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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黑暗中的江哓伸手抓住了贺峪的肩膀想把人往回拉,她的手刚刚使上力气就感觉贺峪的半边身子沉重地朝她的方向倒了过来。

    血腥气顺着外面灌进通道的风涌进她的鼻腔,唤起了她童年训练时的所有记忆。

    江哓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将脑中闪现的那些记忆一并隔离,把人拖了过来,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终于看清了贺峪的伤口。

    好在子弹只是擦着他的肩膀最高处过去,留下一道流血的伤口,并没有穿进他的体内,纵使伤口的血看起来有点可怕也不是问题。

    “我没事,就是太疼了,有点使不上力。”贺峪强忍疼痛艰难地开口,“外面有两个人,一个有枪,我躲得快,不然就死了。”

    他说完之后,看着近在咫尺的安然无恙的江哓甚至还生出点点笑来。

    还好刚刚他走在江哓的前面,不然现在受伤的就会是江哓了。

    江哓听罢抽出身上的匕首使劲往生锈的铁门上一凿,哐当的一声巨响,铁门上已经生锈的铁皮被匕首一下刺得朝外突了出去,刀尖在中间留下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小洞。

    人能够透过这个小洞看见外面,但是子弹却无法透过这个洞穿过铁门对他们造成伤害。

    江哓眯起眼从洞里往外看,果不其然在视线的正中央看见了贺峪口中说的那两个人,此刻正站在离他们大约十几米远的地方警惕地朝这边看着,看起来似乎是被她之前凿门的动静给吓到了。

    有枪的那个人还举着枪,瞄准了她刚刚凿开的那个洞口,试图通过洞□□击。

    这个装扮江哓还挺熟悉的。

    在那个废弃的学校里她不小心听到了跟在他们后面的主办方的人朝上面汇报,一时兴起从背后把人打晕了丢进草丛的时候,那个人身上也是这身打扮。

    所以这是跟在他们身后的主办方的人?为什么想要杀了他们?

    江哓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现在显然不是思考问题的好时机。

    她把贺峪抬起来往通道里面挪动,直到外面的光线无法照到他的身上,就连开门之后应该都没办法看清他的所在的位置才把他放下,让他能够整个人半靠在墙上。

    江哓帮他把另一只手搭到他自己的肩膀上,“稍微用点力按住,别出太多血。”

    贺峪咬着牙听话照做。

    外面的两个人大概是衡量过子弹无法射穿铁板,现在正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江哓估算了一下他们的步幅步频和大概的距离,头绕开了那个凿出来的洞,脚尖和双手分别抵住铁门突出来的外边框,整个人紧贴铁门,像一张黏在上面的人形贴纸一样。

    她长出一口气,随即调整了自己呼吸,到几近无声的地步。

    她就这么贴在铁门后面,等着那两个人来开门。

    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之后,铁门外两个人渐近的脚步声变得更加清晰,橡胶的鞋底和风化的水泥地面上的粗颗粒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响,一点一点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从门缝中透进来的光打亮了江哓的半边侧脸,照出她脸上沉静的表情,手中匕首朝下刚巧避开光照,隐没在半透明的黑暗之中,伺机而动。

    还有五步……四,三,二……

    江哓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一只手出现在了门缝里,扒住了铁门,同时另一个人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朝门里开了一枪,但江哓刚巧贴在门上避开了子弹。

    没有听见里面有别的声音,那只扒住铁门的手直接把铁门打开,然而铁门掀开的一瞬间,江哓就已经发力从门后面直接闪身到了他们的面前,手起刀落地切断了带枪那个人的喉管,顺手把刀架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你们是谁?”她佯装不知道,冷声问道。

    看着旁边骤然倒下去的同伴,被江哓挟持住的那个人惊惧之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张着嘴,发出磕磕巴巴的无意义音节。

    江哓不耐烦地将刀刃往人质的脖颈上逼近,“说人话。”

    “我、我,我们是,”那人终于在刀尖之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主、主板,主办方的人,发、发现你们,偏离了,游戏的路线,所以才过、过来,找人。”

    他话音刚落,江哓手上的匕首就已经利落地割断了他的脖子。

    “诶,”贺峪在黑暗之中忍着痛努力想往门口挪一挪,“你怎么把人杀了?”

    “他们想杀我。”江哓在那人身上把匕首简单擦了擦收好,又从他身上把衣服撕下来,走到贺峪旁边帮他简单把伤口包扎上,“我要活着。”

    “他们不是主办方的人?”包扎带来的疼痛让贺峪倒吸了几口冷气,他只能试图思考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是。”江哓给他绑好,确认血没有继续渗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贺峪强忍疼痛坐直了身子,不放弃地继续追问道。

    如果江哓知道的跟他知道的是一样的,他们会是同伴吗?

    “主办方的人会在游戏区域里杀掉玩家?”江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贺峪突然很庆幸自己因为疼痛一直张着嘴呼吸,所以显得自己此时的呆滞不明显。

    他讪笑了下,努力把自己藏好,“应该不会。”

    江哓把贺峪从地上架起来,托着往外走。

    路过那两具尸体的时候贺峪还特意看了一眼,江晓的刀的确很快,尸体的脖颈上只有一条淡淡的红痕,甚至都没有多少血渗出来。

    他想起之前江哓冲上去将那巨蛇开膛破肚的熟练姿势,拧着眉看了江哓一眼。

    她,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从铁门里出来就到了民宿的院子里,他们是从左下角一个看起来像杂物房一样的地方走出来的,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个不起眼外表看起来都不够五平米的小杂物房里面连接的居然是最顶级的研究机密。

    民宿本就破落的招牌因为刚刚那一下爆炸的抖动此刻已经是摇摇欲坠,那个归字甚至会因为一阵风吹过而摇摆,看起来马上就要掉地上了。

    “小心。”贺峪架在江哓身上的那只手的手指绅士地点了下她的肩,整个人已经痛出了气声,“说不定附近还有人。”

    “不会。”江哓不悦地看了眼他的手指,强忍把人甩地上的冲动,“有人的话他们发现我们之后不可能就这么盲目靠近。”

    好在之前的背包都扔在了民宿对面的汽修店里,离这里不远,江哓勉强把人抬到汽修店里,立刻把人放了下来,从背包里掏出消毒药水和愈合剂,拆了贺峪肩上包扎的烂布条,就直接往上倒消毒药水。

    大概是习惯了江哓的做事风格,这次贺峪虽然疼得一直倒吸冷气,倒是没叫唤。

    消过毒抹上愈合剂,江哓把他扔在那里休息,自己一个人进了汽修店。

    她把店里的零件和维修用到的工具都拍给林白看,让对方挑选一些能用得上的一并带走,以防后面的不时之需。

    等待林白回复的间隙里,江哓在店里绕了几圈,成功找到一辆应该是用来运货或者别的什么的小三轮,烧油的。

    江哓打开油箱盖子,里面的油已经干了,她又找来一桶密封的油撬开盖子,这里面的倒是还没干透。

    她把油倒进油箱里,尝试发动小三轮,然而这小三轮只是噗嗤噗嗤地喘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啧。”她有些烦躁。

    贺峪的那个子弹擦伤虽然不重,但现在手头没有止疼片,对于贺峪那样在正常生活里长大的星际人来说,那样等级的疼痛就足够让他难以行动了。

    要把这么一个人运出去,不动用一点工具,只靠她自己会很慢。

    而且……

    江哓想起贺峪跟她靠近的时候,扭头看她而擦过她皮肤的呼吸,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就是那种想把人摔出去让他躺在地上别来烦她的那种烦躁。

    小时候自己真的认识这个人吗?

    她捡来的那些书里都说年纪小的时候小男孩的发育不如小女孩,就算认识,江哓觉得自己应该也是会仗着发育优势把人摁在地上打的那个。

    她重重吐了口气,再一次拧动小三轮的把手,这玩意儿要是用不上她就把它给拆了发泄发泄心里的烦躁。

    不知道小三轮是不是读懂了江哓的心声,这次很给面子地在噗嗤几声喷出一些黑气和黑色的渣渣之后顺利发动了。

    能用就行。

    江哓拿出通讯器打算看看林白发过来的要带走的东西,然而还没等她看,顶上就不断跳出桑幸的各种消息。

    “啊啊啊啊!江哓你终于出来了,我好担心你!”

    “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我这边没事,林白一直在睡觉。”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担心你。”

    “你回我一下呗QAQ!”

    江哓看着一条接一条的讯息,沉默了片刻,简单地回复,“没事,马上回。”

    发完,她就按着林白在图片里勾选出的内容把用得上的东西全都装进小三轮里,然后把小三轮从里面开出去。

    贺峪躺在地上,突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响,紧接着就被迎面而来的尾气和灰尘扑了一脸。

    还没等他从灰尘里睁眼,一双手就已经用一种拔萝卜的姿势把他从地上拔了起来丢进了小三轮的车厢里,和一大堆落灰了的黑漆漆的零件混在一起。

    “……”贺峪坐在冰凉的后车厢里,“你这是从哪找出来的居然还能用?”

    “坐稳。”江哓不想再跟他废话,本来只是找个零件而已,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她又从地上把贺峪的包捡起来丢进他的怀里,人紧跟着坐上了车前座已经开裂的皮革和风化了大半的海绵坐垫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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