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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神佛

    镇上赶会很是热闹,买东西的卖东西的,还有赶在中午前要给庙爷爷上供的,人山人海在众多摊位中勉强让出的一条走道上互相拥挤。

    粱素长的漂亮,她的裙子在春天的毛衣线衣中也别具一格,那些叫喊的小摊贩子都朝她摆手招呼着她,她这次上街只拿了五块钱,要买什么必须慎重考虑。

    那些小物杂耍东西无法吸引她的目光,她自小在市里长大,看东西的眼光比较高,江贺看见一个女孩子挤得比较多的摊位,他回头看抓着自己衣角的粱素,问她去不去看。

    粱素瞥了一眼,都是些面具发光发卡什么的,她摇摇头,倒是忽然有兴趣的指不远处卖糖葫芦的人,“买个糖葫芦吃。”

    两人越过人群,站在糖葫芦车前,槐花镇最不缺的就是花,有些花也是可食用的,粱素稀奇的隔着塑料箱指被糖碎裹着的粉花,“这个能吃吗?”

    “能,可好吃了,甜甜的,来几根?”老板边说边推开塑料箱的小窗,粱素转头看江贺,“你吃吗?”

    江贺已经从兜里掏出钱来了,“拿两根不一样的,你能尝两个味。”

    粱素弯着眼睛一笑,“你真聪明。”

    她转头回去又挑了一根,也是糖葫芦中间有花的,是另一种花。

    拿到糖葫芦后,粱素就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能吃的花入口是甜的,但是嚼完之后有一种味觉的苦涩,她五官皱成一团,朝江贺吐了吐舌头。

    江贺看着她的模样逗乐,接过她手里的来,也咬了一口花瓣,不甜,也不是很涩,槐花镇这边的土食谱中,就有野菜野花,他从小就吃。

    有了这个糖葫芦,粱素再也不眼馋其他没见过的吃的了,江贺让她尝,她接连摇头,因为她对可食用花的印象已经完全被苦涩味觉拉满了。

    两人从镇上的集贸市场往西边走,西边建着庙爷爷的住处,庙爷爷是槐花镇的人们都供奉的一尊神像,流传了祖祖辈辈,比较富裕的人家会在庙爷爷过生日的这天请锣鼓队喧闹齐天的好好热闹一顿,普通人家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上供了。

    据说给庙爷爷过寿的这天是最灵的一天,所以很多人来上香许愿、还愿,人流量很多,来上香的基本都是自己带香,粱素第一次来不清楚,什么都没带,江贺没考虑到她会上香。

    门口有专门卖香的,五块钱一把,刚才买糖葫芦是江贺花的钱,粱素现在身上还有五块钱,她买了一把香,拆开给江贺分,江贺说,“我不信这个。”

    粱素瞪他一眼,立马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别在这里说。”

    江贺双手插兜笑着,站在门口说,“你进去上香,我就在这里等你。”

    粱素进庙里上香去了,江贺在门口等了她好一阵,见她终于跨门出来了,“你许了多少愿望?”

    粱素说,“我上了一整把香,当然能多许点愿望。”

    已经中午了,两人并肩着往石板路上走,准备回集贸市场那里找个小摊吃午饭,粱素说,“我以前也不信神佛,但是现在我有点相信,我想让他们保佑我未来能幸运一点。”

    江贺说,“心诚则灵。”

    粱素歪头看他,“你不是不信吗?”

    “这话是对你说的。”

    两人正走着,忽然有人在后面叫了声小贺,粱素第一个转头,看见江兰香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她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给庙爷爷上供的水果花馍馍,比其他人拿的多很多,还有一把很粗看起来就很贵的香。

    她说江贺,“昨晚问你来不来,你不是说不来吗?”

    粱素也转头看江贺。

    江兰香只是抱怨一句,在粱素面前又赶紧给儿子找面子,“真是长大了,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和妈一起,你们玩去吧,我要进去上香。”

    粱素看了看江兰香,又看了看江贺,她没懂江兰香圆场子的意思,只以为母子两个在闹别扭,她伸手接江兰香手里的袋子,“阿姨,我跟你进去上香。”

    粱素这是要抛下他了,江贺轻皱起眉,江兰香倒是乐的一口答应下来,问江贺,“你进不进去?”

    “不去。”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等上完香我带你两吃饭。”

    粱素陪着江兰香进寺庙了。

    江兰香眼尖,拉着她找了个人少的位置跪在了神像面前,她低头解塑料袋,粱素帮忙,江兰香摆好贡品,拿出香点着后给粱素分,粱素说,“我刚才已经上完香了。”

    江兰香问,“买的门口那五块钱一把的?”

    粱素说是。

    “傻丫头,以后自己带香过来,门口那人跟庙爷爷没关系,就是卖香做生意的,卖的还贵。”

    江兰香举着香拜了拜,插在面前的供奉台上,又虔诚的磕了三个头,才被粱素扶起来,两个人出了寺庙,江兰香笑着跟粱素说,“小贺他不信这个,但是他不知道,连他都是我跟庙爷爷求来的。”

    粱素没听懂,“求来的?”

    江兰香说,“我那时候怀着他,吃不上什么东西,身体弱没营养,卫生所说他的心跳快停了,让我做引产,我不做,就每天走路走到庙爷爷这来上香,连着来了十几天,后来胎就突然稳了,平平安安过了几个月,最后把他生下来。”

    粱素说,“庙爷爷这么灵?”

    “很灵。”江兰香拍拍她的手。

    两人边说话边走去石板路上找江贺。

    江兰香带他们在集贸市场吃粉,粱素要的带汤,江贺吃炒的,江兰香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吃饭,余光看见两个染着时髦头发的女孩子走过来,是苏雯雯和她厂里上班的朋友。

    苏雯雯问粱素,“你也来赶会了?怎么不跟我说,我和我朋友带你玩。”

    粱素示意了下旁边的江贺,“不用了雯雯姐,我跟我朋友一起。”

    江兰香朝苏雯雯打招呼,让她们坐下一起吃,苏雯雯过面子的笑了一下,拉着朋友走了。

    吃过午饭,没其他逛的了,粱素到了琴姐理发店,跟琴姐说下午要上班,今天给她算半天假,琴姐笑着问她,“赶会好玩吗?”

    “挺好玩的。”粱素从火炉上提了茶壶,到院子里接水去了,江兰香和她一起来的,吹着口香糖坐在镜子旁边,看琴姐给客人剪头。

    琴姐问她,“你也去给庙爷爷上香了?”

    江兰香说上了,还是买的那种又贵又好的粗香。

    琴姐说,“那个老和尚不是说咱们不能进寺庙吗,他今天让你进去了?”

    江兰香说,“他能拦住我?咱们凭什么不能给上香,身体是脏的,心是干净的,庙爷爷一样保佑我。”

    粱素提着灌满水的茶壶回来了,坐在炉子上,江兰香要抽烟,想了想,还是没抽。

    今天店里客人不多,镇上的人基本都在赶会,都去了庙爷爷那里,炉子上的水烧开,沸腾的白气一阵阵的冒,看着都让人觉得热。

    江兰香忽然说,“素素给我洗个头吧。”

    水正好烧开了,也没用的地方,粱素说了个好,拿着盆子接冷水,调好水温,江兰香拆了发绳,粱素微凉柔软的指尖扶着她的额头,轻轻揉搓她的头发,白色泡沫带着空气中都是甜味。

    江兰香舒服的闭上眼睛,“还是女儿好啊,小贺长这么大都没给我洗过头,越大越主意正,儿大不由娘,不像女孩子,能说说心里话。”

    粱素抿着唇笑,给江兰香洗完头,拿毛巾裹住递在她手上,琴姐手上刚结束了一个客人,扭头跟江兰香说,“洗都洗了,给你剪剪?”

    江兰香说,“剪剪就剪剪。”

    江兰香一贯都是长头发,琴姐只在她的发梢简单给修修剪剪,快剪完了才忽然想起来,“给庙爷爷上完香三天不能剪头发。”

    连那边倒洗头水的粱素都动作一顿,面上有些惊觉。

    江兰香说,“上都上完了,哪有那么多说法,你放心剪吧。”

    琴姐笑着推了下她的脑袋,“你个不守规矩的。”

    粱素也一齐笑起来。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江贺拿着手电筒从家里过来,江兰香正和粱素说着话,琴姐对他说,“这一片的路灯早都修好了,还接送呢?”

    江贺说,“我在家也没事做。”

    江兰香把自己儿子一把扯过来,把他摁在粱素旁边,“接送就接送,哪用说那么多理由,妈先自己回家了。”

    江兰香很懂事的先走了。

    今天庙爷爷赶会,镇上巷里都很热闹,丁香街路边坐着些还没回家的人,他们的目光都齐齐的投在少男少女身上,江贺照例把粱素送到旧小区门口,然后走了。

    意外的,今天有人跟粱素搭话,“素素,在你外婆家住这么长时间啊?也不见你爸妈回来,他们上班这么忙?”

    粱素刚要说话,杨晓梅忽然匆匆的从前面出来,挡话道,“这孩子不听话不想念书,她妈就让她回来跟我住几天,他爸妈啥事儿都没有,挣钱多可不就是忙,没时间回来。”

    杨晓梅跟粱素说,“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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