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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怨新说血债偿(2)

    “十年前,此人与门外魔修勾结,杀害当时的掌门玉玑散人,盗取我派镇山之宝承影剑后潜逃。此事一来关门派清誉,又因当时匆忙推举新人即位,是以思虑再三,才决定密而不表。便是本门弟子,也是不知情的。”

    果然,此话一出,就连跟随于俞连声身后的三位弟子也尽睁大了眼睛,直瞪着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青衫,眉目间秀雅清丽的年轻女子。

    却怎么也不能够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犯下如此血案的幕后凶手。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程衍木然在原地,一下子呆了傻了,手脚动弹不得。

    就在片刻前,她还在畅想着明日便可找回记忆,结束这些怪异的烂事。

    哪知现在,天命像是故意嘲弄般给了她一个最糟糕的答案。

    面前众人带着明晃晃恶意,向她打量的目光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单凭那人一张嘴,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点头承认。

    可若非如此,自己醒来时,那柄绝非凡品的利剑,那枚属于凌宵宗弟子的令牌,又该作何解释?

    她下意识的向沈渊身边挪了一小步,好在那如黑潮般汹涌的恶意之中寻到一小片立锥之地。

    只觉后知后觉蔓延而上的恐惧像是一柄锉刀,一下一下磨着她的心脏。

    “……这事当真属实,是各位亲眼所见?”沈渊脸色不变,仿若冰霜,静了片刻后冷冷地问。

    “事关先人,怎敢妄言?那日殿内负责看守承影剑的八十一名弟子与五位别派修士皆死于她手下,乃是我派弟子亲眼所见。本门出了如此逆贼,今日是定要将其擒回太清宫发落,以告历代先师在天之灵。否则怎有面目再见先师?!”

    他这番话不可谓不情真意切,掷地如若金铁。

    然而沈渊却是丝毫不在乎,一只手好整以暇地轻卷着鬓边的头发,依然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容晚辈多嘴一句,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此乃宗门内务,如何判断如何处置,恕在下不便相告。”

    “那你们的宗门内务,又于我何干,我为何要让步。”

    俞连声自恃年高,又是前辈。先前因着天枢司的威势,对年轻人这般礼让,早已到了忍至极限。

    听沈渊自始至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中戾气陡增,终于再也按耐不住:

    “姓沈的,我今日对你礼让三分,是看在各位都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卖个面子。你莫不是真当天枢是什么仙门魁首,百家之长,以为手能伸到别人家里来了?”

    “如果今天我还偏就要管呢。”

    “当真是冥顽不灵 。既然如此,不必废话了。拿下!”

    俞连声话音刚落,一直伴在他身侧的四名凌宵宗弟子立时围拢而上,各自站定位置祭出武器。。

    “凌宵宗武学剑法名满天下,怎么什么时候也流落的到要靠这般以多欺少,出去只怕对鄙派声明有损吧。”

    沈渊声音满是嘲弄,面对四人神态依旧平和异常,以一对四更是丝毫不落下风。

    出手即斩断当先一人拂尘,而后左足飞起,照着一名弟子便是当胸一脚将人踹飞到院落尽头,随即手腕一转施以巧力,挑开自身侧袭来的一记直刺,直瞧得人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程衍回过神来,虽想上前相助,却实在寻不到插手的机会,正兀自焦躁不已,就听得身忽然有人大喊:

    “程姐姐小心,他要偷袭!”

    不是吧,又来?!

    几次下来她于此道已是熟能生巧,即刻拔剑横封,两口剑刃相接,就见原来是方才那名被一脚踢到院外的凌宵宗弟子,见程衍一人落单,竟是起了歹心。

    一计不成,他后撤半步正欲再行攻上,随即只见一枚符箓携着雷霆万钧之势滚滚而来,转头看去果真是沈渊,以一对四竟能够时刻关注着此间的情形。

    那人被符箓击中后瘫倒在地,程衍一探鼻息,发现只是昏死过去,也放了心。

    只是这一记雷法着实下手凶狠至极,直炸得此人半边身子都糊得焦黑。

    只是这样暗施偷袭的行径着实太不磊落了,与她所听凌宵宗所谓天下仙门之正宗的评价,未免差之千里。

    “程姐姐,你没事吧,快到这边来。”

    方才出声提醒的正是曲星岚与孟瑜,二人这时才回,哪知才走进,就听得后院里一阵火花闪电刀剑铮鸣,急忙赶来查看,恰巧撞见那名全真弟子欲施偷袭的现场。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真不是时候。”见是他二人,程衍也放松下来。

    “怎么不是,我瞧倒正是时候。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打起来了,那些人又是谁?”

    “这…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总之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随便插手了,很容易帮倒忙的。”

    程衍有些尴尬又赧然,实在不知该如何将自己方才被指认为一桩血债真凶这种事说出口,就拉着这两个年轻人,护着他们退到了边侧,找起了别的话题:

    “说起来,这几日也听过好几次了。天枢司究竟是做什么的?好像和凌霄宗这边很不对付一样啊。”

    “这话说的,何止是跟凌霄宗,他们跟整个修真界都不对付。”

    “咦,这是为何?”

    曲星岚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道:

    “简单来讲…其他修仙者与门派都是由开山祖师与大能创立的,自然出去本派宗师外,本来也不听外人和官府管辖。但天枢的背后是朝廷,奉的是皇帝令,凡入门者皆封官厚禄,也相当于入了仕途。”

    因当今圣上沉迷修道,久而久之,便起了旁的心思,令国师建天枢司,负责在各地诛邪服魔,除去危害凡人的邪修魔头等等。

    更要将其他修真界门派全部纳入朝廷法规管辖之下,实行所谓“仙凡共治”。

    而在其他门派眼中,修道之人超脱凡俗,怎可屈身以侍王侯?想要所有门派必须遵守天枢司颁下的法规指示,更是妄想。

    然而各大小门派,上下日用吃喝,生计开销,也是要花钱的,光是坐着修道又生不出钱来。因而各家都有属于自己的产业,更免不了要和官家商贾常打交道。

    而对于不肯接受朝廷管辖的,当地官府便对其门下产业处处限制,与之相对的,则是天枢背后来自皇室国库的巨额资金支持。

    传说一名天枢修士的年俸,便能抵得上一个小型门派一整年的开销。

    如此雄厚的实力之下,天枢司修士更是个个手中高阶法器,符箓神兵,奇珍灵丹随手拿随手丢,最过分时,几乎垄断了当时市面上一整批的仙品兵器与法器。

    灵器神兵本就可遇不可求,你拿走了,其他人自然就没有份。如此不讲道理的独占将本就隐忍未发的矛盾顷刻间点燃,自此较起了劲。

    程衍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但若是如此,沈渊自称是奉命前来查案,又说是职责所在,也就并不奇怪了。

    毕竟这本就是天枢司的分内之事。

    “我看你们两个那么亲近,还以为这些你已经知道了呢。”

    亲近?这形容让程衍莫名心头一紧,却并非因为尴尬。她讪讪地笑了笑:

    “也没有吧?”

    “怎么没有。”

    “没有吧?”程衍试图否认。

    “有的!”

    “哈哈这种时候就不要聊这些了,还是先看看等下怎么办吧是不是他们肯定不会放我们随便走的。”

    她生硬地笑着,扳过曲星岚道肩膀冲向院中。

    那厢沈渊原本出手间还是留了半分余地,毕竟今天事出突然,见血只会激化事态。

    可见那不长眼的东西竟还妄图对程衍暗中下手,顿时怒意横生,下手更是多了七分戾气,招招向着要紧处招呼。

    不多时,四人便已是强弩之末再支撑不住了。

    后方俞连声脸色愈发的难看。今日与他随行的,虽都是年轻一代的弟子,但资质悟性也是经过遴选与十几年修行。

    怎能想到会被一人连剑都没动就打了个落花流水,还是被这个天枢出身的朝廷的爪牙,无异于是狠狠在他脸上狠抽了一巴掌。

    他面上无光,正要发作,就听天外有利刃斩风的呼啸,一柄长剑飞身直刺而来,拦在了沈渊与最后一名凌霄宗弟子之间。

    “诸位,请停手吧。”

    程衍抬头,就见空中有三位才将将御剑赶来的修士。为首那人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地上众人,此刻背向月光瞧不清面容,只听得衣袂猎猎随风而响,恍若神人天降。

    待那人落下地来,她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得发青,与沈渊如明玉似的白不同,已经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在这样的夜里,令人见之心惊,神色间亦是隐有憔悴虚浮之态。

    那人站定后,先瞥了程衍一眼,就迅速地转过头去,好像避之不及一般挪开了视线。

    她不免心下奇怪,微微睁大了眼。

    “宋掌门,余掌门,何掌门,幸会。”沈渊点头应道。

    其余二人也落地收剑,走上前来。

    孟瑜见此忽地面色铁青,脚下虚浮着后退了两步,左右挪动,一副恨不得即刻逃离这现场的模样。

    程衍眼看着他这番浑似沾了虱子似的怪样,正觉得好生奇怪,还没待她开口询问,就见沈渊也收剑入鞘,退回她身边。

    他脚边还趴着的那最后一个门生,颤巍巍伸出手指似是想向掌门问好。

    “这三个又是谁啊?”她扯了扯沈渊的袖口,悄声问道。

    “方才说话的就是凌霄宗掌门,全名宋无咎。剩下两个,一个是蜀山派掌门余守初,一个是无忧派掌门何清。”

    三人听他提起自己,面色登时现出一副纠结难言之相,大约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细想的回忆,今夜相遇当真是冤家聚首。

    “沈大人晚好。本座闭关已久,今夜方才出关,正与余掌门何掌门商议些内务。怎知忽地出了这么大的事。沈大人修为果真了得,许久不见,又精进如此之多,佩服。今日这一回,是我们败了。”

    宋无咎看了看一旁落败的四位弟子,苦笑了一下。

    “哪里。你们派些随便的人来,我就随便动动手。大家都随便随便,谈不上什么胜负。”

    沈渊面上露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假笑,那双宛若深渊的纯黑色眼睛杀意乍起,紧盯着不远处的宋无咎。

    “近来承影剑重现世间的传闻,我想沈大人也早就应该知道了,此剑本我派镇山之宝,如今流落在外,更是引得人觊觎不已。它其中所藏的力量太过强大,一旦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是以必须尽快寻回。而此剑最后一次出现,便是在她手中。”

    他看向程衍:

    “更何况,那八十一人的血债,不可不偿。无论怎样,她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程衍呼吸一滞,心里说不出是惊慌还是已无法做出反应的木然。

    “恕我直言,你们有何证据证明人一定是她杀的,仅凭所谓人证,是不是未免太不可靠。”

    “如果半座山的弟子亲眼所见也算不得证据的话,本座确实无法反驳,也只怕是天下无不算的冤案了不是吗。”

    “宋掌门也不必把话说在里头,你们想查什么真凶,想找什么承影剑,我管不到也没兴趣。人,我今天是一定要带走的。”

    沈渊面露不悦,手扶在了剑柄上。

    “我知沈大人曾经……可时至今日,你又何必——哎,罢了。就算不提这些,天枢司与此事本无瓜葛,阁下有什么必要多惹麻烦呢?”

    曾经?曾经怎样?程衍心中忽地一动,转眼去看沈渊,却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并未因这话有什么触动。

    “莫说时至今日,就算十年百年以后,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可你难道就没想过,如今修真界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把承影剑,你带她回去,实则无异于引火烧身啊。”

    “我自己都不在乎。就不劳宋掌门操心了。”

    “所以…当真没得商量?”

    “你觉得呢?”沈渊讥讽道。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宛若一根绷紧的琴弦,随时就要裂断。

    程衍上前按住他正欲拔剑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正欲开口。

    她环顾四周,己方能打的说来不过沈渊一人,对方却有三位掌门人,兼之宋无咎称俞连声为师叔,对方修为必定不低。哪怕成功离开,多半也免不了两败俱伤。

    今夜他对自己自始至终一力相护,事到如今,她已经实在不愿再让沈渊因为自己的缘故涉险了。

    可他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程衍不必多言。

    那头宋无咎紧盯着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中掠过一丝狰狞。苦笑着摇摇头,抽出一柄长剑来:

    “如此看来,今晚是说不通了。大家皆是修道之人,嘴上说不通,那便以剑论心,看看谁的道理更硬吧。常听人赞沈大人的剑是这修真界里最快的,不知今晚,可否让本座领教一番?”

    沈渊缓缓拔剑,刃口寒光在夜色中闪烁,点点如星,冷然道:

    “正有此意。那就不必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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