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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上位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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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样的意外哪怕是预先知晓,也很难避开。

    下一瞬,远远望见东宫浓烟乍起,有小太监急奔过来尖声高叫:“走水了!走水了!”

    唐续一时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却没留意,急急戴着帏帽下了茶楼,在大街上即将乱起来之时,买走了摊上最后一只风筝,背对茶楼把风筝折好,连带着骨架一起塞入袖中。

    华贵妃好美食华服,骄奢淫逸,唯独在某次欢好后,曾对唐续提过,朱雀大街上有一老媪卖风筝,色泽细腻,别有一番民间意趣,便是宫里的也比不上。

    唐续既然打算出宫,又不想与贵妃娘娘结仇,当然要趁这个机会买点孝敬娘娘的好物,好让大反派消气。

    等他从惊慌人群中挤回茶楼,刘振豁然起身,猛地转头,死死盯着唐续。

    他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眼里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敬畏与忌惮,声音都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祭祝大人……手段当真神鬼莫测!杂家之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海涵!”

    朱雀大街上,红绸金绣的八抬轿辇正转过街角,一派烈火烹油的盛景。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东宫上空那已膨大成墨色擎天巨柱的浓烟。金红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宫殿的琉璃瓦顶,发出噼啪的吞噬之声。

    当东宫的惨状骤然传来,十二对提灯宫女吓得魂飞魄散,乱作一团,朱漆礼箱翻倒在道旁,滚出满地的金银玉器,璀璨映照着恐慌。

    荣冥□□的白马惊嘶立起,他勒紧缰绳稳住坐骑,脸上瞬间掠过一丝真实的震惊。

    几乎是本能,他锐利的目光猛地转向唐续所在的雅间窗口,仿佛要穿透那层薄纱。

    但那震惊只维持了一瞬,太子脸上便覆上了惯常的阴狠暴戾。

    他随手拔剑,剑光一闪,一个因慌乱冲撞了队伍的宫女便血溅三尺,倒在尘埃之中。

    血色镇住了混乱,人群在死亡的恐惧下强行恢复了秩序。

    荣冥却在此时再次望向唐续的方向,嘴角甚至勾起一个冰冷而充满恶意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说:

    你的预言应验了,又如何?我这一次也不算输。

    训练有素的宫人提着水桶来回狂奔救火,接着又是一声闷雷般的爆响骤然炸开。

    东宫主殿的歇山顶轰然塌陷,万千燃烧的木料与火星如赤色流星雨般腾空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

    唐续的心沉入了冰窟。

    太子一早就知道谶言,甚至连他今日坐在哪里都一清二楚!虽然之前摆出不信的姿态,却能在失火的第一时间精准地看向他的位置!

    一个模糊的面孔闪过脑海——是那个沉默寡言、毫不起眼的看门小太监?刚刚那道“走水了”尖叫声与脑内曾经的对话声重合。

    寒意从脊椎升起。

    唐续突然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所知剧情的巨大局限——

    那只是一个从女主视角出发的爱情故事。除了“冷面忠犬”这一面,真实的太子荣冥究竟是何等心机深沉、势力滔天?他对此一无所知!

    一个小小的祭祝身边都能埋下太子的暗桩,那太子的势力网究竟膨胀到了何种恐怖的地步?

    唐续之前打算以皇帝对抗太子,但太子势力渗透至此皇帝仍不管不顾,究竟是不知情?坐视不理?还是……根本无力掌控?

    那么,这看似金碧辉煌的朝堂,真正掌舵的,究竟是谁?

    皇帝迟迟不对太子出手,剧情里唯一一次也是借华纶之手试探,面上仍是父慈子孝,究竟是不想试,还是不敢试?

    如果是不敢……

    唐续的脑海中略过这个沉重的可能,那他之前妄图通过离间皇帝与太子来达到目的,岂不是像个父子博弈舞台上的小丑?

    不对!

    一丝不安突然浮现心头。若太子真有如此实力,即便不信他的预言,对东宫火患的处置也不该如此拖沓混乱,甚至需要他亲自拔剑杀人立威。

    今日发生的一切,顺利得诡异,与自己刚刚推出来的结论完全南辕北辙,除非……

    唐续心中一凛,瞳孔骤缩。他终于意识到那巨大的违和感来源——

    那个无论何时都如影随形跟在太子身边的侍卫首领,今日在仪仗队伍里来来往往几趟,竟都未见踪影,连带着他统领的那一队精悍的黑衣侍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子的另一半心腹力量,去了哪里?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皇宫深处。一边是烈焰焚天的东宫,另一边……金光耀目之处,那熟悉的飞檐金顶——是飞云宫。

    “华绮罗!”唐续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如果太子不信自己的预言,他会认为这是祭祝为了讨好皇帝,而对他的婚礼进行诅咒。

    如果小太监是太子的人,那自己和华绮罗暗度陈仓的事,一定瞒不过太子。

    如果太子性格真的阴狠暴戾,那他绝对睚眦必报,报复一个小祭祝没意思,那便报复在小祭祝的靠山和姘头身上。

    再加上太子那意味不明的冷笑,太子今日会对飞云宫华贵妃动手,这是对他最冷酷、最直接的警告!

    更深的恐惧攫住了唐续——

    今天清晨,他搂着华绮罗从贵妃榻上慵懒醒来时,指尖曾无意间搭上她纤细的手腕。那滑珠般圆润流利的脉象……分明是喜脉!

    那个孩子……是他的!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来不及多想,唐续夺过一匹马,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学会了骑马,便夹着刘振,策马向着皇宫方向狂奔。

    凭借刘振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他直奔飞云宫。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一寸寸沉入深渊。

    宫门内外,大大小小的宫人横七竖八地昏睡在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迷烟气味。殿内一片狼藉,华绮罗最心爱的那只羊脂玉花瓶摔在地上,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屏风也倒在地上。

    唯有寝殿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紧紧闭合着,华绮罗的另一个大宫女蒹葭昏倒在寝殿门口的台阶上,额头一片血肉模糊。

    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是,殿内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甜腻又带着哭腔的呻吟,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唐续眼前一黑,脚步却一刻不敢停,就要立刻踹开门冲进去救人——

    就在这时,寝殿门口的阴影里,一个身影缓缓踱出——

    是面色铁青、沟壑纵横的老皇帝!

    东宫大火未灭,本该坐镇指挥或出宫避难的皇帝,竟被“有心人”请到了西宫贵妃的寝殿门口,太子这手段,狠辣得令人齿寒。

    皇帝在此,人不论救与不救都成了笑话。

    除非上天垂怜,华绮罗此刻不在飞云宫中。否则,一旦被撞破“宫中行□□之事”,无论她是被陷害还是主动,都只有死路一条。

    更何况,华绮罗任性妄为的名声满宫皆知,对方行事又如此缜密不留痕迹。

    若真出事,反咬一口说她为了与侍卫偷情而自导自演,都是顺理成章!

    谁会相信太子会费尽心机去陷害一个并无深仇大恨的贵妃?

    谁会信太子报复一个祭祝却要对一宫贵妃下手?

    唐续感到自己被逼到了悬崖边缘。放弃华绮罗这个盟友,似乎……成了眼下唯一能保全自己的选择。

    殿内的女子很可能正遭受侮辱,甚至……还怀着他们的孩子,于情于理,他都该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此刻,他心中一万次祈祷殿内女子不是华绮罗,甚至分不清自己揪心的究竟是任务的成败,还是对那个任性却也鲜活的生命真切的担忧……

    然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唐续“咚”的一声重重跪在皇帝面前,身体恰好挡住了殿门,出口的话却是经过算计的冷静:“皇上!龙体贵重,此等污糟腌臜之事,岂能污了圣目。请容臣先进去瞧瞧,将那对不知死活的狗男女绑了押出来,再请皇上发落!”

    没有飞蛾扑火的悲壮,只有精心伪装的拖延。连他自己都在心底唾弃这份虚伪。

    唐续知道这只是一个任务世界,但在清晨探知那滑珠脉象的一刻,心中确实掠过一丝奇异的悸动——

    那毕竟是他的血脉。

    然而,在皇帝冰冷的目光下,他最终选择了自保。

    一丝微弱如游丝的痛感噬上心头,却被更强大的求生欲碾得粉碎。

    系统空间内,002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刺目的红色提示:“情绪值出现异常波动,峰值频率达到10mHz,突破阈值。经紧急评估,目标对象优先级已更改:华绮罗。”

    选择反派真的不会失控吗?002核心代码闪过一丝忧虑,但它无权干涉,只能沉默地记录。

    殿内的动静不知何时已诡异地消失了。老皇帝浑浊的眼珠定定地看了唐续一眼,惜字如金:“准。”

    唐续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重的殿门,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冰冷地沉坠。

    寝殿内,一个侍卫赤裸着上身,蜷缩在地板上抖如筛糠。旁边仰面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华贵的金剪刀!

    暗红的血液在她身下蜿蜒流淌,浸透了昂贵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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