉梦紫身侧。她跪坐在铺着紫貂绒毯的矮几前,藕荷色襦裙外罩的银紫色纱衣半敞,露出腰间用缠丝绣成的九尾狐图腾,发间紫水晶簪子垂落的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在脸颊投下细碎光斑。
“还在忙这些?”纳兰京的声音裹着桂花香传来,玄色云锦靴跨过门槛时,月白色长袍下摆绣着的银丝暗纹沾着几片枫叶。他手中捧着朱漆食盒,掀开时露出里头晶莹剔透的琥珀糕,“醉仙居的师傅说,这糕点要配着缠丝茶吃,特意给你带了来。”
醉梦紫指尖不停,银紫色缠丝在她指缝间穿梭如流萤,眨眼间便在锦帕上织出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公子倒会投其所好。”她抬眸时眼尾泪痣随着笑意轻颤,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不过比起糕点,某人腰间的结怕是更需要我费心。”说着,缠丝突然如灵蛇般窜向他腰间,绕着旧结松散处重新盘绕,所过之处银丝自动收紧,将原本歪斜的结扣绾得紧实妥帖。
纳兰京低笑一声,在她身侧坐下,任由缠丝攀上手腕:“旁人瞧见,还以为我被狐仙施了定身咒。”他伸手抚过她垂落的发丝,指尖掠过她耳尖时故意停顿,“前日去码头查账,那些商户盯着我腰间的结窃窃私语,说从未见过哪家公子的配饰这般……”
“这般怎样?”醉梦紫歪头打断他,指尖微动,缠丝突然在他手腕绕出个复杂的连环结,“莫不是说这结太过精巧,不像公子自己能系出来的?”她语气带着几分娇嗔,实则心里甜丝丝的——这些时日,她变着法子用缠丝为他绾结,表面是打趣他粗心,实则是想把满心情意都藏进丝线里。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五姐醉梦红正追着三姐醉梦艾满院跑,红色襦裙上沾着大片墨渍,手中狼毫还在滴着黑墨:“快把我给广坪写的情诗还来!”远处传来九妹醉梦泠的笑声,粉色裙摆掠过回廊,惊起满院白鸽。
醉梦紫忍俊不禁,转头却撞进纳兰京温柔的目光里。他伸手将她耳畔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突然觉得,”他的声音低得像呢喃,缠丝却在两人之间自动编织成细密的网,“有你在身边绾结,便是看这些闹剧,也成了趣事。”绣房内,银紫色的丝线在暮色中流转,将缱绻情意织进每一寸时光。
暮色渐浓,绣房里的烛火次第亮起,羊脂玉灯盏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雕花槅门上。纳兰京屈指弹了弹案头新绾的缠丝结,听它发出清越的嗡鸣,忽然想起白日里商户们的窃窃私语——那些人说他堂堂豪门公子,腰间总系着女儿家的玩意儿,却不知这看似精巧的丝线里,藏着能护他平安的仙力。
“明日要去城西码头验货。”他故意叹着气,将头轻轻靠在醉梦紫肩头,“怕是又要让狐仙大人的丝线受累了。”话音未落,缠丝突然如活物般顺着他衣襟钻入,在胸口处织出层若隐若现的银网。
醉梦紫指尖拂过他发顶,取下沾着的枫叶碎屑:“说得可怜,前日是谁骑马归来,把我绾的结扯得像团乱麻?”她嘴上嗔怪,却已取出新的缠丝,在掌心绕出更复杂的纹路,“这次给你编个‘千丝锁’,任你遇上风浪颠簸,也休想弄散。”
窗外传来零星的更鼓声,八妹醉梦熙的笑骂声却依旧清晰:“二宝!敢往我剑鞘里塞青蛙,明日非在演武场削你三斤肉!”九妹醉梦泠的声音远远飘来:“二姐做的桂花糕要凉啦——”紧接着是众人杂乱的脚步声,惊得檐下的夜枭扑棱棱飞走。
纳兰京握住醉梦紫正在编织的手,缠丝便顺势将两人手腕系在一起:“你那些姐妹,倒比我府里的护院还热闹。”他望着她认真绾结的侧脸,眼尾泪痣在烛光下像滴未落的朱砂,“前些日子,母亲问我何时......”话到嘴边又咽下,只是收紧了环着她的手臂。
醉梦紫的动作顿了顿,狐尾虚影不自觉地在身后浮现,轻轻扫过他手背:“问你何时娶只狐狸回家?”她将编好的缠丝锁系在他颈间,冰凉的丝线贴着肌肤,却让心口发烫,“就说纳兰公子被狐仙施了咒,这辈子只能系我绾的结。”
更漏又响了一声,远处传来醉合德先生苍老的咳嗽声,伴着林秀琪夫人唤女儿们归家的喊声。醉梦紫倚在纳兰京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比任何仙法都珍贵。银紫色的缠丝在两人周身流转,将情意与烟火气,都细细密密地织进了江南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