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流哗啦啦响着，裹着温热的水汽漫出来，悄悄卷走了一整天的疲惫。房间里静下来，只剩下水声渐弱后，空气里漫开的几分松弛。
刘奕羲指尖捏着祁祺随手扔在床头的几件衣服，俯身慢慢收拾。她想找他随手放的书稿，扫了圈床头没见着，干脆弯腰往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指尖还攥着他刚才丢下的那件白衬衫。
“咔哒” 一声，浴室门被推开。
氤氲的水汽立刻涌了出来，裹着潮湿的热意漫进房间，连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祁祺只穿了条深色长裤，裤腰松松垮垮挂着，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 水珠顺着线条利落的颈项滑过肩头，又沿着紧实的肌理往下滚，在暖黄灯光下看得格外清晰，几乎带着点逼人的张力。
刘奕羲抬眼时正好撞进这幅画面里。她的动作顿了顿，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衬衫，却没移开目光，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里没半点掩饰。
祁祺被她看得心口发紧，像有根细弦轻轻绷着，唇角却慢悠悠勾起来，声音里裹着点刚洗完澡的慵懒笑意，低低地问：“在看什么？”
刘奕羲的目光亮得很，没半分闪躲，声音斩钉截铁：“看你。你好看。”
这话像火星掉进了油里，祁祺眼底瞬间翻涌起暗沉沉的光，连呼吸都沉了几分。他笑得更沉，嗓音压得更低，尾音里带着点刻意的挑逗，又藏着不容拒绝的炽热：“光看着多没意思，不如直接感受下？”
话音刚落，他已经大步朝她走过来。身上的热气还没散，混着沐浴后的清冽与滚烫的体温，一点点逼近。那带着水汽的气息像一张暖热的网，慢慢将她裹住，连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
刘奕羲手里的衬衫被攥得发皱，指腹都泛了白，心跳快得像要撞开胸腔。可她没退，反而微微抬了抬下巴，依旧迎着他的目光，连眼睫都没颤一下。
祁祺话音还没散在空气里，脚步已经迈了出去。步频不快，却带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像张慢慢收紧的网，把周遭的空气都揉得发烫。
刘奕羲手里还攥着那件衬衫。祁祺一步一步走近，她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背脊轻轻抵上墙面，再无可退。
头顶传来祁祺的声音，带着点缱绻的低哑，尾音还绕着点磁意：“小羲？”
她刚要抬头，手背就覆上了一片温热。祁祺的指腹先蹭过她攥得发紧的指节，带着点安抚似的力道，再轻轻一扯，衬衫便顺着她的指尖滑出去，轻飘飘落在地板上，布料摩擦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显眼。
下一秒，他的另一只手撑在了她耳侧的墙上，掌心抵着墙面时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响。他微微俯身，胸膛的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料渗过来，将她完完全全圈在自己与墙面之间，连风都漏不进半分。
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湿润的热气里混着他身上未散的沐浴露清冽，又裹着皮肤透出的滚烫温度，扑在刘奕羲脸上，让她连睫毛都颤了颤。
她却没躲，反而抬着眼直直望过去 —— 眼底亮得很，眼尾甚至悄悄泛红，却偏要迎着他的目光，像在无声应和方才他那句 “直接感受”。
祁祺被这眼神烫得心尖发颤，喉间滚出低哑的笑。他再俯近几分，鼻尖先蹭过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扫在她唇瓣上，声音压得极低：“既然说好看，那更该亲自确认下。”
话音落时，祁祺的唇瓣离她只剩半寸，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唇角时，连空气都裹着黏腻的热意。他身上还带着刚出浴室的水汽，没完全擦干的水珠在肩线、腰腹的肌理上轻轻挂着，泛着湿润的润光 —— 暖灯洒在上面，晕出一层柔和却灼热的光，每一寸线条都透着紧实的张力。
可就在这时，刘奕羲的目光忽然顿住，落在他左胸偏上的位置。那片皮肤本该和别处一样，覆着薄润的水汽，此刻却凝着一抹深紫，不是灯光或水汽造成的错觉，是实实在在的淤青。从肩头往下蔓延了小半寸，边缘还泛着浅青，像块突兀的印子，盖在湿润光滑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她心口像被什么攥了下，骤然发紧，下意识伸手抵在他胸膛。指尖先触到他温热的皮肤，还能感受到皮下心脏有力的跳动，才后知后觉地轻轻用力抵了抵，声音里裹着没压下去的慌：“晨晨，你身上这是…… 怎么弄的？”
祁祺的动作顿住，眼底的火热先淡了半分，随即勾了勾唇角，笑声压得极轻，像怕惊到她似的：“哦，这个啊 —— 前两天集训，有个动作没衔接好蹭到道具了，没多大事。”
他说得漫不经心，甚至还想往前凑，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掌心，可刘奕羲已经没了方才的旖旎心思。她指尖轻轻蹭过那片青紫，力道轻得像怕碰疼他，眉心却越蹙越紧，声音都软了些，带着点委屈似的：“都青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祁祺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心尖先软了半截，顺势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掌心的温热裹着她的指尖，低声安抚：“真没感觉，训练时磕碰惯了。小羲，别担心。”
可这话哪里能让她放心？指下的皮肤滚烫结实，偏偏那抹淤青像根细刺，扎得她心口发酸。她轻轻却不容拒绝地推开他的肩，声音里没了方才的缱绻，只剩认真：“你坐下，等着。” 说着转身就往抽屉走，脚步快了些，要去拿常备的药膏和棉签。
房间里只剩两人的呼吸缠在一处，暖灯把墙角的影子揉得软乎乎的，方才没散透的暧昧还飘在空气里。刘奕羲跪坐在床沿，膝盖轻轻抵着祁祺的腿侧，手里捏着蘸了药膏的棉签，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 棉签刚碰到淤青时，她还下意识顿了顿，连呼吸都放得极缓，温热的气息扫过祁祺的腰腹，顺着肌理往心口钻，痒得人指尖发麻。
祁祺低头望着她，目光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 —— 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把眼底的专注和软意遮了大半，只剩捏着棉签的指尖泛着点白。他胸口的淤青还带着点钝感，可此刻早被她这副模样压得没了踪影，只觉得整颗心都泡在温水里，连呼吸都裹着甜，几乎要溺在这份软乎乎的柔情里。
刘奕羲蘸了新的药膏，指尖轻轻蹭过淤青边缘，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尾音还裹着点没说透的心疼：“拍戏也这么危险的嘛？”
祁祺的唇角往上扬了扬，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磁意，指尖还无意识地蹭过她落在肩前的发梢：“武打戏，这点磕碰不算什么，难免的。”
刘奕羲愣了愣，耳尖先悄悄泛红，脸颊跟着热起来，手里的棉签动作更轻了，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半拍。方才被打断的暧昧又慢慢漫回来，像温水漫过脚背，裹着药膏的清冽和两人交缠的呼吸，让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心跳跟着慢下来，又忽然漏半拍，有些话堵在喉咙口，没说出口，却全藏在彼此相触的目光里。
祁祺看着她捏着棉签、连呼吸都放轻的模样，眼底漾着无奈又纵容的笑，指尖轻轻蹭过她蹙着的眉尖：“小羲，真就是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他说着，忽然抬手，掌心朝上摊在她眼前。指骨分明的手掌里，一道浅色的旧痕藏在纹路间，顺着掌纹弯了道弧，淡得像融进了皮肤里，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这个以前没跟你提过。” 祁祺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回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自己掌心的疤，“有年拍古装剧，有场戏要徒手接‘刀’，道具师没卡好力度，真刀鞘砸下来，就划了这么道印子。”
刘奕羲的动作顿住，眼神一下凝在那道旧痕上。她指尖轻轻覆上去，指腹贴着那点凸起的肌理慢慢摩挲，越摸心口越发紧，连呼吸都跟着涩了几分 —— 原来他没说过的，不止这一道伤。
她原本跪坐在床沿，膝盖还轻轻抵着他的腿，此刻心里的心疼翻涌上来，竟忘了动作，只下意识俯下身，唇瓣碰上去时软得像片云，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上。
祁祺整个人愣了两秒，随即心口像被温水浇透，连带着耳尖都热了起来。他手臂收得又快又紧，一下把她圈进怀里，喉结轻轻滚了滚，声音里裹着没散的热意：“小羲……”
刘奕羲靠在他胸口，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仰头看他时语气里带着点叹惋：“以前只知道演员要为了镜头里的线条饿着肚子啃水煮菜，没想到连拍戏都要提着心防危险。”
祁祺被她这话逗得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进她手里，眼角眉梢都软下来，带着点赖劲儿晃了晃怀里的人，尾音拖得有点软：“谁说不是呢？还是姐姐最心疼我。”
“姐姐” 两个字落进耳朵，刘奕羲耳尖瞬间热了起来，指尖却依旧不放心，轻轻扫过他的肩线，又往下蹭过手臂的肌理，连肩胛骨的弧度都摸了遍，认真得像在检查什么：“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了？”
祁祺低头望着她，眼底的笑意漫得满溢，手臂又收紧了些，让她更贴自己，声音压得低哑又温柔：“没有了。小羲，我保证。”
暖灯漫在两人发梢，把影子叠在床铺上揉成一团软影。空气里飘着药膏的淡香，混着他身上没散的沐浴露清冽，连呼吸都变得黏糊糊的。两人胸口贴着胸口，能数清彼此乱了节奏的心跳，安安静静的，却比任何话都更显亲昵。
刘奕羲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指尖还在轻轻摩挲他掌心那道旧痕 —— 指腹蹭过凸起的肌理时，动作软得像在安抚。她忽然抬眸，眼尾带着点狡黠的弯度，语气里藏着明显的转移话题意味：“说起来，我对古装剧其实还挺好奇的。”
祁祺低头看她，视线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嗓音里还裹着没散的温柔笑意，连呼吸都轻了些：“古装？我刚进组的《落霜歌》就是古装权谋剧，武打场面多，前阵子集训确实累得够呛。”
刘奕羲的眼神转了转，唇角抿着抹藏不住的笑，故意拖长了语调，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指尖还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祁老师，你是不是漏了点什么啊？”
祁祺愣了一下，眉峰轻轻挑起来，目光里带着点探询的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嗯？我漏说了什么？”
“噗嗤” 一声，刘奕羲忍不住笑出声，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直直望着他，特意在两个字上加重了语调，尾音还带着点小调侃：“我怎么听说，这部剧是古装权谋——爱情剧呢？”
话音落的瞬间，空气里仿佛炸开了细碎的甜意，连之前药膏的淡香都被染上了软乎乎的气息。
祁祺怔了半秒，随即反应过来，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滚出来，眼底的笑意漫得满溢，连眉梢都染上了纵容：“原来这才是刘老师的重点啊？”
他的声音压得又软又磁，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另一只手还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怀里的人却没服软，反而眨了眨眼，眼神更狡黠了，像只偷到糖的小猫。
暧昧与温柔在这一刻缠得紧紧的，暖灯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连空气都像是被熬得甜得发烫，每一次呼吸交缠，都藏着说不尽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