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家对新年这类节日很随便，像予南之他们家能直接跑去好友家里过新年可见对其随意程度。
这次算是这几年最热闹的一次了，恰巧予萧尘前几日也从军营那边赶回来，今天就带着夫人和孩子过来一起过除夕。
“凌先生，元小姐。”
“予将军。”“见过将军。”
予萧尘先是打过招呼，旁边的黑发女子走上前，两人才注意到是金色眼瞳，不禁一愣。
“宣?，唤我宣?就好。”那女子说道，低头看向旁边的男孩，“他叫予流枫。”
这男孩看起来和予南之年龄差不多，也就是要小上几岁的样子。板着个脸不愿意搭理人，或者说根本没有正眼瞧凌家夫妇。
予萧尘侧过头去看，什么也没说的用力去拍自己儿子后脑，见他吃疼哼了声。
“小儿没礼数，让两位见笑了。我们进屋去吧。”
彼时已经日落，屋子里的人都在忙着事。
中午的时候元韶教了两个孩子怎么做手提的灯笼，予南之做好一个之后就爱不释手，提着灯笼在府里走来走去。
见伯父家来了她小跑过去喊道：“伯父！”
“看我做的灯笼！”
“嗯，很好看。”予萧尘拍拍她头，塞了封压岁钱到孩子口袋里，“南之长高了不少啊……”
“你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宣?轻飘飘来了句，也是在说对方鲜少回家。她走上前也递给予南之一封，柔声道：“来，这是伯母给你的。”
“谢谢伯母——”
“我呢？”予萧尘面无表情的问。
“也谢谢伯父——”
宣?顺手也摸摸女孩的头，“好了，去玩吧。”
后面跟着的夫妇只见予南之一个人还有点奇怪，元韶停下来问她凌晏如去哪了。
“在帮妈妈端盘子。”予南之说，“他说我会偷吃就没让我帮忙……”
大人们没绷住，宣?笑着提议道：“那要不去找你堂弟玩，刚一进屋子他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予南之点点头答应，随后就跑走了。
兜了一圈子在后院里找到自己的堂弟，一入眼的便是他和阿云还有红打架的场景。
这一人一猫一鸟互相缠斗在一起的画面还是太诡异了，予南之愣了好一会才喊叫出声：“你们不许打架！”
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予南之过来了，三个生物被吓了一跳，随后两两分开。予流枫一边，阿云和红一边，红还有点不服气的对着男孩发出叫声，后者也同样的怒视它。
“不许吵架！不许打架！”
予南之跑过来给了矮一头的弟弟头顶来了一拳，又给红来了一拳，很平等。
至于阿云，她罚了今天晚上没有零食。
小白猫直接委屈的喵喵叫，蹭着小主人的脚边想贿赂原谅，但没有成功。
练武之后的女孩说话都大了不少，刚刚喊的那声宏亮，把大人和在帮忙的凌晏如都给喊过来了。
一问才知道是予流枫和家里的俩动物起了争执。
“怎么打起来的？”予萧尘拎着儿子后领，提起来和自己平视，他质问着，“说话。”
“……哼！”
予萧尘也不给他面子，直接扇了个巴掌过去。
响声之大把在场除了予萧仪之外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他平静着问：“说话。”
“……”
予萧尘见这招行不通，眼瞳从正常原型状转成野兽一样的竖瞳。
这个场景其他人都没看到，但同为予家血脉的予萧仪和予南之能感觉到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作为兄弟予萧仪更是明确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走上前一拍肩膀，低声劝说：“兄长……先这样吧，别把他们吓到了，又误会些什么。”
听弟弟这么一说予萧尘也冷静下来，点点头把男孩放下来。
他转过身说道：“抱歉。”
“……先进屋去吧，外头冷。”
……
用过膳后兄弟俩去后院的假山旁待着，顺带的也捎上了予流枫，不过只是让他在不远处自己玩着不去打扰其他人。
“那小子什么情况？”
“我前几日回去的时候他就这样了，瞳孔异样，介于兽与人之间……脾性也变了不少。”
予萧尘摸着下巴，低声缓缓道来。
“听?儿说，前些日子瞧见他生食了家养的兔子——”
“生食？”
“是的。”
予萧仪眯眼观察着在抓着树枝在草地上画来画去的男孩，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吸引他的注意力。
眼下也想不通，只能暂且搁置。
“等祭祀的时日去问问老家主吧。”
“可以。”
回看府中，三个女人围在一起交流着什么，元韶的手工艺术引起另外两人的兴趣，缠着她教几个活儿来。
凌延锡倒是带起另外两个孩子来，他们正玩着叶子戏。以掷骰定抽取顺序，原本的玩法里是按牌面组合行酒令，抽到特定牌的需要喝酒，但明显两个孩子是喝不了的，就改为背一段诗。
几轮下来，凌延锡输了一次，凌晏如四次，予南之两次。
凌延锡把牌收起来，对着自己儿子玩笑道：“你是我们这里输得最多的。”
“你不也输了一次。”
“小南之都比你少两次呢，是谁运气不好——？”
“……”
凌晏如不想和他瞎扯，起身拍了拍衣服走了。
“我去睡觉。”
“你说谎能不能编个真点的。”
这个时候都准备跨年，辞旧迎新时大部分人都不会睡觉。
“那我去看看母亲她们在干什么。”
“我也去。”
父子俩目标达成一致，至于予南之是见凌晏如去哪就自动跟随。
到了大厅就看到三个女人手上都带着不一样的编织手环，桌子上还有几个，有些做工不如其中几个精细，想来是宣?和薛黎洳的作品。
见到三人，薛黎洳招呼他们过来坐下。
“来，南之，这个给你。”薛黎洳取来一串红色带有白色小花的手环，扶着女儿的手戴在她的手腕上。
“这是妈妈做给你的，要带好。”
予南之观察着手腕上的新装饰，愣愣的点点头。
凌晏如和他爹也有一份，他自己的是紫色也带着白色小花的，凌延锡的倒是全紫色但是有黑色的丝带。
宣?则先离开一步，应该是找丈夫和孩子送礼去了。
“妈妈。”予南之扯着母亲的衣袖，抬头问，“父亲没有吗？”
薛黎洳闻言愣了一下，笑道：“他都有这么多了，差这一个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