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凉快速把满听拉开,免得她被律启撞到。
律启一阵风一样,直接上了三楼,“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他怎么了?不是被……”
满听的话还没说完,传送门再次被打开,律双清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她看到松月凉,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妖神大人。”
又看向满听,“小满,这么羞耻的传送门口诀,真是为难你了。”
说罢,她环顾四周,直直走向了楼梯。
?
满听觉得,律双清好像哪里不太对。
“砰”,楼上再次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满听没再跟他争辩,她有些担忧地顺着楼梯看上去,“他们俩这是?不会闹矛盾了吧?会不会打起来?”
毕竟一个是自己的老师,一个是自己的同桌,每天下午还要一起补课。他俩要是闹矛盾,自己夹在中间,会很难做的。
松月凉道:“律双清应该是喝多了。”
“……”
她跟两人分开不过是前后脚。
“律双清的酒量不如你,可能,一沾就倒?”
满听假笑,“松月凉,你在嘲笑我。”
“没有……”
松月凉突然愣住,面色开始泛出粉色。
律启当自己和小满不存在吗?
他迅速捂住满听的耳朵,下一秒就带她离开了流光阁。
满听只是眨了个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回了拨云处。
她又眨了眨眼睛,“松月凉,你捂着我的耳朵干什么?”
“怕……打雷。”
松月凉随口胡诌。
满听抬眼。
天高云远,并没有要打雷下雨的意思。
“……”
“!”
妖怪之间打架,好想确实会打雷刮风,说不准,这刚盖起来的流光阁都得平了。
满听拿下他捂着自己耳朵的双手,面色严肃,“他俩不会打起来了吧?”
“咳咳咳……”
松月凉突然想到昨天追更的评论,男女主打架,但是是那种打架……
一色山,流光阁,律启正被律双清压在榻上。
“律双清,你冷静!”
律启要是早知道律双清不能沾酒,沾了酒之后这么……
补了一下午的课,满听按时散学,自己则被留堂罚抄写。
这很不公平,但他不敢反抗,律双清严格起来比那些老学究还可怕。
“哎——”
律启长叹一口气,习惯性摸了摸自己的校服口袋,里面传出塑料糖纸摩擦的声音。
律双清毫无感情的双眼瞟了过来。
律启笑了笑,将口袋里的巧克力拿出来,谄媚地交给她:“律夫子,吃了我的巧克力就不能加罚了。”
律双清从未出过印蛇族,对这个亮晶晶的糖纸包着的巧克力很是好奇。
律启直接拆开,把巧克力塞到了她的嘴里。
等律双清咽下去,律启又笑眯眯问:“好吃吧?”
律双清只是定定地看着律启,突然就站起身,越过书桌捏住了他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律双清才松了口。
“好吃!”
律启猛然站起身子,椅子应声倒地。
他的脸瞬间烧红,“你……律双清你……你做什么?”
“有些难受……”律双清又摇了摇头,用力眨了眨眼睛,“不是,是很难受……”
律启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感知到了巧克力下包裹着的酒味儿。
她这是,醉了?
是的,他给律双清的是一颗酒心巧克力,他哪能想到一颗酒心巧克力就能让她醉成这样!?
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让她吃了!
律启原本以为自己逃回流光阁就能保住清白了……
“等等!不是!”
律启双手交叠在胸前,努力挡住想压下来的律双清。
“律双清,你是怎么过来的?”
律双清愣了一瞬,一字一句道:“律启大人天下第一无敌帅!”
“……”
律启的脸红了红。
这话让律双清说出来听着怎么就那么羞耻呢?
律双清抓住了律启的手腕,“对,你就这样不要动!再让我亲一下,亲的时候很舒服。”
“……”
律启想着,律双清的手怎么这么烫,她之前说自己进入了发.情.期,所以,是……情.欲.被酒催化了吗?
律双清观察了一会儿,抓着律启的手腕,打开他的双臂,而后压在了他的头顶。
律启很绝望,自己都已经回跑回流光阁了,还能往哪里跑?
他完全忘了自己是可以反抗,也完全能够反抗的。
律双清平日里那双冷静的双眸现在水光潋滟,懵懂难耐。
她更近了些,律启心想,她应该是难受极了,不只是掌心滚烫,贴上来的身躯都是滚烫的。
律启开口,“律双清,我是谁?”
“律启。”
“我是你的谁?”
律双清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他身上,定定地看着他,“解药。”
律启被她这有些流氓的形容惊呆了。
律双清俯下身子,吻上了律启的嘴唇。
凉凉的很舒服,但还想要更多。
律启想的却是,热热的很舒服,也想要更多。
亲都亲了……
律启卸下了抗拒,直接翻身。
他得在上面。
满听伸手在松月凉面前挥了挥。
“松月凉?”
松月凉挪开了钉在满听嘴唇上的眼神儿,耳根热了起来,他刚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咳咳咳……”
“他俩毕竟一个是我的老师一个是我的同桌,真打起来……你要不要管……”
“不用!放心。”
满听并不是很放心,她攒了攒仅剩的那点儿信心,决定再回族学坚持两天,至少要确定律双清和律启没有矛盾不会打架。
“哎——”
她长叹一口气,将书包扔在桌上。
“校长大人,帮我补课吧?”
松月凉拧眉,她看起来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今天都学了些什么?”
“天书。”
“……”
“刚才没有哄你。勿忧是藏在勿忧境的酒——凡人勿忧便是仙,凡事勿忧便通天。这句话的大概意思就是,喝过勿忧之后,你只要放下自己的忧心,就能成仙、通天。”
“?”
“……”
“你的意思是,勿忧对于人类来说,就是一个外挂。那我还考什么天界公务员,我直接摆烂,再喝几坛子勿忧就成仙了。”
“……倒也不必这么极端。”
满听就这么仰着头盯着他。
松月凉把她摁在椅子上,自己半蹲了身子。
“上一天课,你也累了。这样低头盯我,会舒服一些。”
“……”
他到底在哪学的这些?
“晋江。”
“。”
“小满,你想想,你是不是从小到大,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学习成绩很好、打工的时候偷师,学做饭、学修车、学散打……”
松月凉如数家珍。
“你怎么知道?”
“直播最后一天,你喝多之后,我跟二哥、白露和师兄们聊了很久,从你很小的时候聊到八岁,再从二十岁聊到二十二岁……”
松月凉的嗓子发干,八岁到二十岁,十二年的时候,她只有一个人,像一株无人在意的顽强的小树苗。
“你看,习字你也进步飞快。不止习字,我教给你的东西你都能很快学会。”
“我不会编绳。”
“……”
“总得有一个弱点吧?”
“现在有两个了。”
满听将天书和自己做的笔记拿给松月凉。
妖族的文字是比繁体字更加复杂的字,所以在各种记录中都用字精简。满听好不容易像个文盲识字一样认清了四个字,这四个字在她这个人类的理解中能拐出八百道弯。更让她挫败的是,拐了这八百道弯之后的理解,十次有八次是不对的。
松月凉快速翻阅了满听做的笔记。
“今天要学的东西,是大家妖族从上古时期传承下来的。上古时期的文字乍一看确实是晦涩繁杂。并非所有要学的东西都是以妖族文字的方式来呈现的。再者,律双清的这种讲解方式并不适合你。”
“……”
“你不能因为学渣跟不上课就怪老师的教学水平不行。”
“我没有说她的教学水平不行,我只是说她并不了解你。”
松月凉将书翻开,重新给满听梳理了里面的内容。
这本书里的文字虽然晦涩繁杂,却是形为其意。用字精简也只是客观记录,并无深意。
满听这才发现,自己之所以觉得这是天书,纯粹是因为自己想太多。
“原来不需要用学古文的方式来思考呀?”
满听重新梳理了今天所学的内容,抛开原本的固定思维后,这些晦涩繁杂的文字变得可爱起来。
“松月凉,你看,这个一扭一扭的偏旁,原来是蛇的意思。这个虎头虎脑的偏旁,就是虎的意思,对吗?”
“对!这不就学会了。”
满听长出一口气,将今天的文章学透,又继续往后翻看。
一扫之前的颓丧。
松月凉给熊出发了一条微信,让他做好饭之后送到拨云处来。
看了看天色,他提前将灯打开。
天黑之后,灯光洒在满听身上。
松月凉的目光又不由自主钉在在了满听因为灯光晕染更显瑰丽的唇上。
“松月凉,这个字是什么?”
满听抬眼,这才发觉松月凉两眼无神地盯着自己。
“松月凉?”
“啊?”
满听坐直了身子,“松月凉?你今天不太对。莫非……”
她瞪大了眼睛,“律启跟双清真的打架了?”
“我想跟你打架。”
“?”
松月凉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他轻咳一声,强压下自己那不为人知的心思,“熊出知道你今天第一天去印蛇族族学,晚饭做得很是隆重,全是补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