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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盈樽,伺花妓

    一捆柴添上,火势顺上窜得老高。

    浊浊污血沿着尖牙一点点滴在地上,火钳夹起一块烧红的炭,慢慢靠近了龙傲天颈后的两道伤口,夭之蹲坐在允初身旁安抚轻拍蛇身,自己也后怕地别开了头。

    地上晕来一片猩红,逼毒的过程显然不是好受的,直到一铲灰盖上污血后,龙傲天才拍晃着尾,有气无力地趴在夭之身上吐息。

    “这是发生了什么?好端端怎么……千姑娘呢?”夭之将自己柔软的尾巴搭在蛇身上给它保暖,明明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又看向允初问道:“余延又去哪了?”

    允初拿着火钳捅了捅火,神色紧绷地将后山的事挑重点讲了,夭之听到千初失踪,黎程离开的消息也是满心担忧,和允初并排坐着,一副苦相看着火。

    “祖宗保佑,千万别出事什么了。”允初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说道:“狐儿,傲天帮我看会,我得去找几个人去后山一趟。”

    门声吱呀,屋子只剩了蛇和照顾蛇的狐。

    夭之拿木碗弄了点水喂给了龙傲天,看着它喝水的模样忽然问道:“你还记得你先前在后山发生的事吗?”

    龙傲天把自己身体盘起来,看向夭之点了点头。

    是个有灵性的,夭之心里暗庆:“能稍微表述出来吗?”

    回应他的只有龙傲天“嘶嘶”吐红信的声音。

    好吧,听不懂。

    夭之扶额,想看同样都是妖,虽说物种不同,但多多少少领会一下意思应该不难,看来他高估自己了。

    “会化形吗?”夭之又问,如果龙傲天能化成刚好语言相通的妖形,或许有了解大概事情的希望。

    龙傲天拉耸着脑袋,看样子是不会了。

    “没事,我教你。”夭之唇角轻挑,伸手捧着半个巴掌大的蛇脑袋,眼中意味不明。

    夜下暮色,芦笙场内已是人头攒动,明晃灯笼装点附近人家,香烟混饨,马若游龙,男子对酒放声高歌,女子戴铃穿裙脸红瞧着心上人,场上尽是笑语欢谈,喜庆洋溢在人群间。

    ”大哥,二妹敬你一杯。”二长老长西捧着酒樽面向羊骨老者笑道:“寨里难得这么热闹,还得了一个“故恩再客"的美言,真是天佑我伊吾。”

    “二妹所言甚是,”羊骨老者以碗载酒回敬道:“自从除了扎格那祸害,我寨民生可谓是蒸蒸日上,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重回故土。”

    “尹吾先祖在天有灵,也是定能佑我族重回昔日之巅。”长西看向泱泱人群坚定说道。

    “族长大人日夜操劳,千户苗人最应该感谢您才是,”长西身旁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轻人站出来谦礼道:“师母常对我说起您为伊吾付出太多,若是当初您没亲自站出来接管这一盘撒沙的伊吾,我们又怎么能生活下去,是您的福址,伊吾才能在南渊安居。”

    “还是南陌你小子会说话。”羊骨老者听乐了,半是笑又半是指责:“得亏是二妹教出来的徒,后生可畏啊,当心被哪家姑娘看上了。”

    “这小子皮嘞,哪个姑娘愿意要?”长西一边说笑一边张望:“话说余延他人呢?这么一场大席,老三脚程慢就算了,功主却不来吗?”

    南陌闻言挑眉,指着一个角落说道:“师母莫急,听闻那位与允初有些交情,不妨让我去问上一番?”

    “还是没有千姑娘的消息吗?”夭之问道,他和允初坐在芦笙场上不起眼的角落,二人愁苦的模样,好像与这场盛宴无关。

    允初摇了摇头,他在寨里找了好些人去往后山,都快把草给撸秃了却仍旧一无所获,现在也只能等黎程的消息。

    说实在的,他很想在后山上继续找,无奈这是族长亲自下的宴,他们家里必须有一个人到场以免引起众人怀疑,所以他不得不去。

    “会没事的。”夭之拍了拍他肩,手指却不禁握起了拳。

    龙傲天化形的时间不长,夭之费了一番功夫才见着他有一点通窍,群群混沌间龙傲天没有化成人,但化了一样他曾听说过的东西。

    是一只浑身刻着小字的婴儿,他一下子就想到千初曾说过的婴儿塔,不过与她描述有一点不同,这只婴儿手脚健全且浑身发紫,样子极为恐怖。

    龙傲天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又恢复了蛇的模样,夭之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定不会在眼前情形下乱传消息徒增慌张压力。

    “狐啊,难为你们了,本说来这要好好招待的,现在跟着闹心不说,连余大哥……”

    夭之摆了摆手正想说点什么,忽然耳尖一动,捕捉到一丝微响从人群中急速冲来,赶忙转身用力将允初扑倒,斜眸方看,竟是一把支利箭冲破了允初先前坐的薄垫。

    “耳朵这么好使啊。”

    寻声看去,是南陌站在不远处一脸不屑地朝允初这边走来,身后还有个学着他藐视的模样搭弓持箭的小随从。

    “哟,真不好意思,我这手下练箭找不到靶子,见这个狗都不来的暗角落以为放的有木桩,谁知道这还有个大活人。”

    南陌睨了眼地上插的箭说道:“不过允兄平日里总干的事,想必现在也和那些尸体一样硬,就算射中了也没事吧。”

    “这就不劳烦南公子费心了,”允初站起身拍了拍夭之身上的灰,连正眼都没给南陌:“你爷爷死的模样我都见过,若是怀念想见见,不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来提醒我。”

    “你……!”南陌狠狠瞪了他一眼,置气道:“不过是会点小伎俩,等族长大人把你看烦了迟早把你们兄妹二人丢进瘴谷里喂狼。”

    “呦,是哈?”南陌勾唇一笑:“你那宝贝似的妹妹呢?我怎么没见着啊?不会是卖了换着养这个小白脸吧。”

    允初闻言眼中戾色乍现:“你说话注意点,别以为这里的人都惯着你。”

    “我不注意又怎样?你一个败类难不成还要申一下冤吗?真够矫情。”

    “阁下若是无事还请离开。”夭之看向南陌皱眉说道,他没想到人也一样有着所谓的恶意。

    “有事,当然有事”,南陌不耐烦地冲允初道:“我问你,余延呢?”

    允初望向别处道:“我不知道。”

    “怎么?和你妹跑了?”南陌嗤笑道:“我还说想找人陪我练练……”话还没说完,一只满着酒的碗就砸在了他脸上,晶润的酒液流倒在了衣上。

    “我呸,你什么东西敢这样口出狂言,照照镜子看看你配吗?那可是我们全族人好久的贵客岂容你放肆!”允初垂下刚丢碗的手,只觉气愤。

    南陌抹了抹脸,看了看手上的血眼角一抽,一时间气冲上了头,当即抽出随从佩在腰间的刀,不由分说地朝允初砍去。

    着酒的碗砸在了他脸上,晶润的酒倒在了衣上。

    一声脆响击透旷场,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转头看过来。

    南陌手中的长刀被劈成了两半,雪亮的刀身掉在他脚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钉在砖墙里的匕首又转头盯着夭之道:“看着没两把刷子,出手就这么狠辣啊。”

    夭之没理会他,只是怔怔望着那块有裂缝的砖墙嘀咕道:“回来了吗……”接着望了望四周,却还是人群杂吵。

    “怎么都聚在一起了,啥趣事啊,让我也瞅瞅。”人群让出了一条路,迎着异口同声的“三长老”中,走来了一位白胡长须的老者。

    “三老。”南陌行了一礼,自知身上狼狈,也没再多说。

    三长老摸了摸胡子,一如寻常的笑眯眼打量着衣衫凌乱的南陌,又看了看炸毛似的允初……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叹了口气悠悠道:“谁还没有个年轻时候啊,好动点挺好,只是稍微活动就行。”

    说着踢了踢地上的碎刀:“这怎么还上刀了,都有啥好闹的。”

    南陌显然不吃这套稀泥,指着允初就要说道,话还没余光瞥到三长老稍愠色的面神,只得作罢。

    “散了散了都散了,”三长老摆了摆手,人潮才慢慢散去:“该吃好喝好,明天有力气干活。”南陌自讨无趣,白了一眼允初带着那名下人走了。

    “三老。”允初微微垂头,示谢之意尽在一礼中。

    “哎,”三长老颔首:“南陌那小子就是娇惯点,你别介意,年轻人嘛好好相处。”

    三长老瞟了眼四周,余光在夭之身上停留了片刻,稍稍走上前在允初肩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悄声道:“快回去,千儿在等你,这里有我担者,族长不会为难你。”

    允初闻言猛得抬头,眼中欣喜不尽,道声谢拉着夭之就要走。

    “唉,等等,这狐留下,”三长老招手拦了拦,悠哉道:“我有话要对他说。”

    “三老,他是……”允初正想解释,就见三老摇了摇头,只得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夭之松开允初的手,示意他快回去看看,望着允初远去的身影自己不由得心下一惊,心道藏了气味也能被发现吗?明明这副皮相与常人无异。

    “我一把岁数了该能看的都能看出来,”三长老似看穿了夭之心思,伸手拉过他爪子放在手心里拍了拍:“乖狐,多大了?”

    “三…三百岁。”夭之如实相告。

    三长老听后摇了头叹道:“小,太小了,和允儿他们一样的年轻。”

    “乖狐,”三长老又拍了拍:“我也老了,但他们一直说我没个老样,所以我想要只坐骑,起码千岁以上,你们妖族看看有推荐吗?”

    夭之:“……”其实您这样也没老样的。

    “竟把黄金买作赋,为妾将上明君……”

    一曲陈词唱出,夭之只觉空气都凝滞了几分,遥远而又熟悉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缓缓转身看向芦笙场中央的翩翩身影。

    “小狐狸,你可算是醒了,有名字吗?”

    “以后你就跟姐混,保你以后吃香喝辣……”

    “床下有个香包,去拿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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