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

    过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熄了屏幕,眯着眼睛看着身旁,“阿泽,你和隔壁三班的宋秋菲在一起了?”

    “嗯?”他连头都没抬,不太感兴趣。

    丁劲松看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憋笑着继续:“我可是听说了,宋秋菲说和你关系挺好的,你还送她水了呢!”

    有点荒谬,连程泽自己都不知道,这哪来的空穴来风。

    他终于舍得抬头了,侧目分了个眼神给丁劲松。

    那目光平淡中带着些无语,仿佛在说:“这么离谱也就SB信”

    “……”

    宋秋菲,不认识。

    直到看到旁边递过来手机上的照片,他回想了下。

    每次和肖磊他们出去,是有这么个人,她是跟着肖磊女朋友一起来的。

    连话都没说过,至于送水,他当时请全场的人都喝了。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哪来的破事啊,但他还不屑得去解释。

    径直趴着桌面上睡下了。

    水房,哗啦啦的滚水留出,接热水的人排成了个小小的长队。

    姜月之和许若星正手挽着手排队,时不时插上两句话。

    最近天气转凉,温度下降的快,大家一下课都跑来接热水了,所以人格外的多。

    “秋菲,听说你和程泽在一起了。”

    站在她们前面,一位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正对身边披散着头发的女生说话。

    不是偷听,而是音量实在太大,一个字一个字钻进了姜月之的耳朵里。

    她顿时来了兴趣,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背影。

    披着头发女生不好意思撩了撩刘海,娇声道:“哎呀,还没有呢,不过也快了。”

    她抿唇轻轻笑着,接着说“他对女孩子很贴心,昨天还送我回家了,不过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暂时保密,太多人知道了影响太大啦。”

    女生的声音温柔似水,听起来他们的关系格外亲昵,令人浮想联翩。

    扎着丸子头的女孩顿时表示羡慕,拍着马屁,“真羡慕你能找到个这么帅的男朋友!”

    “还好了,不过他对我真的蛮好的。”

    宋秋菲脸上满是得意,仿佛如真的一般,一点愧疚的心都没有。

    她陷在了虚幻的梦里,是一朵贪婪虚伪的食人花,永远不知道满足为何物。

    可谎言,一戳就破。

    姜月之接完水,捧着带有温度的热水。热意慢慢攀延。

    她听了个大概,虽然程泽人不怎么样,但对女朋友确实挺好的。

    可故事里的两位主角好像并没有那么圆满。

    时间来到周五下午放学,同学们都早早收拾完东西,一窝蜂的跑出了教室。

    校园是追逐打闹的少年,结伴说笑的少女。

    微风灌进校服里,无限蔓延的青春。

    但姜月之颇有怨言,为什么最后一天卫生大检查,为什么最后一天是她扫地?

    很快,教室里的人都差不多走了。

    桌上到处是散乱的书本和地上杂乱的垃圾。

    她满脸沮丧,严齐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给她鼓励,“加油。”

    姜月之笑着点了下头回应他。

    两个人配合默契,一起扫地,拖地,干得很快。

    最后,擦门窗的任务交给了严齐,但姜月之也没闲着,提着大包的垃圾往外走。

    走在校园里还挺悠闲,除了一堆煞风景的垃圾。

    她边哼歌边走,路旁的秋桂繁多,树冠丰富,金色的花点缀其中,气味过于浓烈。

    她将垃圾用力一抛,甩进了垃圾桶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准备往回走。

    脚步顿住了,左边楼道后面隐隐约约传来女孩子的哭泣声,回荡在她耳边。

    姜月之抿唇,疑惑的走了过去。

    映入眼帘是一男一女,挺吃惊的,居然是程泽和他女朋友。

    楼梯最下面,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保持着段尴尬的距离。

    侧面望去,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双眼通红,肩膀无措的微微颤抖,嘴里还一直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

    与之鲜明对比是懒散倚在白墙上的称之为,他冷若冰霜,神色淡漠,没有一丝多余情绪,仿佛事不关己。

    她匆忙躲在柱子后面。

    连姜月之都暗暗吐槽自己“怎么做贼心虚似的,人家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偷看了。”

    正准备悄悄溜走,身后的男生居然开口了。

    说出的话残忍无比,“滚开。”

    姜月之心咯噔了下,没敢回头。

    夕阳下,只有哭声渐渐放大的女生。

    姜月之很气愤,但不能贸然去安慰女生,让别人看见她狼狈的模样只会让她更难堪。

    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作不知道,给别人留够尊严。

    程泽,简直是傲慢无比,一个男生丝毫不顾及女朋友的感受,冷眼看着女生哭的死去活来,渣男啊。

    他像是地狱的恶魔,拥有蛊惑人的皮囊,和恶鬼的内心。

    后面的日子,她几乎和程泽没有什么交集。

    平淡无奇的穿梭在校园里。

    但14周的时候,程泽这个名字却被全校皆知了。

    直到看到他在所有师生目光下站上旗台,姜月之八卦地询问周围的同学“,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道?上个星期因为和外校职高的高二学生发生矛盾,程泽直接一个人去人家校门口,那是啥地方啊,羊入虎口。”

    “程同学不会是被打了吧。”姜月之都没察觉自己话里的幸灾乐祸

    另一个人兴奋的接嘴“程泽是谁啊,他一个把对面五个人高马大的人打趴了,听说小混混的老大腿都骨折了,而程泽也就受了些皮外伤。”

    “那是挺遗憾的。”她小声啫嚷着。

    身旁的人没听见她的话,越说越激动。

    “结果那小头目居然找到我们学校告发了。”

    阳光照在树梢,有些刺眼,姜月之用手挡在额头上,撇了眼台上的人。

    他高挺个子、骨相优越、眉眼疏淡,居然没穿校服,穿着一件白色长袖,外套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明明是在被挨骂,却没有一丝慌张。

    一手插着兜,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不起,清风吹乱了他墨色头发。

    耳边是教导主任的严厉批评,“最后,因为程泽同学能知错就改,我们给予记大过,义务劳动30次惩罚。”

    底下一阵嘘唏声,十一中大部分都是勤勤恳恳的文弱书生,打架斗殴实属少见。

    并且主角长得实在帅的人神共愤程度了,不少人频频望着台上的少年窃窃私语。

    知错能改?她怎么一点没看出来,不过恶人自有天收。

    批斗大会终于结束后,程泽又被教务处主任拎到了年级办公室。

    主任叫王骏豪,管高一年级事物,三十岁左右,岁数不大,却每天一副苦大情深的模样,一双鹰眼瞪的人发咻。

    学生私下叫鹰哥,阴暗暗的。

    办公室门被关上,只剩下两个人。

    程泽站一早上腿早累了,一进去像自己家似的,毫不犹豫找了个空倚坐了下来。

    王骏豪瞄了一眼外头走廊,确定没人了,转而换了副样,与平日全然不同。

    笑嘻嘻的开口:“这次是因为那职高的闹大了,都告到学校了,大家都看着,所以叔为了顾全大局叔只得让你出面了。”

    话落,紧盯着面前人的表情,看男生淡淡喝了口茶,没开口。

    周遭安静,只有钟表滴答转过声。

    明明还是个毛头小子,自带的气势却并不输,不怒而威。

    王骏豪颇有些不自在的站在原地没敢动,紧张的擦了擦汗。

    半响,男生声音响起:“没事,这事情本来是我不对,王老师你有心了”

    等到他离开,王骏豪这才松了口气,要是把程泽弄出个好歹,程董恐怕是不会让他好过的吧。

    “小亮烧烤”,一到晚上人满为患,虽然装修简陋,但味道好,开了十几年了。人多时都是直接拿个板凳在路两旁坐着等。

    丁劲松开了瓶啤酒,哐当两口下肚,再配上大肉串,别提多爽了。

    他心满意足说,“还得是我跟老板娘混的好,不然你们还预订不到嘞。”

    “是是是,丁哥真厉害啊,舍身为我们。”周纬调笑着。

    话里是藏不住的戏谑。

    “去你妈的。”丁劲松踹了他一脚,话锋一转,“阿泽,你说你管那破事,那小子声都不吭!”

    打架这件事源起,是上周周二放学,一行人准备去ktv唱个歌,程泽先独自去汽修店看了眼赛车刮掉的漆补好没。

    眼见没好,打算下个星期再来取。

    途经金洋职中外面的条小道时,偶然撞破副欺凌,程泽余光瞥见,阴暗潮湿的巷子,甚至散发着说不上的臭味。几个高大的男人围着个瘦弱不堪的男孩。

    “喂,在干嘛呢?”他捏了捏鼻子不太耐烦往里走。

    随着道黑影的逼近,里面的人都停手了。

    为首的男子壮实,剔着个板寸,手臂上一条花臂。

    花臂男打量了面前逼近的人,高高瘦瘦的,双眼疏离,还斜挎着书包。

    戏谑的笑,“哟,小娘炮,是想跟我们一起玩吗”

    响起一阵恶心的笑声和吹口梢下流声。

    “不过我们不喜欢男的哟!”

    程泽轻笑了声,花臂男听见了正要开口。

    刹然,脸上重重挨了一脚,话被堵在了肚子里,狼狈的滚到了地上,程泽直接猛踩踹男人肚子。

    剩下的人眼见老大倒下,都收起了玩笑般笑容。

    面容狰狞的撸起袖子靠近程泽,不知谁骂了一句“找死”。

    四个人对一个,他们打法完全是没章法乱打,拿着拳头硬揍。程泽不一样,他学过拳法,拳拳到肉。身形轻巧,打的几人龇牙咧嘴。

    他也受了伤,但像丝毫感觉不到痛一样不要命的打,四人只得灰溜溜逃走,走时还放话“你等着。”

    他冷眼扫过地面趴着的花臂男,仿佛看一滩死肉一样。

    花臂男想逃,但痛的趴不起来,程泽狠狠抓起他的头皮,阴鸷的笑了笑“你说,现在谁该求饶?”

    “我错了,哥,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程泽像丢垃圾一样把他甩开,没再去管。这才扫了眼旁边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男生,衣服被扯烂了,眼睛也被打肿了,惨不忍睹。

    他不在意吐了口血水,捡起书包走了出去。

    新月挂在屋梁上,夜风习习。

    程泽说,“你管人家出不出声,我自己没事找死不行吗?”

    “那你可真找死,手,脸都也流血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调色盘呢。”丁劲松冷笑。

    眼见气氛不对,两人都闷闷的喝酒。

    周纬出来调和,“好了,我们阿泽那是行侠仗义,值得学习。快吃啊,等会都冷了。”

    丁劲松看着对面一脸无所谓的人,轻摇了摇头。

    他这人,就是光做不说,做了这么久兄弟,早知道他是个什么有样的人。可别人不了解啊,只会加深他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形象。

    希望有一个人,能真正的透过表面去打开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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