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条结实的手臂从后方环住她的脖颈,恰到好处地卡在下颌与喉管之间。
那维莱特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异常升高的体温。
两人的身高差让她几乎像是被抱在他怀里一般。
“凶手会这样……”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激起一阵战栗,“慢慢收紧。”
突然,他收拢手臂,压力逐渐增加,力道精准地卡在让她微窒却未伤及气管的程度。
芙宁娜的呼吸一滞,一种奇异的窒息感涌上来,眼前泛起朦胧的光晕,仿佛沉入深海,却又因他胸膛紧贴后背的触感而无比清醒。
心跳快的她几乎不能控制,脖颈间是因为他的钳制而窒息的感受。
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那维莱特立刻松开手,紧张地扶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芙宁娜摇摇头,脸颊因缺氧而泛起红晕,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她抬头看向那维莱特,发现他的目光正紧紧盯着那道红痕,眸色深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疼吗?”他低声问,声音里藏着芙宁娜从未听过的克制。
“不疼,我没事,”她轻声说道,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气氛,“谢谢你……演示给我看。”
那维莱特收回目光,声音有些沙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芙宁娜喘着气看似乖巧的点点头,实则偷瞄系统面板——+50天!
她暗自雀跃,却听那维莱特哑声道:“芙宁娜,最近别独自夜归。”
“为什么?”她歪头。
他凝视她的脖颈,低声道:“最近已经发生了多起杀人案,凶手的作案手法出奇的一致,你这里……不安全了。”
他几乎没怎么用力,她的脖子便出现了一道红痕。
她太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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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维莱特没有久留,他放下茶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
烛光在他深邃的轮廓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肃穆。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芙宁娜的脖颈上,那道红痕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芙宁娜也意识到他在看什么,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脖颈,瓷白的指尖游走在那道红痕上,显得分外恣肆。
她感受到那维莱特的目光如灼热的烙印,烫得她耳尖发麻。
芙宁娜连忙站起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那维莱特轻轻摇头,语气不容置疑,“你锁好门,最近不要随意开门。”
“我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瓷娃娃。”她故作轻松地扬起下巴,异色瞳在灯光下流转着倔强的光,“五百年的‘水神’可不是白当的。”
那维莱特沉默地注视着她,龙瞳深处似有暗潮翻涌。
他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悬停在她颈侧,芙宁娜不明所以,习惯性的躲开了,而那维莱特也在即将触碰时蜷缩收回。
他眸色暗了暗,意识到她的躲闪,“……至少让我设下防护术式。”
“防护术式?”芙宁娜眨了眨眼。
他未答话,只是掌心凝聚起幽蓝水光,轻轻按在她锁骨上方。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芙宁娜脖颈上的红痕,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水元素的力量温柔地修复着那抹痕迹。
还在她身上留下了防护术。
芙宁娜屏住呼吸,感受到他指腹的凉意与肌肤相触时细微的电流感。
芙宁娜猛地一颤。
那维莱特的指尖竟直接贴上了她的皮肤!
果不其然,系统的面板上生命值再次增加,芙宁娜激动地险些咬到舌头。
肌肤相触的瞬间,她清晰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以及……
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这是水元素的标记。”那维莱特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遇到危险时,它会保护你。”
他迅速撤手,转身去拿桌上的手套,背影僵硬得像块礁石。
芙宁娜眨了眨眼,乖巧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
那维莱特微微颔首,转身走向门口。
他的背影挺拔而孤独,仿佛与这温暖的房间格格不入。
芙宁娜盯着他发红的耳尖,忽然福至心灵:“那维莱特先生,你为什么要……”
“只是公务。”他戴手套的动作停滞了一瞬,随即便恢复原样,声音淡然没有什么情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可能盯上独居女性,你又是公众人物——”
“对,你考虑的没错。”芙宁娜打断了他,笑意盈盈的说,“毕竟,前任水神死了这件事,对民众的冲击力还是比较大的……”
“你只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已。”
那维莱特语气沉了几分,“是的。”
话音刚落,窗外陡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雨点砸在玻璃上如同擂鼓。
芙宁娜抱臂轻声道:“看来今天的天气不算很好,刚刚还好好的,说下雨就下雨了,看来,似乎是某位神明的心情不太晴朗呢。”
那维莱特罕见地噎住了。
他望向窗外,雨幕中隐约传来美露莘们慌张收伞的动静。
半晌,他轻叹一声:“……我该回沫芒宫了。”
“等一下……”芙宁娜叫住他。
那维莱特回头。
芙宁娜指向窗外瀑布般的雨帘,从门后拿出一把雨伞递给他,“雨下的挺大的,给你伞,虽然你是水元素龙,但淋雨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还是打着点伞吧。”
那维莱特接过雨伞,跟她道别。
窗外的雨势似乎比刚刚小了一些,只是室内的芙宁娜感受不到。
她正注视着那维莱特的身影,直到门被轻轻关上,她才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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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维莱特走到楼道拐角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那盆湖光铃兰上,幽蓝的花朵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蹙起。
这盆花……似乎比他上次见到时更加茂盛了。
花瓣的边缘甚至泛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像是被什么浸染过一般。
“奇怪……”他低声喃喃,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花瓣。
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而湿润,与普通的花朵并无二致。
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盆花并不简单。
片刻后,他收回手,转身离开。
雨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楼道再次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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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走到窗边,悄悄掀起窗帘的一角,目送那维莱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窗外的雨势依旧,淅淅沥沥的声音让夜晚显得更加静谧。
她放下窗帘,刚准备去洗漱,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她的动作一顿,心跳瞬间加快。
“难道是那维莱特忘了什么东西?”她小声嘀咕着,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意。
她快步走到门口,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轻轻拉开门:“你怎么又回——”
话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