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蘸着自己的血在慎王掌心写:凶手是您枕边人。”
“人皮灯笼照亮枯井时,王妃的孕肚裂开一道金线。”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慎王府荒园深处传来重物坠井的闷响。
明初夜贴着栖梧院东窗,看几条黑影将麻布裹尸拖向枯井。夜风卷来的血腥气里,混着一丝熟谙的 ?苦杏香?——是徐静姝贴身熏衣的南诏贡香!
“徐嬷嬷倒舍得下手。” 乌木轮椅碾过她窗下苔痕,赵勿吟的声音比井水更冷,“跟了她三十年的老仆,说沉井就沉井。”
明初夜掌心素银簪刺入皮肉:“嬷嬷撞破什么秘密?”
惨绿灯笼映亮赵勿吟唇畔笑纹:“王妃的孕肚…是拿猪胎缝的。”
徐静姝扶着八个月孕腹踏入栖梧院时,明初夜正给廊下病梅剪枝。
“妹妹好雅兴。” 徐静姝丹蔻指尖拂过梅枝,突然攥住她执剪的手!金丝护甲狠狠剐过明初夜手背,血珠沁入梅蕊。
“可惜这手…”徐静姝轻笑,“不该碰不该碰的东西。”
锦盒哐当坠地,滚出几截?带血的素银簪碎片?——正是昨夜明初夜刺掌清醒之物!
“谋害皇嗣,当诛九族!”徐静姝厉喝。侍卫钢刀架上脖颈的刹那,明初夜突然惨笑:“王妃确定要搜?”
她猛地扯开衣襟!锁骨下赫然一道陈年烙伤—— ?慎王府暗卫标记?!
满院死寂中,赵勿吟的轮椅碾碎枯枝:
“三年前围场刺杀,是这丫头以身挡箭救的王爷。”
他指尖弹出一枚银铃(徐静姝勾结叛军的信物),轻飘飘落进她冷汗涔涔的掌心:“王妃…您逼死王爷的救命恩人?
徐静姝在佛堂发疯般撕扯经幡!
“赵勿吟!本妃要将你碎尸万段!” 染血的指甲抠挖腹部绸缎,金线牡丹纹裂开细缝,露出内里暗黄油脂——正是防腐的 ?猪胎脂膏?!
“娘娘息怒。” 徐嬷嬷跪捧药盏的手在抖,“当心气坏身…”
话音未落,徐静姝突然扼住她喉咙!
“是你告诉那残废的?” 她将滚烫药汁灌进老仆口中,“本妃能让你女儿沉井,就能让你…”
嬷嬷喉间发出“咯咯”怪响,七窍涌出黑血!尸体倒地时,怀中滑出一卷?人皮灯笼图纸?,灯面描画的赫然是徐静姝弑父场景!
窗外火光骤起——明初夜竟点燃了佛堂帷
烈火吞没佛堂时,慎王正逼明初夜舔净地上的毒药残渣。
“贱婢!静姝若有事…”
“王爷!”明初夜突然抓住他龙纹靴,蘸血在他掌心疾书: ?凶乃枕边人?!
枯井方向骤然传来沉璧凄厉的尖笑!
众人冲至井边,只见沉璧高举惨绿灯笼。灯光照亮井壁——徐嬷嬷死不瞑目的脸正贴在那里,口中塞着半枚褪色?红肚兜?(徐静姝之女夭折时的襁褓)!
“还我女儿命来——!”
徐静姝癫狂撞向沉璧!孕腹撞上井沿青苔的刹那,赵勿吟袖中金线弹射而出——
?刺啦!?
锦缎孕肚应声裂开!腐败的猪胎滚落苔藓,露出藏在棉絮里的 ?双雀衔枝金印?(翰林院勾结王妃铁证)!
徐静姝的尸身吊在枯井辘轳上晃荡。
明初夜抚摸着金印上“翰林掌院”的刻痕——正是灭门明家的元凶之一!
“利用我除她,好坐收罪证?”她将素银簪抵在赵勿吟喉头。
轮椅上的青年低笑:“是救你。” 他掀开膝头毛毡,露出溃烂见骨的双腿—— ?每一道伤口都与明家剑谱杀招吻合!?
“令尊教的最后一课…”赵勿吟突然咳出黑血,“是让我活着看仇人们自相残杀。”
他指向井中徐静姝的尸身:“比如借王妃之手,毒杀当年强辱她的慎王。”
荒园深处传来慎王濒死的嚎叫。
明初夜踉跄后退,看赵勿吟将双雀金印投入人皮灯笼!火焰“轰”地腾起时,他蘸取灯油在她眉心一划:
“该你了,明家最后的刃。”
火光跃动中,沉璧突然跪地捧起灯笼灰烬。
她喉骨咯咯作响,竟拼出嘶哑字句:
“小…小姐…快逃…”
“赵勿吟的腿…是您父亲亲手打断的!”
(轮椅碾过她手指的脆响中章节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