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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病去抽丝分第六2

    陈由己没说话,只冷了脸盯着他。心思却飞快。

    眼下她几乎已经无法调运炁,这效用就像是……遣炁散?她之前用过遣炁散,只是那是要服下才有用。不过也难保没有其他方法遣炁的。

    陈由己看着眼前之人,这人刚刚不还把她拉进了房里么?是吸入了什么?

    想到此处,陈由己转身便欲出门。

    未料,那粗壮大汉身形敏捷,一个箭步便冲上前来,将她拽入门内,陈由己当即便要大喊失火,好把客栈中的其余人引出房间。

    还未出口,却被那大喊塞入一个布团,喊也喊不出来了。

    陈由己立刻朝后踹去一脚。

    可是,她失了炁之后,反应动作均迟滞了,大约炼炁之人便有这样的弱点,太过依赖于炁,一旦失了炁,拳脚是不太行的。

    那大汉趁机摸了一把她的腰,陈由己“呸”地想朝那大汉啐了一口。可口中在了布团,别说嘴上硬不起来,眼下手脚也皆被那大汉制住了。

    她在女子中身形不算娇小,然而毕竟纤细,并非这大汉的对手,何况他们有两人。

    那大汉已绑了陈由己的双手,正要绑了她的双脚,陈由己也不挣扎了,只想着暂且省些力气,也想想还能怎么办。

    那大汉将陈由己绑好,腾出手摸了一把陈由己的脸,道:“这小娘子可真是细皮嫩肉的滑。”

    那华服男子道:“行了,那我们就走吧。”

    “大哥,不要急,今天晚上先让我在这里……”

    那华服男子打断了大汉:“蠢货!你没看见他们是和一个和尚一起来的吗?等这和尚回来……”

    在这华服男子说话的时候,那大汉的手顺着陈由己脸摸下去,陈由己一阵恶心,侧过身子,衣襟被拉破一片。

    原本在陈由己被捆起来之后,那华服男子就不怎么在意陈由己了,听了那衣襟拉破的声音也是闲闲一瞥。然而这随意地一瞥,竟让他移不开目光。

    他一把拉开了那大汉,慢慢地蹲下身来,舔了一下嘴唇,慢慢凑近陈由己去看。陈由己感到汗毛倒竖,听得他对那大汉说:“这个女人我要,那个小孩给你。”眼睛却没有离开陈由己。

    那大汉立马不干:“大哥,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说好了你要小孩,我要女人。”

    那华服男子这才道出他的意图:“我府里缺的那人皮灯笼,还是用这女人的皮来做更好。”

    “可是……可是我要这小孩干嘛?”

    那华服男子道:“她的皮很细,也白。皮子是要养的,这年头,大多都吃不饱饭,吃不饱饭便长不出好皮。我缺这人皮灯笼许久,一直找不到一张好皮,那娇生惯养的往往都有护卫,要取它成本太高。今日总算是碰上了,那孩子的皮子还算凑合,只是颜色不好,“说着,他又走到照泉旁边,似乎正两相比较,“果然,还是那小娘子的皮子更好些。”又回到了陈由己面前。

    “大哥,你看着小娘子长得可算是绝色了,若是就这么杀了只取了皮子,也忒可惜……“

    “可惜?”那华服男子似是听到了什么极可笑的话一样,阴阴地笑起来,“你可真是牛嚼牡丹,你懂什么?美人如皮子,是要养的,若她真成了你夫人,那才是可惜,想来不出几年便叶瘦花残了。只有被我做成了人皮灯笼,她才算不枉此生。”

    放他的狗屁!陈由己忽地想起自己听过人皮灯笼的传言,之前有一回随口讲给了照泉,谁曾想真有人用人皮灯笼。听说这人被剥皮的时候那是生剥的……

    见那大汉不说话,似在犹豫。

    陈由己呜呜地从喉咙发出声音。

    那华服男子直接拿掉了她口中的布团,也不怕陈由己喊了。

    想来也是,方才已有两名大汉被杀时发出了大喊,却无人理会。在这样朝不保夕的世道、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小客栈里,明哲保身方是上策。

    陈由己并不叫喊,虽是华服男子将她的布团拿下,但看来华服男子是即刻要她命的那一个。

    于是她立刻朝那大汉道:“哥哥,你救我,你救我我便跟了你!”

    见那华服男子只是瞧着她,也为制止,她便对那大汉继续说:“可怜我一个弱女子父母早亡,从小便无依无靠,所幸遇到了好心人收留才长大,可如今衣食是眼见地少了,我便只能被赶出来了,遇到这两位和尚还能给我一口饭吃,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在这样的世道里,我难道不想找个人依靠么?”

    陈由己泫然欲泣,说得楚楚可怜,她梨花带雨地看向那大汉:“可谁知今日遇到你们,这歹心肠的人竟要把我做成人皮灯笼!可怜我这一辈子……哥哥今日若能救我,我便从此死心塌地地跟了哥哥,在这乱世中也有了依靠,以后也不必再像今日这般萍飘蓬转地过日子了。”

    那大汉一时陷入沉默,似乎是在思索的样子,陈由己听得那华服男子道:“这小娘子说的也是个道理,不过我看这小娘子你要不起,心术不正、弯弯绕绕忒多,不如让给我,我让她闭上嘴,你我都清净;至于女人,不会没有女人……女人,其实都一样。”

    “哥哥,怎么会都一样,她们有我漂亮么?况且,她们不会被做成人皮灯笼,也就不会将哥哥视作救命恩人,也未必就有我对哥哥这样死心塌地。若是哥哥今日救我,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辈子跟着哥哥。”

    陈由己刚刚说完,一记耳光便呼上来。

    一下把她打懵了,噤了声,粗嘎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以为你是谁!臭婊子!我大哥说话了,说他要清净,你还敢在他眼前哔哔赖赖,不识好歹的婊子!“是那大汉说话。

    陈由己被打得还没缓过劲儿来,火辣辣的疼烧到心里,简直要压不住。

    然而,距今已经很久了,在她还小的时候,她其实是练过无数遍的——把委屈、愤怒、憎恨全部吞到肚子里,让它们化作火焰在她五脏六腑中灼烧,烧得她血液沸腾,烧得她在夜晚无法入睡,烧得她掐破自己的手掌,面上却一点不显,挂上满不在乎的笑嘻嘻。

    如此屈辱!

    就像此刻一般,陈由己在抬起头的时候,面上是无辜与震惊,半含的一滴泪顺着红肿的脸颊淌下:“哥哥……求求你,不要杀我!我都听你的!”

    那大汉举起左手再欲打她,陈由己柔弱地瑟缩一下,口中呢喃道:“不要……”

    “唰”地一声,一片鲜红溅到了陈由己脸上。

    “啊——”大汉捂住右臂大叫,“啊——”

    电光石火之间,那大汉的右臂已被削去,血如泉涌。

    原来,那大汉对陈由己的觊觎之心不小,也知晓若将陈由己给了出去,日后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这样的女人了,便下了决心。

    方才他打陈由己的那下,还有对陈由己说的话都是为了让大哥放松戒心,要趁他不备,一击毙命。

    谁料,那华服男子反应极快,就在大汉抽出腰间匕首之际,那华服男子的指甲竟在瞬间暴涨至三寸,轻轻一挥,便如划切豆腐那般轻易就切下了大汉的右臂,大汉手中的匕首随之掉落在地。

    那大汉也疼得倒在了地上,华服男子就在他旁边,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大汉一眼,舔了一下嘴唇,以甲为剑,干净地刺入大汉喉间,大汉便发不出声音了。

    大约是散了炁的缘故,陈由己的反应也比往常慢些,她有些呆愣地看着那华服男子重新蹲下了身,与她对视。

    华服男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小娘子押错了宝。”

    说完便站起身,走到照泉身边蹲下了,道:“其实这孩子的皮子虽不如你,但也是不错的,做灯笼是差了些,做个钱袋子是不错的……”

    照泉扭动着挣扎,吓得不住流泪,呜呜地想喊什么,却因口中被塞了布团不成言语。

    那华服男子伸出手摸了摸照泉的头:“头发也剃掉了,方便剥皮。”只见照泉挣动得厉害,他道,“你这样动,更容易被划伤。”

    照泉想让他把手拿开,仍是不住挣扎。于是那华服男子便一手扣住照泉下颌,止住了照泉的动作,另一只手抬起,垂下指甲,在照泉头顶轻轻一划。

    霎时,血从伤口涌出。

    照泉便不动、也不喊了。

    陈由己见此情景,一下站了起来,想要跑到照泉那边,然而她的手脚都被绑缚,一迈步便脸朝下地摔在了地上。

    这人不会就要在这里杀了照泉吧……照泉这样子是吓傻了……还是死了?

    好在他这一摔,那华服男子便朝她看了过来。

    陈由己的心神此时已有些乱了,她跪起来就地砰砰磕了两个响头,几乎是口不择言,凭本能在争取:“公子不是要细皮子么?我知道有细皮子的!”

    那华服男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将他的指甲缩了回去。接着便扛起了照泉,照泉一动也不动,陈由己担心,刚刚不是划破了照泉脑袋这么简单吧?还对照泉做了什么?

    陈由己意欲往后退去,然而那人好手好脚,用另只手一把捞起陈由己,将她抗在另一边肩膀。

    怕他也对自己做什么,陈由己一时不敢再动。

    陈由己试探地问道:“公子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本也不报希望对方能回答,但那人不知是否因着心情不错,还是也想从陈由己口中打探些什么,道:”小娘子弯弯绕绕着实不少,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吧,我见还有一个和尚和你们是一起的,他出去做什么了?”

    陈由己道:“这小和尚发烧了,那大和尚去给他请郎中,这大半夜的,我看也请不到,一时半会儿大概回不来的。”

    陈由己心想,虽然这话的意图昭然若揭,就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但若是太过昭然若揭或许便显得她很好看透,也未必不能让人放松警惕吧

    她继续道:“这小和尚发烧了,公子,你别再折腾他了,否则他可能就死了,要是死了那皮子的质地是不是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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