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后,觅如踮脚取下梁上素陶坛,素兰裙裾扫过竹编屏风,坛口蜜蜡封印在洛君指尖轻旋而开。青梅竹马的两人相视而笑,去年深秋封存的百花蜜在日光里泛起琥珀光泽,恰似他们自儿时绵延至今的情谊,在时光里悄然酿成甜香。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觅如垂首将最后一捧花蜜倒入陶坛,素兰衣袖间滑落几缕银发,洛君抬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脸颊。两人合力封上蜜蜡,将春日繁花的芬芳与年少情愫,一并锁进这方古朴的陶坛,静待时光酿成最醇厚的甜。
暮春的暖阳斜斜探入觅府西院,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西子湖畔的风裹着柳丝与蔷薇的甜香,轻轻掀起竹帘,引得梁上悬挂的陶坛微微晃动。素兰色襦裙的觅如踮起脚尖,银线绣着鼠尾草纹的裙裾扫过竹编屏风,发间茉莉随动作轻颤,露出后颈一截莹白肌肤。
"当心摔着。"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洛君抬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月白色锦袍袖口绣着云纹暗花,带着墨香的气息将她轻轻笼罩。少年剑眉星目,眼尾微挑处藏着经年不改的温柔,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托住陶坛底部,"还是我来吧。"
觅如鼻尖沾着花蜜的金粉,仰头冲他狡黠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你总当我是糯米团子似的护着,这坛子去年明明是我独自封的。"她指尖轻点坛口凝结的蜜蜡,忽然想起深秋那日——洛君背着竹篓陪她踏遍后山,看她灵巧地攀上老槐树,将沾满霜露的野菊与桂花装进布袋。那时少年的目光比蜜还甜。
洛君望着她发间飘落的柳絮,喉结微微滚动。陶坛在两人掌心缓缓旋转,蜜蜡封印发出细微的脆响。当坛口彻底打开的瞬间,馥郁甜香如潮水般漫开,琥珀色的蜜浆在日光里流转,倒映着窗外翩跹的蝶影。
"好像比去年更稠了。"觅如用木勺舀起蜂蜜,看着垂落的蜜丝拉出金线,"许是加了你的桂花,连甜味都沾了书卷气。"她突然凑近洛君,将木勺递到他唇边,眼波流转间带着少女的娇俏,"张嘴。"
洛君耳尖泛红,却顺从地含住勺尖。醇厚的甜意混着桂花的清苦在舌尖散开,恍惚间又回到那年偷尝新蜜的午后,怀里扑腾着要抢木勺的小丫头,如今已出落成能与他并肩酿蜜的温柔模样。
"甜吗?"觅如歪头笑问,发间茉莉香气混着蜜香萦绕在鼻尖。洛君望着她眼底跳动的光斑,喉间发紧,轻声道:"比蜜还甜。"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是醉梦紫的小狐狸叼着香囊跑过回廊,惊起满院纷飞的花瓣。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雕花窗棂将日光裁成细碎的金箔,在青砖地上流淌。窗外西子湖的涟漪漫过青石阶,惊起一群红鲤,尾鳍搅碎了倒映的粉墙黛瓦。觅如跪坐在蒲团上,素兰色襦裙铺散如莲,银线绣的鼠尾草纹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几缕银发从松松挽起的发髻间滑落,垂在沾着花蜜痕迹的脸颊旁。
洛君半跪在她身侧,将最后一朵沾满晨露的野蔷薇轻轻放入陶坛。少年月白锦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被荆棘划出的淡红痕迹,却掩不住眼底笑意:“这次加了后山新采的蔷薇,想来会更香甜些。”他看着觅如专注的侧脸,少女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鼻尖还沾着一粒金色花粉,像颗俏皮的星子。
“可别是又被荆棘勾住了衣摆。”觅如唇角上扬,忽然伸手揪住他袖口,“上次采桂花,你硬是把好好的锦袍扯出个洞,被婶婶念叨了三日。”话虽调侃,手下却轻轻抚平他袖口的褶皱,指尖残留着花蜜的黏腻,触到衣料时微微发烫。
洛君望着她垂落的银发,鬼使神差地抬手,将发丝别到她耳后。指尖擦过泛红的脸颊时,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觅如猛地抬头,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少女眼眸里盛着陶坛倒影,晃得他险些乱了呼吸。“你……”觅如突然低笑出声,“耳朵红得像偷吃了蜜的小老鼠。”
这话倒让洛君镇定下来,他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那也是被某人勾了魂的小老鼠。”话音未落,陶坛突然发出“啵”的轻响,是坛中花蜜气泡炸开的声音。两人同时愣住,继而相视大笑,笑声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儿。
待笑闹渐歇,觅如捧起蜜蜡,洛君执起小火炉上的银勺。蜜蜡在银勺中化作琥珀色的流光,顺着坛口缓缓流淌,将春日繁花的芬芳与年少情愫,一并锁进这方古朴的陶坛。洛君望着觅如被火光映得柔和的眉眼,忽然觉得,若时光能永远停在这酿蜜的午后,连岁月都会变得格外甘甜。
就在这时,竹舍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醉梦红清亮的嗓音:“如儿!你快来看,泠丫头又把自己锁在湖心亭了!”话音未落,一袭红衣的少女已经撞开竹门,发间铃铛叮当作响,惊得陶坛旁的两只小老鼠“嗖”地窜进觅如袖中。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窗棂外垂落的紫藤花穗被风掀起,将细碎的紫影筛落在青砖地上。觅如跪坐在铺满软垫的榻边,素兰色襦裙随着动作漾起温柔的褶皱,银线绣就的鼠形暗纹在衣料间若隐若现。她垂首将最后一捧沾满晨露的槐花倒入陶坛,几缕泛着珍珠光泽的银发顺着耳际滑落,遮住她因用力而泛红的脸颊。
“当心花粉迷了眼睛。”洛君的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少年月白锦袍上沾着草屑,腰间悬着的竹笛随着动作轻晃,他探身取过案头的羊毫,笔尖蘸着融化的蜜蜡,“这次封坛的纹样,画只衔着麦穗的小鼠可好?”说话间,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觅如发烫的耳尖,惊得她手中的木勺“当啷”轻响。
觅如偏头躲开,耳坠上的银铃发出清脆声响:“又打趣我!前日是谁在后山追野兔,摔得满身泥泞?”她佯装嗔怒地回头,却撞进少年含笑的眼底。洛君剑眉微挑,故意将沾着蜜蜡的笔尖往她鼻尖点去,墨香混着蜜甜萦绕在两人之间:“自然是被小老鼠勾走魂的笨书生。”
陶坛里的花蜜突然泛起细密的气泡,咕嘟声打破了暧昧的寂静。觅如慌忙去扶坛身,素兰衣袖却被洛君轻轻拽住。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他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坛口,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顶:“莫急,我护着。”蜜蜡顺着坛沿缓缓流淌,在日光下凝成琥珀色的纹路,像极了他们纠缠不清的心事。
就在这时,竹舍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醉梦泠清亮的呼喊:“如姐姐!湖里的锦鲤又把我的绣花鞋叼走了!”话音未落,一袭水红襦裙的少女已经撞开竹门,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颤,身后还跟着只湿漉漉的橘猫。觅如慌忙起身相迎,却被洛君轻轻按住肩膀。少年用帕子擦去她指尖的蜜渍,眼底笑意温柔:“去吧,明日我们再接着酿这坛‘相思蜜’。”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窗棂外摇曳的榆钱叶将光斑筛成碎金,落在案头的《群芳谱》上。觅如跪坐在草编蒲团上,素兰色襦裙绣着银丝盘成的麦穗纹,随着她倾身的动作,后颈露出一截莹润的肌肤。她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捧带着晨雾的海棠花蜜倒入陶坛,几缕泛着珍珠光泽的银发垂落额前,沾到了唇角未擦净的蜜渍。
“当心洒出来。”洛君的声音裹着温热的呼吸从身后传来。少年月白锦袍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被玫瑰刺划出的淡淡红痕,手中握着的羊毫笔还滴着融化的蜜蜡。他半跪下来,与觅如并肩而坐,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将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动作太过自然,却惊得觅如手中的木勺在陶坛边缘磕出轻响。
“又取笑我。”觅如偏头躲开,耳坠上的银铃铛发出清脆声响,“前日是谁在花田里追蝴蝶,摔得满身泥点?”她佯作嗔怒地回头,却撞进少年含笑的眼底。洛君剑眉微挑,故意将沾着蜜蜡的笔尖往她鼻尖点去:“自然是被小老鼠勾了魂的呆子。”
陶坛里的花蜜突然泛起细密的气泡,咕嘟声混着两人的轻笑在竹舍里回荡。觅如慌忙伸手去扶坛身,素兰衣袖却被洛君轻轻拽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坛口,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莫急,有我在。”蜜蜡顺着坛沿缓缓流淌,在日光下凝成琥珀色的纹路,将春日繁花的芬芳与年少情愫,一并锁进这方古朴的陶坛。
正当两人专注封坛时,竹舍外突然传来金属相撞的清响。醉梦熙一身白色劲装,腰间佩剑未归鞘,发间束着的狼尾毛随风飞扬。她大步跨进门槛,靴子上还沾着训练场的草屑:“如姐!快帮我瞧瞧这新打的匕首,大风那呆子说比不过他的长枪......”话音未落,她瞥见两人挨得极近的身影,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哟,打扰两位酿‘蜜’了?”
觅如顿时面红耳赤,想要起身却被洛君按住肩膀。少年不动声色地将陶坛推到安全处,对着醉梦熙挑眉:“八姑娘的匕首,怕是该找你家大风比试比试才见真章。”醉梦熙闻言眼睛一亮,转身就往外跑:“说得对!我这就去!”竹舍的门被重重撞开,惊起檐下的燕子,扑棱棱的翅膀声里,还回荡着她爽朗的笑声。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穿堂风卷着西湖水汽,将窗棂上糊的蝉翼纸吹得簌簌作响。觅如跪坐在铺着蓝白蜡染布的矮几旁,素兰色交领襦裙下摆绣着细密的鼠牙纹,随着动作轻扫过青砖。她脖颈微弯,将最后一捧沾着夕阳的芍药花蜜倾入陶坛,几缕泛着银霜的发丝垂落,恰好遮住因用力而泛红的耳垂。
“当心别呛着。”洛君的声音裹着薄荷香从身后传来。少年月白长衫下摆沾着半片枫叶,腰间系着的竹编香囊里还漏出些许桂花碎末。他伸手接过空瓷碗时,宽大的袖口扫过觅如发顶,惊得她肩头轻颤。洛君望着她耳后若隐若现的蜜渍,喉结滚动了下,用指腹轻轻擦去:“比花蜜还甜。”
觅如像被踩到尾巴的小鼠般跳开,素兰衣袖带翻了案头的《养蜂经》。“油嘴滑舌!”她佯装恼怒地瞪他,却见少年眉眼弯弯,眼尾那颗泪痣在暮色里泛着柔光。洛君弯腰拾起书卷,故意将书页停在夹着两人去年春日画像的那页——画中少女攥着野花追在书生身后,发间银铃在风里摇晃。
陶坛突然发出“咕嘟”闷响,浓稠的花蜜泛起涟漪。觅如慌忙伸手扶坛,却被洛君握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顺着血脉往上窜,另一只手托着蜜蜡缓缓倾倒:“我们的蜜,该画什么纹样?”话音未落,竹舍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醉梦紫抱着昏迷的白狐撞开竹门,紫色襦裙沾满草屑:“如姐!快救救它!纳兰京打猎误射了......”
觅如立刻挣开洛君的手,素兰裙摆翻飞着扑向白狐。洛君望着她焦急的侧脸,指尖残留的温度混着蜜香,低头在坛口勾勒出两只交缠的鼠尾。竹舍外暮色渐浓,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燕子严的声音,惊起满湖鸥鹭,翅膀掠过水面的声响里,藏着少年未说出口的叹息。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雕花窗棂外,西子湖畔的垂柳正将新抽的嫩芽浸入粼粼波光,几只白鹭掠过水面,惊起满湖碎金。觅如跪坐在铺着鼠尾草纹软垫的矮榻上,素兰色襦裙上银丝绣就的麦穗图案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几缕泛着月光色泽的银发垂落肩头,发间茉莉簪子的香气混着花蜜甜腻在屋内流淌。
“这最后一捧野樱,可要轻些。”洛君半蹲在她身侧,月白锦袍下摆扫过青砖,腰间挂着的竹笛随着动作轻晃。少年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托住陶坛,墨色瞳孔映着少女专注的眉眼,“去年你封坛时,蜜蜡都滴到裙摆上了。”他话音未落,觅如忽然抬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还不是某人总在旁边捣乱!”觅如杏眼圆睁,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花粉,“采桃花那日,你故意摇晃树枝,害我浑身都是花瓣。”话虽嗔怪,唇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将野樱蜜缓缓倒入陶坛,琥珀色的液体泛起细小气泡,恍惚间又想起那年春日,洛君背着她踏过泥泞,衣摆沾满草屑却笑得灿烂。
洛君望着她泛红的脸颊,喉结微动。陶坛将满时,他突然伸手扶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腕:“当心烫着。”融化的蜜蜡在银勺中翻涌,他指尖蘸了些许,在坛口轻轻勾勒。觅如凑近去看,素兰衣袖蹭过他的手背,“画的是什么?”
“是......”洛君话未说完,竹舍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一袭黄色劲装的醉梦香勒马停在廊下,豹纹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儿!少凯从福州运来新的蜂箱,说是比寻常大两倍!”她话音未落,屋内突然传来“啪嗒”一声——醉梦熙的长剑不知何时出鞘,正抵在洛君画纹样的手腕旁。
“八妹!”觅如惊呼。醉梦熙白色劲装染着训练场的尘土,狼耳发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敢欺负如姐,先过我这关。”洛君不躲不闪,反而笑着将坛口转向众人,蜜蜡凝成的图案渐渐清晰——竟是两只交尾的小鼠,周围环绕着盛放的樱花。
“原来在画这个!”醉梦香凑近细看,忽然笑出声,“比少凯送我的玉坠还精巧。”醉梦熙这才收剑,嘟囔着“算你过关”。觅如望着坛口的纹样,耳尖烧得通红,洛君温热的呼吸又落在耳畔:“等蜜成了,我们就用它......”话没说完,竹舍外又传来醉梦甜呼唤燕子严的声音,惊起满院白鸽。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穿堂风卷着西湖的荷香掠过窗棂,将悬在梁间的风铃撞出细碎声响。觅如跪坐在铺着靛蓝棉毯的矮榻上,素兰色襦裙绣着银丝盘成的葡萄藤纹,随着倾倒花蜜的动作泛起温柔的褶皱。几缕泛着珍珠光泽的银发垂落额前,沾到了陶坛边缘溢出的蜜渍,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慢些倒,当心烫着。”洛君半蹲在她身侧,月白锦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新鲜的抓痕——那是今早帮醉梦红驱赶偷食蜂蜜的野猫时留下的。他执起小火炉上的银勺,融化的蜜蜡在勺中翻涌如金箔,“这次要画什么纹样?画只偷蜜的小老鼠可好?”话音未落,觅如突然噗嗤笑出声,素兰衣袖轻掩唇角:“分明是某人偷尝花蜜被蛰,倒要编排我。”
洛君挑眉,故意将沾着蜜蜡的指尖往她鼻尖点去:“是谁去年偷吃新蜜,把脸沾成小花猫?”陶坛里的花蜜突然咕嘟作响,浓稠的蜜浆泛起涟漪,觅如慌忙伸手去扶,却被洛君握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混着蜜香传来,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坛口,琥珀色的蜜蜡顺着坛沿流淌,渐渐勾勒出两只交缠的鼠尾。
就在这时,竹舍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醉梦泠银铃般的嗓音:“如姐姐!湖里的睡莲开了,快来帮我......”话音未落,一袭粉衣的少女已经撞开竹门,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颤,身后还跟着浑身湿透的觅两哥哥。醉梦泠一眼瞥见两人交叠的手,突然捂住嘴憋笑:“原来在忙这个!”
觅如像受惊的小鼠般猛地抽回手,耳尖烧得通红。洛君却不慌不忙地将陶坛转向众人,蜜蜡纹样在夕阳下愈发清晰——两只小老鼠捧着盛满花蜜的陶罐,周围环绕着盛开的樱花。醉梦泠凑近细看,突然拍手笑道:“比我绣的荷包还好看!”觅两哥哥揉着湿漉漉的头发,嘟囔着:“难怪找不着银勺,原来在这儿作画。”
竹舍内笑声渐起,穿堂风又掠过窗台,将案头的《养蜂经》吹得哗哗作响。觅如望着坛口的纹样,心跳如擂鼓,余光瞥见洛君含笑的侧脸,少年耳尖也泛着可疑的红。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燕子严的声音,惊起满湖鸥鹭,翅膀掠过水面的声响里,藏着比花蜜更甜的隐秘心事。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拨弄,叮叮当当的声响混着西子湖传来的橹桨声。觅如跪坐在铺满靛蓝扎染布的竹席上,素兰色襦裙绣着银丝盘绕的麦穗,每道褶皱里都藏着若有若无的蜜香。她垂首将最后一捧沾着露珠的紫藤花蜜倒入陶坛,几缕泛着银霜的发丝垂落,恰好挡住因专注而微抿的唇瓣。
“当心洒出来。”洛君的声音裹着温热的呼吸从身后传来。少年月白长衫下摆沾着细碎花瓣,腰间悬着的竹笛系着觅如去年绣的穗子,此刻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他半蹲下来,与觅如并肩而坐,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托住陶坛,袖口掠过她发间茉莉簪子时,惊得她腕间银铃轻响。
觅如偏头看他,杏眼亮晶晶的:“每次封坛你都这么说,倒像是我手不稳。”话虽如此,却不自觉往他身边挪了半寸,素兰衣袖与月白长衫轻轻相触。洛君望着她鼻尖沾着的花粉,喉结微动,伸手时故意带落她一缕发丝:“是小老鼠总爱分心,上次酿蜜还把糖霜当成了盐。”
陶坛里的花蜜突然咕嘟冒泡,浓稠的琥珀色液体泛起涟漪。觅如慌忙去扶,却被洛君握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另一只手将融化的蜜蜡缓缓倾倒,在坛口勾勒出两只衔着花枝的小鼠。“这次的纹样......”觅如话音未落,竹舍外突然传来金属相撞的脆响。
“如姐!快来评理!”醉梦熙一身白色劲装撞开竹门,狼尾发辫随着动作甩动,腰间佩剑还在微微震颤。她身后跟着同样气喘吁吁的大风,少年额角挂着汗珠,手中长枪斜斜指向地面:“她非说我新创的枪法不如她的匕首!”醉梦熙闻言挑眉,匕首出鞘寒光一闪:“那就试试!”
“停!”觅如急忙起身,素兰裙摆扫过案头的《花谱》。她挡在两人中间,银发随着动作轻扬:“要比试也去演武场,别打翻了蜜坛!”洛君无奈地笑着将陶坛移到安全处,指尖残留的蜜蜡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燕子严的声音,惊起满湖白鹭,翅尖掠过水面,荡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窗棂外的垂柳在湖风中轻摆,将斑驳的树影摇碎在青砖地上。觅如跪坐在铺着浅灰棉毯的矮榻,素兰色襦裙上银丝绣就的忍冬花纹随着动作起伏,几缕泛着珍珠光泽的银发垂落肩头,发间白玉簪子随着倾倒花蜜的动作轻轻晃动。陶坛里的花蜜已近满溢,琥珀色的浆液泛起细密的涟漪,混着屋内燃烧的龙脑香,甜腻中透着一丝清凉。
“再倒就要漫出来了。”洛君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带着春日暖阳般的温度。少年月白长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腰间系着的香囊里,去年酿蜜时收集的干花瓣正缓缓散出香气。他伸手扶住陶坛,指尖擦过觅如冰凉的手背,惊得她手中的木勺在坛口磕出轻响。“你看,都沾到袖子上了。”洛君笑着抽出袖中帕子,轻轻擦拭她素兰衣袖上的蜜渍,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觅如耳尖泛红,慌忙往后缩了缩:“就会取笑我。”话虽如此,却忍不住偷偷打量眼前的少年。洛君睫毛纤长,眼尾微微上挑,此刻正专注地盯着陶坛,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记忆突然闪回儿时,也是这般春日,洛君把第一朵采到的桃花别在她发间,说要送给最可爱的小老鼠。
就在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竹舍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如儿!快来帮忙!”醉梦红火红色的身影撞开竹门,发间铃铛叮当作响,怀里还抱着一只炸了毛的橘猫。“这畜生又去偷聂少凯送来的鱼干,被抓住了还不肯松口!”她气喘吁吁地将猫往桌上一放,橘猫“喵呜”一声,爪子正巧拍在洛君手边的蜜蜡碗上。
“当心!”觅如和洛君同时惊呼。洛君眼疾手快地扶住倾倒的蜜蜡碗,却有几滴滚烫的蜡液溅在觅如手腕上。她下意识地轻呼一声,洛君立刻丢下蜜蜡碗,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吹气:“疼不疼?”少年的呼吸温热,落在皮肤上却像是羽毛拂过,让觅如心跳如擂鼓。
“咳咳,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门外传来醉梦紫带着笑意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七妹身着紫色纱裙,怀中抱着的白狐正懒洋洋地打哈欠,身后还跟着一脸无奈的纳兰京。醉梦紫眨了眨眼,指着陶坛:“不过说真的,这次的蜜蜡纹样,画的是两只小老鼠拜堂吗?”
“才不是!”觅如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想要抽回手却被洛君握得更紧。洛君挑眉看向醉梦紫,眼中带着笑意:“是比翼双飞,就像某些人......”他故意拉长语调,惹得醉梦紫跺脚追着他要打,屋内顿时一片笑闹。而陶坛口未干的蜜蜡,正渐渐凝固成两只相依相偎的小鼠,在夕阳下泛着温柔的光。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雕花窗棂将细碎的金箔铺在青砖地上,檐角风铃被穿堂风拨弄出清越声响。觅如跪坐在绣着鼠尾草暗纹的软垫上,素兰色襦裙绣着银丝盘成的葡萄藤蔓,随着倾倒花蜜的动作泛起柔和的褶皱。几缕银丝垂落额前,沾着唇角未擦净的蜜渍,在日光下泛着晶莹光泽。
“慢些,当心烫。”洛君的声音裹着薄荷香从身后传来。少年月白锦袍下摆沾着零星花瓣,腰间竹笛系着的穗子是觅如亲手所绣,此刻随着他半蹲的动作轻轻摇晃。他伸手扶住陶坛,指尖擦过她纤细的手腕,惊得觅如手中木勺险些跌落:“去年你被蜜蜡烫到的样子,我可还记得。”
觅如杏眼圆睁,转身时发间茉莉簪子带起一阵香风:“明明是某人故意吓唬我!”话虽嗔怪,却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素兰衣袖与月白长衫相触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洛君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喉结微动,执起融化蜜蜡的银勺:“这次的纹样,画只衔着同心结的小鼠?”
陶坛里的花蜜突然咕嘟作响,浓稠的琥珀色液体泛起涟漪。觅如慌忙去扶,却被洛君握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混着蜜香传来:“别动。”蜜蜡顺着坛沿缓缓流淌,在两人屏息凝神间,勾勒出两只缠绕着藤蔓的小鼠。就在纹样即将完成时,竹舍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如姐!救命!”醉梦泠的粉色裙摆撞开竹门,发间珍珠流苏剧烈晃动,身后跟着浑身湿透的觅两哥哥。少女怀中抱着翻肚的锦鲤,哭丧着脸:“它吃了我新做的藕粉丸子,现在肚子痛得直打滚!”觅两哥哥抹了把脸上的湖水,无奈道:“我捞它时,还撞上了醉梦甜姐儿养的鸭子。”
觅如急忙起身,素兰裙摆扫过案头的《蜂经》:“快放到清水盆里!”洛君眼疾手快地将陶坛移到高处,指尖残留的蜜蜡在阳光下泛着柔光。竹舍内顿时一片忙乱,醉梦泠的哭喊声、锦鲤的扑腾声混着醉梦甜呼唤鸭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惊起满湖鸥鹭。而那方封好的陶坛,静静立在光影交错处,封存着比花蜜更甜的心事。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雕花窗棂外,西子湖的水波漫过青石阶,将满湖霞光揉碎成粼粼金箔。觅如跪坐在铺着靛蓝粗布的矮榻上,素兰色襦裙绣着银丝盘绕的麦穗纹,每一道褶皱都浸着花蜜甜香。她垂首将最后一捧沾着夕阳的槐花蜜倒入陶坛,几缕泛着珍珠光泽的银发滑落,恰好遮住因用力而微抿的唇瓣。
“当心洒出来。”洛君的声音裹着温热的呼吸从身后传来。少年月白长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被荆棘划破的旧痕,腰间竹笛系着的穗子已褪成浅灰,却是觅如十二岁那年随手编的。他半蹲下来,与她并肩而坐,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托住陶坛,袖口不经意擦过她发间玉簪,惊得簪头缀着的小银铃轻轻摇晃。
觅如偏头看他,杏眼亮晶晶的:“每次酿蜜你都这么说,倒像我是个冒失鬼。”话虽嗔怪,却不自觉往他身边挪了半寸,素兰衣袖与月白长衫相触的地方仿佛烧起来。洛君望着她鼻尖沾着的花粉,喉结微动,伸手替她拂去发丝时故意逗她:“去年今日,是谁打翻了整罐桂花蜜,害得我们被蜜蜂追着跑三条街?”
陶坛里的花蜜突然咕嘟冒泡,浓稠的琥珀色液体泛起涟漪。觅如慌忙去扶,却被洛君握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另一只手将融化的蜜蜡缓缓倾倒,在坛口勾勒出两只交尾的小鼠,周围环绕着盛开的槐花。“这次的纹样......”觅如话音未落,竹舍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如姐!救命!”醉梦瑶圆滚滚的身影撞开竹门,粉红色襦裙沾满草屑,怀里还抱着个不停扭动的竹筐。“罗景珩送我的新猪崽钻了马蜂窝,现在肿得像个球!”她气喘吁吁地将竹筐往桌上一放,小猪崽“哼哼”叫着,蹄子正巧踩在洛君手边的蜜蜡碗上。
“小心!”觅如和洛君同时惊呼。洛君眼疾手快地扶住倾倒的蜜蜡碗,却有几滴滚烫的蜡液溅在觅如手背。她下意识地轻抽,洛君已经抓起她的手,对着伤口轻轻吹气:“疼不疼?”少年的呼吸温热,落在皮肤上却像是羽毛拂过,让觅如心跳如擂鼓。
“咳咳,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门外传来醉梦紫的轻笑。循声望去,只见七妹身着紫色纱裙倚在门框,怀中白狐正懒洋洋地打哈欠,身后纳兰京捧着个食盒,无奈道:“紫儿非要拿新做的桂花糕来换你们的蜜。”屋内顿时一片笑闹,而那方封好的陶坛,静静立在光影交错处,封存着比花蜜更甜的隐秘心事。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穿堂风卷着湖畔柳絮掠过窗棂,在案头《花经》上落了层薄绒。觅如跪坐在铺着蓝白扎染布的竹席上,素兰色襦裙绣着银丝盘成的葡萄藤蔓,随着倾倒花蜜的动作泛起细密褶皱。几缕泛着银霜的发丝垂落肩头,发间玉铃簪随着动作轻晃,在陶坛边缘撞出细碎声响。
“这坛满了。”洛君的声音裹着茶香从身后传来。少年月白长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脖颈处被蜜蜂蛰过的淡红印记,腰间竹笛缠着的褪色穗子,是觅如去年生辰随手系上的。他半蹲下来,与她并肩而坐,骨节分明的手指托住微微摇晃的陶坛,袖口扫过她发梢时,惊得她腕间银铃叮咚作响。
觅如偏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花粉:“又想诓我尝蜜?去年被你骗着舔了没酿好的苦花蜜,到现在想起来都牙酸。”话虽如此,却悄悄往他身边挪了寸许,素兰衣袖与月白长衫相触的地方仿佛燃起星火。洛君望着她泛红的耳垂,喉结微动,执起融化的蜜蜡银勺:“这次画个衔着麦穗的小鼠,再给它添条......”
陶坛里的花蜜突然剧烈冒泡,浓稠的琥珀色液体险些漫出坛口。觅如慌忙去扶,却被洛君揽住腰肢,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灼烧着皮肤:“当心烫。”蜜蜡顺着坛沿流淌,在两人屏息间勾勒出两只交颈的小鼠。就在纹样即将完成时,竹舍外传来重物拖拽声。
“如儿!快搭把手!”醉梦香的黄色劲装率先撞开竹门,身后聂少凯涨红着脸,两人正合力拽着头浑身泥泞的大水牛。“这畜生偷吃了醉梦甜晒的稻种,现在赖在井边不肯走!”豹女叉腰喘气,发间金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大水牛“哞”地叫了声,尾巴一扫,差点掀翻案头的蜂蜜罐。
“往这边赶!”觅如急忙起身,素兰裙摆扫落案头竹简。洛君眼疾手快将陶坛护在怀中,指尖残留的蜜蜡蹭在衣襟上,晕开片琥珀色痕迹。竹舍内顿时鸡飞狗跳,醉梦甜举着扫帚赶来,嘴里念叨着“我的稻种”;醉梦熙提着长剑冲进来,扬言要驯服这头倔牛。而那方封好的陶坛,在混乱中静静立在墙角,封存着比花蜜更浓稠的缱绻。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雕花窗棂将西湖的波光筛成碎金,铺在青砖地面。檐角风铃叮咚作响,混着远处传来的卖花声,悠悠荡荡飘进屋内。觅如跪坐在铺着浅灰鼠尾草纹软垫上,素兰色襦裙绣着银丝盘绕的葡萄藤,每一个针脚都细密精致。她垂首将最后一捧带着晨露的蔷薇花蜜倒入陶坛,几缕泛着银霜的发丝垂落,恰好遮住她因专注而微微泛红的耳垂。
“当心别洒了。”洛君的声音裹着温热的呼吸从身后传来。少年月白长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小臂上新鲜的擦伤——那是今早帮醉梦熙修理兵器时留下的。他半蹲下来,与觅如并肩而坐,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托住陶坛,腰间系着的竹笛轻轻摇晃,扫过她发间的茉莉簪子,惊起一阵淡雅的香气。
觅如偏头看他,杏眼亮晶晶的,“每次都这么说,难不成我还不如你细心?”话虽如此,却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素兰衣袖与月白长衫相触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洛君望着她鼻尖沾着的细小花粉,喉结微动,伸手替她拂去发丝,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脸颊:“我们小老鼠啊,就是太机灵,反倒容易粗心。”
陶坛里的花蜜突然咕嘟冒泡,浓稠的琥珀色液体泛起涟漪。觅如慌忙去扶,却被洛君握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另一只手将融化的蜜蜡缓缓倾倒,在坛口勾勒出两只依偎的小鼠,周围环绕着盛开的蔷薇花。“这次的纹样......”觅如刚开口,竹舍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如姐姐!救命啊!”醉梦泠的粉色身影跌跌撞撞撞开竹门,发间珍珠流苏凌乱不堪,身后还跟着浑身湿透的觅两哥哥。少女怀中抱着一条不停扑腾的大鱼,哭丧着脸:“它把我的绣花鞋拖进湖里了,怎么都不肯松口!”觅两哥哥抹了把脸上的湖水,无奈道:“我下去捞鞋,结果被这鱼当成了敌人......”
觅如急忙起身,素兰裙摆扫过案头的《养蜂手记》。洛君眼疾手快地将陶坛移到高处,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意:“看来我们这蜜坛,总要在热闹里封存。”竹舍内顿时一片忙乱,醉梦泠的哭喊声、大鱼的扑腾声,混着远处醉梦甜呼唤燕子严的声音,惊起满湖鸥鹭。而那方封好的陶坛,静静立在光影交错处,将春日的繁花与年少的情愫,酿成了最甜的时光。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窗棂外的垂柳将新抽的嫩芽探入屋内,在青砖地上投下婆娑的影。穿堂风裹着西湖的水汽漫进来,将梁间悬挂的香囊吹得轻轻摇晃,漏出些许干花碎屑。觅如跪坐在铺着蓝白相间棉毯的矮榻上,素兰色襦裙绣着银丝盘成的麦穗,随着她倾倒花蜜的动作,衣料泛起温柔的褶皱。几缕泛着珍珠光泽的银发垂落,扫过她沾着蜜渍的唇角,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最后这点可得稳住。”洛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少年月白锦袍下摆沾着几片花瓣,腰间系着的竹笛缠着褪色的红绳——那是觅如幼时随手编的。他半蹲下来,与觅如并肩而坐,宽大的袖口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惊得她手中的木勺微微一颤。“瞧,差点洒了吧?”洛君笑着调侃,却在说话间悄悄将手覆在她握着木勺的手上,替她稳稳托住。
觅如耳尖泛红,想要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就会欺负人!”话虽嗔怪,心里却泛起丝丝甜意。她能清晰感受到少年掌心的温度,混着淡淡的墨香和花蜜的甜腻,让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洛君望着她泛红的脸颊,喉结微动,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垂落的银发上,鬼使神差地抬手将发丝别到她耳后,指尖擦过肌肤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怔。
陶坛里的花蜜泛起细密的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洛君回过神,连忙拿起小火炉上的银勺,融化的蜜蜡在勺中翻涌如金。“这次画什么纹样好?”他故意扯开话题,声音却有些发紧。觅如凑近去看,素兰衣袖蹭过他的手臂:“画两只在花丛里偷蜜的小老鼠吧。”说着,自己先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的模样让洛君看得失了神。
就在蜜蜡即将倾倒时,竹舍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如姐!快帮忙!”醉梦熙的白色身影撞开竹门,狼尾发辫随着动作飞扬,手中的长剑还在微微震颤。她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大风,肩上扛着个巨大的蜂巢:“我们在后山发现个野蜂巢,结果引来了马蜂群,整个村子都乱套了!”
觅如和洛君同时起身,觅如素兰色的裙摆扫过案头的《蜂谱》,洛君则眼疾手快地将陶坛抱到高处。竹舍内顿时一片忙乱,醉梦熙大声讲述着经过,大风不时补充几句,远处还隐隐传来醉梦甜呼唤燕子严帮忙的声音。而那方尚未完成纹样的陶坛,静静立在光影交错处,封存着未说完的话语和比花蜜更甜的心事。
暮春的暖光斜斜洒进竹舍,檐角风铃叮咚作响,将西湖的涟漪声与远处小贩的吆喝声筛成细碎的音律。觅如跪坐在靛蓝粗布铺就的矮榻上,素兰色襦裙绣着银丝盘绕的葡萄藤蔓,每道褶皱都盛着春日的暖香。她垂首将最后一捧沾着夕阳的紫云英花蜜倒入陶坛,几缕泛着银霜的发丝垂落,恰好遮住她因屏息而微颤的睫毛。
“当心烫。”洛君的声音裹着薄荷香从身后传来。少年月白长衫下摆沾着草叶,腰间竹笛缠着的穗子打着松散的结——那是去年踏青时觅如用柳枝随手编的。他半蹲下来,与她并肩而坐,骨节分明的手指托住微微摇晃的陶坛,袖口扫过她发间青玉簪子时,惊得簪头缀着的小铃铛轻轻晃动。
觅如偏头看他,眼尾带着盈盈笑意:“每次酿蜜,你总把我当瓷娃娃似的护着。”话虽嗔怪,却不自觉往他身边挪了半寸,素兰衣袖与月白长衫相触的地方,仿佛有细密的电流游走。洛君望着她唇角沾着的蜜渍,喉结微动,伸手时故意带落她一缕发丝:“谁让我们小老鼠总爱往危险处钻?去年被野蜂追着跑的样子,我可还记得。”
陶坛里的花蜜突然咕嘟冒泡,浓稠的琥珀色液体泛起涟漪。觅如慌忙去扶,却被洛君揽住腰肢,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灼烧着皮肤:“别动。”蜜蜡顺着坛沿流淌,在两人屏息间勾勒出两只交尾的小鼠,周围环绕着盛开的紫云英。就在纹样即将完成时,竹舍外传来重物拖拽声。
“如儿!救命!”醉梦瑶的粉色身影撞开竹门,裙摆沾满泥点,怀里还抱着头哼哼唧唧的小猪崽。“罗景珩送来的新猪崽钻进蜂箱,现在被蜜蜂追得满院子跑!”她气喘吁吁地跺脚,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摇晃。小猪崽突然“嗷”地叫了一声,后腿一蹬,蹄子正巧踩在洛君手边的蜜蜡碗上。
“小心!”觅如和洛君同时惊呼。洛君眼疾手快地扶住倾倒的蜜蜡碗,却有几滴滚烫的蜡液溅在觅如手腕上。她下意识地轻抽,洛君已经抓起她的手,对着伤口轻轻吹气:“疼不疼?”少年的呼吸温热,落在皮肤上却像是羽毛拂过,让觅如心跳如擂鼓。
“咳咳,我是不是该回避?”门外传来醉梦紫的轻笑。循声望去,只见七妹身着紫色纱裙倚在门框,怀中白狐正懒洋洋地打哈欠,身后纳兰京捧着个食盒,无奈道:“紫儿非要拿新烤的桂花饼换你们的蜜。”屋内顿时一片笑闹,而那方封好的陶坛,在光影交错中静静伫立,将春日的芬芳与年少的悸动,酿成岁月里最绵长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