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晨光漫过雕花窗棂时,醉梦紫正倚着檀木妆奁簪花,紫云缎裙裾垂落满地烟霞。我随手将新得的翡翠步摇簪进她发间,见镜中佳人眼波流转,指尖缠绕的狐尾无意识扫过我手背,恰似当年月下初遇时,那抹教人失了魂的紫。

    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我握着醉梦紫裹着紫云缎的手漫步在后花园,她发间九尾狐玉坠轻轻摇晃,正如她眼角含着的笑意,让我恍惚间觉得,往后这岁月的漫漫长路,有她在侧,便胜却人间无数繁华。

    寒武纪的晨光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进醉府,雕花窗棂将金色日光筛成细碎的菱形,在紫檀木妆奁上跳跃。醉梦紫跪坐在绣着九尾狐纹的软垫上,素手正欲将一支银簪别进如云青丝,忽见铜镜里闪过一抹月白色身影,指尖微微一顿。

    我踏着满地流光走近,玄色锦袍下摆扫过绣着并蒂莲的波斯地毯。她今日换了件深紫色云锦襦裙,领口缀着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颤,宛如坠在颈间的星河。发间零星散落的几缕碎发,衬得她本就潋滟的丹凤眼愈发勾人,尾梢那抹胭脂红晕,恰似沾了晨露的芍药。

    "又偷瞧我梳妆?"她唇角噙着狡黠笑意,九条蓬松的狐尾从广袖中探出,其中一条雪白尾尖轻轻卷住我垂落的玉带。说话时耳垂上的紫水晶耳坠晃出细碎光斑,映得她眼波流转,恍若西子湖底摇曳的碎月。

    我从袖中取出金丝楠木匣,匣内躺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翡翠步摇,雕琢的九片狐尾叶片上还嵌着细小的夜明珠:"江南坊新来的巧匠,说这翠色最衬你的眼睛。"见她睫毛轻颤,指尖抚过冰凉的翡翠,我忍不住将步摇簪进她发髻,动作极轻,生怕惊碎了眼前这幅美人图。

    醉梦紫忽然转身,带着紫藤花香的呼吸扫过我耳畔:"纳兰公子何时学会这般甜言蜜语?"她仰起脸时,额间花钿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眼底藏着的狡黠却出卖了真实情绪。我望着她因撒娇而微微鼓起的脸颊,忽然想起初见那日,月下紫衣少女也是这般狡黠地朝我抛来一枚狐尾香囊,从此缠住了我余生。

    窗外忽然传来孩童笑闹声,许是小加加又追着二宝在花园里跑。醉梦紫耳尖微动,九条狐尾同时竖起,随即又慵懒地散开:"大姐她们该来用早膳了,"她站起身时裙摆铺成紫色云霞,忽然狡黠一笑,"若是让她们瞧见你这般讨好的模样,怕是要笑掉大牙。"

    我牵住她微凉的手,触到掌心细软的绒毛,心头漫过熟悉的暖意。晨光将我们的影子叠在窗棂上,恍惚间竟分不清是此刻的温柔,还是记忆里那个月下初遇的剪影更教人刻骨铭心。

    穿过垂花门时,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撞出清越声响,惊起廊下画眉扑棱棱振翅。醉梦紫腕间银镯随着步伐轻晃,紫云缎广袖滑落半寸,露出腕间淡粉色狐族图腾,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我下意识收紧掌心,却被她反手扣住手指,指尖狐毛蹭得掌心发痒。

    "又在发什么呆?"她忽然踮脚,用缀着珍珠的帕子拂去我肩头落英,发间九尾狐玉坠扫过我手背,冰凉的触感混着紫藤香。此时正值暮春,满院蔷薇开得泼天泼地,粉白花瓣落了她一身,倒衬得那袭紫云缎愈发妖冶。

    我望着她耳尖因走路染上的薄红,鬼使神差道:"在想娶你的那日,你盖头下的眼睛是不是也这样亮。"话音未落,便见她耳尖猛地竖起,九条狐尾瞬间炸开,又很快蜷成蓬松的毛球。这副被戳破心事的模样,倒与初见时在月下偷酒喝的小狐别无二致。

    "纳兰公子何时学会这般无赖?"她别过脸去,发间玉坠撞出细碎声响,却没松开我的手。路过曲水亭时,忽听得亭中传来调笑声——八妹醉梦熙正揪着觅风的衣领,雪白劲装沾满草屑,腰间软剑还在晃荡:"明日再输给我,便不许叫我熙儿!"

    醉梦紫的狐尾轻轻扫过我的手背,眼底泛起促狭笑意:"瞧,有人比我们更热闹。"顺着她目光望去,见九妹醉梦泠倚在九曲桥上,粉色鲛绡裙沾着水渍,正将新采的荷花往觅两怀里塞,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簌簌摇晃。远处假山后,大姐醉梦香的明黄裙裾若隐若现,隐约还能听见她嗔怪聂少凯的声音。

    忽然一阵风起,漫天花瓣中,醉梦紫的紫云缎裙摆如绽开的墨莲。她仰头看天的模样,让我想起寒武纪特有的紫晶矿脉,神秘又迷人。"其实这样的日子..."她忽然喃喃,狐尾无意识地缠住我的手腕,"倒比做狐族神女时有趣得多。"

    我握紧她的手,触到掌心细软的肉垫,心底泛起温柔的涟漪。远处传来母亲唤人用膳的声音,混着小加加追着二宝跑过回廊的脚步声。满院喧嚣里,醉梦紫发间玉坠还在摇晃,映着她眼角笑意,恍惚间我竟觉得,这平凡岁月里的烟火气,远比任何山盟海誓更让人安心。

    穿过月洞门时,忽有几缕柳絮黏上醉梦紫的鬓角。她抬手欲拂,腕间银铃却先一步发出清响,惊得栖在海棠树上的灰雀扑棱棱飞远。我伸手替她取下絮团,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尖,那抹粉意瞬间漫至脸颊,九条狐尾在广袖下不安分地扭动,像极了偷腥被抓的幼崽。

    "当心脚下。"我握紧她微凉的手,引着她绕过鹅卵石小径。池边睡莲正盛,粉白花瓣托着晶莹水珠,倒映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醉梦紫忽然驻足,盯着水面轻笑:"瞧,三姐又在教苏公子扑蝶。"顺着她目光望去,穿绿衫的醉梦艾正踮着脚,兔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手中纱网却总在触及彩蝶的瞬间落空;一旁的苏晚凝攥着竹枝,急得额角冒汗,偏又不敢出声惊扰,模样倒比笼中雀儿还局促。

    "六姐的机关匣子又出岔子了。"醉梦紫忽然拽了拽我的衣袖,狐尾卷住我小指轻轻摇晃。循声望去,穿靛蓝襦裙的醉梦兰正蹲在假山旁,发间的蓝宝石发簪歪向一边,鼻尖沾着煤灰。南宫润捧着书本蹲在她身侧,书页间夹着的机关图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将墨锭往砚台里滴清水,显然是把读书的心思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忽有银铃声由远及近,裹着蜜糖香气。醉梦紫耳尖动了动,笑道:"二姐又在给燕子严喂桂花糕。"果见穿橙衫的醉梦甜倚着朱漆回廊,鸡羽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手中瓷碟已见底,却仍往燕子严嘴边递:"再尝一块嘛,这次糖霜撒得不多。"被投喂的男人涨红着脸,连声道"够了",喉结却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逗得醉梦甜掩嘴轻笑。

    "九妹的鱼尾巴又露出来了。"醉梦紫突然捂住嘴,肩头微微发颤。我抬眼望去,只见穿粉纱的醉梦泠正趴在九曲桥边,鱼尾在碧波下若隐若现,溅起的水花湿了觅两的衣襟。少年抹了把脸,却仍是笑着将她往岸上拉,袖口还沾着几片浮萍。

    风掠过满架蔷薇,卷起醉梦紫发间的玉坠,在她颈侧投下细碎阴影。她仰起脸看我,眸中盛着整个江南的春光:"从前总觉得,当狐族神女要掌管万千妖灵才威风,"狐尾悄悄缠住我的腰,"可现在..."她忽然踮脚,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有你,有这般吵吵闹闹的日子,倒像把春天都攥在手里了。"

    我低头吻去她发间落英,触到她耳尖的柔软绒毛。远处传来母亲催促用膳的喊声,混着小加加与二宝追逐的笑闹,还有醉梦熙耍剑时带起的破空声。这满院喧嚣里,醉梦紫的紫云缎裙摆轻轻扫过我的脚踝,恍若那年月下,她用狐尾勾住我衣摆的模样——原来这人间烟火,才是最动人的盛景。

    行至紫藤花架下,垂落的花串如紫色瀑布倾泻而下,醉梦紫忽而驻足,指尖捻起一串垂落的花穗。她紫云缎裙上绣着的银丝狐纹在光影里若隐若现,九条狐尾调皮地从裙裾下探出,其中一条卷住花架上垂下的流苏,晃得木牌"莫折花枝"吱呀作响。

    "快看那边!"她突然拽着我往荷塘边跑,发间玉坠撞出清越声响。穿亮黄色蚁族服饰的觅佳正踮着脚,指挥恋人李屹川将竹筒架在荷叶间,两人鼻尖都沾着水珠,模样滑稽又认真。"听说蚁族擅引水,她这是要给新栽的睡莲造个活水渠?"醉梦紫歪着头,琥珀色眼眸弯成月牙,"上次她用蜜露养出的三色昙花,可把六姐的机关灯都比下去了。"

    话音未落,忽闻假山后传来嬉闹声。穿金色襦裙的觅媛正抓着树枝荡来荡去,猴尾勾着徐怀瑾的发冠不放,把这位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折腾得发髻歪斜,却仍笑着张开双臂生怕她摔着。不远处穿素兰色衣裳的觅如蹲在草丛里,鼠耳随着手中竹筛轻轻颤动,洛君举着油纸伞半跪在旁,既怕雨水淋着她,又怕惊飞了筛下觅食的雀儿。

    醉梦紫忽然停下脚步,狐尾不安地缠上我的手腕。顺着她目光望去,穿白衣的醉梦熙正单腿立在石桌上,软剑挽出银亮剑花,惊得觅风连连后退。"八妹又在逼他练剑!"醉梦紫又好气又好笑,"上个月觅风被追着绕湖跑了十圈,差点把湖里的锦鲤都吓跑了。"话虽如此,她眼中却满是宠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我掌心的纹路。

    暮春的雨来得猝不及防,细密雨丝中,醉梦紫突然扯下腰间的紫纱,踮脚罩在我们头顶。她发间的玉坠擦过我的下巴,温热的呼吸混着紫藤香:"纳兰公子这副狼狈模样,倒比初见时在月下摔进池塘还好看。"我望着她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忽然想起那年她用狐尾替我挡雨的模样。此刻九条狐尾在雨帘中轻轻摇晃,宛如绽放在江南烟雨中的紫色火焰。

    远处传来母亲呼唤的声音,混着小加加欢快的"下雨咯"和二宝的惊呼声。醉梦紫拉着我往回廊跑去,紫云缎裙摆扫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沾湿了我的靴面。她耳尖还沾着雨珠,却笑得眉眼弯弯,仿佛这平凡的雨天,也是岁月馈赠的珍贵礼物。

    雨势渐密,廊下红纱灯笼在风中摇晃,将醉梦紫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她忽然松开我的手,九条狐尾如流云般散开,其中两条灵巧地卷起廊边搁置的竹伞。撑开伞时,伞面上手绘的九尾狐图腾与她发间玉坠遥相呼应,紫色绸缎伞面垂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当心着凉。”我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指尖拂过她微湿的鬓角。醉梦紫狡黠地眨眨眼,狐尾勾住我的腰带,将我往伞下拽了拽:“堂堂豪门阔少,莫不是忘了我这狐族之躯最不惧寒湿?”话虽如此,她却往我怀里蹭了蹭,发间紫藤香混着雨水的清冽,教人愈发贪恋这份温暖。

    转过回廊,忽见穿粉色鲛绡的醉梦泠坐在游廊栏杆上,鱼尾在雨中泛着珍珠光泽。觅两撑着伞半跪在她身前,正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擦拭她鱼尾上的水珠,耳尖泛红:“泠泠快把尾巴收起来,仔细着了凉。”醉梦泠却调皮地甩了甩尾巴,溅得觅两满脸水花,自己笑得前仰后合,发间的珍珠流苏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四姐又在教何公子辨认草药了。”醉梦紫忽然指着假山后的药圃。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正握着竹杖,蛇瞳专注地盯着药草,发间青玉簪随着动作轻晃:“这株是七叶一枝花,可解蛇虫之毒,你且记好了。”何童抱着竹简,鼻尖几乎要贴到叶片上,全然不顾雨水打湿了书卷,模样认真得可爱。

    忽闻远处传来欢快的犬吠,穿橙色虎纹衣衫的小葵骑着二宝的肩膀,在雨地里横冲直撞。二宝涨红着脸,双手紧紧托住小葵的腿,嘴里喊着“慢些慢些”,脚下却跟着她的指挥跑得飞快。一旁穿白色衣衫的小加加举着荷叶追在后面,羊角辫上的红绸带被雨水浸透,却仍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阿京,你说这样的日子...”醉梦紫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这场雨。她仰头看我时,琥珀色眼眸里映着廊下灯笼的暖光,“若能一直这样闹下去,倒真想把时间都藏进狐尾里。”我将她搂得更紧,听着她耳后传来的轻微心跳声,忽然觉得,所谓岁月漫长,不过是想与她在这烟火人间,把平凡日子过成永恒。

    伞面忽地被劲风掀起一角,醉梦紫眼疾手快,九条狐尾如紫色流云般缠住伞骨。她仰头轻笑时,发间玉坠撞出细碎清音,与远处传来的琴声交织成趣。循声望去,穿蓝色襦裙的醉梦兰正蜷在水榭里调试机关琴,南宫润半跪在旁,将新采的茉莉插进她鬓边,书页上的墨痕晕染成朵花,显然已忘了抄书的正事。

    "五姐又在捉弄广坪兄了。"醉梦紫忽然拽着我躲进月洞门后。穿火红衣裳的醉梦红倚着梅树,猫瞳狡黠地眯起,指尖勾着冯广坪的衣领。商人公子涨红着脸,任由她将花瓣别进自己发冠,怀中还紧紧抱着刚收来的山茶花,生怕碰掉一片花瓣。

    雨丝斜斜掠过湖面,泛起粼粼波光。穿白衣的醉梦熙突然踩着水浪冲过九曲桥,软剑鞘拍打着觅风的后背:"来追我啊!追到便教你新招式!"狼族少年跌跌撞撞地在后面追赶,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路过的觅如。素兰色裙摆的鼠族少女惊得跳起来,洛君慌忙张开双臂护住她,两人在雨中抱作一团,惹得岸边垂钓的觅瑶笑得直不起腰。

    醉梦紫的狐尾轻轻扫过我的手背,带着几分促狭:"阿京,你猜二姐这次烤的桂花糕,会不会又把燕子严的嘴烫出泡?"话音未落,穿橙色衣衫的醉梦甜已举着冒着热气的食盒从厨房跑出来,发髻歪斜,鸡羽发饰差点掉下来。燕子严小跑着跟在后面,既忙着替她撑伞,又要防备食盒打翻,模样笨拙却满是温柔。

    忽然一阵异香袭来,穿金色衣服的觅媛倒挂在槐树上,猴尾卷着树枝晃悠。她晃着手中的糖画,冲树下的徐怀瑾挑眉:"猜中我画的是金丝猴还是金丝雀,便分你半块!"花花公子仰头望着她,折扇早已不知丢到何处,眼中只剩她灵动的身影。

    醉梦紫忽然将伞柄塞进我手中,狐尾缠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拉。紫云缎裙摆掠过积水,她赤脚踩在青石板上,发间玉坠随着奔跑叮当作响:"快些!母亲说今日要教大家包雨前龙井粽!"我望着她发梢滴落的水珠,望着她在雨幕中肆意飞扬的笑容,忽然明白,这满院喧闹的烟火气,才是我此生最不愿错过的盛景。

    穿过垂花门时,雨不知何时停了。醉梦紫松开我的手,赤足踩上湿漉漉的青石板,九条狐尾蓬松地抖落水珠,紫云缎裙摆沾着泥水也浑然不觉。她仰头望着被雨水洗得澄澈的天空,发间玉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紫光,忽然指着远处桃林惊呼:"快看!大姐和聂公子在放风筝!"

    穿明黄劲装的醉梦香正踏着树杈跃起,豹尾卷着风筝线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聂少凯在树下举着竹篾奔跑,长袍沾满草屑,却笑得比孩童还肆意。"小心别摔着!"他的喊声混着春风传来,而醉梦香早已踩着枝桠旋身落地,发间金豹形发簪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转角处传来瓷器碰撞声,穿橙衣的醉梦甜端着新烤的桂花糕从厨房探出头,鸡羽发饰随着动作轻轻颤动。燕子严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手里捧着烫伤药膏:"这次真的凉透了?"醉梦甜狡黠一笑,掰下一小块塞进他嘴里,见他被烫得直吸气却舍不得吐掉的模样,自己先笑得弯了腰。

    "三姐又在给苏公子扎兔子灯。"醉梦紫拽着我拐进回廊,指着廊下的身影。穿绿衫的醉梦艾跪坐在蒲团上,兔耳随着手中动作轻轻耸动,竹篾在她指间灵巧翻飞。苏晚凝托着下巴蹲在旁边,发冠歪了也浑然不觉,眼里只映着她认真的侧脸:"艾艾,这次能扎个会蹦的吗?"

    忽有青色人影从头顶掠过,四姐醉梦青盘着树藤倒挂下来,蛇瞳亮晶晶的:"何童又在藏书阁睡着了,我去吓他一跳!"她的青色襦裙在风中翻飞,发间玉蛇钗泛着冷光,眨眼间已消失在月洞门后。不远处传来书生的惊呼声,惹得正在浇花的觅佳直捂嘴笑。

    醉梦紫忽然拉着我躲进假山后的凉亭,指了指池边。穿红衣的醉梦红正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猫爪轻拍着冯广坪递来的团扇:"再扇得凉快点儿。"商人公子额角沁着汗,却仍笑意盈盈地加快速度,怀里还抱着给她新买的绒线球。

    九妹醉梦泠突然从湖心探出头,粉色鱼尾搅碎一池波光。觅两举着荷叶守在岸边,生怕她被晒着:"快上来,莫要贪凉!"而醉梦泠只是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发间珍珠流苏溅了觅两满脸水花。

    远处传来父亲醉合德敲戒尺的声音,混着孩童们的嬉闹。母亲林秀琪站在回廊下唤人,围裙上还沾着粽叶的青汁。醉梦紫忽然转身,琥珀色眼眸盛满笑意,九条狐尾将我轻轻围住:"阿京,你听,这满院吵吵闹闹的,多像家的声音。"

    我握住她微凉的手,触到掌心细软的肉垫。风掠过荷塘,送来阵阵清香,将远处的欢笑声揉碎在波光里。原来这人间最珍贵的,不过是与她共度的每个平凡朝夕,和这满院鲜活的烟火。

    行至回廊尽头,忽闻清脆的机括声响。穿靛蓝色襦裙的醉梦兰正蹲在八角亭下,鼠尾灵巧地勾着铜丝,调试新制的八音盒。南宫润半跪在她身侧,墨色长衫沾满木屑,手中捧着的《天工开物》被翻开至夹满签条的机关术章节:"兰兰,这处齿轮咬合声不对!"少女闻言眯起眼睛,蓝宝石发簪随着动作轻晃,忽然指尖一动,八音盒便流淌出清越的《采莲曲》,惊得檐下筑巢的燕子扑棱棱飞起。

    "当心!"醉梦紫突然拽着我侧身避让,一袭白影裹挟着劲风掠过。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倒提着软剑凌空翻跃,狼尾扫落满架紫藤花,身后觅风举着木剑跌跌撞撞追赶,白袍下摆沾满草叶:"熙儿等等我!你新教的连环刺还没教完——"话音未落,便被地上凸起的树根绊得向前扑去,恰好被回身的醉梦熙揽住腰肢,两人在花雨中翻了个滚,惊起满地粉白花瓣。

    湖畔柳荫下,穿素兰色衣裳的觅如正踮脚够着柳枝,鼠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洛君在一旁张开双臂,生怕她摔着,青布长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如如,我来折!"少女却固执地摇头,指尖终于勾住最嫩的柳芽,转身时发间银铃叮当作响:"今年的柳芽茶,一定要亲手采给你尝。"

    忽有甜香袭来,穿亮黄色短打的觅佳扛着比她高出半头的竹梯,指挥恋人李屹川将蜂巢安置在槐树杈间。大力士仰头时,汗珠顺着古铜色的脖颈滑进衣襟:"这样放真的不会摔?"觅佳单手叉腰,蚁族特有的触须微微晃动:"本姑娘测算过角度,万无一失!"话未说完,蜂巢突然倾斜,金黄的蜜浆泼洒而下,两人瞬间成了"糖人",引得在秋千架上玩耍的小加加和二宝笑作一团。

    醉梦紫的狐尾悄悄缠上我的手腕,指尖指向荷花池。穿粉色鲛绡的醉梦泠正将荷叶顶在头上,鱼尾在水中甩出晶莹水花。觅两蹲在岸边,将新摘的莲蓬剥出嫩白莲子,忽然被她溅了满脸水,却只是宠溺地笑着用衣袖替她擦脸。而穿火红襦裙的醉梦红正懒洋洋地躺在石舫上,猫爪慢条斯理地逗弄着冯广坪递来的锦鲤,商人公子蹲在旁边,连账簿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母亲的粽子该蒸好了。"醉梦紫忽然踮脚,用沾着花瓣的指尖轻点我的鼻尖,九条狐尾在身后欢快地摇晃。她紫云缎裙摆扫过满地落英,发间玉坠与回廊悬挂的风铃共鸣,奏出细碎清音。我望着她在斜阳下飞扬的眉眼,忽然觉得,这被烟火气浸透的每一寸时光,都比任何仙宫琼楼更令人心醉——原来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与她并肩走过这满院喧闹,将平凡日子酿成蜜。

    穿过爬满凌霄花的拱门,忽闻一阵抑扬顿挫的读书声。父亲醉合德手持戒尺,正在凉亭里授课。小加加和二宝端坐着,羊角辫与虎头帽随着脑袋晃动,而觅媛蹲在假山后,猴尾卷着偷藏的蜜饯,时不时抛向仰头张嘴接食的徐怀瑾。穿金色襦裙的少女眨着狡黠的眼睛,发间金铃随着偷笑轻轻震颤。

    "快看六姐!"醉梦紫突然拽紧我的手,狐尾兴奋地竖起。穿蓝衫的醉梦兰将新制的机关风筝放上天空,纸鸢化作振翅欲飞的巨鼠,尾巴上缀着的铜铃叮当作响。南宫润举着线轴狂奔,长衫下摆沾满泥浆,却不忘回头朝她大喊:"兰兰,再高些!快碰到云彩了!"

    荷塘边传来水花四溅的声响,穿粉色鲛绡的醉梦泠化作鱼尾,正将觅两往水中拽。少年被扯得衣摆尽湿,却仍紧紧抱着怀里的竹篓:"泠泠别闹!这是新捕的锦鲤..."话未说完便跌进水中,溅起的水花惊飞了岸边觅食的白鹭。醉梦泠笑得前仰后合,发间珍珠流苏随着晃动坠入碧波。

    忽有红光闪过,穿红衣的醉梦红踏着墙头飞身而下,猫瞳亮晶晶地盯着冯广坪怀中的包裹。商人公子慌忙将油纸包藏到身后:"这是给你买的杏仁酥,还热乎着..."话音未落,便被少女跃起扑住,九条尾巴缠上他的腰,粉舌轻舔唇角:"早闻到香味了。"

    远处回廊下,穿橙色衣衫的醉梦甜正踮脚往屋檐挂灯笼。燕子严张开双臂护在她身后,生怕她摔着:"小心些,我来挂!"少女却固执地摇头,鸡羽发饰随着动作轻颤:"今年中秋的灯,定要亲手为你挂上。"

    醉梦紫忽然转身,紫云缎裙摆扫过满地碎金般的夕阳。她琥珀色眼眸映着漫天晚霞,发间玉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阿京,若有一日要走遍这九州四海..."狐尾温柔地缠住我的手腕,"便把这些日子都装进行囊吧。"我握紧她的手,触到掌心细软的绒毛,远处传来母亲唤人用膳的声音,混着孩童们的嬉笑打闹。这被烟火浸润的每一刻,都在心底酿成最甜的酒。

    暮色漫过雕花楼檐时,醉梦紫忽然停在月洞门前,狐尾不安地卷住我的袖口。顺着她目光望去,穿青色纱衣的醉梦青正缠着何童比试棋艺,蛇瞳映着棋盘上的烛火,发间玉蛇钗随着落子的动作轻颤:“你若再让我,今晚便不许用膳。”书生慌忙摆手,打翻的墨汁在宣纸上晕染成蜿蜒的溪流。

    “八妹又在教觅风练暗器了。”醉梦紫轻笑出声,九条狐尾蓬松如紫色云霞。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立在假山顶,狼耳随着夜风轻动,指尖甩出的银针精准钉入百步外的靶心。觅风举着木盾跌跌撞撞追赶,白袍沾满草屑,仍大声喊道:“熙儿,再教我一式!”

    回廊转角处,穿素兰色衣裳的觅如正踮脚往灯笼里塞萤火虫,鼠耳随着动作轻轻耸动。洛君半跪在她身后,将新摘的茉莉花串成花环:“如如,明日带你去看漫山遍野的萤火虫。”少女转身时,发间银铃与灯笼碰撞出细碎清音,映得她脸颊比晚霞更红。

    忽有甜香扑鼻,穿亮黄色短打的觅佳拽着李屹川冲进厨房,蚁族特有的触须兴奋地晃动:“快帮我揉面!今晚要做桂花蜜饼!”大力士挽起衣袖,古铜色的手臂肌肉隆起,却在打翻面粉时手足无措。穿橙色衣衫的醉梦甜闻声赶来,鸡羽发饰随着笑声轻颤,顺手将刚烤好的栗子糕塞进李屹川手里。

    荷塘中央的画舫上,穿粉红色鲛绡的醉梦泠将鱼尾浸在水中,正往觅两手里塞刚采的菱角。少年咬开菱角,忽然将雪白的果肉喂进她嘴里,惹得少女鱼尾欢快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两人交叠的衣衫。而穿火红襦裙的醉梦红正懒洋洋地躺在船头,猫爪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冯广坪递来的折扇,商人公子满脸笑意,连账本被风吹进水里都浑然不觉。

    “该去帮母亲摆碗筷了。”醉梦紫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狐尾却紧紧缠着我的手指。她紫云缎裙摆扫过满地星辉,发间玉坠与檐角铜铃共鸣,奏出温柔的旋律。我低头望着她发顶晃动的狐耳,心底泛起暖意——原来最动人的风景,不是豪门的珠光宝气,而是这满院鲜活的烟火,和她眼中永远明亮的笑意。

    晚风掠过九曲回廊,将醉梦紫鬓边的碎发拂向我脸颊。她忽然驻足,狐尾警觉地竖起,指向假山后的竹林。穿蓝色襦裙的醉梦兰正踮脚够着最高处的竹枝,鼠尾卷着竹篾,南宫润在下方张开双臂,墨色长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兰兰小心!那根竹子要断了——"话未说完,少女已灵巧地跃下,发间蓝宝石簪子擦着他耳畔掠过,惊得两人相视而笑。

    "快看西厢房!"醉梦紫拽着我躲进海棠花树后,九条狐尾在月光下泛起银边。穿金色衣服的觅媛倒挂在屋檐,猴尾缠住梁木,正将偷来的桂花糕喂进徐怀瑾嘴里。花花公子搂着她的腰,折扇随意搁在窗棂,任她用糕饼在自己脸上画花猫。远处传来穿白色衣衫的小加加的惊呼声——原来她和二宝正举着萤火虫灯笼追跑,羊角辫与虎头帽上的绒球在夜色中上下跳动。

    荷塘浮着的画舫突然亮起烛光,穿粉红色鲛绡的醉梦泠正将荷叶折成小船,鱼尾在水中划出涟漪。觅两蹲在船头,将新剥的莲子一颗颗串成项链:"泠泠,明日带你去看江豚。"少女眼眸亮若星辰,突然甩尾泼水,惊得他慌忙后退,却仍死死护着手中的莲子串。

    忽有青色残影掠过,醉梦青盘着紫藤倒挂下来,蛇瞳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她指尖勾住何童的衣领,将他从藏书阁拽出:"整日闷头读书,也不怕成书呆子?"书生踉跄着站稳,怀中竹简散落一地,却先替她理好歪斜的玉蛇钗:"青儿说去哪,我便去哪。"

    醉梦紫的狐尾轻轻缠住我的手腕,带着我走向飘来饭香的前厅。穿红色衣裳的醉梦红正赖在冯广坪背上,猫爪揪着他的发冠:"本姑娘要吃桂花酿!快去温酒!"商人公子无奈却宠溺地背着她往厨房走,腰间钱袋随着步伐晃出叮当声响。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端着新蒸的青团从门里探出头,鸡羽发饰沾着面粉,笑得眉眼弯弯:"都别闹了,开饭啦!"

    月光倾洒在醉府庭院,将所有人的影子叠成一幅流动的画。醉梦紫仰头看我,紫云缎裙摆垂落满地星辉,发间玉坠映着她琥珀色的眼眸:"阿京,"她忽然踮脚,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若能永远停在这样的夜里..."狐尾将我轻轻圈住,远处传来父亲敲戒尺唤人用膳的声音,混着母亲嗔怪的笑语。我握紧她的手,忽然觉得,这满院喧闹的烟火,便是上天赐予的最好时光。

    行至水榭前,忽有琴音潺潺漫来。穿靛蓝襦裙的醉梦兰跪坐在机关琴前,鼠尾灵巧地拨动琴弦,发间蓝宝石发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南宫润歪头枕在她膝上,手中书卷早已倒扣在地,眼波流转间满是痴迷:“兰兰这曲《春江花月夜》,比那日在画舫听的更妙。”少女耳根泛红,指尖却越发灵动,琴音中似有月色倾洒。

    “当心!”醉梦紫猛地将我拽到廊柱后,劲风裹着银光擦过檐角。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凌空跃起,软剑挽出三朵剑花,狼尾如白练般扫过树梢。觅风举着木剑狼狈招架,白袍下摆被削出几道裂口,仍梗着脖子大喊:“再来!”两人缠斗间惊起满树栖鸦,羽翼扑棱声混着剑刃相交的清鸣。

    转角处飘来糯米甜香,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踮脚掀开蒸笼,鸡羽发饰随着动作轻轻颤动。燕子严慌忙伸手替她扇风,袖口沾着面粉也浑然不觉:“慢些,莫烫着。”少女却狡黠一笑,用木勺舀起滚烫的豆沙,在他唇边轻蹭:“尝尝?”男人耳尖通红,喉结滚动着咽下,惹得醉梦甜笑得前仰后合。

    荷塘中央,穿粉色鲛绡的醉梦泠化作鱼尾,正将发光的珍珠蚌往觅两怀里塞。少年被溅了满脸水珠,却仍小心翼翼捧着贝壳:“泠泠,这珍珠留着给你做耳坠。”少女突然甩尾翻出水面,水珠顺着她发间珍珠流苏坠落,在月光下宛如碎钻。

    忽有黑影闪过,穿红色衣衫的醉梦红蹲在墙头,猫瞳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她指尖勾着冯广坪的衣领,九条尾巴缠住他的腰肢:“本姑娘闻到西街的糖炒栗子香了。”商人公子无奈地笑着解下钱袋,任由她将自己拽出墙去,衣摆扫落满架蔷薇。

    醉梦紫的狐尾悄悄卷住我的小指,琥珀色眼眸映着漫天星辰:“阿京,”她忽然转身,紫云缎裙摆扫过满地月光,发间玉坠晃出细碎紫光,“若有一日要经历风雨...”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小加加的欢叫——她和二宝正举着莲花灯追逐,灯笼上歪歪扭扭写着“平安喜乐”。母亲林秀琪站在回廊唤人,父亲醉合德的戒尺声混着轻笑传来。我握紧她微凉的手,忽觉这平凡岁月里的每一声笑闹,都是千金不换的珍贵。

    月光爬上雕花栏杆时,忽有细碎的欢笑声从梅树上传来。穿素兰色衣衫的觅如蜷在枝桠间,鼠耳随着晃动的双腿轻轻起伏,洛君蹲在树下张开双臂,青布衫兜着刚摘下的梅子:“如如,当心摔着!”少女却狡黠一笑,将熟透的梅子精准抛进他嘴里,发间银铃与树叶沙沙声应和。

    “七妹!快来评理!”穿亮黄色短打的觅佳突然从假山洞钻出来,蚁族触须气得直颤。她身后李屹川扛着半人高的陶罐,古铜色脸庞写满无奈:“她非要用蜂蜜酿酒,说比米酒香甜十倍。”醉梦紫忍俊不禁,九条狐尾调皮地卷起觅佳的发辫:“上次你酿的百花蜜,可是让八妹醉倒在秋千架上。”

    荷塘对岸,穿粉红色鲛绡的醉梦泠正将荷叶顶在头上,鱼尾搅动水面泛起荧光。觅两举着渔网蹑手蹑脚靠近,忽然网兜一沉——却捞起少女故意丢下的珍珠发钗。“又被你骗了!”少年佯怒,耳尖却红得滴血,而醉梦泠已笑得跌进水中,溅起的水花裹着星光,在两人周身织成璀璨珠帘。

    忽有金光闪过,穿金色襦裙的觅媛倒挂在回廊梁上,猴尾卷着葡萄藤荡来荡去。徐怀瑾倚着朱柱仰头轻笑,折扇轻点她鼻尖:“当心摔下来,我可不接。”少女闻言立刻松手坠落,吓得公子慌忙丢了扇子去抱,两人跌在软垫上,惊起满院花香。

    醉梦紫的狐尾突然缠上我的手腕,将我往竹林深处带。穿青色纱衣的醉梦青正缠着何童练轻功,蛇瞳专注地盯着他落脚的石块:“脚尖再轻点,莫要惊了竹影。”书生跌跌撞撞掠过竹梢,却在险些坠落时被她灵巧揽住腰肢,玉蛇钗擦过他耳际,惊起一片绯红。

    晚风送来厨房飘来的藕香,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系着碎花围裙追出来,鸡羽发饰沾着面粉:“燕子严偷吃卤蛋,被我抓个正着!”男人举着空碗落荒而逃,衣角还沾着酱汁,惹得小加加和二宝拍着手在后面追,羊角辫与虎头帽上的绒球蹦蹦跳跳。

    醉梦紫忽然停下脚步,紫云缎裙摆垂落在青石上,宛如泼墨的紫莲。她仰头望我时,发间九尾狐玉坠泛着温润的光,琥珀色眼眸盛满笑意:“阿京,”狐尾轻轻蹭过我的手背,“若时光能酿酒,定要把这些日子都酿成最甜的那一坛。”远处传来母亲唤人归家的声音,混着父亲佯装严肃的戒尺敲击声。我握紧她的手,忽然觉得,这被烟火与欢笑填满的每一寸光阴,早已胜过世间万千绮梦。

    绕过垂花门,忽闻一阵清脆的打铁声。穿亮黄色短打的觅佳站在临时搭建的铁毡旁,蚁族特有的触须随着动作急促颤动,手中的小锤精准地敲击着红热的铁块。李屹川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肌肉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他小心翼翼地扇动风箱,生怕火苗燎到恋人飞扬的发丝:“佳丫头,这铁剑真要做成绣花针那般细?”觅佳头也不抬,鼻尖沾着煤灰:“少啰嗦,本姑娘要给六姐的机关锁配把独一无二的钥匙!”

    竹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紫的狐尾突然竖起,拉着我躲进暗影。穿蓝色襦裙的醉梦兰正半蹲在地上,鼠尾卷着放大镜般的器物,仔细观察草丛里的虫豸。南宫润举着自制的捕虫网候在一旁,模样比赶考还紧张:“兰兰,那只萤火虫翅膀会发光!要网住吗?”少女连忙摆手,发间蓝宝石发簪在月光下一闪:“别动!它在产卵呢。”

    荷花池畔,穿粉红色鲛绡的醉梦泠突然破水而出,鱼尾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溅起的水珠落在觅两肩头。少年早已习惯,笑着展开备好的干毛巾:“又贪玩,当心着凉。”少女却调皮地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发间珍珠流苏甩了他一脸水,随后轻巧地跃上岸,粉色鱼尾化作修长双腿,钻进觅两张开的怀抱里。

    “抓住他!偷酒贼!”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举着空酒坛从厨房冲出来,鸡羽发饰随着奔跑剧烈晃动。燕子严抱着酒葫芦狼狈逃窜,嘴里还嘟囔着:“就尝了一小口……”两人追逐间撞倒了晾衣绳,刚洗好的衣衫如彩蝶般纷纷飘落,正巧盖住了蹲在墙角偷吃桂花糕的小加加和二宝,两个小家伙顶着花布,像两只惊慌的小羊羔似的蹦起来。

    此时,穿红色衣衫的醉梦红正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九条猫尾惬意地舒展着,时不时拍打着冯广坪递来的蒲扇。商人公子额角冒汗,却仍满脸笑意:“红儿,冰镇酸梅汤做好了。”少女闻言,猫瞳瞬间亮起,一个翻身坐起,发间的珊瑚珠坠子晃出艳丽的红光。

    醉梦紫靠在我肩头,紫云缎裙摆铺展在青石板上,宛如一朵盛开的紫莲。她发间的九尾狐玉坠随着呼吸轻轻摇晃,九条狐尾温柔地缠住我的手臂:“阿京,”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若是每天都能这样……”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母亲的呼唤:“都别闹了,快来吃宵夜!”庭院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应答声,夹杂着笑闹和脚步声。我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她眼角的笑意比月光更温柔,忽然觉得,这充满烟火气的喧闹日常,便是我此生最珍视的宝物。

    穿过飘着桂花香的回廊,前厅灯火已将雕花窗棂染成暖黄。母亲林秀琪系着靛蓝围裙站在廊下,发间银簪随着唤人的动作轻轻晃动:“再不来,蜜饯莲藕可要被小加加偷光了!”话音未落,穿白色衣裳的小加加正踮脚够着食盒,羊角辫上的红绸带扫过二宝的鼻尖,惹得虎头虎脑的少年急得直跳脚。

    八仙桌旁,穿黄色劲装的醉梦香正给聂少凯夹糖醋鱼,豹尾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手背;醉梦甜端着新出锅的桂花糕小跑过来,鸡羽发饰沾着面粉,却不忘嗔怪燕子严“偷吃要被罚洗碗”;醉梦艾将剥好的菱角喂进苏晚凝嘴里,兔耳随着笑意轻轻耸动。四姐醉梦青突然甩出蛇尾卷走何童手中的书卷,“整日之乎者也,该尝尝母亲的蟹粉汤包了”。

    醉梦紫的狐尾悄悄缠住我的手指,拉着我在空位坐下。她熟练地替我盛了碗莲子羹,紫云缎衣袖滑落时,腕间我送的翡翠镯子撞出清响:“阿京,尝尝这羹里有没有放你最讨厌的杏仁。”琥珀色眼眸映着烛火,狡黠中藏着温柔。我舀起一勺,果然只尝到清甜的莲子香,余光瞥见她九条狐尾得意地晃成一团紫雾。

    “快看!”觅媛突然指着窗外,猴尾兴奋地卷住徐怀瑾的发冠。不知何时,庭院里飘起了细雪,月光与雪絮交织成银色纱帐,落在醉梦泠新养的锦鲤池里,惊起圈圈涟漪。觅两连忙脱下外袍罩住只穿单衣的恋人,却被醉梦泠拉着踩水嬉闹,溅起的水花裹着雪粒,在灯笼光晕里折射出七彩光芒。

    醉梦兰忽然捧起机关匣子,鼠尾灵巧地拨动按钮。刹那间,数十只萤火状的机关灯腾空而起,翅膀上的夜光石将雪夜映成梦幻的蓝紫色。南宫润望着少女专注的侧脸,耳尖泛红,却不忘用衣袖替她挡住飘落的雪花。一旁,觅佳指挥李屹川将新酿的蜜酒搬来,陶罐上还沾着两人白日打铁时的火星。

    父亲醉合德轻抚胡须,将戒尺当作鼓槌敲着瓷碗,带着小加加和二宝唱江南小调。童声与苍老的嗓音相和,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起,衔着的红绸带正巧落在醉梦红翘起的猫尾上。商人公子冯广坪见状,立刻掏出钱袋要买下绸带,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醉梦紫忽然倚在我肩头,九条狐尾将我们裹成温暖的茧。她发间玉坠擦过我的下颌,带着紫藤香的呼吸轻轻落在耳畔:“阿京,原来岁月最妙的模样,便是与在意的人把每个寻常日子,都过成值得珍藏的故事。”我环住她的腰,看着满院欢闹的身影与纷飞的雪,终于懂得,这被爱与烟火填满的岁岁年年,便是世间最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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