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舌头上有倒刺,湿润柔软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过我的嘴角,我别开脸,又抽了一口,唇齿间散发出呛鼻的烟味,将他的脸熏得通红。他的瞳孔自动收缩成一条线。我含住烟嘴,惬意地看着他狭长的眼睛里弥漫起水雾,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喵”,灰色的长尾缠绕住我的手腕。
我伸手想去抓,那截猫尾却灵活地从我手里溜走。
暹罗猫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可惜,不过这样的情绪仅持续了一秒不到,脑中便混混沌沌地浮现出丈夫的身影。
他可怜地乞求着我赶走那个人,一会又本性暴露无疑地开始辱骂我不够洁身自好。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烟圈,觉得自己可能是着了魔。
没过多久,那道身影折返。
他身形修长,我的内心又再次动摇。
暹罗猫蹲了下去。
指间夹着火光,烟灰簌簌落下,不慎烫到自己的大腿,我愣了愣,连忙把烟掐灭,又把那些灰飞快地用手指拍掉。
“嗯哼……”我摸了摸他的头发,“good boy.”
他抬了抬头,那对竖瞳直勾勾地盯着我。
“喵嗷~”
实在太像动物了。
从行为方式上来看,他就是一只没有进化过的猫。
我猛然间清醒,推开他,匆匆提上裤子走人。
从洗手间里出来,旁边站着人,嘀咕道:“不是说正在维修吗?”
我看了一眼门口放的标识牌,来到座位上,却不见安颜的身影。
我打开手机才发现她早给我发消息。
【对不起婕琳,我实在太害怕了,这个地方我一秒也待不下去,原谅我吧!我先走了,拜拜!哦,还有,我已经结过账了。】
就知道她靠不住,我抱怨了一句,担心自己被纠缠,也拎上包离开。
外面聚集了一大堆警察,其中还有几个FBI的探员,穿着卡其色的宽大风衣,站在警戒线内,,由于我太过聚精会神,不小心撞进了人家怀里,“啊抱歉。”
鼻梁受到柔软物体的挤压,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我不胜惶恐,以为自己撞在了一位女士的胸上,正组织着语言,思考着要如何诚恳地向对方道歉。
”医生小姐。”
我抬起头发现,对方是一名男性,暂时松了口气。
“尤安?”
我凭借良好的记忆,从脑海中搜索出他的名字,是那时来看病的狼族兽人。
“是我!你还记得。”
尤安高兴地拥抱了我。
胸肌挤压着我脸部的五官,使得我的面部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身上依旧是那股辛辣、危险的气味,脸颊被什么东西给硌了一下,这豌豆公主一样的情节。
我不禁失笑,随即便意识到那是他的乳.头,一时间尴尬无比,又在不远处发现丈夫的身影。
“这里很危险,我带你离开。”说着,他单手把我抱起来,我双脚悬空,坐在他的手臂上,“等等,不用。”
回过头,恰好对上丈夫四处张望的眼神。
“快放我下来!”我捶打着他,又气又恼,指甲划破他的脸皮,尤安摸不着头脑,避开我的攻击,“我知道了,你、你不要挠我。”
双脚顺利落地,温白把我拽进了他的怀里,他头顶长出了羊耳,身上可能也藏着枪,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他是绵羊,我连忙出来解释:“他是我的病人。”
我和温白加起来,才能抵得上尤安一个大块头,他察觉到温白散发出的敌意,脸上展露出轻蔑的笑容,“小羊,你能打过我吗?”
兽人通过厮杀的方式,争夺领地、资源、伴侣,即使在文明社会,这样的行为依然在延续。
温白把车钥匙给我,让我先去车里,他来处理。
我担心他们会打起来,便不停地回头。
-
储存在车里的暖气让我的身体回温。
车门被打开,温白坐了进来,我检查他的脸上有没有伤口,整个人都向他倾斜,他握住我的手指,细细捏着关节部位,“你身上有烟味。”
“可能是在咖啡厅不小心染上的。”
他不知道我抽烟,我平时也很少抽。
那张单薄,温度略低的嘴唇贴上来,他的舌尖舔进我的唇缝,忽然顿住,呼吸轻轻地打在我的脸上,“你和他接过吻吧。”
“嗯?”我茫然地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被他捕捉,跟我接吻的不是尤安,但现在似乎没有解释的必要。
温白双手捧住我的脸,吻得很深,口腔内的空气慢慢变得稀薄,他松开我,手指用力地握紧方向盘。
我知道,他生气了。无论我做错什么,他都只会独自一人,慢慢消化掉那些情绪后,再过来面对我,而这次,他脸色苍白至极,状态也与以往不同。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温白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崩溃地喃喃道,“我没有办法再……药物对我也没有效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所以我要允许你和别人在一起吗?如果我不愿意,会不会太自私了点。”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对我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可能对他的心理打击比较大。
“说不定是你这段时间太焦虑,休息一阵就好了,就算没好,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和你离婚。”
我的温声细语打动了他,他被我从消极的情绪中拉出来。
这场爆炸最终被定性为恐怖分子袭击,那名被炸死的兽人就是其中一员,被过度洗脑,选择了充当人肉炸弹。
群众所能看见,往往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真相如何,随着社会舆论的平息,也渐渐变得不再重要。
突如其来的感冒将我击垮,嗓子干得像冒烟,温白摸了摸我的额头,烫得吓人,他留在家里照顾我,晚上要处理工作,忙得脚不沾地。直到第四天,我才恢复精气神,他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反倒是我气色红润。
我病好后,温白立马赶去国会大厦,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期,他经常要去出差,奔走在各地演讲,参加见面会。
我照常来到诊所上班,凯厄斯,那只孔雀,花枝招展地出现,浓重的香水味熏得人直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