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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原版)

    距杏两兄弟探亲前一天,东郭察骑着马回来了。

    “这是?”佑观岑蹙着眉道。

    东郭察下马,挽他到一边小声说:“怎么样,这马看着不错吧。”

    佑观岑撇了眼是好马,只是这么多日不见,他竟是去看马了,恼火道:“你怎么不等我们走了再回来。”

    “这不是知道你们会等我的嘛,怎么样,要骑吗?”

    东郭察讨好地笑了笑,要带他去坐坐,这可是皇上赐他的。

    他别的没收,就收了这匹御马,能认出来吗?

    他仅记得他家是有过一匹,但他好像忘了佑观岑七岁那年还未触及它的毛发,就被它一唾沫弄得满脸都是。

    他要是还记得,只会记得他洗了五六次脸,厌烦地很。

    佑观岑摆了副臭脸,甩开他的胳膊,谁要骑,要骑自己去骑,他不稀罕。

    东郭察收回手,见他不识好人心,哼声走了。

    这皇上给的任务真是越来越苛刻,尤其是在知晓那么多的情况下,他还要装作不知道,把他耍得团团转。

    八月,一行人来到杏家庄。

    入眼即是黄澄澄的果子,它们沾着叶子的光,躲在树梢上,偷偷打量着他们。

    “有生人来了”,一妹妹站在树上道。

    二妹妹听了姐姐的话,往那处看去。眼光锐利地立马认出前头带队的人,这不是不知嘛,哪是什么生人。

    在庄中,若杏遥知扮着男装,妹妹们一贯会这样打趣她,叫她不知哥哥。

    而这也是为什么,她敢带人一同来,不怕暴露身份。

    “不知哥哥!”三妹妹把篮子“嗖”一下抛给四弟弟,跳下梯子,唤五妹妹去喊眉娘来,自己则奔向那人。

    挂在她身上,她着实已经一年及两个月没见着她了。

    杏遥知再见到她也是一阵感慨,捏着她的鼻子,赶巧道:“我怎么记得我走时满庄杏子,来时怎么还是,你是不是偷懒了。”

    “哪有,是你记差了,那会子还青着呢。”

    三妹妹敲着脑袋,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不满道:“我看你,就是贪了嘴,才舍得回来。想吃自己去,我才不帮坏人摘。”

    杏遥知总是呆在屋里,不愿出来走动。好些果子,她想吃,都是她帮忙摘的。

    想着这些,三妹妹就会想到她的不辞而别。留封信,就足够了吗?

    前一秒还哄着她们睡,下一秒起床她人就找不着了。

    她真是好久没见着她了。

    杏遥知抱着她,拿出帕子给她抹起鼻涕来。吸溜吸溜,怎么也收不住。她无奈地看向杏庭前,只好让他带着他们去熟悉下这里。

    杏庭前一路走来,一直憋着气,看她走了,终是可以喘口粗气。他就知道这帮人只会记得阿姐,不记得他。

    他落寞了会儿,带人继续往前走,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杏庭前边走边朝大伙介绍着这杏家庄。

    自他们启程,一直向北,半只脚已踏入北方,再往前走就不再归属茶多多王国,而是另一大国——苏泡泡。杏家庄部署于南北交界线上,自是有它的好处,那就是哪都能卖。

    而这也是他们虽处在世外却还能这么富裕的一大重要原因,另一个,杏庭前不能说。

    马上又要见着眉娘了,他得小心点。他要的白鸡,正前方等他收养呢。

    杏庭前赖皮地跳过这一段,不管佑观岑怎么问,他都不回答。

    佑观岑想着,要是能跟这边合作,肯定能赚不少钱。

    还要开口,就有两小孩来找他,其中一个说是眉娘吩咐见你的,另一个说是不知哥哥叫我来喊你的。

    佑观岑很是疑惑,但后句话的威力,既是她要他去,那他就有必要走一趟。

    他迈着步子,跟上那两人。

    东郭察看着他歪歪斜斜地迈着步子,感到好笑,这么紧张?随后,他陪剩下两人走了一段路,真是忍无可忍,主动告辞。

    这些人是路都不会走了吗?这么慢。

    东郭察察觉这气氛古怪的很,想也没想,转身便走。

    那两人……

    东郭察抬头看天空,刺眼的阳光,惹他不快。他一点都不在意,那都过去了。

    他们再怎样,也不关他的事。他们可以自行解决,也不需要他帮忙,而他也不要凑这个热闹。

    等东郭察走远后,一直偷眼瞧的那人开口了。

    “兄长她已经跟佑兄在一起了。”杏庭前没准备前话,抓紧这个没人的机会脱口道。

    又怕她执迷不悟,故意这么说。他阿姐跟佑兄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他想了很久,觉得就是这个原因,元凌开就是爱他姐太深了,尽管她还忘不了佑兄,想一起收入囊中。

    杏庭前说这话时,想她总是可以放弃了。但可元凌开就是顺着她的思路一路走到黑,怎么也拉不回来,不明白他这是话中有话。

    她点头表示知道,她早就知道了。

    杏庭前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觉得这天都塌了。

    知道还选择继续追,这这这,她是真不,不介意啊。

    她到底怎么想的,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而且喜欢的还是一对。她既不用拆散两人,又可以一箭双雕。只要得到其中一人,另一人若舍不得这人,就会自动跟来。

    她是这样想的吗?

    杏庭前脑补地太过激烈,认命地闭上眼。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天作证,元凌开真没有这么想。

    她看着他变幻无常的脸,嫌弃道:“你不要跟着我,我自己会认路。”

    她就是不明白了,这人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这还用问,两个大男人哪能在一起。

    不就亲了口,用得着每天在她面前瞎晃悠,碍事。

    杏庭前哪懂得这些弯弯绕绕,他只是想把她从水面上拉回来而已。

    曾想,这些都只不过是他们误打误撞上了同一条船上、用了同一跟桨的后果罢了。

    他想得太多,她想错了地,到底是一错再错,回不了头。

    “元姑娘。”

    “今日,我话就撂在这。”

    “你,跟兄长她,是永远永远,都,不可能的。”

    “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上不了她的心。”

    因为,她是女的。

    话毕,杏庭前还是放心不下,她都能接受两男的,那两女的岂不也可以接受?

    幸好,他等来了他想要的结果,只是他看着她,她好像很伤心。

    凌开怎么都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杏遥知他怎么会.......是个女子。

    但她从杏庭前认真的眼眸里还是相信了这个现实,凄凉的话语回荡在空气中,传播到她的右耳、左耳,向下直穿她的心脏。

    若杏遥知她是,那她岂不是把他们骗得连渣都不剩。

    又或者他们早就知道……就她不知道。

    就她不知道。

    她要去找他。

    元凌开小时迷过路,兜兜转转怎么也跑不出去。

    找不到家人的她,很是害怕。

    佑观岑救下她时,她只是肚子快饿得昏厥了,她不想再吃野菜、吃土维生了。而他也不过是找个干净的地方小解,回去的路顺便捡了她。

    她跟着他八年,到头来,皆是她一厢情愿。

    那时,佑观岑把她交给上面的人后,那帮人带她找到了爹娘,可他们早已不省人事。

    她无路可去,自愿留下来。

    这里不似华池浑浊,不似茶花谷血腥,可这的果子似是熟透了,浓烈的果香一如既往地刺激着她的口鼻。

    味蕾一阵翻滚,她蹲下身,难受地埋头嚎啕大哭。

    她就算去找那人对质,又能问出什么呢?

    问他是不是知晓她的身份,为何不告诉她,他是真觉得她有那么不堪吗?

    他的拒绝、她的让步,全然无用。

    她哭得大声,引来了一群人看好戏。

    杏庭前就站在她的身后,既不向前也不后退。

    他的手下意识握了又握,剪过的指甲不能像话本那样抠近肉里,好让他感到痛,可他心里到底也是痛苦的。

    他该如何是好?

    上次她一个人,受欺负,这次有他陪着,还是无济于事。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着看她抱头痛哭。

    周旁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只是那些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第一次觉得这些话没有那么难听。

    那些人已不再仅限于窃窃私语,把事都一锅上来炒。

    那炒菜的厨子是他的死对头,她挥着铲子,尖酸刻薄道:“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婷妹妹嘛~”

    “怎么又欺负上姑娘了。”

    她说完,给厨子当下手的又使眼色给旁姐妹道:“我看这妹妹眼生得很,似是外头的。不然,怎么会触婷妹妹的霉头。”

    众姐妹们哈哈笑了起来,其中一油头小妹道:“果真,这庄子里没人愿意同他玩,他竟长出翅膀飞了。白白让姑娘们担心,生了好大一场病,幸好,没变成猪——”

    “不然,那栏栅鸟岂不又飞了回来。”

    “是呀是呀。”

    她们七嘴八舌胡搅蛮缠一通,以章盖全。

    杏庭前不知他什么时候这样想过了。

    当那群人还要继续时,她们口中外来的姑娘从后头抱住杏庭前,在她们的注视下,矫揉造作道:“婷妹妹。”

    杏庭前心中一颤,无意识地抓住她的衣裳,听她继续道。

    “他们是谁啊,怎么一直嗡嗡嗡,虽说比不上悦耳的鸟鸣,但睁着那么大双眼睛,怎么就这么没眼力见,看不到你我。”

    元凌开莞尔一笑,抬他下巴的同时低头准确落在他的嘴上,小尝片刻,害羞地道出后面的话。

    “小打小闹~挣香吃醋嘛~”

    元凌开本是不想管的,但她现在就是听不得旁人说什么鸟的。

    什么飞不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那日的耻辱……

    元凌开阴狠地扭动关节骨,发出咔擦咔擦的响声。

    还没等她动手,那群小孩子便吓破了胆,要回去找爹娘。

    元凌开没意思地等她们都逃得差不多了,才想起那被她亲着的人。

    杏庭前一直都穿得很板正,遮的严严实实,不像东郭察那样尽卖风骚。

    可裸露在外的部位,有着蓝色衣裳的衬托,怎么看都是红红的。

    尤其,嘴上更为明显。

    他下齿咬得紧,手上也拽得紧。

    元凌开突然想起上个月那个鬼迷心窍的吻,虽是脸庞,但杏庭前硬是追着她要解释要了一个月。

    这次他不会追着她要他一辈子吧。

    她一时半会儿拉不下脸,硬核道:“不要拽了,扯破,要赔钱的。”

    杏庭前闻言,立刻松了手。

    整个人战战兢兢,像是被鬼附了身。

    元凌开不满道:“还不快带路,站着干什么呢。”

    等着驱鬼师给你贴黄纸啊。

    她嘴上说着,心里却主动扮演起那个角色,做起法来,邪祟驱散!

    刹那金光乍现,就在她以为灵验的时候,杏庭前操控着手指了指腰上道:“你抱着我,怎么走。”

    元凌开低头,确定她的手放可不就放在他腰上。

    顿时恼羞成怒,要把他推开。

    这还贴什么黄纸,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好。

    哪知,杏庭前先她一步再次把她撞了满怀,不同于她的怀抱,他显得更为稚嫩。

    但嘴上却是不正经。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元凌开冷冷地打断他,说出“不是”两个字来。

    她对他一点想法也没有。

    这么小个人,也就到她胸这边,她怎么可能下得去了手。

    刚才那,纯属意外。还不是看他被欺负,她,怎么就上嘴了。

    元凌开从他的怀抱脱离出来,一点眼神都不分给他。

    杏庭前知晓她惯会这样 ,很有耐心道:“那你为何总是亲我?”

    无缘无故,不喜欢还用强,他让她吻了吗。

    一而再地触碰他,却不带负责,这是人能做出的是吗?

    花心也就算了,还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杏庭前盯着她,在他听见她说出“我哪有,你不要血口喷人”这句话后,他就知道。

    “你就是有!嘴上说着给我吹吹,可我脸上除了你嘴上的口脂,别的什么都没有。这次,更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想怎样狡辩。”

    “我看你,你就是单单想找个人疏解情绪,不是我,也会是旁人。”

    “你到底懂不懂男女有别啊。”

    亲了他,那她就是喜欢他的。

    〈小剧场〉

    杏庭前:姐姐不是外人,可以亲可以抱。

    但元凌开不行,她现在还是个外人……

    再过会儿,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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