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不用买这么多吧?”苏以辛看着将近半个购物车的水蜜桃糖,按住了顾知珩继续往下添的动作。

    “多吗?”顾知珩听完还挨个儿拿起来解释:“这包是棒棒糖,这包是普通硬糖,这包是软糖,这包可剥皮吃,这包长条的,可以撕着吃,这包……”

    “好了,不用再解释了,谢谢你的好意,但真不用买这么多。”苏以辛说着,还想把一些糖果放回货架上。

    顾知珩按住苏以辛的动作:“跟我客气什么,都放购物车了就别放回去了,来回多折腾。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喝酸奶吧,要芒果味的。”

    苏以辛想了想买这些糖果也不会给顾知珩造成负担,自己也确实爱吃,也就没再拒绝。

    到冰柜拿了几排芒果酸奶后,两人就去结账了。

    苏以辛落后了顾知珩一个身位。看着顾知珩拎着酸奶的背影,苏以辛有点恍惚。

    那是苏以辛第一次和顾知珩一起度过自己的生日,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

    那会儿苏以辛生日聚会散场后,以“约会”的名义和顾知珩独处,虽然所谓约会的说法也只是一个玩笑。

    那时候他们一起吃了顿烤串,苏以辛还喝了点酒。为了“报答”顾知珩的陪伴,苏以辛还给顾知珩买了他最喜欢的芒果酸奶。

    那时候也是这样,苏以辛故意错开一个身位,在顾知珩背后踩他的影子玩儿。

    顾知珩那会儿声音里含着笑,似乎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呢?

    “小心点,别摔着了。”

    对,就是这句。苏以辛抬眼,霎时和顾知珩目光交汇,那双饱含笑意的双眸,仿佛跨越了八年的时光,再次落到了自己身上。

    苏以辛垂眸,忽然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醉了?”同样的话语再次出现,不一样的是,他们早已不是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看着顾知珩程亮的皮鞋,苏以辛脑海里浮现出翟乐的话语。

    “可惜他是顾家的独苗苗,不然我高低泡一下。”

    而苏以辛对此的回应是,如果是八年前,他高低也会泡一下,因为那时候还有孤注一掷的勇气。而现在在解决苏家的问题之前,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很低。

    苏以辛看着自己帆布鞋的鞋尖,忽然有些赞同江序的话。

    人与人之间就是有壁的。他和顾知珩,八年前没能在一起,八年后也不会有可能。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你喝了酒应该开不了车。”顾知珩的话语依旧体贴。

    苏以辛此刻却不想继续和他独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叫了代驾。”

    顾知珩也没纠缠,点了点头说:“行,那我先走了。”

    在上车前,顾知珩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吧?”说完,却没等苏以辛的答案,上车离开了。

    会吗?苏以辛抬头望天,在各种霓虹灯闪烁的黑夜里,看到了一颗星星。

    我想是不会的,因为星星,是属于天空的。

    而不是淤泥地里。

    ——

    苏以辛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苏家只有周末强制要在老宅吃饭,其他时间都可以自行安排。

    要不是妈妈住在老宅,苏以辛一次都不想回那里去。

    苏以辛换了身衣服后躺在床上,打开了手机,发现翟乐发了条通讯。

    翟乐不宅:以辛,你之前问我我家里人什么时候有空,正好这周末我家人都在家,你这周末过来吧。

    Xin:好的,打扰了

    翟乐不宅:其实你不用道歉的,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们这关系,你这么整不就显得我们生分了

    翟乐不宅:还是说这是你奶奶要求的?

    Xin: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但我的做法确实让你名誉受损了

    翟乐不宅:你绿我损的是你的名声,对我有什么影响,不说了,我看到前面有个帅哥,祝我好运

    Xin:好,祝你好运

    苏以辛放下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侧躺的时候视线落在了左手戴的手表上。

    手表是八九年前的款式,但依旧可以看出这款手表采用的制表工艺十分顶级,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雕细琢,即使放在现在看也不过时。银色的表壳在光线下闪烁着冷厉的光芒,圆盘边缘有一圈细微的磨损,但从光滑的表盘不难看出主人有用心保养。表盘旁有个圆形的小旋钮,扭动可以调整时间,按下还能紧急报警。手表还能连接手机蓝牙看心率,调闹钟,可谓十分全能。

    就像送出这份礼物的主人一样。

    这个手表是顾知珩八年前送给苏以辛的生日礼物。次年顾知珩出国后苏以辛就没怎么戴了,只把手表收纳好,偶尔拿出来保养一下。

    今天不知怎么,突然就很想戴着去同学聚会。

    苏以辛摘下手表,放回收纳盒里。

    算了,反正以后也没机会戴了。

    苏以辛又躺了会儿,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的是斯诺后,本就有点低落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晾了手机一会儿后苏以辛还是认命地接起来:“喂?什么事?”

    “哟,谁惹我们三少不快了呀?这里有局,来不来?”

    苏以辛刚想拒绝,斯诺就又开口了:“今天可是我做局,你可不许不来哦。”

    苏以辛沉默片刻,认命地起身:“知道了,你的面子我还能不给吗?地址。”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这才对嘛。”

    ——

    再次踏入会所里,经过酒吧池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的苏以辛十分烦闷,好不容易到包厢里隔绝了音乐声,空气中烟草混着香水的味道却也让苏以辛十分反胃,而接下来与纨绔们虚与委蛇的周旋更是让苏以辛提不起干劲。苏以辛百无聊赖地缩在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

    “我们苏三少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需不需要我叫个人陪你解解闷?”斯诺笑吟吟地说着,落座在苏以辛隔壁。

    苏以辛看了斯诺一眼,婉拒道:“不用了,没心情。”

    “是吗?”斯诺笑容意味不明,“你和翟乐没在一起吧?他不过是你的挡箭牌而已。”

    苏以辛放下酒杯,看着斯诺:“你想说什么?”

    斯诺笑笑,慢慢拉进和苏以辛的距离,等凑到差一点鼻尖相碰才堪堪停下,看到苏以辛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脸庞,斯诺心情大好,笑意更深:“既然是挡箭牌,那自然谁都可以,你觉得……”斯诺说着,往苏以辛手里塞了颗糖,“我怎么样?”

    苏以辛轻轻推开斯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苏以辛漫不经心地说:“很诱人的提议,不过斯诺,”苏以辛将糖果塞回斯诺的口袋,“我有感情洁癖。”

    斯诺眯了眯眼,笑容意味深长:“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一心一意呢?”

    “你是最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尤其是对男生。”苏以辛说着,给自己和斯诺都倒了杯酒,举了举杯:“cheers。”

    斯诺和苏以辛碰了碰杯:“哪天需要挡箭牌了来找我。当然,需要的是床伴我也不介意。”

    苏以辛抿了口酒,不语。

    ——

    散场后,苏以辛走到停车场时,发现自己车旁放了一束盛开的黄玫瑰。仔细端详那一朵朵盛开的黄玫瑰,可以看到花瓣上点缀着许多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的露珠,而这些露珠使得整个花蕊像轻轻就能掐出水一般,显得更加娇嫩可爱,每一枝花枝都修剪整齐,甚至连刺都不曾见到,不难看出准备花束的人十分用心。可苏以辛却在看到花束署名时,毫不犹豫地扔掉了花束。

    “可真绝情啊。”跟在苏以辛身后的斯诺意味不明地调侃道:“人家跟在你屁股后面都两三年了吧?这么锲而不舍,不考虑原谅后留着当个备胎玩玩?”

    苏以辛打开车门,冷冷地说:“不考虑。”

    斯诺故作惊讶地感叹道:“没道理呀,人家都能成为你前男友,怎么现在连进你鱼塘的资格都没有呢?是人老珠黄了吗?”

    苏以辛摇下车窗,眼神暗含警告:“埃文斯,我和周煜识为什么分手你最清楚,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说完,不等斯诺回答,就对司机吩咐道:“开车。”

    斯诺看着苏以辛的车子远去,笑容有些癫狂:“呀,小狐狸生气了,都喊我的姓了。”兀自笑了会儿,斯诺忽然止住了笑容,语气带有几分执拗:“苏以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只有我和你才是一类人。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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