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百万梦，只做了一个晚上。
程曦第二天一早刚醒来，手机上的一条消息，险些又给她弄晕过去。
升级合同？！
提升待遇？？！！
浪奔网高层的脑子生了什么病吧！！！
之前不是已经把待遇定到S级了吗？？
他们还嫌不够？？
还要加待遇？？
他们闲的没事了？闪亮玩偶好好的，干什么突然来折腾……
……等下。
程曦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射起身。
脸都没来得及洗一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程曦径自点进了浪奔网的主页。
登录。
刷新。
闪亮玩偶新一期的点击率，短短一晚上，悍然翻了几十倍。
程曦：……
啊啊啊啊啊——
这又是怎么了？！！
程曦抓狂，程曦痛苦。
程曦揪着头发哀嚎。
然后，她突然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操作电脑。
找罪魁祸首！
一回生两回熟。
程曦都没用怎么思考，就点进了闪亮玩偶的评论区，开始翻找原因。
总归这些点击量，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然后就从评论区的字里行间，发现了一个新东西。
徽章。
什么徽章？闪亮玩偶哪来的什么徽章？？？
“我发现我们小珏也有徽章，特意过来看的，这节目还挺有趣的欸！我为了找人，0.5倍速又看了一遍，我觉得那个馒头很可疑！”
“这个不可能是聂清心，聂清心学舞蹈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吧，她还有什么基本功可言，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早都不记得自己从哪来的了！她有徽章也不代表就是这个啊！”
“你们发没发现，寿司卷拿话筒的时候，手势很特别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快去翻翻舒琴灵有没有徽章！”
“【图片】【图片】来，我们学习一些最基本的刑侦方法，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说粽子不可能是她说的那个人了。”
程曦木着一张脸。
不用说了，那什么徽章，肯定又是安茜那帮人弄出来坑她的。
她的闪亮玩偶……
她这个周期，好不容易赔钱亏口碑的闪亮玩偶……
她的几十万……
好像变成一群人的大侦探游戏了呢。
他们玩的好开心啊。
但她好糟心啊！！！！
系统的预测稀有度，已经降到了43%。
一个晚上而已！！！！
程曦只觉心如刀绞。
钱！！
这可都是她的钱！！
再看手机上浪奔网的那条消息，程曦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回：最近没空，不见。
借了其他员工的身份联系程曦的林宙：……
完了啊！！
她在记仇吧，她绝对记仇了吧！
现在这个样子，不答应出来谈，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已经和其他公司商谈好跳走了，对方公司给了一个无论如何浪奔网都给不出的价格，所以没有谈的必要。
第二种，她在等他的消息……她要当面羞辱他！！
林宙欲哭无泪。
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他能拒绝吗？
如果让公司知道闪亮玩偶这个项目，平白无故多出来的风险，全都是因为他之前借此谋私……
他的职业生涯，就要断送在这里了！！
如果送上门，被讽刺羞辱一番，能够挽回……
那也只有做了啊！
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还愿不愿意挖苦他啊……还得先试试有没有被拉黑呢。
林宙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林宙颤颤巍巍拿出手机，用自己的号码给程曦发出了消息。
没几秒，对面就回复了时间地点，表示很乐意和他谈谈。
不仅如此，对方的态度看起来好的出奇，甚至隐隐能够感觉到一丝兴奋。
林宙：！
有问题！
果然早就准备好了！
居然真是冲着他来的！！
…………
程曦正一脸厌恶地盯着浪奔网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
烦，真的很烦！
他们非要赶在这个时候吗？
她闪亮玩偶的烂口碑已经没了，难道连赔本都要一起消失吗？
上次那个林什么的，不是说要她好看吗？
不是说自己在浪奔网是高层，轻而易举就能碾死一个没背景的小节目吗？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
做点什么啊！林某某！
程曦正念到这里，手机叮咚一声。
她一低头。
说曹操，曹操到。
林宙还真给她发了消息，说想跟她见一面。
程曦大喜。
来了来了！她的贵人来了！
林宙这种浪奔网的高层，肯定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和后台。
说不定，他意见和其他人不合，来了以后能阻止合同升级呢！
还有救！
…………
潮汐工厂。
前期探险主播们的直播和视频很有效果。
前来报名平凡一天实景版的玩家，已经在工厂之外排起了长队。
排长队的人们正激烈地讨论着纪录片的内容。
只不过方向有点诡异。
“七分钟十三秒，这里，她选的这个选项是什么？上次老于是不是就因为选这个才触发怪物？”
“也许是还有什么其他条件……我有个朋友是大厂的，我看看能不能让他帮我问问。”
“十六分钟这里……”
…………
秦怡皱着眉问尹邱：“这都这么多人了，为什么我们纪录片的播放量涨的不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平凡一天的播放量，在播出以后，确实也有明显的增长。
不过，只是翻了几倍十几倍这种，在秦怡眼中，就有些太不够看了。
基数小啊！
平凡一天实景版火爆成这样，怎么纪录片的播放量涨幅不温不火的？
这能对吗？
她还等着播放量出来，去和程总报喜呢！
闪亮玩偶那边大获成功，这件事安茜已经同她讲了。
秦怡为她们高兴的同时，心下也有些焦急。
程总在群里说下周聚餐，自己这边却迟迟拿不出满分答卷。
到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她这边的部门员工，岂不是很抬不起头来？
这哪能行！
一向佛系的她总于是没忍住，问了尹邱。
尹邱惊讶地睁大双眼：“秦导，您没看对接群吗，真不好意思，我以为您看了就没单独汇报。”
秦怡心中一沉。
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听尹邱说到：“我们播放量其实翻了万倍不止了。前台没显示，只是因为我们的视频有非常大量的反复播放，网站那边系统误判为刷播放量，对播放量进行了一波锁定。”
“网站工作人员之前就联系我们致歉了，说是这两天就会升级系统，对这个问题进行优化，到时播放量前台就能看到了。”
秦怡眨了眨眼。
“那……”
她有些犹豫。
万倍……那是多少来着？
尹邱掏出手机，点开对接群，给秦怡看：“秦导您看，目前最新的数据是八千多万。”
八千多万！
她们的纪录片才发出去多久？！
播放量居然有八千多万了！这可是一集两个小时的纪录片！！
秦怡狂喜。
太好了！这个项目成功了！
秦怡作为顶级咸鱼，对摸鱼有独到的理解。
她觉得提心吊胆的摸鱼不算摸。
只有抱住大腿，解决问题，然后一劳永逸，舒舒服服，正大光明的摸鱼，才算真正的摸鱼大师。
她在平凡一天这边，还有后手，一时半会不会结束这边的工作。
如果程曦想把她调走，她就提前说出来，保证自己留在这个项目组里。
如果程曦不问……
那就到时候给她一个新惊喜！
不管怎么说，摸鱼大王又能有时间摸鱼了！
过两天的聚会上，她部门的员工也都能昂首挺胸，不用担心自己这边没有做出成绩。
到时候，她们也都可以摸摸鱼~
秦怡美美地点开对接群，盯着对面工作人员发来的新播放量，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在潮汐这边的摸鱼姿势，好像也找到了呢。
未来一片光明啊！
感谢摸鱼大神！
感谢伟大的程总！
…………
程曦这次约见林宙，没有点之前常吃的小蛋糕。
她不是很有食欲。
虽然林宙带来了一丝希望，但毕竟不是确凿的消息。
程曦十分担心，如果林宙撑不住，这个待遇还是上涨……
那她不仅这个周期的奖金要丢，下个周期也会很难处理的！
系统的奖池金额，是根据程曦每个周期完成任务的结果来定的。
上个周期，系统就因为程曦的闪亮玩偶项目赚了钱，大幅度提升了系统奖池，导致她要在几周的时间里，迅速花掉大几百万。
她这个任务周期可谓是绞尽脑汁。
租了工厂，布置了实景，雇了员工，联络了几百个专业导师……
这才勉强把钱花的七七八八。
这要是再翻……
她都不敢想！
…………
林宙刚进门，心就狠狠沉了下去。
他被骗了！
上次，他见到的女孩，年轻，懵懂，爱笑，甚至还在商业洽谈的桌上，点了小蛋糕。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年纪轻轻就能把握住一个火爆项目的人。
所以，他完全没有顾及地提出收购。
但这次，年轻的老板靠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空无一物。
她的神色冷淡，眉宇间带着一丝明显的疏离。
林宙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一手建立了闪亮玩偶这个极具特色的ip，用了一点手段，就轻轻松松地搞定了之前的舆论风波。
不仅阻止了闪亮玩偶的流量下滑，甚至还让它焕发了新的生机。
而她花费的成本……
恐怕还没有寻常节目宣传部门，随手买的十几条热搜来得贵！
这个人很可怕！
她上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真实的她，而是刻意塑造出来的“懵懂”！
她发觉浪奔网这边有人打她项目的主意，用了一点小手段借力打力。
她从一开始，就是希望他对她判断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