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察不得不承认最后他是被伺候舒服了,哼唧哼唧地蹭了蹭自个的肩头。
身上越是柔软脆弱的部位,也越是招架不住诱惑。
敏感的身体一次次地提醒他,他的脖子、他的腰,甚至他的肚子,都被人摸了遍。
虽是隔着衣衫,不方便。但,恰到好处。
东郭察路上整了不知几回衣裳,次次都是故意的。
整个人脱胎换骨,容光满面。
累是一字不提,成为他们当中第一个到达基地的人。
梁茶井开业三年,全靠战士们不辞劳苦一日又一日地打哈赚钱。
原先还有正儿八经的顾客上门,不知是对这的服务不太满意,还是对这打着茶馆的名义卖出来的茶却是极烂的品味而感到怀疑。
这哪值得这么多人来,估计都是请来的。
大东家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找人合作,只是代价巨大。
为了请他老人家出山,佑观岑签下协议,他七他三。
所以,你为了省钱,抠就抠到自家人身上了。
东郭察看着手上的两把钥匙,两间客房。
其中一间肯定是要留给那明面上是姑娘的元凌开的,那剩下的一间,就是他们四个人的。
东郭察不敢想象,一张床,谁上啊。如果只有柚子一人的话,他是不介意跟他挤一挤睡的。
可是这还有暗地里是姑娘的杏遥知,总归不会有床让她睡地下吧。
东郭察嘴角抽搐,不是他想睡床,只是让她睡也是一门技术。
他可以推波助澜帮忙劝,但是让他指着她说出你睡床这三字,他会无地自容钻地的。
不用想,杏遥知肯定会以为他这是在谦让。
然后,她一句你睡,我一句你睡,迟早会露馅。
东郭察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还不快去再要一间来。”
我可不想到最后,没让出床,还被杏庭前给怀疑上。
东郭察软磨硬泡,佑观岑到底还是掉到钱眼子里,没听从他的意见。
他心疼道:“那是要钱的。”
“可你都订两间了,怎么就不能再多定一间。”
佑观岑眯眼侧开身,装模作样背手起声道:“我这是为了大伙的颜面。”
“我呸,两间算什么颜面?若真是为了我们,怎么也得给我们每个人来上一间。”
东郭察就不信了,他到底有多能装。本就不是这个料子,还非得装个书生样子,背着手,头抬那么高。
佑观岑耸耸肩,觉得东郭察就是被娇养惯了,怎会懂他在外受的苦。
这没钱的日子,就是吃不饱睡不暖,现在有房间给你睡已经很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所以你说怎么办?给不给人家睡床。”
佑观岑仔细想了想,此事确实麻烦。这还不如给他弟睡,相信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想起今早余光所视之处除了开得正艳的金花茶,还有一道紧紧相拥的身影挥之不去。
杏遥知长而密的睫毛随着她手的摆动一上一下,扇得他心神不宁。
而那充当着梳子的手在杏庭前的黑发下显得更为白净,不紧不慢地梳着他的发尾。
关系真好。
佑观岑参照着,去够自己的发尾。摩挲了几下,才后知后觉自己在......赶忙伸回手,眼眸漆黑、空洞,带着点点忧伤悄悄咳了几声。
东郭察误以为他这是在提醒他说话呢,还装。
气不打一处来,朝他道:“人家是位姑娘,他弟睡床,你睡她身边啊。”
佑观岑听到这话又不自觉地咳咳咳了起来,忍不住道:“她表面上又不是,何况昨日不都是睡地的。”
“不管她表面上是不是,她着实是个姑娘。昨日有她阿弟隔着你我,今日如若照你的话讲,那她岂不是......”
东郭察没有具体展开说,只是又道:“我是不会睡在她旁边的,你想法子也别想到我身上来。”
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你就再装吧。出门,喊来杏两兄弟,自个逃之夭夭。
佑观岑想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死鱼样,但还是破了功。
怎么这么紧张?
“佑兄。”杏庭前热情地打了声招呼,他现对他好感十足。既有佑观岑帮他向东郭察报了仇的感激,又有他对他本人的好奇。
杏庭前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的。
“佑兄,你为什么,要装高冷啊。”
杏遥知也很想知道,明明之前还是冷冰冰不太喜欢说话的样子,怎么就是画面中挠得最起劲的那个。
佑观岑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反而问起床这回事,他道:“我和冬瓜都选择打地铺,至于这床,你们看着分。”
谁睡床,谁睡地。
杏庭前想也没想拒绝了,在姐姐的多年教导下,他也是知道不能同意的。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睡。”
来来回回好几次,终是不如他姐,威逼利诱成功了。
他给了个答复,他与兄长一起睡。
“一起睡?!”
佑观岑瞪着眼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包括后知的东郭察。
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就算是姐弟,那也是不行的!
他当如何开口提醒。
佑观岑鼻翼微张,心中冒出一个极其恶劣的想法,迟早要揭穿她的身份。不然,麻烦死。
得想个法子。
夜深,轮到杏遥知去洗漱。
杏遥知拿着换洗的衣裳独自走在过廊里,她怎么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她。
她加快脚步,哪知前方有块石头,绊了脚,崴了。
佑观岑突然的现身更是把她吓得直哆嗦。
原只是想让她停下,现好像闯了祸。
白日怎么也不见得姐弟两分开,单独叫她又会招人非议。
佑观岑觉得此事必得当面单独讲才好,只是好像更加招人非议的。
杏庭前看着他把阿姐抱进房间,这是怎么了?
杏庭前略过她羞红的脸蛋,问佑观岑:“我兄长这是怎么了?”
佑观岑也是羞红着不自在地回道:“半路崴了脚,恰被我遇见,便送了回来。”
“哦,那便多谢佑兄。”
杏庭前真心感谢,转头对阿姐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澡洗过了?”
听到这话,两人又不自觉地红了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佑观岑有义务要对她受伤的脚负责,便抱她去了澡堂,哪知她起身拿衣服时又摔了一跤,这时真的是不揭也得揭了。
他喉咙微动,全身上下都着着火,他,他会负责的。
似是屋内人多,怎么都感觉热,佑观岑果断地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离开,说是去拿药。
茶花膏,是他老人家宝贝徒弟做的,买下又要花钱。
佑观岑真是后悔死了,拿着药走回屋里。
山茶花经过处理可以入药,做成的茶花膏有散瘀消肿的疗效。
杏遥知涂了涂,明日确实好了不少。
只是早上起床的佑观岑脸色黑着难看,他就不该放那块石头,害得他一晚上没睡好。
梦里全是白花花的一片,他吱声想去洗个澡。
其实屋内是有水的,但外边方便。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应是没人,他们都去吃早膳了。
走到后屏,杏遥知就杵在那儿画眉。
他怎么就忘了她也是要躲着人的。
听见动静,杏遥知手忙脚乱地把东西藏起来。
藏好后,发现是他,动作是慢了下来,可是这心却是跳地快了起来。
杏遥知没敢看他,小声道:“你帮我看着下。”
又觉得不妥,加了句我马上就好了。
佑观岑扯了下唇嗯了声,他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她,毕竟这事没人教过他。他得问下她是怎么想的。
杏遥知拿着眉笔勾画着,只是脑海想的全是昨日所发生的,这一切来得太快,身上还未遮住,就先一步被他人给裹上。
从他进来起,他的视线就没移开过她的背一点,盯得她毛毛的。
也就这时,佑观岑开口了:“你怎么看?”
杏遥知下意识捏紧眉笔,什么怎么看。他这是在问她昨日发生的事情吗?那应当只是个意外,是她不小心摔倒的。
她看着他眼尾的红,应是给他带来困扰了。
她昨日还打了他,还没道歉呢。
杏遥知深吸一口气道:“不需要负责的。”
她不怪他,又不是他干的。她会烦心昨日是否真的有人在跟踪她,也不会胡乱把气撒在这个被她牵连的人。
话说完,她的手还是捏得紧。就算安慰自己安慰得再好,说是不在意也还是在意的,毕竟被人都看光了。
佑观岑把她的小举动看在眼里,这姑娘心也太好了。这哪是意外,这分明就是他搞出来的事,倒还要人家小姑娘来安慰他。
他下定决心,还是要负责的。
后几日,他对她百般照顾,用心到了极点,引来了元凌开的不快。
〈小剧场〉
昨晚涂药,杏遥知没敢在他们面前涂,还是半夜摸索着涂的。
她蹭着恬淡的月光,看着地上的人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