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听的计划中,妖族第二第三第四小学要在年底才能一一建成。
但特殊事务局一路开绿灯,妖族的办事处也都步入正轨,三所学校在两个月内便落地挂牌。
于是到了九月初,满听便无事一身轻地回到了度西岭。
她决定去印蛇族的族学继续上课,虽说天考给她准备了萝卜岗,但她还是学一点比较好。
毕竟这成绩不能太拿不出手不是?
“好不容易休息了,你又要去上族学?”松月凉不满,“你就不能好好陪陪我?”
“我在家你要能让我专心学习,我何必老想着去族学呢?”
只要得住机会,他就像个小狗一样凑过来。
这里蹭蹭,那里亲亲。
“……”
“那亲亲抱抱举高高本来就是情侣之间培养感情的正确方式和方法……”
松月凉又超小声,“再说了,有的还不止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满听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松月凉看向窗外,“我说蓝莓快熟了。”
满听想起去年蓝莓熟之前,松月凉第四次劈了她的房顶。
然后她问他:“松月凉,你是不是喜欢我。”
时间真快,转眼一年就过去了。
松月凉不能踏出度西岭,她大部分时间在外,这样想想,两人确实聚少离多。
“那行,我留在家里。”
“这还差不多。”
“那你能不能好好给我补课?”
“看我心情!”
“……”
这嘴硬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
满听改了口,“那我还是去上族学吧!”
松月凉一哽。
满听看他想炸毛又炸不起来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松月凉气急败坏,越过书桌,将满听压在了榻上。
“不许笑……”
“别笑了……”
“嗯。”
满听嘴上应了,还是敛不住笑意。
松月凉只能故技重施,想直接吻上去。
满听伸手挡住,眼里的笑意更甚。
松月凉一恼,直接关了所有的灯,轻轻咬上了满听的手心。
不疼,又湿又痒。
满听一躲,松月凉便咬住了她的唇。
两人从来没在榻上闹过,也从未在暗处闹过。
月光很亮,被纱帘挡了一大半,朦朦胧胧落在榻上。
松月凉也从未被满听撩拨至此,他就像是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小兽,毫无章法,只是难耐得蹭来蹭去,往常看的那些书中“嗯嗯啊啊”之词,似乎有些懂了,但又抓不住重点。
满听是故意的。
前段时间律启醉酒,拉着她诉说了松月凉的诸多不易,包括,怎么她要怎么帮他打破度西岭的禁制。
结婚生子本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松月凉不让他告诉自己,是怕影响自己的决定。
松月凉,对自己一直都是很温柔很温柔很温柔的。
满听伸手,探入了他的衣襟。
松月凉猛然清醒,握住了满听的手腕。
“小满……别……”
嘴上说的是“别”,声音里却满是春情。
满听的呼吸微顿,她翻身把松月凉压在了身下。
神明不重欲,所以还是她来主导。
她吻下去,不似往常,热烈又真诚,吻到松月凉几乎喘不过气才松开。
又一轻吻着向下,咬住了他的喉结。
“唔……”
松月凉死死抓着她的衣襟,很是难耐。
“小满,你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
“你想做什么……”
“渎神。”
“渎神?”
“神明不重欲。”满听吻了吻他的眼睛,“我得主动些。”
松月凉的心里生出了一团火,在身体里四处肆虐,把他仅存的理智快要烧没了。
“小满,我们换个地方。”
月光消失,满听陷在了柔软的床被里,被松月凉压在了身下。
“小满,神明并非不重欲。”
就算没了衣衫的束缚,松月凉仍旧不得章法。
满听的双眼泛着水光,就像是落日湖的泛着春波,难得露出放空的不受自己控制的神色。
松月凉根本不知道该去哪。
他咬上了满听的右耳,轻轻啃咬着她耳垂上那颗鲜红欲滴的痣。
他拉着满听的手向下,蛊惑她,“小满,怎样渎神?”
满听才是他的神。
只有满听才能引导他。
只是,身在云端的感觉结束得太快。
松月凉还未品出个中滋味儿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有点儿快。
松月凉这个没有经过人事的纯情妖神,凭着本能想到了这四个字。
他有些懊恼地埋进了满听的颈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满听摸了摸他的头。
“没关系,第一次都这样。”
松月凉又红了脸。
满听显然未满足,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任谁被弄得疼过了还不上不下,都不会好受。
她有些难耐,无意识地蹭了蹭颈窝里的松月凉。
松月凉就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重新吻上了她的唇,含糊道:“不够吗?刚好我也不够……”
“……”
满听别开脸,推了推他。
“不要了……”
松月凉退开了些。
闹了这么久,两人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
满听看到,他的眼神有些受伤。
“不是嫌弃你……”
“是伤口疼……”
松月凉面色变了,“伤口疼?让我看看。”
“别……”满听无奈,“别看……”
“那我只吹吹……”
……
满听再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
入目是红色的轻纱床帐,红色的锦被。
松月凉穿着跟她一样的红色睡袍,十指相扣,搭在她的腰上。
松月凉收紧了搭在她腰上的手,“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
身上清清爽爽,也已经换好了衣服。除了腰酸,别的都还好。
“松月凉,这是哪?”
“这是我准备的婚房。”
“提前被你给用了。”
“……”
满听翻身,不赞同地看着他。
“好吧!提前被我们给用了。”
度西神殿有上三层和下三层。
上三层是为神明栖息,下三层是为神明入世。
这是神殿的上三层,是个精心布置过的婚房。
满听坐在窗边,身后是层层叠叠明暗不一的红色,和窗外碧蓝的天。身前是波光粼粼的落日湖,再是层层叠叠明暗不一的群山,和阳光下浅蓝色的天。
她问松月凉,“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去年,今年。”
满听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好吧!”
“你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了。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就差不多准备好了。”
“蓄谋已久。”
满听觉得自己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松月凉了。
“才不是!明明……昨天晚上明明是你……”
松月凉红了一张脸,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羞赧。
“松月凉,我们结婚吧,你想要几个小孩?”
“着急生……那个干嘛?”
松月凉想起了律启说过的话,又不知道要怎么跟小满开口。
她会不会认为自己别有用心,蓄谋已久?
“松月凉。”
“啊?”
“你在瞎想什么?”
“没有。”
“律启都跟我说了……”
松月凉摩挲着茶杯的手顿住,咬牙切齿,“我一会儿就去揍他!”
“你揍他干嘛?要不是他跟我说,还不知道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想通……”
在松月凉看来,一个人生下来,就要因为神位被囿于一处,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我觉得他或者她,都会恨我。”
“但你不能因此阻止他或者她的出生,这应该由他们自己来选择。”
“再说了,这本来也是顺其自然的意思。小孩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哪有那么容易就……就有了的。”
“你是觉得我不行?”
想到昨天那些不能描述的场景,满听的耳根热了热。
“松月凉!不要总是胡乱发散你的思维!”
松月凉上前,单手拦腰,把她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让你看看,这事儿到底是不容易,还是随我心。”
失重感传来,满听惊呼一声。
“松月凉,现在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又不是白天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