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边岸对景怿约贺予绥吃饭没什么意见,虽说景怿会陪他吃零食熬夜,但非常坚持贯彻贺予绥说的话,真不让他碰游戏,他这两天都憋得手痒。

    他一直在床上赖到下午两点,左等右等没见景怿回来,终于忍不住打开游戏。结果上号发现他那高冷的陪玩哥不在线,带着小小的失落独自开始了游戏。

    此时池澈正在研究他做的面。泡完澡后无所事事消磨了一会儿时间,然后上了游戏消磨时间。

    下午两点,正是吃饭的时候。

    原本他想继续点外卖的,但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被贺予绥收拾好的厨房,他想试试昨晚的教学成果。

    起锅,烧水,趁等水开配调料,水开下面……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满意。

    最后的成果还是不错的,虽然觉得没有昨晚的好吃,但是比起以前真的好了很多,而且这次做的量有些大,下次就更好,再接再厉。

    池澈愉快地想。

    他忍不住拍了张照发给池清,配文:

    【非常好吃,已是next level】

    心情愉快地洗碗收拾拿可乐回房间继续游戏。

    可乐只剩最后一瓶。

    池澈看见游戏好友里他老板显示正在游戏中。

    这是可以打游戏了,但没有找他。抱着自己是不是快要丢工作了的忧虑,他点开了战绩。

    惨淡的击杀率,惨淡的游戏时间。

    这工作暂时丢不了。

    [岸边:哥!你终于来了。]

    [岸边:我发现我离了你不行。]

    [o718o-:夸张了。]

    [o718o-:比以前好吧。]

    [岸边:这倒是。]

    [岸边:但这也是多亏你。]

    池澈浅浅笑了下,没多说什么,两人无声地进入游戏。刚打没几局,岸边问他能不能开麦。

    [岸边:哥你不想开就不开,我家里现在太安静了我自己一个人说话有点惊悚。]

    [岸边:让我知道对面有人就行。]

    池澈说没问题,但既然老板都这样了没道理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池澈打开了麦克风。

    岸边前面的麦克风也闪了下,池澈刚准备打个招呼,那边的麦克风又闪了下,灭了。

    还没等池澈的疑问形成,私人对话框弹出来两个字。

    [岸边:危]

    [岸边:下]

    池澈大概明白什么情况,在岸边急冲冲的送完人头后,池澈扔了个雷,下线了。

    “回来了?”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景怿,景怿头发有些长了,而且刚刚回来时应该是被风吹过,此刻一头卷毛桀骜不驯地支棱着。

    景怿提着份卤肉饭,道:“知道你身强力壮一天能打48个小时游戏,但说了一个星期就是一个星期。”

    边岸冲到他面前哀嚎一声,喊着:“你们这是逼我戒网!”

    “你一个星期能戒下来我喊你声哥。”

    “什么话?”边岸拿了卤肉饭,一边沉浸于饭香中一边震惊,“我本来就比你大。”

    景怿轻嗤一声,抓了抓头发,躺到沙发上去了。

    “哇……好香。”边岸吃饭嘴也停不住,嘟囔着:“你说我要不要少吃点,等会去贺予绥家大吃一顿。”

    “没必要,要夜爬,今晚吃饭很晚。”景怿停顿一下,笑道:了,“而且这饭也是他给你带的。”

    “!”

    边岸当即给贺予绥发消息。

    “给我拿瓶可乐,冰的。”景怿拿着遥控器使唤他。

    “哦。”

    “哐当——”易拉罐进入垃圾桶。

    池澈坐在电竞椅上,手上还维持着投易拉罐的姿势,椅子因为惯性缓慢地转动。

    “yeah”池澈小声欢呼了一句。

    上局游戏因为他和老板自雷式下线,收获了队友的举报。

    意料之中,但没了兴致。

    池澈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对游戏都没了兴致。

    闲的,打太多了。

    百无聊赖下他开始想他以前空闲时间更多的时候在干什么。

    写剧本,打游戏,画画。

    电脑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名字叫做《hz》,池澈盯着看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去动它。

    贺予绥回来时就看见他趴在沙发上。

    “嗯?”池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看像吗?”池澈边说边抱着素描本递过来。本子上是一只憨笑着的大金毛。

    “咕噜?”

    池澈得意地点点头。

    “像。”

    “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饭。”贺予绥把手里拎着的卤肉饭放在了桌子上。

    “我煮了面。”池澈这么说,但还是打开了包装盒。

    “多吃点吧,今晚吃饭很晚。”

    贺予绥说完就进屋了,不一会儿拎着两个椅子出来。池澈盘腿坐在地上看了眼,像他爸之前钓鱼去用的椅子。

    “你要钓鱼啊?”池澈问。

    “不,下棋。”贺予绥说,“跟保卫室的大爷,去不去?”

    池澈缓慢地嚼着嘴里的食物,想了想,摇头拒绝。

    “吃饭呢。”

    “你可以坐在那边吃,好多人都这样。”

    这话听起来有道理,小区里大爷们为了围观一盘棋端着碗跑过去的不在少数,但现在不是饭店,池澈脸皮薄,他坚定地摇头。

    “好吧。”贺予绥看着有些小失望,拎着椅子出了门。

    池澈极缓慢的吃完了这碗饭,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仍然觉得胃里顶的有些难受,去房间翻出一板健胃消食片嚼了两颗出了门。

    目标任务很好发现,因为实在过于庞大。

    池澈踱步过去的时候贺予绥正坐在棋盘旁看,在下棋的是两个老头。

    “你来了?’贺予绥递过去一个椅子,硬是挪了处空地给他坐下了。

    “我刚赢了。”贺予绥小声得意道。

    池澈点头:“厉害。”

    “你会吗?”

    “不会。”

    说起来池澈还有些遗憾,大概刚上小学的时候,池清报了暑假的象棋社团,池澈还跟着蹭了一暑假的课。可惜一暑假学不到多少,池清也没有坚持学象棋,于是两个人都是半吊子,池澈这些年还忘得差不多了。

    “想学吗?”贺予绥问他,“我教你。”

    池澈犹豫了下,点点头。

    池澈以为是以后教,没想到贺予绥当即就轻声说着一些规则,他连忙认真起来。

    “你这是什么?”还没讲几句,一个稚嫩但不礼貌的声音插了进来。

    两人一起朝着声音来源看去,是小霸王。

    那小孩正指着池澈口袋露出一角的锡纸包装,道:“是不是吃的?给我。”

    池澈皱眉,不太高兴。这要是他家小孩指定得骂一顿,但现实是小霸王的奶奶抱着另一个小孩在人群外看着这边。

    “这么不礼貌,什么都不给你。”贺予绥幽幽道。

    小霸王爆发出一阵开水壶式尖叫,下棋观棋的人群对此置若罔闻,倒是小霸王的奶奶正抱着孩子挤进来,池澈不想跟老太太扯,拿出那板健胃消食片在小孩面前晃晃。

    “要吃?”

    热水壶停下了,小霸王轻嗤一声,不屑的走了。

    “我要吃巧克力。”他跟他奶奶说。

    “消食片啊。”贺予绥笑了,“我要。”

    池澈也是无奈,掰了两片给他。

    贺予绥跟他讲了挺多,最后还建议他要不要来一句,池澈拒绝了。

    在这一圈人的包围下上了会变小丑。

    “家里也有棋,可以现在家里练练。”贺予绥说。

    回到家贺予绥直接进房间睡觉去了,说是晚上夜爬养好精神。池澈没有夜爬这个打算,也没有午睡这个习惯,戴上耳机重新趴在沙发上画画了。

    他是被饭菜香和交谈声叫醒的。

    ……睡着了。

    池澈眼镜被取下了,身上被盖上了条薄毯,不是他自己的,有贺予绥的味道。

    素描本被放在了茶几上。

    他坐起身。

    “小澈,醒啦?”边岸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了,“先吃点水果,饭马上就好。”

    池澈道了声谢,看向厨房,看不见贺予绥的身影,倒是景怿抱臂站在厨房门口。

    “你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去吗?”边岸问。

    “不了吧。”

    “啊……”边岸语气中带着一点失望。

    “一起去就好了,我们等会儿吃完饭看个电影,凌晨两点的时候一起开车过去,慢慢爬,等到山顶或许可以看场日出。”

    “要不和我们一起吧。”

    池澈没说话,景怿也走了过来,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我以前没做过。”

    “我也没!”边岸连忙道,顺带控诉,“上一次就他俩去了,我还住院呢这两人没心没肺地去爬山,还拿照片刺激我!”

    “我们不知道你住院啊,还有你当时是想打游戏才不跟我们去的吧。”景怿反驳,“我们回来后才知道你躺医院去了,话说你想想你为什么住院。”

    边岸不理他,而是专心游说池澈。

    边岸像只马尔济斯,说个不停,从爬山的好处说到宅家的危害,并且完全无视景怿朝他投来“你也是个宅男好意思说”的鄙夷目光。

    池澈脑子一热,答应了。

    边岸跳起来欢呼,喊着:“那待会儿跟哥走,我们要超过他们。”

    池澈嘴角抽了两下,微笑道:“我应该比你们都要大的。”

    “我25了,再过几个月就26了。”

    这下连景怿都愣了一下,边岸看着他的脸,摇头道:“长得好才是真资本,我以为跟我表弟差不多大呢。”

    池澈抿嘴笑笑,景怿说:“贺予绥没跟我们说,以为你是刚毕业的学生。”

    “说什么呢!”贺予绥在厨房吼了一声,“过来端菜!”

    三个人连忙呼啦啦地过去了。

    “小澈比咱大你知不知道?”边岸问,说完又看向他旁边的池澈,“这么叫你习惯了,行吧?”

    池澈点点头,贺予绥也点点头,说了句嗯。

    “你怎么知道?”

    贺予绥低头吃饭还没回答他,景怿拍了下他:“你熬夜把脑子熬坏了吧?他们合租时候看过证件的吧。”

    贺予绥点头表示肯定。

    “那他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去爬山你知道吗?”

    “真的?”贺予绥猛地转头看池澈,原本安静吃饭的池澈感到一股炙热的视线投了过来,脸上漫上红晕,他嗯了一声。

    “难得啊。”贺予绥说,“我叫你的时候你就不去。”

    池澈莫名其妙从他这语气中听出一丝委屈不满,把嘴里食物咽下,无奈地看他,小声道:“刚刚睡了很久,后面肯定不会早睡,而且他……很热情。”

    贺予绥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快吃。”贺予绥碰碰他胳膊。

    对面两人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筷子不带听过的,一大锅水煮肉片比刚端出来时浅了一些。

    再不吃就没得吃。

    餐桌上陷入一种安静而飞快的进食氛围。

    在这空隙中,贺予绥想:我不够热情吗?

    饭后,没人去管碗筷,一个个横七竖八地歪在沙发上,边岸指挥着景怿找影片。

    “哎小澈,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池澈之前很少看电影,也没什么很想看的,于是说都行。

    “那……就这个,不行不行,开头就秒下一个。”景怿刚把一个片头放出来,边岸就说换,如此几次后,景怿叉着腰,抓了下头发。

    “这大半夜的,这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景怿慢慢说,“池澈,你看恐怖片吗?”

    池澈对这类东西接受良好。

    “行的……”

    “什么?!”尾音淹没在边岸的尖叫声中,池澈朝边岸看去。

    坐在池澈旁边看手机的贺予绥默默坐直了。

    边岸一脸惊惧且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怿,景怿平静回视。

    “我们投票决定。”景怿说。

    贺予绥按灭了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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