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万圣节前夕热闹得像施了喧嚣咒，礼堂悬满幽绿南瓜灯，楼梯缠着冬青枝，金色缎带在火把下闪闪发亮。盔甲骑士戴上尖顶女巫帽，哼着跑调的《不给糖就捣蛋》，皮皮鬼趁乱扔糖果炸弹，炸得几个倒霉蛋满脸糖霜，引来一阵哄笑。空气里飘着南瓜派和姜饼的香，温暖得像赶走了秋天的寒意。
几天前，你爸妈寄来一大包麻瓜糖果——太妃糖、柠檬棒棒糖、巧克力薄荷糖，塞满了你半个行李箱。你给妈妈回了信，絮叨了飞行课的惊险、魁地奇的狂热，还有跟西里斯·布莱克的巫师棋赌约。爸爸的回信语气却有些古怪：“伊莱莎，你老提这个西里斯，朋友多交没问题，但感情的事……慢慢来，别急。”妈妈附了句：“听说布莱克家在巫师界有点名气，西里斯?布莱克虽然在格兰芬多，还是多留点心，交朋友要看品性。”
你盯着信，哭笑不得。爸妈想太多了！你和布莱克就是斗嘴赌约，哪来的感情？顶多是不服气，想在棋局或其他方面上赢他一回罢了。
万圣节前一天，你捧着糖果包，找到安娜，想听听她的看法。她在拉文克劳休息室埋头看《标准咒语：初级（扩展版）》，窗外乌鸦在塔楼踱步，炉火噼啪作响，把书页映得微微泛黄。
“安娜，你说我是不是老缠着西里斯？”你扔下糖果包，抓了把太妃糖塞给她。
她推了推眼镜，瞥了你一眼，语气平静得像背课文：“缠？不算。你就是不服输，非要赢他，像魁地奇追球手较劲。”她顿了顿，嘴角一勾，“不过，你确实老找他。棋局、魁地奇赌约，每次都有你。”
“我那是报仇！”你连忙反驳，脸有点热，“他先挑事的，我又不是好欺负的！”
安娜哼笑，翻了页书：“随你怎么说，伊莱莎。我得看完这章，麦格的论文明天交。”她低头继续读，留你瞪着糖果包，像中了困惑咒。
你不服气地抓起糖果，冲到礼堂找苏珊。她正和几个赫奇帕奇围着长桌，分一篮南瓜饼，红金黄绿的围巾挤成一团，笑声盖过皮皮鬼的炸弹声。
“苏珊！”你挤过去，塞给她一颗柠檬棒棒糖，“你说我跟西里斯……是不是有点怪？”
苏珊咬了口棒棒糖，眼睛一亮，像抓到金飞贼：“怪？那是火花！你们老斗嘴，像魁地奇场上的追球手，针锋相对，准是互相较劲！”她凑近，压低声音，笑得像八卦猫头鹰，“我看你们这样下去，没准跟詹姆斯缠莉莉似的，嘴上吵，心里可不一定。”
“哈？”你瞪大眼，差点呛到，“不可能！我跟西里斯？绝不！我是想赢他，不是……不是那个！”
苏珊翻了个白眼，笑得更欢：“好好好，你说是报仇就报仇。可你不觉得，你俩斗嘴跟詹姆斯老找莉莉茬有点像？嘴上不饶，心里全是戏。”
正说着，玛丽和安娜从礼堂门口走来，玛丽的红金围巾晃得像火花。苏珊挥手：“玛丽！安娜！快评评，伊莱莎跟西里斯是不是像詹姆斯对莉莉？”
安娜推了推眼镜，平静道：“我说过了，她就是不服气，非要赢西里斯，跟魁地奇比赛似的。别瞎猜。”她瞥了你一眼，嘴角带点揶揄，“不过，伊莱莎，你老找他麻烦，确实有点黏人。”
“黏人？”你气得差点跳起来，“我那是斗智斗勇！”
玛丽哈哈笑，拍拍你的肩：“斗智斗勇？伊莱莎，你跟西里斯吵架的样子，确实有点像詹姆斯缠莉莉。老找茬，嘴上硬，可眼里全是笑。”
“谁都知道詹姆斯喜欢莉莉！”苏珊插嘴，咬着棒棒糖，“那不就是……你懂的？”
“喜欢？”玛丽摇头，“詹姆斯是烦人，莉莉压根不搭理！伊莱莎跟西里斯，顶多是棋局没分胜负。”
安娜哼了一声：“詹姆斯对莉莉，明显有意思。魁地奇看台上，他盯着莉莉的眼神，比抓飞贼还专注。伊莱莎，你跟西里斯……还是不服气罢了。”
你张了张嘴，气得想扔一包糖果砸她们：“错！错！错！你们全错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西里斯·布莱克！”脸烫得像中了点火咒，你狠狠瞪她们，“我去找莉莉，她肯定懂我！”
三人齐声“好好好”，笑得像偷吃了蜂蜜公爵的糖果还不认账。你气呼呼地转身，抱着糖果包冲出礼堂，刚拐过走廊拐角，就撞见了莉莉·伊万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莉莉的红发在火把下闪着温暖的光，像一团跳动的火焰；斯内普披着一身黑袍，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像她影子里悄悄落下的一笔墨。
“伊莱莎！”莉莉笑着挥手，“来图书馆吗？一起写麦格的论文？”
斯内普瞥了你一眼，眼神冷得像禁林的雾，没吭声。你点点头，挤出个笑：“好啊，顺便跟你说点事。”
你们走进图书馆，羊皮纸和墨水的味道在空气中浮动，混着南瓜灯柔和的光，像温热的秋风拂过书页。书架间安静得出奇，仿佛真的被施了闭耳塞听咒。斯内普选了个角落位置坐下，埋头在一本厚书前，莉莉和你坐到他对面，摊开麦格教授的变形术作业。
你一边记笔记，一边偷偷瞄斯内普，见他起身去找书，立刻凑近莉莉，压低声音急道：“莉莉，苏珊她们非说我喜欢西里斯！就因为我跟他斗巫师棋、赌魁地奇，还老吵架。她们还说像詹姆斯对你一样！可我根本就是不服气，想赢他一回，你说是不是？”
莉莉停下羽毛笔，抬眼看你，眼中闪过一丝你熟悉的那种清醒和幽微的笑意，语气平稳却透着一点调侃：“你是不是喜欢他我不知道，但你确实总围着他打转。他开你玩笑，你反击；他赢一局棋，你非要扳回来。你说这不叫较劲，难道叫偶遇缘分？”
她轻轻勾了下嘴角，像是看穿一切却懒得点破：“不过我劝你，别太在意苏珊她们说的。她们喜欢把所有斗嘴都当作恋爱前兆。但你啊……就是太好胜，太容易被他挑起来了。”
她说完，又垂下眼，重新提起羽毛笔：“现在好好写论文。麦格教授不管你是不是在恋爱，只管你有没有交作业。”
“好吧！”你松了口气，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懂我！不像她们，一提名字就往那方面扯。”
莉莉轻轻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你偷偷瞄了眼斯内普正翻找书的方向，又悄悄凑近，压低声音带着点调侃：“那你呢？詹姆斯成天围着你转，魁地奇看台上盯着你看的眼神，跟盯飞贼似的。你说他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
莉莉的笑容顿住了，羽毛笔在纸上轻轻一顿。她没有立刻回答，语气变得冷了几分：“詹姆斯？他才不是真的喜欢我。他只是喜欢出风头，把我当成表演用的笑料。”
她垂下眼，眉头微皱，声音也低了下来：“就算他心里真有点什么，我也不会喜欢现在的他。成天闹腾，欺负人，没个正形。”
你一时间没接话，只听见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斯内普在远处翻书的声音，被灯火与寂静一点点吞没。
你偏过头，语气压得很轻，却带着一点试探：“你跟斯内普……关系挺深的吧？那么久了，怎么看都不像只是普通朋友。”
莉莉轻笑了一下，声音柔和却不带回避：“西弗勒斯只是话少，但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一直在。”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你面前的作业上，轻轻一推，“行了，别闲聊了。麦格教授可不会因为友情就少扣分。”
你正想继续打趣，斯内普抱着一本厚书从书架间走回，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他扫了你一眼，那目光冷得像夜晚的禁林薄雾，仿佛在无声地警告你别多嘴。
你立刻埋头苦写，草草补上最后一句，飞快收起羊皮纸，冲莉莉笑道：“谢了，莉莉，今天真靠你救场了。”
她挥了挥手，笑容轻盈而淡定，像秋风拂过塔楼外的黄叶：“万圣节快乐，伊莱莎。别让苏珊她们把你带跑偏了。”
你点点头，抱紧糖果包走出图书馆。窗外的南瓜灯在夜色中幽幽闪亮，礼堂里传来阵阵笑声，像被施了欢欣咒，轻轻洒落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