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糊鸢

    春日晴光漫过黛瓦白墙,觅如跪坐在青石阶上,指尖灵巧穿梭,将素兰色纸裁成燕翼形状,洛君倚着朱漆廊柱替她递来竹篾,看她用银线在糊鸢上绣出细密水纹,恰似幼时两人在溪畔戏水时荡开的涟漪。

    暮春的风掠过雕花窗棂,觅如坐在绣墩上,素兰色裙摆垂落如云,纤手灵巧地将素兰纸蒙在竹骨上,洛君托着靛蓝瓷盘,盘中盛着调好的青黛颜料,两人相视一笑,待糊鸢成形,她便蘸取颜料,在燕形风筝上细细勾勒出仿若水波荡漾的纹路,恰似他们绵延不绝的情意。

    暮春的西子湖畔笼着一层淡青色的雾霭,垂柳的新叶在风中簌簌轻颤,将细碎的光影筛落在觅府青石阶上。觅如跪坐在铺着素兰色织锦软垫的矮凳上,月白色中衣外罩着同色缂丝比甲,袖口绣着的银线鼠尾草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粉润指尖捏着银剪,正将素兰色宣纸裁成流畅的燕翼弧线。

    "当心伤了手。"洛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玄色锦袍下摆掠过青苔斑驳的石阶,他修长手指握着捆扎整齐的细竹篾,腰间玉佩撞出清越声响,"这是前日从余杭运来的湘妃竹,韧性极好。"

    觅如抬头望向少年,阳光穿过他束发的墨玉簪,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镀上金边。她唇角勾起梨涡,将裁好的纸样轻轻覆在竹骨上:"阿君可知为何要用素兰纸?"说话间抽出绣针,银线在纸鸢边缘游走,细密纹路逐渐勾勒出波光粼粼的水纹,"幼时你带我偷放纸鸢,线轴脱手时正是这颜色的纸鸢,载着我的木梳飘去了湖心亭。"

    洛君闻言怔了怔,记忆里那个追着纸鸢奔跑的小小身影,与眼前温婉可人的少女渐渐重叠。他蹲下身与她平视,见她耳后沾着半片柳絮,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那时你哭得鼻尖通红,直说再也不碰纸鸢。"

    "可如今..."觅如手腕轻转,银线在纸鸢腹部绣出一只衔着麦穗的小鼠,"有你帮我备齐最好的材料,再难的纹样也能绣得出来。"她话音未落,远处忽传来孩童笑闹声,八妹醉梦熙握着木剑从回廊转角冲出来,白色劲装沾满草屑,"阿姐!洛公子!二宝又把我的剑藏到假山缝里了!"

    觅如慌忙按住险些被带跑的纸鸢,洛君眼疾手快扶住竹骨,两人相视而笑。春日的风裹着湖畔的水汽拂过,将素兰纸鸢上的银线纹路吹得微微发亮,恍若将岁月里所有温柔的涟漪都凝固在了这一方小小的燕形天地中。

    暮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织就菱形的金网。觅如蜷坐在湘妃竹编的绣墩上,素兰色襦裙层层叠叠垂落,腰间的银铃绦带随着动作轻晃,发出细碎声响。她指尖捏着浸了浆糊的软刷,正将素兰色宣纸小心翼翼地蒙在竹骨上,鬓边斜插的玉簪随着低头的动作,在颊边投下一道月牙形的影子。

    “慢些,莫要烫了手。”洛君立在案几旁,玄色锦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间缠着的浅蓝布条——那是去年上元节觅如替他包扎伤口时留下的。他托着靛蓝瓷盘,盘中三枚小盏分别盛着青黛、石绿与藤黄,“先勾水纹?我记得你最爱用石绿晕染。”

    觅如抬眸,唇角漾起温柔的笑。她总觉得洛君的眉眼像极了西湖的春水,温润又清亮。“阿君记性倒比我还好。”她放下软刷,指尖蘸了蘸青黛,忽然狡黠地在洛君手背点了个墨点,“去年也是这般,你帮我调色,结果把颜料打翻在我裙角。”

    洛君望着手背上的墨痕,眼底泛起笑意。他伸手想擦去她脸颊上沾着的纸屑,却在触及前堪堪停住,耳尖泛起薄红:“那时...那时你追着我满院子跑,说要把我做成纸鸢放上天。”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八妹醉梦熙风风火火闯进来,白色劲装下摆沾着草叶,腰间木剑还在晃荡。

    “大姐二姐又吵起来了!”醉梦熙撑着膝盖喘气,发间束着的红绸松散地垂在肩头,“二姐说要给燕子严绣个鸡形荷包,大姐非说豹纹配金线才好看!”她转头瞥见案上的纸鸢,眼睛一亮,“呀!素兰燕!等做好了借我放放?我保证飞得比大姐养的海东青还高!”

    觅如被逗得轻笑出声,手中画笔一顿,在纸鸢翅膀上晕开一抹意外的墨痕。洛君见状取出帕子要擦,却被她拦住。“别动。”她目光柔和地盯着那抹墨色,“倒像是燕子掠过水面,惊起的涟漪。”说罢又添了几笔,原本规整的水纹顿时灵动起来,仿佛真有微风拂过西湖。

    窗外的垂柳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洛君望着专注作画的觅如,忽然觉得时光就这样停驻也很好。案上的颜料渐渐干涸,而他们的故事,正如这只未完成的纸鸢,在细水长流的岁月里,慢慢生出温柔的羽翼。

    暮春的风掠过雕花窗棂,裹挟着西子湖畔的荷香与柳絮,在屋内盘旋不去。觅如倚着檀木圆桌而坐,素兰色襦裙垂落如流云,裙裾上暗绣的鼠麴草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她葱白似的手指捏着软刷,正将熬煮得恰到好处的米浆均匀涂抹在竹骨上,素白的手腕随着动作轻转,腕间银铃发出细碎清响。

    洛君半跪在矮凳上,玄色锦袍下摆铺散在地,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他托着靛蓝瓷盘,目光专注地看着盘中三色颜料——青黛如远山含雾,石绿似新荷初绽,藤黄若春日暖阳。"先用青黛勾底?"他抬眼望向觅如,墨色瞳孔里映着她低垂的眉眼,"你总说这颜色像极了我们偷溜去看日出时,湖面上那层薄雾。"

    觅如闻言指尖微顿,脸颊浮起两抹红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他们瞒着家人泛舟湖心,晨光刺破薄雾的刹那,青黛色的湖面美得令人屏息。"你还记得。"她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柳絮,蘸了颜料的笔在纸鸢边缘轻点,"那时你差点掉进湖里,还是我用裙摆把你拽上来的。"

    洛君耳根发烫,伸手想夺她手中画笔:"明明是你非要去采湖中的睡莲!"两人嬉闹间,瓷盘突然倾斜,青黛颜料在素兰纸上洇开一片水痕。觅如望着晕染开的墨色,突然噗嗤笑出声:"倒像极了那日翻船时,你溅在我裙上的水花。"

    话音未落,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虎妞小葵风风火火冲进来,橙色劲装下摆沾着泥点,怀中还抱着二宝。"四哥!五嫂!"她嗓门洪亮,惊飞了檐下的燕雀,"醉梦熙和大风又打起来了!说是为了比试谁的轻功更好!"

    觅如慌忙扶住险些倾倒的纸鸢,洛君则眼疾手快稳住瓷盘。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意。院外传来醉梦熙的娇喝声与大风的闷哼,夹杂着兵器相击的声响。觅如望着手中未完成的纸鸢,被颜料染蓝的指尖轻轻抚过那片意外的墨痕:"看来这只燕子,也要沾些江湖气了。"

    洛君取过另一支笔,在墨痕旁添上几片翻飞的柳叶:"如此,倒更像我们的日子——既有细水长流的温柔,也少不了这般热热闹闹的烟火气。"春风再次穿堂而过,将案上的颜料香气与院中的欢闹声,一同揉进这方充满人间烟火的小天地里。

    暮春的斜阳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泼洒出细碎的金斑。觅如跪坐在铺着软垫的绣墩上,素兰色广袖襦裙层层交叠,腰间银线绣就的麦穗纹随着呼吸轻颤。她握着羊毫的指尖微微发白,正屏息将素兰纸往竹骨上贴合,发间白玉簪垂下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在脸颊旁轻晃。

    “别紧张。”洛君半蹲在她身侧,玄色箭袖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旧疤——那是为她摘湖中心荷花时留下的。他托着靛蓝瓷盘的手腕稳如磐石,盘中青黛颜料被夕阳染成琉璃色,“上次你糊的凤凰,尾羽都能骗过雀儿。”

    觅如睫毛轻颤,耳垂泛起薄红:“那还不是你把竹骨削得太尖,扎破了我的手指。”她忽然狡黠地抬头,笔尖在洛君下颌轻点,“如今该我报仇了。”墨点落在少年如玉的肌肤上,却被他顺势抓住手腕,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那我这伤口,可要觅姑娘亲自上药才好。”

    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七妹醉梦紫晃着腰间的狐尾香囊闯进来,紫色襦裙绣着金线流云纹。“快来看!二姐的鸡毛掸子和大姐的皮鞭缠在一处了!”她眼尖瞥见案上的纸鸢,立即凑过来,“这燕子的眼睛还没画!让我来!”说着抢过洛君手中的藤黄颜料。

    觅如慌忙去夺画笔,素兰裙摆扫过洛君手背。醉梦紫踮着脚在燕眼处点下两点金芒,纸鸢顿时活了过来。“像不像姐夫看姐姐时的眼神?”她调皮地眨眼,洛君耳尖通红,却悄悄往觅如身边挪了半寸。窗外的柳絮扑簌簌落在未干的颜料上,将这幅素兰燕点缀得愈发鲜活,恰似他们缠绕不清的年少时光。

    暮春的日光斜斜切进窗棂,将廊下的紫藤花影拓印在青砖地上,随穿堂风轻轻摇曳。觅如跪坐在铺着云纹锦垫的矮榻上,素兰色襦裙上暗绣的卷云纹与窗外天光交相辉映,发间银簪悬着的鼠形缀饰随着低头动作轻晃。她抿着唇将素兰纸覆在竹骨上,指尖沾着的米浆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里要再压一压。”洛君屈腿坐在她身侧,玄色劲装袖口束着觅如去年为他缝制的月白护腕。他腾出空的手按住纸鸢边缘,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喉结微动,“前日去市集,见有个老匠人卖会发光的萤石粉,要不要掺在颜料里?”

    觅如睫毛轻颤,耳尖泛起绯色:“阿君又乱花钱...”话未说完,忽听得院角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紧接着,五姐醉梦红抱着花猫从游廊转角冲出来,红色襦裙沾满泥土,发间的珊瑚珠钗歪歪斜斜:“不好了!三姐养的白玉兔把二姐的胭脂罐撞翻了!现在整个厨房都是胡萝卜味的胭脂香!”

    觅如慌忙起身,素兰裙摆扫过洛君膝头。她刚要去扶险些倾倒的纸鸢,洛君已长臂一揽将瓷盘稳稳托住,青黛颜料在盘中荡出细小涟漪。醉梦红凑到案前,花猫“喵呜”一声跳上矮榻,尾巴扫过未干的纸鸢边缘。

    “别动!”觅如与洛君异口同声。少年眼疾手快将猫抱开,却见那抹猫尾扫出的弧线,竟与觅如原本要画的水纹意外契合。醉梦红拍手笑道:“瞧瞧,这猫儿倒是个丹青妙手!”她指尖蘸了蘸藤黄,在燕翼上点出几点金斑,“这样才像夕阳下掠过湖面的燕子!”

    觅如望着歪歪扭扭却鲜活灵动的纸鸢,唇角不自觉上扬。洛君垂眸看她笑弯的眉眼,心跳如擂鼓,悄悄将掌心沁出的薄汗在衣摆蹭去。院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夹杂着二姐寻找胭脂的呼喊,而窗棂间漏下的阳光,正温柔地包裹着这方充满烟火气的小小天地。

    暮春的细雨如丝,斜斜地掠过雕花窗棂,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声响。觅如倚着窗边的梨木桌案而坐,素兰色襦裙外罩着半透明的鲛绡纱衣,衣袂上银丝绣就的麦穗图案在朦胧的天光里若隐若现。她正专注地将素兰纸蒙在竹骨上,湿润的空气让米浆变得更加黏腻,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却被洛君覆上了温暖的手掌。

    “当心伤着。”洛君半蹲在她身侧,玄色锦袍下摆拖在地上,腰间的白玉佩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他托着靛蓝瓷盘的手微微前倾,盘中青黛颜料被雨丝溅起细小的涟漪,“这雨怕是要下整日,不如先歇一歇?”

    觅如抬眸,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雨珠,梨涡浅浅:“你总把我当孩童护着。”话虽如此,却还是放下手中的软刷,接过洛君递来的帕子擦拭指尖。忽然,院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九妹醉梦泠的惊呼声:“不好!小加加和刘阿肆用竹筏运稻草,结果卡在了九曲桥洞下!”

    觅如与洛君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她素兰色的裙摆扫过案几,险些带翻瓷盘,洛君眼疾手快地扶住,却让一抹青黛颜料溅在了她的袖口。“对不住!”洛君慌忙掏出帕子,却被觅如拦住。

    “别动。”她狡黠一笑,蘸着颜料在洛君衣襟上点了个墨点,“这样才公平。”话音未落,醉梦泠已冲进屋内,粉红色的襦裙沾满泥水,发间的鱼鳞状银饰歪歪斜斜。“二姐和燕子严正在用竹竿撑竹筏,可稻草吸了水太重……”

    觅如望向未完成的纸鸢,又看看院外的雨幕,忽然灵机一动:“阿君,把晾在屋檐下的麻绳取来!我们用风筝线牵引竹筏!”洛君立刻会意,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的素兰纸掀起一角。

    细雨中,觅如踮脚将风筝线系在竹筏的木桩上,素兰色的裙摆被雨水浸透,贴在小腿上。洛君撑着油纸伞为她挡雨,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跳比雨声还要急促。远处传来众人的欢呼声,竹筏终于顺利通过桥洞,而他们的燕子风筝,正载着细密的水纹,在雨幕中轻轻摇晃,宛如一只振翅欲飞的精灵。

    暮春的斜阳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青砖地上织就金色的网格。觅如跪坐在铺着素兰色绒毯的矮几旁,素兰色交领襦裙上绣着的银丝鼠尾草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发间珍珠步摇随着低头的动作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咬着下唇,将最后一片素兰纸仔细贴在竹骨边缘,指尖被米浆浸得微微发白。

    “歇会儿吧。”洛君蹲在她身侧,玄色直裰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浅淡的疤痕——那是幼时为她驱赶野猫留下的印记。他用帕子轻轻擦去她额角的薄汗,托着的靛蓝瓷盘里,青黛颜料在暮色中泛着幽幽的光,“再画下去,眼睛可要累坏了。”

    觅如抬头望着他,眼尾泛着温柔的笑意:“阿君总把我当小孩子。”话虽如此,还是接过他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茉莉茶。忽然,院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八妹醉梦熙的大嗓门:“小葵!你家二宝又把我的练功桩撞塌了!”

    觅如慌忙起身,素兰裙摆扫过洛君的手背,惊得他险些打翻瓷盘。两人赶到院中时,只见虎妞小葵正叉着腰,橙色劲装沾满木屑,怀里的二宝却还在咯咯直笑。醉梦熙的白色劲装下摆破了个大洞,木剑斜斜插在泥土里:“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对不住嘛!”小葵挠着头,耳朵上的虎头坠子晃来晃去,“二宝说想给你搭个更高的桩子!”说着从身后掏出个歪歪扭扭的木燕,“喏,赔你的!”

    醉梦熙盯着木燕,突然噗嗤笑出声:“丑得跟落汤鸡似的!”她转头瞥见觅如手中的素兰纸鸢,眼睛一亮,“还是四姐的燕子好看!等放起来,借我在上面挂个剑穗?”

    觅如看着众人闹作一团,唇角不自觉上扬。洛君悄悄靠近她,低声道:“不如在纸鸢上再添几笔?”他拿起画笔,在燕尾处勾勒出几缕银丝,“就当是燕子带着我们的热闹,飞到天上去。”

    暮色渐浓,院中的欢笑声混着晚风,和着未干的颜料香气,一同融进了这方充满烟火气的小天地里。觅如望着手中的纸鸢,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琐碎的日子,竟比任何江湖侠义都要动人。

    暮春的日头斜斜挂在雕花飞檐上,将满院紫藤染成流动的紫霞。觅如蜷在湘妃竹榻上,素兰色襦裙层层铺开,裙摆处银丝绣的麦穗在光影里闪着微光。她正用软刷蘸着米浆,将素兰纸往竹骨上贴,发间银鼠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影子。

    “当心浆糊烫着。”洛君半跪在榻边,玄色锦袍下摆垂在青砖上,腰间玉笛随着动作轻晃。他托着靛蓝瓷盘的手腕稳如磐石,盘中青黛颜料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方才去厨房,王妈留了桂花蜜糕,等糊完这只燕子便去吃?”

    觅如抬眸,梨涡浅浅:“又想用糕点哄我?”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三姐醉梦艾的惊呼:“我的草药!谁把晒着的紫苏打翻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觅如素兰色裙摆扫过洛君手背,惊得他慌忙稳住瓷盘,却仍有几滴青黛颜料溅在她袖口。

    “对不住!”洛君掏出帕子要擦,被觅如按住手腕。她狡黠一笑,指尖蘸着颜料在他衣领点了个墨点:“这样才公平。”两人闹着赶到院中,只见醉梦艾的绿色裙裾沾满草屑,正蹲在地上捡拾紫苏叶,而五姐醉梦红怀里的花猫正抖着沾了草药的尾巴,红色襦裙上还粘着几片干花。

    “都怪这馋猫!”醉梦红嗔怪地刮了刮猫鼻子,“非要抢小加加的饭团,结果撞倒了药筐。”她眼尖瞥见觅如手中的纸鸢,立刻凑过来:“这燕子的翅膀还空着!我给它添几朵流云?”说着夺过画笔,在素兰纸上勾出几笔金纹。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院中的欢笑声惊起檐下的燕雀。觅如望着纸鸢上歪歪扭扭却灵动的流云,忽然觉得,这带着颜料污渍和生活痕迹的燕子,倒比任何精巧的纹样都要鲜活。洛君悄悄靠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明日放纸鸢时,把我们的愿望都系在上面?”

    暮色渐浓,素兰纸鸢在晚风里轻轻摇晃,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载着满院的烟火气,飞向霞光漫天的天际。

    暮春的斜阳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石地上洒下斑驳的金网,院中的晚樱簌簌飘落,粉白花瓣混着柳絮在穿堂风里打着旋儿。觅如跪坐在铺着素兰色织锦的矮凳上,素兰色交领襦裙绣着银丝卷云纹,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发间缀着珍珠的银鼠步摇轻轻晃动,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正屏息将最后一片素兰纸覆在竹骨上,指尖捏着的软刷沾着米浆,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里要压平整些。”洛君半蹲在她身旁,玄色直裰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旧疤——那是去年为她摘取高处的桑葚时留下的。他托着靛蓝瓷盘的手微微前倾,盘中青黛颜料被晚风拂起细小的涟漪,“当心纸角翘起。”

    觅如抬眸,唇角勾起梨涡:“阿君比我还紧张这只纸鸢。”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紧接着是七妹醉梦紫的笑嚷:“快来瞧!二姐和燕子严在比谁绣的荷包更精巧!”她紫色襦裙上金线绣的狐狸纹样随着奔跑一闪一闪,身后还跟着举着绣绷的三姐醉梦艾,绿色裙摆沾着草屑。

    觅如慌忙伸手去扶险些被带倒的纸鸢,洛君眼疾手快地稳住瓷盘,却有几滴青黛颜料溅在她的裙裾上。“呀!”醉梦紫凑过来,狐尾香囊扫过案几,“这墨痕倒像燕子掠过水面的影子!四姐不如添几笔波纹?”

    觅如望着晕染开的颜料,忽然灵机一动。她蘸起画笔,在素兰纸上勾勒出灵动的水纹,洛君则默契地递来石绿颜料:“再用这个点染,像不像我们常去的湖心亭?”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相触,洛君耳尖泛红,却悄悄往她身边挪了半寸。

    院外传来二姐醉梦甜的娇嗔和燕子严的轻笑,夹杂着大姐醉梦香爽朗的笑声:“都别争了!明日踏青,把荷包挂在觅如的纸鸢上,让春风评评谁的手艺好!”暮春的风裹着花香掠过,将案上未干的颜料气息与满院的欢闹声,一同揉进这方盛满人间烟火的小天地。

    暮色渐浓,最后一缕斜阳透过雕花窗棂,在觅如素兰色的裙摆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她握着画笔的指尖微微发颤,在燕子风筝的羽翼上细细勾勒水波纹路,每一笔都仿佛将过往的岁月也织进了素兰纸中。洛君就静静坐在她身旁,玄色锦袍上还沾着方才帮忙时蹭到的米浆,却浑然不觉,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阿君,你说...”觅如忽然停下手中的笔,咬了咬下唇,“这只纸鸢真的能带着我们的心愿飞上天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洛君怔了怔,随即温柔地笑了,伸手轻轻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当然。只要是你做的,莫说飞上青天,就算是摘下星辰,它也定能做到。”他的语气坚定,眼底盛满了毫不掩饰的信任与爱意。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撞开,八妹醉梦熙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白色劲装沾满草屑,腰间的木剑还在晃荡:“四哥!五嫂!大事不好了!小葵和二宝在后院放风筝,结果线缠到大姐养的海东青了!现在整个园子都乱套了!”

    觅如和洛君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慌乱中,觅如的素兰裙摆扫过案几,洛君眼疾手快地扶住险些倾倒的瓷盘,却还是有几滴青黛颜料溅在了他的衣襟上。

    “对不住!”觅如急忙说道,却见洛君非但不恼,反而笑着将沾了颜料的衣襟展开:“正好,这样我们的‘情侣装’就更像了。”

    两人跟着醉梦熙跑到后院,只见一片狼藉。虎妞小葵正举着竹竿,试图解救被困在树枝上的海东青,橙色劲装被树枝勾出了几道口子;二宝则在树下急得直跳脚,嘴里还念叨着:“完了完了,大姐要是知道海东青受伤了,肯定要罚我抄《弟子规》一百遍...”

    大姐醉梦香闻讯赶来,黄色衣衫猎猎作响,眼神却比平日柔和了几分:“都别慌,先把海东青救下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爬上树,动作敏捷得不愧是豹女本源。

    觅如看着眼前这混乱却温暖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洛君悄悄靠近她,低声道:“等救下海东青,我们也去放这只燕子吧。我想和你一起,看着它带着我们的心愿,越飞越高。”

    晚风轻轻拂过,将觅如鬓边的发丝吹起,她转头看向洛君,眼中满是笑意:“好。”此刻,未完成的燕子风筝还静静地躺在案上,等待着属于它的翱翔时刻,正如他们的故事,也在这平凡琐碎的日常中,悄然生长,绵延不绝。

    暮春的风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进雕花窗棂,将廊下晾晒的紫藤花串吹得轻轻摇晃。觅如跪坐在铺着软缎的藤编圆凳上,素兰色褙子下露出绣着银线鼠尾草的襦裙,发间新换的珍珠步摇随着低头动作轻颤,在粉颊投下细碎光影。她正用鹅毛笔尖蘸着米浆,将素兰纸边缘仔细按压在竹骨上,指腹因长时间接触浆糊泛着浅浅的水光。

    “换我来吧?”洛君单膝跪在青石砖上,玄色箭袖挽至小臂,腕间缠着的靛蓝布条正是去年她替他包扎伤口时撕下的裙角。他接过软刷的动作极轻,指节擦过她微凉的指尖,“你看,浆糊要这样顺着纹路抹开。”说着在竹骨与纸的接缝处画出一道流畅弧线,瓷盘里的青黛颜料随着动作微微晃出涟漪。

    觅如望着他专注的眉眼,忽然想起幼时他也是这般,手把手教自己用柳枝编花环。喉间涌上笑意,她故意板着脸:“洛公子何时成了糊鸢行家?莫不是背着我偷偷拜了师?”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九妹醉梦泠的惊呼:“小加加!你家阿肆把晒鱼干的竹匾撞倒啦!”

    两人同时起身,觅如的素兰裙摆扫过洛君手背,惊得他慌忙稳住瓷盘。冲到回廊时,正见醉梦泠的粉色纱裙沾满鱼鳞,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而小加加攥着半截竹竿,白色粗布短打上糊着海带,身后阿肆挠着头憨笑:“我就想帮泠姑娘够最上头的鱼干……”

    “都怪这破竹竿!”醉梦泠气鼓鼓地踢了脚竹匾,突然瞥见觅如手中的纸鸢,眼睛顿时亮如星辰,“四姐!这燕子的翅膀能画成鱼鳞片的样子吗?我把爹爹给的鲛人绡借你!”说着便要解下腰间的锦袋。

    觅如还未及回应,洛君已从袖中取出一卷银丝:“正巧前日得了些碎银,想着给风筝添些缀饰。”他将银丝递给觅如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针留下的印记。夕阳穿透紫藤花架,在素兰纸鸢上洒下斑驳光点,众人的笑闹声中,觅如忽然觉得,这未完成的燕子风筝,早已缀满了比鲛人绡更珍贵的人间烟火。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雕花窗棂,在青石板上织就细密的水网。觅如蜷在铺着素兰色软垫的美人榻上,素兰色广袖襦裙层层交叠,裙摆处暗绣的麦穗纹在湿润的空气里若隐若现。她咬着下唇,将最后一片素兰纸覆在竹骨上,指尖被米浆浸得发皱,发间银鼠衔穗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喝口姜茶暖暖。”洛君半跪在榻边,玄色长袍下摆拖在洇湿的青砖上,腰间玉佩撞出清越声响。他端着的青瓷碗里,姜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瓷盘里的青黛颜料,“等雨停了,正好去放纸鸢。”

    觅如抬眸,梨涡浅浅:“阿君总这般贴心。”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轰隆”巨响,夹杂着二姐醉梦甜的尖叫。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回廊。只见醉梦甜的橙色裙裾沾满泥浆,正举着扫帚追打在泥地里打滚的大白鹅——那是三姐醉梦艾新养的宠物。

    “这畜生啄坏了我的绣绷!”醉梦甜跳着脚,发髻上的鸡毛钗歪得不成样子。醉梦艾则抱着白兔躲在廊柱后,绿色裙摆沾着鹅毛:“明明是你把绣绷放在鹅圈旁!”

    觅如蹲下身想帮醉梦甜清理裙摆,素兰衣袖却被泥点溅上。洛君立刻掏出帕子擦拭,指腹擦过她手腕时微微发烫。五姐醉梦红晃着铃铛从游廊跑来,红色纱裙翻飞间,怀中的花猫“嗷呜”一声跳上案几,爪子踩在觅如未完成的纸鸢上。

    “墨玉!”醉梦红惊呼。却见花猫爪下的素兰纸晕开几点墨痕,恰似燕子掠过水面的涟漪。觅如眼睛一亮,蘸起青黛颜料在墨痕旁勾勒:“倒省了我画水纹。”她手腕轻转,银线在纸鸢腹部绣出衔着麦穗的小鼠,与洛君腕间缠着的鼠尾草绳遥相呼应。

    雨不知何时停了,斜阳穿透云层洒在众人身上。醉梦甜和醉梦艾已和好如初,凑在案前看觅如作画。洛君默默添着颜料,望着她专注的侧脸,心跳比屋檐滴落的雨珠还要急促。院外传来孩童的笑闹,八妹醉梦熙正拽着大风比试轻功,白色劲装掠过沾着雨珠的紫藤花架,惊起一片晶莹水雾。

    暮色漫过黛瓦白墙时,斜阳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投在觅如膝头,素兰色裙摆上的银线暗纹在光影中流转,恍若月光下的溪涧。她跪坐在铺着云纹软垫的矮几前,鬓边银簪悬着的珍珠随着低头动作轻晃,正用镊子夹起极细的竹篾,小心翼翼地拼接燕子风筝的尾羽骨架。

    “当心伤着。”洛君半蹲在她身侧,玄色锦袍袖口挽起,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那是幼时她为他祈福系上的平安结。他托着靛蓝瓷盘的手腕稳如磐石,盘中青黛颜料被夕照染成琥珀色,“最后这道竹骨,我来削?”

    觅如抬眸,梨涡里盛着笑意:“阿君忘了去年你削竹篾,结果扎了满手刺?”话虽如此,却将竹篾轻轻递过去,指尖擦过他掌心时,察觉到他下意识的战栗。忽听得院外传来重物拖拽声,转头见小加加和刘阿肆正满头大汗地搬着陶罐,白色粗布短打被汗水浸透。

    “四姑娘!洛公子!”小加加抹了把额头的汗,“咱们酿的梅子酒开封了,快来尝尝!”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拎着木剑旋风般冲进来,白色劲装下摆沾着草屑:“正好!我和大风比试完,嗓子都快冒烟了!”

    觅如慌忙护住案上的纸鸢,素兰裙摆扫过洛君手背。洛君眼疾手快按住竹骨,却有几滴青黛颜料溅在她衣领。“别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伸手用指尖轻轻抹开晕染的墨痕,“倒像水墨画里的流云。”

    醉梦熙凑到案前,木剑在地上划出声响:“这燕子的眼睛还空着!我来!”说着蘸了浓墨,却故意在燕翼点出几点飞白,“这样才像燕子掠过湖面时,惊起的水花!”众人笑闹间,六姐醉梦兰抱着一卷蓝绸款步而来,蓝色襦裙绣着的鼠形暗纹与觅如的服饰相映成趣。

    “给纸鸢系上绸带吧。”醉梦兰将绸带递给觅如,目光落在洛君替她擦拭颜料的动作上,唇角含笑,“就像系住这满院的春光。”暮色渐浓,院中的欢笑声惊起檐下的归燕,觅如望着手中渐渐成形的纸鸢,忽然觉得,这沾满生活气息的素兰燕子,早已将她与洛君的岁岁年年,都编织进了细密的纹路里。

    暮春的斜阳给西子湖镀上一层碎金,粼粼波光漫过雕花窗棂,在觅如素兰色的裙裾上跳跃。她跪坐在铺着湘妃竹席的露台上,发间新换的银鼠簪垂着珍珠流苏,随着低头动作轻晃。素兰色襦裙外罩着半透明的蝉翼纱,暗绣的麦穗纹在光影里若隐若现,手中软刷正将米浆均匀涂抹在竹骨上,指腹被浆糊浸得微微发白。

    “慢些,别烫着。”洛君半蹲在她身侧,玄色劲装袖口束着她亲手缝制的月白护腕,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碰发出清响。他托着靛蓝瓷盘的手腕稳稳前倾,盘中青黛颜料与远处湖水的颜色相映,“方才在市集寻到的螺子黛,据说画出来的纹路能在日光下泛微光。”

    觅如抬眸,梨涡浅浅:“阿君总爱搜罗这些新奇物事。”话音未落,院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三姐醉梦艾的惊呼:“我的安神香!”两人同时起身,觅如的素兰裙摆扫过洛君手背,惊得他慌忙稳住瓷盘,却仍有几滴颜料溅在她裙摆。

    “对不住!”洛君掏出帕子,却被觅如按住手腕。她狡黠一笑,指尖蘸着颜料在他衣襟点了个墨点:“这样才公平。”两人赶到时,只见醉梦艾的绿色裙裾沾满香灰,正蹲在地上捡拾碎瓷片,而五姐醉梦红怀中的花猫正抖着沾了香粉的尾巴,红色襦裙上还粘着几片花瓣。

    “都怪墨玉!”醉梦红嗔怪地刮了刮猫鼻子,转头瞥见觅如手中的纸鸢,眼睛一亮,“这燕子的翅膀还空着!我给它添几朵桃花?”说着夺过画笔,在素兰纸上勾出几笔艳红。八妹醉梦熙扛着木剑凑过来,白色劲装下摆沾着草屑:“再画个剑穗!等放起来,我要让这燕子带着我的江湖梦飞!”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院中的欢笑声惊起一群白鹭。觅如望着纸鸢上歪歪扭扭却鲜活的桃花,忽然觉得,这沾满生活痕迹的燕子,倒比任何精巧的工艺品都珍贵。洛君悄悄靠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明日起风时,我们第一个放它。”晚风裹着湖畔的荷香吹来,将未干的颜料气息与满院的烟火气,一同揉进这方盛满岁月温柔的小天地。

    暮春的风裹着新荷初绽的清香,掠过雕花窗棂时将廊下的风铃撞出叮咚脆响。觅如跪坐在铺着素兰色织锦的檀木榻上,广袖襦裙外披着同色薄纱,裙摆处银丝绣就的麦穗图案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她咬着下唇,将最后一片素兰纸小心翼翼地蒙在竹骨上,发间银簪悬着的鼠形坠饰随着低头的动作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影子。

    “这边再压一压。”洛君屈腿坐在她身侧,玄色劲装的下摆铺散在青砖上,腰间系着的竹笛随着动作轻晃。他腾出空的手按住纸鸢边缘,另一只手稳稳托着靛蓝瓷盘,盘中青黛颜料被穿堂风拂起细小的涟漪,“浆糊干了容易翘边。”

    觅如抬眸望向他,梨涡浅浅:“阿君比我还仔细。”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孩童的惊呼声。两人同时起身,觅如的素兰裙摆扫过洛君手背,惊得他慌忙稳住瓷盘,却还是有几滴颜料溅在她袖口。赶到回廊时,只见虎妞小葵正举着竹竿,橙色劲装被树枝勾出破洞,二宝在树下急得直跳脚:“九姐的金鱼从缸里跳出来了!”

    醉梦泠的粉色纱裙沾满水渍,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脸颊,正蹲在地上试图用荷叶兜住蹦跳的金鱼:“肯定是小加加换水时吓着它们了!”小加加涨红着脸辩解,白色粗布短打还滴着水。觅如见状蹲下身帮忙,却冷不防被甩了满脸水珠。

    “别动。”洛君突然伸手,用袖口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水渍。他的动作极轻,却让觅如耳尖发烫。五姐醉梦红抱着花猫晃悠过来,红色襦裙上沾着猫毛:“哟,这纸鸢还缺尾巴呢!”说着解下腰间的红绸带,“用这个绑上,保准飞得又高又稳!”

    夕阳西下,余晖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觅如望着手中缀着红绸的燕子风筝,原本素净的纸面上多了几处颜料污渍,却因这份烟火气显得愈发鲜活。洛君悄悄靠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明日去湖心亭放鸢,我带你看真正的燕影掠过水面。”晚风卷起素兰裙摆,将满院的欢闹声与未干的颜料气息,一同揉进这方盛满温柔的天地。

    次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尽,西子湖畔已飘来阵阵欢声笑语。觅如将素兰色燕子风筝仔细裹进绸布,发间特意别上了洛君前日寻来的螺钿燕形发钗,素兰色裙摆随着步伐轻晃,裙角银丝绣的麦穗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烁微光。洛君背着竹制风筝架,玄色劲装袖口露出一截淡青色布条——那是他偷偷剪下自己的束发带,给风筝做了备用线。

    刚转过九曲桥,便见醉梦熙骑在大风肩头,白色劲装随风猎猎作响:“快让让!我和大风要比试谁的风筝先上天!”她手中的狼形风筝张牙舞爪,尾巴上还系着叮叮当当的铜铃。小加加和刘阿肆抬着绘满祥云的巨型羊形风筝跟在后面,累得气喘吁吁却笑得灿烂。

    “阿姐!洛公子!”九妹醉梦泠赤着脚蹲在湖边,粉红色纱裙撩到膝盖,发间别着的鱼鳞发饰在风中摇晃,“我把鱼形风筝系在船尾,这样它就能在水面游啦!”她身旁的觅两哥哥正帮着整理丝线,船舷上还趴着探出头的虎妞小葵和二宝,两个孩子举着竹竿,非要给风筝“保驾护航”。

    觅如正要展开纸鸢,忽听“喵呜”一声,醉梦红的花猫墨玉不知从哪窜出来,纵身扑向停在风筝上的蝴蝶。慌乱间,素兰纸鸢打着旋儿飞向湖面,惊起一群白鹭。“糟了!”觅如急得跺脚,洛君却已脱下外袍扎在腰间,一个箭步跃上小船:“我去捡!”

    众人围在岸边张望,只见洛君的小船如离弦之箭划过湖面,惊碎了满湖晨雾。他伸手抓住飘落的纸鸢时,袖口被柳枝勾住,整个人差点栽进水里。岸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醉梦甜急得直拍燕子严的肩膀:“快划船去帮忙!”

    待洛君狼狈地返回岸边,纸鸢虽有些褶皱,却完好无损。觅如心疼地替他整理湿漉漉的衣袖,发现他掌心多了道划痕:“都怪我没拿好……”“不碍事。”洛君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纸鸢,“你看,这水痕倒像是燕子刚从水里衔起的露珠。”

    风适时地吹起,众人纷纷放飞手中的风筝。醉梦香和聂少凯的豹形风筝飞得最高,黄色绸缎在蓝天中猎猎作响;醉梦艾和苏晚凝的兔子风筝拖着长长的绿绸,宛如在云中蹦跳。觅如握着线轴,看着素兰燕子缓缓升空,洛君站在她身后,双手虚扶着她的手,带着她感受风筝乘风的力量。

    “阿君,你说……”觅如望着越飞越高的纸鸢,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们的愿望,会被带到多远的地方?”洛君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头靠在她发顶。远处传来醉梦紫的欢呼,她的狐狸风筝正和纳兰京的凤凰风筝缠在一起,却依然稳稳地飘在云端。

    夕阳西下时,众人带着满载回忆的风筝返程。觅如的素兰燕子被细心收好,虽然沾染了水渍与泥土,却也记录下这平凡又珍贵的一天。洛君走在她身旁,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交叠,如同他们缠绕在一起的岁岁年年。晚风送来西子湖的水汽,裹着众人的笑闹声,飘向暮色渐浓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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