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柴扉时,觅佳踮着脚将麦穗倒入石磨凹槽,明黄襦裙扫过青石地面,溅起细碎金芒。李屹川双臂青筋微绽,粗粝手掌稳稳扶住磨盘木柄,随着碾磙吱呀转动,麦粉如雪簌簌落在竹匾里。少女忽而指尖轻蘸新面,俏皮抹在少年鼻尖,氤氲麦香里,两人相视而笑,连飞扬的面粉都裹着化不开的眷恋。
檐角铜铃轻晃的清晨,觅佳绾着金丝绳的发髻随动作轻颤,亮黄罗裙下的足尖踩动石磨的踏板。李屹川双手握住木柄,虬结的臂弯蓄力推动沉重磨盘,麦粉如雪簌簌而落,裹住她偷偷塞进他掌心的桂花糖,又黏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将眷恋揉进簌簌而下的粉末里。
轩辕纪年的蔷薇之世,江南平阳宛城的西子湖畔,晨雾还未散尽,露水滴答滴答地从柳梢坠下,打在觅府后院的芭蕉叶上。湖面上飘着几缕淡淡的薄雾,宛如轻纱,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粉白的蔷薇花沿着篱笆墙攀爬,在晨风里轻轻摇曳,将清甜的香气洒满整个院子。
晨光终于漫过柴扉,给一切都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觅佳踮着脚,努力将装满麦穗的竹筐举过头顶,倒入石磨凹槽。她身着一袭亮黄色襦裙,裙摆上绣着细密的蚁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扫过青石地面,溅起细碎金芒,宛如跃动的阳光精灵。少女乌黑的长发用金丝带随意束起,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衬得她那双灵动的杏眼愈发明亮。她的五官精致小巧,鼻尖上还沾着些许麦屑,透着一股未经世事的纯真与俏皮。
一旁的李屹川看着她费力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身材高大健硕,双臂肌肉虬结,常年劳作让他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粗糙的手掌上布满厚厚的茧子,此刻正稳稳扶住磨盘木柄。他身着一袭深灰色粗布短打,衣襟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膛,脖颈间挂着一条由兽骨打磨而成的项链,透着一股野性与豪迈。
“小心些,别摔着。”李屹川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关切,说着便要上前帮忙。
觅佳却朝他吐了吐舌头,狡黠地笑道:“我才没那么娇气呢!再说了,有你在旁边守着,我怕什么?”说着,她又往凹槽里添了些麦穗,“今天磨的面,我要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葱油饼!”
李屹川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双臂青筋微绽,开始用力推动石磨。碾磙吱呀转动,雪白的麦粉如雪般簌簌落在竹匾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麦香。觅佳蹲下身,专注地看着飘落的面粉,眼神里满是欣喜。她忽而指尖轻蘸新面,悄悄绕到李屹川身后,踮起脚尖,将面粉抹在少年鼻尖。
“哈哈,大花脸!”觅佳看着李屹川滑稽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清脆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鸟儿。
李屹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他伸手想要抓住调皮的少女,却被觅佳灵巧地躲开。“好啊,敢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朝觅佳追去。
觅佳一边笑着跑,一边回头喊道:“来抓我呀,抓不到我!”她的笑声和李屹川的追逐声回荡在院子里,惊起一池涟漪。最终,觅佳还是被李屹川抓住,两人笑作一团,倒在铺满蔷薇花瓣的草地上。
氤氲麦香里,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爱意。飞扬的面粉落在他们的发间、肩头,仿佛也被这份眷恋感染,轻轻将两人包裹其中。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那化不开的浓浓情意。
西子湖畔的晨雾尚未散尽,觅府檐角的铜铃便被穿堂风拨响,叮叮咚咚惊起满院蔷薇。露珠顺着黛瓦滑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银花,将正在石磨旁忙碌的觅佳衬得愈发鲜活。她今日将长发绾成精巧的灵蛇髻,金丝绳缠绕的发间别着两枚青玉蚁形簪,随着踩踏踏板的动作轻颤,仿佛随时要振翅飞起。亮黄罗裙绣着细密的银丝蚁纹,裙裾扫过沾着露水的青苔,留下蜿蜒的湿润痕迹。
"川哥,你瞧这踏板又卡住了!"觅佳弯腰查看石磨底部,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发间金丝绳垂落肩头,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金芒。她踮起足尖用力踩动,却因力道不足让磨盘发出"咯吱"的闷响。
李屹川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竹匾,大步走来时带起一阵裹挟着青草气息的风。他粗布短打的袖口高高挽起,露出肌肉虬结的小臂,常年劳作的手掌覆上觅佳按住踏板的手:"傻丫头,要顺着齿轮的纹路踩。"低沉的嗓音擦着她耳畔落下,惊得少女耳尖泛起薄红。
觅佳悄悄侧头,瞥见李屹川下颌新冒的胡茬,突然想起昨夜他在月光下为自己修补渔网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般专注,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连她凑近都未曾察觉。此刻她指尖微动,从袖中摸出块油纸包着的桂花糖,趁着石磨转动的掩护,将糖块轻轻塞进他掌心:"奖励你的!"
麦粉如雪般簌簌落下,裹着桂花糖的甜香漫开。李屹川感受到掌心的温热,低头时正看见觅佳狡黠的笑。少女将脸埋在飞扬的面粉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发间青玉簪在雾气中泛着温润的光。他喉结微动,突然松开扶着木柄的手,在觅佳 startled的轻呼声里,用沾着面粉的指尖点了点她鼻尖:"小馋猫,自己偷吃还不忘我。"
石磨仍在吱呀转动,将两人交叠的影子碾成细碎的光斑。远处传来醉梦熙舞剑时的清喝,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湖面,而他们沉浸在麦粉与桂花香交织的世界里,连铜铃何时不再作响都未曾察觉。李屹川重新握住木柄发力,看着竹匾里渐渐堆起的面粉,忽然觉得这平平无奇的石磨,竟也能转出世上最甜的滋味。
晨光斜斜穿过垂花门,在磨盘上织就金白相间的网。觅佳额前碎发被面粉粘得凌乱,却丝毫不减灵动,金丝绳绾成的蝴蝶结随着踩动踏板的节奏,在髻间欢快跳跃。亮黄罗裙沾满麦粉,反倒像是缀上了星星点点的月光,她仰头望着李屹川,杏眼弯成月牙:“川哥,等面粉磨好了,我们偷偷留些,给醉梦泠姐做荷花酥好不好?她总说湖里的荷花香,却从没尝过荷花酥的味道。”
李屹川棱角分明的脸庞浮现笑意,喉间溢出低沉的应和。他双臂肌肉紧绷,粗粝的手掌牢牢握住磨盘木柄,每一次推动都带着沉稳的力量。看着觅佳踮脚时露出的半截皓腕,想起昨夜她举着油灯,认真替自己缝补被石磨勾破的衣襟,连打哈欠都舍不得放下针线。此刻他故意放缓动作,想多留些时间给少女灵动的絮语。
突然,院外传来醉梦熙的笑声,伴随着刀剑相击的铮鸣。“大风哥,你又让着我!”八妹爽朗的声音穿透晨雾。觅佳被惊得一缩脖子,踩踏板的脚差点打滑,李屹川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麦粉扑簌簌落在两人肩头,倒像是下了一场温柔的雪。
“就你爱分神。”李屹川佯装生气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却在触到少女温热的肌肤时,耳尖不自在地泛红。觅佳吐吐舌头,从袖中掏出油纸包,桂花糖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她悄悄将糖塞进李屹川掌心,指尖相触的瞬间,心脏像受惊的雀鸟般乱跳。“这是六姐藏在屋檐下的,她说要等南宫公子来才拿出来……”她压低声音,狡黠的模样活像偷粮的小蚂蚁,“不过就借两颗,应该没关系吧?”
李屹川看着掌心里的糖,又看看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这比任何珍馐都要甜。石磨仍在吱呀作响,麦粉裹着桂花糖的香气,将两人的影子揉碎在晨光里。远处传来醉梦甜哼着的小调,与醉梦熙的练武声、檐角铜铃的轻响交织成曲,诉说着这平凡日子里,最动人的眷恋。
西子湖畔蒸腾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檐角垂落的紫藤花串,在石磨旁洒下斑驳光影。觅佳额前的金丝绳被面粉染成银白,随着她踮脚踩动踏板的动作,发髻上青玉蚁形簪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叮咚声。亮黄罗裙沾满星星点点的麦粉,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油菜花田,她歪头看向李屹川,杏眼亮晶晶的:"川哥,你说等面粉磨好了,我们偷偷给醉梦艾姐送些去?她最爱做麦饼,上次还念叨家里面粉不够了。"
李屹川手臂上青筋随着推磨的动作起伏,粗布短打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脖颈处被日光晒成古铜色的皮肤。他低头看着少女发间沾着的麦屑,喉结动了动:"又要偷偷送?上次给醉梦甜姐送糯米团子,差点被二姐发现你偷吃豆沙。"说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想起昨夜她捧着沾满豆沙的脸,可怜巴巴说"就尝了一小口"的模样。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鸟鸣惊叫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紫倚在院墙上,紫色纱裙随风轻摆,正朝他们狡黠地笑:"哟,我就说怎么闻着桂花香,原来是有人偷拿六姐的宝贝糖!"她身后跟着纳兰京,手里还提着刚采的新鲜莲蓬。
觅佳吓得差点踩空,李屹川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掌心传来少女温热的体温。"紫姐姐!"觅佳脸颊涨得通红,像只被抓包的小蚂蚁,"我们就拿两颗,真的!"
醉梦紫晃了晃手中的莲蓬,眼角眉梢都是促狭:"放心,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告诉六姐了。不过..."她凑近,压低声音,"待会儿做好点心,记得给我留一份。"
石磨依旧在吱呀作响,麦粉裹着桂花糖的甜香,混着醉梦紫带来的莲香,在晨光里缓缓流淌。李屹川看着觅佳手忙脚乱解释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日子,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竟比任何江湖侠义都要珍贵。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觅府后院的石磨已吱呀作响。觅佳的金丝绳发髻随着踩动踏板的节奏轻摆,青玉蚁形簪在发间摇晃,亮黄罗裙下摆沾着细碎麦粉,宛如撒落的金箔缀着星芒。她咬着下唇专注的模样,让李屹川想起昨夜她举着灯笼在草丛里找萤火虫的样子——明明自己怕黑,却执意要为他照亮归家的路。
"川哥!"觅佳突然停住动作,杏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上次听醉梦青姐说,何童书生写了首关于面粉的诗,说'粉白藏春',你说我们磨的粉里,是不是也藏着春天呀?"她踮脚凑近,发间茉莉香混着麦粉气息扑面而来,李屹川喉结微动,粗糙的手指下意识蹭了蹭掌心残留的桂花糖碎屑。
话音未落,院角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甜的橙色裙摆从月洞门一闪而过,身后跟着燕子严,两人怀里抱着刚摘的橘子。"哎哟,这磨面的动静可比我打鸣还早!"二姐脆生生的声音惊飞了檐下麻雀,她眨着圆眼睛凑过来,发间鸡毛簪子随着动作轻颤,"觅佳,给姐姐留点面粉,晚上做南瓜饼可好?"
李屹川侧身挡住觅佳藏着桂花糖的手,却见少女狡黠一笑,偷偷将糖纸塞进他袖中:"二姐先去忙,等磨好了我们送过去!"她转身时,亮黄罗裙扫过石磨边缘,扬起一片粉雾,恍惚间竟与醉梦甜的橙色裙摆融成了暖阳般的光晕。
此时,远处传来醉梦熙练剑的清喝声,夹杂着大风担忧的叮嘱。觅佳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真羡慕八姐,能大大方方地舞刀弄剑。"她低头碾动踏板,金丝绳垂落肩头,"要是有一天,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李屹川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石磨发出沉重的闷响。他望着少女发顶晃动的青玉簪,想起她曾说想把整个春天都揉进面粉里。或许于他而言,这方小小的磨盘,这片飘着麦香的庭院,还有眼前这个总爱把星光藏进笑容里的姑娘,早已是比江湖更辽阔的天地。
晨光渐盛,将西子湖畔的露珠都染成碎金。觅佳额前的碎发被面粉粘得发白,金丝绳绾成的蝴蝶结却依旧鲜亮,随着踩动踏板的节奏在灵蛇髻旁轻轻摇晃。她亮黄罗裙上的银丝蚁纹沾了麦粉,反倒像是裹了层月光,踮脚时露出的绣鞋尖,还绣着两只交握触角的小蚂蚁。
"川哥,你听!"觅佳突然停下动作,歪着头凑近石磨,"这磨盘转起来的声音,像不像醉梦泠姐弹的箜篌?"她睫毛上落着面粉,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李屹川看着她鼻尖沾着的白屑,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粗布短打的袖口被汗水浸湿,却舍不得松开木柄——他知道少女力气小,稍一松懈踏板就会卡住。
忽有穿堂风掠过,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得院外竹林沙沙晃动。醉梦红踩着满地光影跑来,红色襦裙上的猫爪刺绣随着步伐若隐若现,怀里还抱着团雪白的绒线球:"哟,小两口又在磨面秀恩爱?"她眨着桃花眼,故意将绒线球往觅佳怀里塞,"帮我缠几团线呗?冯郎说要给我编个捕蝴蝶的网。"
觅佳手忙脚乱地接住,金丝绳发簪险些滑落。李屹川长臂一伸稳稳扶住她的肩,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少女脸颊发烫。"五姐就会打趣人!"觅佳嘟囔着,偷偷看了眼李屹川紧绷的下颌线,又想起昨夜他在油灯下教自己认字的模样——明明握惯了石磨木柄的手,握着毛笔却比她还紧张。
麦粉仍簌簌落在竹匾里,裹着桂花糖的甜香越飘越远。远处传来醉梦兰的轻笑,混着南宫润诵读诗书的声音。觅佳突然伸手沾了些面粉,趁李屹川不备,轻轻抹在他侧脸:"大花脸!"清脆的笑声惊飞了停在蔷薇花枝上的蝴蝶,少女转身要逃,却被他长臂圈住,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跑什么?该算账了。"
石磨仍在吱呀转动,将两人的影子碾成细碎的光斑。醉梦红倚在门框上看着,手中绒线球渐渐缠成浑圆的雪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寻常的磨面时光,倒比她珍藏的胭脂匣还要鲜亮几分。
晨雾散尽时,阳光已攀上黛瓦,将石磨旁的人影拉得细长。觅佳的金丝绳在发髻间泛着微光,每一次踮脚踩动踏板,青玉蚁形簪便轻叩出细碎声响,与石磨的吱呀声应和。亮黄罗裙被晨风掀起一角,露出绣着银丝纹路的裙摆,仿佛千万只小蚂蚁正排着队在裙裾间游走。她额角沁出薄汗,却笑得眉眼弯弯:"川哥,等面粉磨好了,我们把桂花糖碾碎了拌进去,烤成饼子给大家尝尝?"
李屹川闷声应了句,双臂肌肉在粗布短打下游走,手掌磨着木柄的老茧又厚了些。他余光瞥见觅佳摇晃的身影,喉间发紧,忍不住道:"歇会儿,别累着。"话刚出口就见少女狡黠地冲他眨眨眼,裙摆扫过石磨边缘,扬起一片朦胧的粉雾。恍惚间,他想起去年深秋,也是这样的粉雾里,她捧着热乎乎的麦饼踮脚喂他,麦香混着少女身上的茉莉香,至今萦绕在鼻尖。
"在说什么好吃的?"忽然响起的声音惊得觅佳差点滑倒。只见醉梦泠倚着月洞门,粉红色襦裙绣着层层叠叠的鱼尾纹,发间贝壳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她晃了晃手中盛满菱角的竹篮,眼波流转:"觅佳妹妹的桂花糖饼,可别忘了分给我这个鱼儿尝尝?"
觅佳脸颊泛红,慌忙将藏在袖中的油纸包又塞深了些,金丝绳随着动作垂落肩头:"泠姐姐就会打趣人!等做好了第一个就给你送去。"她偷瞄李屹川,见他绷着脸继续推磨,耳尖却泛着可疑的红,忍不住抿嘴偷笑。
麦粉如细雪般簌簌落在竹匾里,裹着桂花糖的甜香漫过庭院。远处传来醉梦熙练武的吆喝,混着大风焦急的劝阻;更远处,醉梦兰的琴声和着南宫润的诵读声飘来。李屹川望着觅佳踮脚整理裙摆的模样,忽然觉得,这磨盘转出的不只是面粉,还有把平凡日子酿成蜜糖的魔力。
日头渐渐升高,斜斜的阳光穿透院角的梧桐树,在青石板上洒下铜钱大小的光斑。觅佳的金丝绳发髻早已松散,几缕发丝黏在沾着面粉的脸颊旁,亮黄罗裙下摆被石磨蹭上灰印,却不减灵动。她忽然停下动作,踮脚凑到李屹川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他泛红的耳垂:"川哥,你听——磨盘声里好像藏着醉梦兰姐姐的琴音。"
李屹川粗粝的手掌紧了紧木柄,喉间溢出低笑。他看着少女亮晶晶的杏眼,想起昨夜她举着自制的灯笼,非要拉着他去湖边看萤火虫,结果自己反被水草绊了个趔趄。此刻晨光为她的睫毛镀上金边,连沾着面粉的鼻尖都透着娇憨,他忍不住道:"别走神,当心——"
话音未落,石磨突然发出"咔嗒"异响。觅佳"呀"地一声,踏板猛地卡住,整个人往前栽去。李屹川长臂闪电般揽住她的腰,将人稳稳带进怀里。麦粉扑簌簌扬起,在两人周身织就朦胧的纱,裹着桂花糖甜香,也裹住了急促的心跳声。
"没事吧?"李屹川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低头却见觅佳仰着脸偷笑,发间青玉蚁形簪晃得他眼花。"川哥,你心跳好快。"少女指尖轻点他胸膛,又飞快地缩回去,"比石磨转得还急呢!"
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鼓掌声。醉梦媛倚着雕花门框,金色襦裙上的猴形刺绣随着动作活灵活现,手里还晃着一串糖葫芦:"哟,英雄救美这出戏,比徐郎说的话本子还精彩!"她抛来一颗山楂,被觅佳慌忙伸手接住,却又被酸得直眯眼。
李屹川轻咳一声,松开手臂时指尖还残留着少女的温度。他弯腰检查石磨,发现是齿轮卡进了麦秸,余光却瞥见觅佳背着众人,将另一块桂花糖悄悄塞进他衣襟内袋。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吃早饭的声音,混着醉梦熙与大风拌嘴的笑闹,石磨重新转动时,簌簌而下的麦粉里,仿佛真的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日影爬上雕花窗棂时,石磨旁的竹匾已积了半筐细粉。觅佳的金丝绳发髻松得只剩半截,青玉蚁形簪歪在鬓边,亮黄罗裙上的银丝蚁纹被麦粉覆了层薄霜,倒像落了场不化的春雪。她蹲在竹匾旁,指尖轻轻拨弄面粉,忽然仰头看向李屹川,杏眼映着晨光:"川哥,你说这面粉能捏成我们的样子吗?就像醉梦艾姐捏的面人那样。"
李屹川推磨的动作顿了顿,粗布短打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却在看到少女期待的眼神时,喉间溢出温柔的笑:"你想捏什么样子?"他记得去年上元节,她攥着他的手在面人摊前挪不动步,最后买了对牵着手的小泥人,至今还摆在她的妆奁里。
忽有穿堂风卷着蔷薇香袭来,檐角铜铃叮咚声里,醉梦青的青色裙摆从月洞门晃了进来。她发间蛇形银簪随着步伐轻摆,手里捧着一卷书:"又在说什么悄悄话?何郎刚写了首咏磨盘的诗,倒让我想起你们这对磨面的璧人。"说着轻摇团扇,眼波流转间,瞥见觅佳袖中露出的油纸角。
觅佳慌忙将手藏到身后,金丝绳发簪险些滑落,却被李屹川伸手扶住。"四姐就会取笑人!"她嘟囔着,偷偷将一块桂花糖塞进李屹川掌心,"川哥,我们快些磨完,还要给醉梦泠姐送面粉做荷花酥呢。"
李屹川握紧掌心的糖块,感受着那点温热透过粗粝的手掌心渗进心里。他重新发力推动磨盘,碾磙吱呀声里,麦粉如雪般簌簌落下,裹着桂花糖的甜香,也裹着少女发间飘散的茉莉香。远处传来醉梦熙练剑的呼喝,混着大风无奈的劝阻;更远处,醉梦甜哼着小曲儿走向厨房,橙色裙摆像团跳动的火焰。
觅佳忽然站起身,踮脚凑到李屹川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泛红的耳廓:"川哥,等面粉磨完了,我们去湖边捡些好看的石子吧?我想在磨盘旁边砌个小花坛,种上你喜欢的向日葵。"她说话时,睫毛上的面粉轻轻颤动,像落了两只欲飞的蝶。
李屹川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这日复一日的磨面时光,竟比江湖传闻里的任何宝藏都要珍贵。石磨仍在吱呀转动,将两人交叠的影子碾进青石板的纹路里,而那簌簌落下的麦粉中,分明揉进了比岁月更绵长的眷恋。
日头升到中天,斜斜的光线穿过院中的老槐树,在石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觅佳的金丝绳发髻彻底散了,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沾着面粉的脸颊上,亮黄罗裙沾满麦粉,却依然掩不住她眼底的雀跃。她忽然停下动作,弯腰从裙摆上撕下一小片布条,踮脚去擦李屹川额角的汗水:“川哥,你看你,汗都把面粉和成糊了。”
李屹川低头看着少女认真的模样,粗粝的手掌不自觉收紧木柄。晨光为她的睫毛镀上金边,鼻尖上还沾着一小团面粉,像只偷食的小蚂蚁。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比石磨转动的声响还低沉:“当心累着,剩下的我来。”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醉梦香身着明黄衣衫,腰间豹纹配饰随着步伐轻晃,身后跟着提着食盒的聂少凯。“好啊,躲在这里偷偷甜蜜!”大姐眼尖,一眼瞥见李屹川掌心露出的半块桂花糖,“六妹的宝贝糖,都进你们肚子里了?”
觅佳吓得差点跳起来,金丝绳发饰“当啷”掉在地上。她慌忙去捡,却被李屹川抢先一步拾起,温热的手指擦过她的手背:“大姐就会吓唬人。”他说着,将发饰轻轻别回她发间,动作笨拙却温柔,“这糖是留着给大家做点心的。”
醉梦香挑眉轻笑,打开食盒露出里面的荷叶包:“逗你们的,少凯让人做了蟹粉小笼,快来尝尝。”她转头看向石磨旁堆起的面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不过这面粉嘛,可得给我留两斤,我要做豹纹花卷。”
众人笑闹间,李屹川默默将最后一点麦穗倒入石磨。麦粉如雪飘落,裹着蟹粉的鲜香、桂花糖的甜腻,还有少女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觅佳偷偷塞给他一个小笼包,自己咬了一口,烫得直哈气却笑得眉眼弯弯。远处传来醉梦熙练剑的呼喝,混着大风的叫好声;更远处,醉梦泠的箜篌声和着醉梦兰的琴声,飘在西子湖畔的微风里。
李屹川望着少女沾满面粉的嘴角,忽然觉得,这磨盘转出的哪里是面粉,分明是把平凡日子都磨成了蜜糖。石磨仍在吱呀转动,将两人交叠的影子,连同满院的欢笑声,一起揉进了簌簌而下的麦粉里。
日影西斜时,院角的蔷薇在风中泛起金红涟漪。觅佳的金丝绳彻底散成流苏,歪歪扭扭缠着几缕发丝,亮黄罗裙沾满麦粉,倒像披了层晚霞织就的纱。她忽然拽住李屹川的袖口,指着石磨缝隙里卡着的麦穗:"川哥!这粒麦子卡在这儿,像不像我们上次在断桥捡到的那枚铜钱?"
李屹川低头看她仰着的脸庞,汗珠顺着少女下颌滑进衣领,在麦粉间犁出湿润的痕迹。他喉间滚动,伸手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粗粝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小心又被麦芒扎了手。"想起半月前她蹲在麦田里捡麦穗,被麦芒勾住裙摆急得直跺脚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两人。醉梦熙拎着木剑闯入院落,白色劲装染着草屑,身后跟着抱着护具气喘吁吁的大风。"快!"她剑鞘重重磕在石磨上,惊起一片粉雾,"帮我瞧瞧这剑穗,大风笨手笨脚系的结,比蜘蛛网还乱!"
觅佳踮脚查看剑柄,金丝绳垂落扫过李屹川手背。她指尖灵巧地穿梭在红绳间,突然狡黠一笑:"八姐,你这剑穗系得歪歪扭扭,倒像醉梦甜姐早起没梳的头发。"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甜炸毛的喊声:"觅佳!看我不揪你耳朵!"
笑声中,李屹川默默往磨盘添了最后一把麦穗。麦粉如雪飘落,裹着醉梦熙的笑骂、大风的憨笑,还有觅佳发间飘散的茉莉香。当少女转身时,他偷偷将一粒磨得浑圆的麦粒塞进她掌心,粗糙的手掌覆住她微凉的手背:"收好,比铜钱还珍贵。"
暮色漫过黛瓦时,石磨终于停下吱呀声。竹匾里的面粉堆成小山,混着桂花糖的甜香飘出院墙。醉梦红晃着毛茸茸的猫尾跑来,怀里抱着新摘的杏子;醉梦泠提着裙裾跨过门槛,鱼尾纹裙摆扫过满地余晖。觅佳倚着石磨,看着李屹川被夕阳染成古铜色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磨盘转出的每一粒粉,都裹着比西子湖水更深的眷恋。
暮霭初临时,晚霞将黛瓦染成蜜色。觅佳的金丝绳发髻彻底散作飞瀑,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沾着面粉的脖颈,亮黄罗裙下摆沾满细碎草屑,却在余晖里泛着琥珀般的柔光。她忽然蹲下身,指尖在竹匾边缘的面粉上轻轻勾勒:"川哥,你看!像不像我们在云栖竹径见过的那只断翅蝴蝶?"
李屹川松开磨盘木柄,粗粝的手掌蹭过腰间汗湿的短打。他望着少女专注的侧脸,夕阳为她睫毛镀上金边,沾着面粉的鼻尖微微皱起,倒比任何工笔画里的仕女都鲜活。喉间泛起温热,他伸手挡住将落的暮色:"当心眯了眼睛。"
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醉梦兰提着竹篮轻盈而至,蓝色襦裙上的鼠形刺绣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好啊,背着我们藏了这么多糖!"她晃了晃篮中露出的油纸包,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南宫润刚送来的蜜饯,可抵得上两颗桂花糖?"
觅佳慌忙用袖口盖住竹匾,金丝绳滑落缠住手腕,急得脸颊泛起红晕:"六姐就会打趣人!这是要给大家做点心的......"话音未落,醉梦红踩着满地霞光闯进来,红色裙摆扫过石磨,惊起一片粉雾。"我闻到桂花香了!"她怀里抱着团雪白的猫儿,发间铃铛与醉梦兰的银铃应和,"冯郎猎了野鹿,今晚有鹿肉吃!"
李屹川默默将最后一捧麦穗倒入磨盘,麦粉裹着蜜饯甜香、鹿肉腥香与少女发间的茉莉香,在暮色里织成朦胧的纱。当觅佳踮脚查看磨盘时,他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当心摔着。"
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开饭的声音,混着醉梦熙与大风的笑闹;更远处,醉梦泠的箜篌声和着晚风飘来。觅佳倚在他怀里,望着竹匾中渐渐堆起的面粉,忽然觉得这簌簌落下的不是麦粉,而是把平凡日子酿成的星河。石磨仍在吱呀转动,将两人交叠的影子,连同满院的欢笑声,一起揉进了渐浓的暮色里。
夜色初临时,院中的灯笼次第亮起,橙黄光晕将石磨旁的人影笼上温柔的纱。觅佳的金丝绳发髻早已松散,几缕发丝垂落在沾着面粉的脸颊,亮黄罗裙被晚风掀起,露出绣着银丝蚁纹的内衬,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她忽然扯住李屹川的衣角,指着竹匾里的面粉堆:"川哥,你说这像不像我们在雷峰塔看到的云海?"
李屹川伸手扶住微微晃动的石磨,粗布短打的衣襟被汗水浸得深色,却在少女亮晶晶的眼神里化作绕指柔。他喉结滚动,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麦屑:"小心面粉迷了眼睛。"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时,想起前日暴雨夜,她举着油灯在村口等他归来,发梢滴落的水珠和此刻眼中的星光一样动人。
"好香的桂花香!"随着娇嗔声,醉梦紫摇曳着紫色纱裙走来,发间狐形玉簪泛着冷光,身后跟着抱着食盒的纳兰京。"六姐的糖果然被你们瓜分了?"她眼波流转,瞥见李屹川藏在身后的手,"不过看在有新鲜糕点的份上,就不告诉她了。"
觅佳脸颊绯红,慌忙将藏在袖中的半块桂花糖塞进竹匾,金丝绳发饰滑落时被李屹川稳稳接住。"紫姐姐就会吓唬人!"她嘟囔着,忽然踮脚凑到他耳边低语:"等会儿我们把糖碾碎了,混在面里做月亮形状的点心。"少女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惊得他推磨的手微微发颤。
此时,院外传来醉梦甜清亮的吆喝:"开饭啦!醉梦艾烤的麦饼,再不来就被小加加和虎妞抢光了!"橙色裙摆掠过月洞门,燕子严抱着木盘紧随其后。醉梦熙拎着木剑蹦跳着跑来,白色劲装沾着草叶:"我要三个麦饼!练武太耗力气了!"
李屹川望着围拢过来的众人,又低头看觅佳踮脚整理裙摆的模样。麦粉裹着桂花香、烤肉香在夜色中飘散,石磨的吱呀声渐渐停歇,却碾出比月光更温柔的情愫。当少女转身对他露出酒窝时,他忽然觉得,这一方小小的磨盘,早已盛满了比江湖更辽阔的烟火与眷恋。
暮色彻底漫过院墙时,西子湖的水汽裹着荷香涌入院落。觅佳的金丝绳松垮地挂在发间,青玉蚁形簪不知何时歪斜,亮黄罗裙沾满麦粉与草屑,却依旧随着她蹦跳的动作轻扬。她忽然蹲下身子,指尖在竹匾边缘的面粉上快速勾勒,抬头时杏眼亮晶晶:“川哥!快看我画的——你在推磨,我在旁边撒桂花糖!”
李屹川低头看着少女认真描绘的粉画,粗粝的手掌不自觉摩挲着腰间汗湿的布巾。月光爬上她沾着面粉的鼻尖,将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恍惚间竟与他们初见那日,她蹲在麦田里数蚂蚁的模样重叠。喉间发紧,他弯腰拾起滚落在地的木勺,声音比晚风还轻柔:“当心面粉沾到眼睛。”
“又在说什么悄悄话?”醉梦艾提着竹篮从月洞门转进来,绿色襦裙上的兔形刺绣随着步伐灵动,“苏晚凝刚送来新摘的桑葚,再不吃可要被小加加和虎妞抢光了!”她眼尖地瞥见竹匾里的桂花糖碎屑,促狭地眨眨眼,“六姐的宝贝糖,果然进了某人的‘蚁穴’?”
觅佳“呀”地一声捂住竹匾,金丝绳彻底散成流苏,急得耳朵发红:“三姐就会打趣人!这是要做给大家的点心......”话未说完,李屹川已将她轻轻往后护了护,自己伸手挡住众人探究的目光。他常年劳作的手臂肌肉紧绷,粗布短打被汗水浸得深灰,却在触到少女发顶时,动作比研磨麦粉还要轻柔。
此时,院外传来醉梦甜清亮的歌声,混着锅铲翻炒的声响。橙色裙摆掠过回廊,燕子严抱着蒸笼紧随其后,白雾蒸腾间飘来葱油香气。醉梦熙大咧咧地晃进来,白色劲装下摆沾着泥点,木剑往石磨上一靠:“饿死了!今天和大风对练,他居然使诈......”
麦粉裹着桑葚甜香、葱油焦香在夜风中飘散,石磨的吱呀声渐渐停歇。觅佳偷偷将半块桂花糖塞进李屹川掌心,抬头时撞上他温柔的目光。月光洒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与竹匾里的面粉融为一体,恍惚间竟分不清,究竟是粉末裹着眷恋,还是眷恋早已化作这平凡岁月里的点点滴滴。
月上柳梢头时,灯笼的光晕将石磨染成暖金。觅佳的金丝绳发髻彻底散作柔丝,几缕碎发黏着面粉垂在泛红的脸颊,亮黄罗裙被晚风掀起,银丝绣就的蚁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她忽然拽住李屹川的袖口,指着簌簌落下的麦粉:“川哥!这好像我们去年看的那场四月雪!”
李屹川的手掌在木柄上顿了顿,粗布短打的袖口被汗水浸得发沉,却在触到少女发烫的指尖时泛起暖意。他低头看她仰起的面庞,月光落在她沾着面粉的鼻尖,恍惚间竟与初见那日,她蹲在田埂上数蚂蚁的模样重叠。喉间滚动,他伸手替她挡住飘落的麦粉:“小心迷了眼睛。”
“好啊!躲在这里偷藏美味!”醉梦红的笑声裹着茉莉香飘来,红色襦裙上的猫爪刺绣随着步伐跃动,怀中的白猫“喵呜”一声跳上石磨。“冯郎猎了野兔,本姑娘亲手炖的,还不快来尝尝?”她眼波流转,瞥见李屹川掌心露出的糖纸,“哟,六姐的桂花糖,倒成了你们的定情信物?”
觅佳的脸“腾”地红透,金丝绳发饰险些滑落,慌乱间往李屹川身后躲:“五姐就会打趣人!”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醉梦熙的吆喝:“闪开闪开!大风烤的鹿肉来啦!”白色劲装沾满烟火气的少女,提着滋滋冒油的烤肉闯进院子,身后跟着抱着调料罐、气喘吁吁的大风。
麦粉裹着肉香、桂花香在夜风中飘散,石磨的吱呀声渐渐与众人的笑闹融为一体。觅佳悄悄将最后半块桂花糖塞进李屹川掌心,指尖相触时,他忽然用粗糙的手掌包住她微凉的手。远处传来醉梦泠的箜篌声,混着醉梦甜哼的小调,而他们交叠的影子被月光揉碎在麦粉里,恰似将这平凡岁月里的眷恋,都细细研磨进了每一粒雪白的粉末中。
众人围坐在石磨旁的青石板上,晚风裹着湖面的水汽拂过,将灯笼的光晕吹得微微摇晃。醉梦甜掀开蒸笼,葱油饼的香气混着醉梦艾烤的麦饼焦香,瞬间漫过整个院子。小加加和虎妞小葵早就蹲在食盒旁,你争我抢地夹着鹿肉,油渍沾在嘴角也浑然不觉。
“慢些吃,没人和你们抢!”二姐醉梦甜笑着用帕子替小加加擦脸,橙色衣袖扫过桌面,惊起几粒掉落在地的桑葚。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指尖捏着蜜饯轻轻摇晃:“觅佳和李屹川还愣着做什么?再不来,桂花糖可就真没了。”
觅佳这才想起被自己藏在袖中的半块糖,脸又红了起来。李屹川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喉间溢出低笑,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动作太过自然,惹得众人一阵哄笑,连向来沉稳的醉梦香都掩着嘴轻笑,身旁的聂少凯递来一盏温酒,眼神里满是了然。
“对了!”觅佳突然想起什么,从竹匾里抓了把面粉,“说好要做月亮形状的点心,大家快来帮忙!”她的提议立刻得到响应,醉梦熙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却被大风拦住:“你这笨手笨脚的,别把面粉弄得到处都是。”醉梦艾则从袖中掏出小巧的模具,兔形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用这个,能压出漂亮的花纹。”
夜色渐深,院子里依旧热闹非凡。李屹川在一旁生起火炉,火光映照着他古铜色的脸庞,他时不时抬头看向正在揉面的觅佳。少女的亮黄罗裙已经沾满污渍,可专注的模样却比任何时候都动人。她学着醉梦甜的样子将面团搓圆,却因力道不够弄得满脸面粉,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醉梦兰和南宫润并肩坐在廊下,一个研墨,一个挥毫,将这欢乐的场景写成诗句。醉梦青倚着柱子,听何童轻声诵读新写的词,青色裙摆扫过地面,惊起几只觅食的小蚂蚁。而醉梦红的白猫,正懒洋洋地卧在石磨上,尾巴时不时扫过面粉,画出弯弯的弧线。
当第一炉点心出炉时,月光正好攀上屋檐。觅佳小心翼翼地将烤好的糕点分给众人,金黄的外皮上还带着桂花的碎末,咬一口酥脆香甜。李屹川接过她递来的点心,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温柔的笑意。
远处的西湖传来阵阵蛙鸣,与院子里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石磨安静地立在角落,竹匾里剩下的面粉上,还留着觅佳画的小人。晚风拂过,面粉轻轻扬起,裹着众人的欢声笑语,飘向洒满月光的夜空。这样平凡的日子,没有波澜壮阔的故事,却有着最温暖的烟火气,和最真挚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