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个未成熟b级在把我名字抄在他名字旁边,把我当成一个同等级兄弟姐妹或者伙伴陪他一块参加课程时一定没想过我是个不仅外表如此低级,智商也如此感人,举止更是如此恶劣不听话的宠物杂种。
在我对着那个还露出温顺微笑也温顺蜷缩在那的c级失败体吐出了所有他喂到我肚皮里的中午饭时,那小杂种不仅只顾着尖叫,忘记了给我一个耳光,还支使那个趁机跟着添乱,亮着嗓门也跟着尖叫一下表示惊讶的工作辅助机器人把他,把我,顺便把托盘上同样被我的呕吐物弄脏的c级一块清理一下。
工作辅助机器人照做了。
所以过了会,我们的课程就又继续了。
然后在他耐下性子,手把手教我怎么握住手术刀,最先把什么编号什么颜色的试剂注入哪个位置时,我又忍不住吐了。
“……”
未成熟b级再次尖叫,这次尖叫的时候没忘记给了我个响亮的耳光。
他一边打我还一边用语言埋怨我,见我听不懂还表现的更加傻乎乎,就顿了顿,切换成了生疏的c级语言,乱七八糟的跟我讲:“饿?”“怎么?”“困?”“吃饭了?”
我这边都吐完了,他那边还讲些乱七八糟继续殴打我,打的我整个头都更加嗡嗡的,便先顾不上我那位沦落成失败体的同级伙伴,惊慌失措着点开了自己的手环直接勾选了双份的稳定剂,然后把支付扫码页面举到了他的面前。
“我……吃这个!给我吃这个!”
“……”
这抠搜的贱货一开始又没打算给我买,还看上去想再给我几个耳光再给我几拳头,但见自己刚摆出要继续殴打的架势,我就又翻着白眼一副呕吐死样后就暂时选择了忍气吞声,硬是绷着张杂种脸真的给我再次下单了。
“我的成绩&+@……我&##你杂种¥¥#……”
他貌似气的不轻,连语言都混在一起更显颠三倒四,尤其是看到其他的兄弟姐妹伙伴们不仅互相配合良好,也已经渐入正题,便眨了眨眼,在口罩后边默默泪眼模糊起来了。
“……”
我没顾得上搭理他。
只瞥着那个托盘里还活着喘气的伙伴,又想到他等会无论怎么想都不像很妙的结局,不由更是恶心的头晕目眩。
在等稳定剂的短暂时间里,我闭上眼睛,装出一副假寐模样,想要努力忽视掉周围的哧-咔嚓咔嚓,旁边的未成熟b级还在掉着眼泪,一边抽噎一边再次支使着工作辅助机器人清洁了自己,我,还有托盘上那个被我的呕吐物再次弄脏的c级。
等这次又清洁完了,稳定剂还没送到,他就又拿我撒气,殴打我直到稳定剂终于送来了。
我一口气吃了双份。
又等那双倍的效果一块涌了上来,无论是神情还是心态也都终于变成了双倍完美的平静,便带着双倍完美的快乐,双倍殷勤着给他帮了一堆双倍的倒忙。
我先是非常快乐的抄起一旁摆着各种试管针剂和手术器材的中等金属托盘,对着那个还在翘着仿生屁月殳跟我挤座位的工作辅助机器人脑门上“哐啷哐啷”来了几下,终于让它从半个座位上跌到地上去了。
又非常快乐的探出身子,手脚并用爬上了面前流水线上的巨大金属托盘,对着我那个还在仰着头对着我微笑的同等级伙伴脑门上也“哐哐哐”来了几下,不仅把他砸的头破血流,也终于不睁着眼对我笑的出来了。
然后在我继续抄着瘪了一半的托盘,顺着流水线踉踉跄跄趴下,一边躲着上边垂下的机械爪钩,一边试图爬到不远处已经看呆的两位未成熟b级和一位被开膛破肚还在微笑着的b级失败体那里时。
我的小腿肚被扣住了。
“?……??……%&#?……%&#!!!!”
抓到我的小杂种把我从上面扯了下去。
他一边压着我不让我再做出什么更加快乐的举动,一边扭过头望着我们托盘上那个只剩一口气的一坨东西尖叫。
“嘿嘿。给。”
我很乖很听话。
他不让我在上边到处乱爬,我就没再爬上去到处乱爬。
更是非常体贴的替他扣好因为匆忙抓我弄皱崩开的塑料衣,见他对此不为所动,还抬起手温温柔柔的替他整理了一番塑料兜帽,见他还是对此不为所动,就又更加体贴的把他丢在一边的试剂和手术刀也一块递了过去。
“啊!%&#成绩!啊!%&#杂种!”
他放开了我,还刷一下夺过了手术刀想要叉我。
但因为气的太厉害了,动作弧度也太大了,我先一步察觉就果断蹲到地上去了。
他扑了个空,还跌了一跤。
看上去摔得很疼,因为没过一会儿,他爬起来时又开始泪眼汪汪了。
他一边抽噎着哭一边用微型光脑呼叫了那位大杂种领头b级。
过了会儿,领头b级过来了。
他很淡定。
看了眼小杂种,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托盘上我那从一口气变成了半口气的c级伙伴,然后慢吞吞打开了自己手腕上的微型光脑写了些什么,写着写着突然再次看了眼我,最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写的删掉了一半。
信息提交上传并通过。
300次心跳过后,四只手举着两个托盘,带着未开封的新份试剂和材料工具的工作辅助机器人走了过来,替换了被我砸的还坐在地上“哎呀哎呀”的那个。
它把两个托盘放在一边,然后从自己胸腔中摸出了一只还泛着冷气的试管,延长伸展了手臂,把效果超出c级的实验用高浓度稳定剂径直扎进了那个失败体的手腕,侧颈和太阳穴各三分之一,随后开始收拾我们周围的一片狼藉。
“继续吧。”
领头b级说。
他用的是c级语言,我也能听懂。
“……”
未成熟b级看上去有些不乐意。
他询问失败体都被我搞的那么破烂,要是中途死掉他的体验课成绩要怎么算。
领头b级想了一下,又打开光脑申请了一支实验用高浓度稳定剂,告诉他等那只失败体快死的时候再给他来上一针。
未成熟b级见他这么好说话,就又得寸进尺要求把一个劲帮倒忙影响他成绩的我踢出去。
领头b级说可以,不过因为这堂体验课是结伴结算成绩,去除一只下等人的名额,成绩也只能拿到一半后,那小杂种便又装出一副也不是不能忍耐的模样把要求收回了。
领头b级走了。
未成熟b级就再次自作自受,不得不再次带着我这个拖后腿的继续进行一而再,再而三,对我们双方都是折磨的一次/场课程/实验。
在接连两次再次教我如何操作,如何分辨试剂,如何取舍最先切割位置顺序,我还是显露出一种乖巧的愚蠢茫然后,这杂种终于学聪明了。
他只让我乖乖坐在座位里,不让我动,也不让我开口讲话,只让我瞪大我那双“下等杂种”大眼,好好看着他自个儿操作。
没有我的捣乱,他显然对实践这堂他们学过的的b级初等课程表现良好,自始至终动作都非常顺利又流畅。
慢慢的,这杂种便又因为一切顺利的进行,心情又变得很棒,便再次把理应对着他的另一个兄弟姐妹或者同级伙伴亲密的悄悄话,转头对着我讲起来了。
他用的c级语言依旧粗糙又生涩,有些复杂又绕口的词汇也只有他们b级语言才会拥有,也根本翻译不出来,但他显然不是很在意,一直很高兴的在跟我讲解一些我根本连名字也听不懂,也根本不在意的名词,试剂反应原理或者实验变化具体数据。
“……”
我乖巧的安静坐在那。
既不讲话也不扭开头。
只是依旧非常快乐的看着那个不仅没能被我直接送去死,反而因为摄入浓度更高,效果也更直接的稳定剂,重新活过来呼吸的悲惨同等级伙伴,在我眼皮子底下一点点变成一具感觉更敏锐,神经反应也更加活跃的恶心破烂。
他两只原本应该好好待在眼眶里的眼珠,逐渐变成了又大又圆的突出,毛孔逐渐长出细长绒毛,体表逐渐褪去c级的光滑洁净,生出微隆的块状脓包和深色斑块,甚至无论是袒露出来的骨骼还是零件也都在不停微颤,慢慢生出褶皱裂纹或者蜷缩变成弯折。
而他在向它降级转变的同时,原本应该从喉咙里发出的痛苦哀嚎或者其他同样激烈的任何反应都在稳定剂的效果下,就像是如今的我的一样,全部被淹没在一片扭曲的愉悦之下。
只不过我还能在效果过去后的每一次回忆,再次对还活着的他便被如此对待的场景而备感折磨恐惧恶心。
而它却只能在被修剪掉全部有关如此的神经,被注入我依旧不知道具体反应原理的不同试剂,在此后剩余效果残存,一刻不停,继续被超出级别的实验用高浓度稳定剂彻底操控着直到毁坏三分之一或者一半大脑,然后在往后余生,那仅剩二十几年的生命周期里继续彻底沉浸在作为一只快乐下等牲畜的麻木愉悦。
它会变得和其他任何一只天生的下等杂种毫无区别。
就像是它自诞生孵化从未经历过一次失败的c级转化,而是本身就应如此这般。
“……”
未成熟b级在工作辅助机器人的帮助下,将它因为实验用稳定剂中的镇定效果先一步消退,而开始逐渐挥舞起来的四肢重新固定在了托盘自带的凹槽上,然后又与机器人一起给它罩上了足够把它整个躯体都囊括其中的大型透明观察防护罩。
他在褪去手套时,不忘扭头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还想了想,没忘记切换成c级语言。
“明天。我们一起。等等看。一只贱种。或者垃圾肉。”
“……”
……
…………
我沉默了很久。
最终拼尽全力也还是没能做出任何在此时表现恰当的快乐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