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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脉融情,血誓未央

    晨光将璃洛阁的琉璃瓦染成琥珀色,慕梓熙手持沾着露水的绯色樱花,踏着流云而来。花瓣在指尖轻颤,他唇角微扬,想着白璃洛见了定会嗔他又去寻这些精巧玩意儿。

    忽有一道人影跌撞着冲出月洞门,带起的风掀翻了他手中的花枝。微雨的宫裙沾满墨渍,珍珠步摇散了半边,撞过他手臂时玉铃乱响。"慕公子!"她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公主她……公主她中毒了!慕公子快去看看吧!她现下面色青紫,疼得浑身发抖!"

    樱花簌簌坠地,慕梓熙感觉血液瞬间凝固。他冲进寝殿,只见白璃洛蜷缩在白玉榻上,额发被冷汗浸透,往日娇艳的面容此刻泛着青灰。她无意识地攥紧锦被,指节发白,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绣着鸾凤的寝衣已被冷汗浸透。

    "璃洛!"慕梓熙踉跄着扶住榻边,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腕。白璃洛睫羽剧烈颤抖,艰难地睁开眼,唇角溢出黑血,气若游丝:"好疼...好难受……”慕梓熙的心仿佛被利刃绞碎,袖中灵力翻涌,却不敢轻易触碰她——她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黑雾,稍有不慎便会加重伤势。

    "是什么毒?"他转头质问微雨,声音发颤。微雨摇头落泪:"太医们都查不出...我这就去请天帝!"说罢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慕梓熙握紧白璃洛的手,喉间发紧:"别怕,我在这。"榻上的人却再次疼得蜷缩,冷汗顺着下颌滑落,将锦被晕出深色痕迹。

    慕梓熙跪在璃洛阁的玉榻旁,周身神力如月华汇聚,自指尖凝出一道莹白光流,缓缓渡入白璃洛体内。他本想以神力压制那肆虐的毒性,可当灵力顺着她纤细的经脉游走,触到的却是如腐冰般黏腻刺骨的魔气,在她体内肆意攀缠,像无数阴寒的小蛇啃噬着生机。

    白璃洛一袭素纱裙被冷汗浸透,惨白的面容上,青黑的毒素与魔气纠缠,化作扭曲纹路,正一寸寸爬向眼角。她秀眉紧蹙,睫毛剧烈颤动,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每一声都像利刃剜在慕梓熙心上。

    “怎会……”慕梓熙眉头猛地一紧,神力瞬间凝滞。那魔气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分明是父尊的手段。前几日父尊的威胁还在耳畔炸响:“本尊自会替你剜去那‘所爱’,省得它成了软肋……”

    此刻,白璃洛的脉搏愈发微弱,像风中残烛,随时会被魔气掐灭。慕梓熙咬碎了牙,神力不受控地颤抖,他调动全部神力,化作银白匹练,狠狠绞杀那些肆虐的魔气。可每驱散一分,白璃洛就抽搐一下,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浸湿了榻上锦衾。

    慕梓熙跪坐在白璃洛身侧,看着她因魔毒侵蚀而青黑泛紫的面容,心急如焚。他深知常规神力难以压制这等阴毒,当下一咬牙,猛地咬破自己唇畔——龙血混着灵力,瞬间在舌尖泛起腥甜。

    他指尖颤抖着,将渗出的血珠轻轻点在白璃洛眉心,同时调动周身神力,如银白丝线缠上那血珠。血珠入体瞬间,白璃洛体内魔毒疯狂反扑,青黑经脉在肌肤下扭曲游走,像无数活物啃噬。慕梓熙额间龙纹暴起,冷汗顺着下颌不断砸落,打湿衣襟,可他咬碎了牙,将神力源源不断灌入,龙血化作利刃,一寸寸绞杀魔毒。

    终于,白璃洛面上青黑缓缓褪成浅粉,呼吸也渐趋平稳。慕梓熙却眼前发黑,踉跄着扶住案几,龙血耗损让他喉间泛着浓烈腥气,可他仍强撑着,目光紧锁白璃洛,直到确认毒性暂压,才虚弱地垂下手臂,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指尖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后怕与疲惫一同涌来,却不敢有半分松懈——这魔毒,断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慕梓熙凝视着白璃洛苍白的面庞,指尖轻点,一条通体银白的灵蛇自袖间游出。蛇瞳泛着清冷微光,温顺地伏在床榻边缘。

    "守好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掌心贴上蛇首,渡入一缕灵力。白蛇微微颔首,周身泛起朦胧光晕。

    慕梓熙心急如焚,径直闯入魔界。魔尊端坐在玄玉王座上,黑袍垂地,见他进来,只是懒洋洋掀了掀眼皮:“来了?”

    “你为何要如此对她?把解药交出来!”慕梓熙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额间青筋跳动,怒目圆睁。

    魔尊发出一声哂笑,王座下魔焰翻涌,映得他面容阴晴不定:“上次不是说只当利用?怎么,短短几日,连心都掏给她了?”

    “少废话!我问你解药呢!”慕梓熙往前逼近一步,神力震荡得魔界瘴气乱流。

    魔尊忽然起身,玄玉王座裂出细纹,他绕着慕梓熙踱步,语气森冷又带着嘲弄:“解药?那可是本座以百万生魂、千年魔髓炼的‘蚀骨散’,世间最烈的毒,哪来的解药!”

    慕梓熙只觉血气上涌,想到白璃洛体内还有魔气肆虐,怒声质问:“她体内的魔气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魔焰在两人之间跳跃,将慕梓熙的愤怒与魔尊的阴鸷,都映得愈发刺目。

    魔尊绕着慕梓熙转了半圈,玄玉王座的阴影恰好笼住他半边身子。突然,枯瘦的指尖捏住慕梓熙下颌,迫使他仰头——魔焰在眸底跳跃,映出慕梓熙绷紧的下颌线。

    “忘了?”魔尊指腹碾过他喉间跳动的青筋,“你血管里流的是魔血,这魔界少君的身份,是本座赐的。”  说罢猛地甩开他,袍角扫落案上骨杯,黑水溅在慕梓熙玄靴上,“本座是你父尊,要动谁,何须向你解释?”

    慕梓熙被甩得踉跄半步,指节深深掐进掌心,却强压下怒焰,额间青筋突突直跳:“父尊!她是无辜的……求您给条解毒的方法!”

    魔尊睨着他卑微姿态,忽而发出渗人的冷笑,枯爪扯过案上魔典,书页哗啦啦作响:“解?这毒本就是为断你情丝炼的——要么看着她毒发魔化,要么……”指尖划过慕梓熙心口,“就好好想想,你的母尊不也是蛟龙吗,她难道没有告诉你如何救人吗。”魔焰舔舐着殿内阴寒,将慕梓熙绝望的倒影,碾成碎在地上的残光。

    慕梓熙攥紧拳头,跄跄离开魔殿。魔界腥风顺着领口灌进来,扯得衣袂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翻涌如墨的血云,幼时被深埋的记忆,突然如潮般漫上来——

    那时他不过稚龄,贪玩误触炼狱毒瘴,整个人烧得滚烫,意识混沌间,只瞧见母尊瞬间化出蛟龙本体。青蓝龙身在寒潭边扭曲成痛苦的弧,鳞片缝隙里,殷红的心头血一滴滴坠落,砸在他干裂的唇上。

    寒潭水汽裹着血腥气,母尊伏在冰凉的巨石上,庞大龙身因持续失血不断颤抖,尾尖却牢牢圈住他,生怕这小小的身子被毒瘴卷走。龙瞳里流转的柔光,映着他滚烫的脸,母尊轻声哄:“阿熙别怕,母尊在……” 每一滴心头血都带着钻心的疼,却像牵肠的线,把他从死神手里硬生生拽了回来。

    那些日子,母尊就守在寒潭畔,龙血续了他七日命,自己却瘦得龙鳞黯淡,龙须都没了往日灵动。直到他毒尽苏醒,母尊才松了龙须,虚弱地蹭蹭他额头,说:“阿熙活过来,母尊不能没有你……”

    如今血云压顶,慕梓熙摸了摸心口,母尊当年剜心垂首、血珠坠落的画面,和魔尊那声 “剜出你的心头血……”的阴鸷话语,绞得他五脏生疼。风卷着魔界腐气扑来,他突然懂了母尊当年的疼—— 原来为了所爱之人,真的会甘愿把自己的骨血,碾成续命的药…

    魔尊望着慕梓熙踉跄离去的背影,枯瘦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案几上凝结的血痂。魔焰在殿角明灭间,他垂眸低笑,声音像浸了千年腐水的老树皮:“当年你为护这不成器的,断了千年修行,连最爱的青鳞都一片片剥落……

    话音未落,案上魔典无风自动,泛黄书页间,陡然浮现旧年画面:寒潭幽森,青蓝蛟龙以血肉之躯为盾,龙血如断线珠玑,簌簌砸在幼崽慕梓熙眉心。她庞大龙身因剧痛不住颤抖,却用尾巴死死圈住怀中孩童,鳞片翻卷处露出森白骨茬,仍要把毒瘴全往自己身上揽。

    魔尊指尖碾过魔典上的血痕,指腹被烫得微颤,却执拗地反复摩挲:“你拼了命护住的孩子……”尾音在喉间碾得碎成齑粉,“如今竟然为了天界公主……连心头血都要生生剜了送出去……”猛地甩袖扫翻魔典,书页纷飞间,火星溅上他玄色袍角,他却像毫无所觉—— 那抹在火光明灭里若隐若现的青蓝残影,藏着他连自己都不敢直面的、经年累月的悔与念。

    慕梓熙跌撞着冲进璃洛阁,玉制的门扉撞在玉雕屏风上,发出清越的脆响。整座楼阁皆由莹润白玉筑成,穹顶悬着的玉灯将室内映得一片清冷柔光,此刻却被撞得摇曳不止,光影在白璃洛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晃动。她斜倚在雕花玉榻上,唇畔还凝着黑紫色的毒血,呼吸微弱得如同游丝,连身下的白玉褥子都被魔毒浸得泛着诡异的灰青。守护白蛇盘在玉栏上,银鳞的光泽也黯淡了几分。

    他踉跄着跪在玉榻边,玄色衣摆扫过玉砖上的药渣,发出细碎的摩擦声。掌心灵力翻涌,一道泛着银光的锋利光刃浮现,映得他眼底血丝猩红。“璃洛,我一定会医好你的!”光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心口,温热的血喷涌而出,瞬间浸透玄衣,殷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莹白的玉砖上晕开刺目的痕迹。

    剧痛让他额间青筋暴起,身子猛地前倾,却咬着牙将心头血凝成晶莹的血珠,颤抖着喂入白璃洛口中。血珠入喉的刹那,白璃洛睫毛剧烈颤动,意识混沌间,朦胧看见慕梓熙惨白的脸和胸前汩汩流血的伤口。她虚弱地抬手,指尖艰难地搭上他染血的衣袖,从喉间挤出破碎的呢喃:“别……别这样……”

    慕梓熙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将更多心头血渡入她体内,伤口处灵力疯狂翻涌,试图愈合却又被他一次次强行撕裂。他低头贴着她耳畔,声音沙哑带着颤意:“璃洛……我答应过,不会让你死的。” 随着灵力与精血不断流逝,他的额发被冷汗浸透,面色如纸,眼前也蒙上一层血色迷雾,却仍固执地维持着渡血的动作。直到白璃洛唇角的黑紫渐渐褪去,苍白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白玉榻上的灰青痕迹也在缓慢消退。

    白璃洛唇角的黑紫刚褪去,慕梓熙便脱力跌坐在玉砖上,胸前伤口涌出的血,将莹白的地面染成妖异的红。玉阁穹顶突然绽出万道金光,流云翻涌间,天帝携仙侍微雨踏光而来,仙威荡散阁内残余魔瘴。

    “这般不要命的法子,倒像极了当年那人。”天帝望着满地狼藉,声线带着岁月沉淀的叹息。他抬手轻点,慕梓熙胸前伤口腾起柔和金光,翻涌的血脉与溃散的灵力被缓缓抚平。

    微雨垂手立于天帝身侧,目光掠过榻上白璃洛苍白的面容,默默敛下眉眼。

    慕梓熙挣扎着要行礼,却被天帝袖风托住:“不必多礼。”天帝袖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瓶,“瓶中是九转续命露,可保她三日无忧。”说罢将玉瓶轻轻放在榻边,携微雨化作流光离去。

    玉阁重归寂静,慕梓熙攥紧手中玉瓶,望着白璃洛渐渐平稳的呼吸,紧绷的神色终于松了几分。

    慕梓熙望着天帝留下的玉瓶,指尖却不自觉按上仍在隐隐作痛的心口。他比谁都清楚,九转续命露不过暂缓毒发,若想彻底拔除蚀骨散的魔毒,唯有像当年母尊那样,以七日心头血为引,将魔毒一点点炼化。

    “梓熙……”榻上突然传来微弱的呢喃,白璃洛睫羽轻颤。慕梓熙立刻收敛神色,伸手握住她即将滑落的手,声音温柔得近乎沙哑:“我在。别怕,有我在。” 窗外月色清冷,映着他眼底坚定的光——哪怕要耗尽最后一丝灵力,他也定会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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