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时候很快就到了，予萧尘需要赶往军营，逗留几日后就匆匆离去。宣?也就顺便带着予流枫告别，回到自己的府中。

    凌家则多待了几日，离开时予萧仪给他们安排好了马车和人手送他们，那些带来的东西也一并放在车上了。

    “有空多来我们府上坐坐啊。”

    “一定的，路上小心。”

    马车开始行驶到森林地带后，一只红隼不知从哪来飞了过来，拍着翅膀悬停在车窗旁，对靠着窗边的少年叫了几声。

    “红？”

    凌晏如对它的出现感到惊讶，眼睛微微睁大起来。他将手里的竹简放在腿上，伸出手让鸟架在上面。

    “你怎么跟过来了？”

    “*单调尖锐的声音*。”

    红拍了拍翅膀，随后昂起头来。凌晏如注意到它的脖子上系了一条金红色的丝带。

    “南之给你的。”

    “*愉悦的叫声*。”

    车内的另外两个人都没出声，等他们聊完话之后凌晏如再向外面伸手，红也顺势飞了出去——不过凌晏如觉得它肯定还跟着。

    元韶说：“它应该是飞过来认路的。”

    凌晏如点点头，同意母亲的想法。

    到宣京的地带后凌晏如趴在车窗沿上，探出半个脑袋看着许久未见的家乡。

    虽受战争波及，但现在看来恢复的也不错，和以前并未有什么大不相同的地方。

    到了凌府，红落在凌晏如的肩膀上，进大门后脑袋上下动来动去，像是观察这个陌生的家。

    “看起来很整洁啊……”

    凌延锡一进门就觉得感觉离开还是在昨天——和他们当时刚离开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更干净了点。

    “家主让我们办事自然得办的最好。”

    说话的是被安排给他们送行的车夫，黑发银眼，标准的予家特色。

    和熟知的予家人不同的是，她眼睛中呈现的是兽瞳。

    “予傀姑娘，我帮你吧。”元韶想从她手里拿点东西过来，但对方抬手拒绝。

    “没事的，夫人先进屋休息吧，这些物件对我来说轻如羽毛。”

    正说着，予傀又从车上提下来一件重物砸在地上，砰一声给红惊飞起来。

    身形高挑的姑娘两只手各自提着两件重物，动作行云流水脚步轻快地往屋里走去。

    元韶脸上还保持着平时温和的笑容，她乐道：“看来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凌晏如点点头，抬起手摸了一下红的羽毛，鸟儿也歪头蹭着少年的脸颊。

    “我带着红去家里逛逛。”

    “好。”

    凌晏如路途中还嘴里介绍着这个家：这里是客厅、这是父亲和母亲的房间、这是母亲做手工的屋子、这是书房、这是厨房……

    一路走到后院还能听到父亲的声音，他正感叹予萧仪安排的人手给他草地都修了一遍。

    走到后院之后红飞了起来，盘旋在半空中。

    “你要回去了吗？”少年问。

    红没有回答，只是飞在空中看着他。

    凌晏如想了一下，从衣袋里拿出自己之前折的纸鹤。他对着空中的红隼说道：“你等我一下！”

    凌晏如回到房中用一个白色布袋装着，出来之后喊道：“红！”

    鸟儿飞了下来，落在栏杆上。

    少年把袋子上的圈绳挂在鸟的脖子上，吩咐道：“你把这个带回去给她吧。”

    红拍了拍翅膀，之后飞到空中又盘旋了一圈后才离去。

    凌晏如站在房梁下目送着它，直到看不见影才回屋。

    ……

    宣京与越阳距离红飞了一天多半才回到小主人的身边，一降落到草地上就看见予南之坐在台阶上等它，怀里还躺着昏昏欲睡的阿云猫。

    女孩注意到了它脖子上的白袋子，直接站起跑过来。

    “这是什么……”

    予南之蹲下来把袋子取下，打开后就看到那只精致的纸鹤。

    运输过程安稳，这个纸鹤没有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