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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病去抽丝分第六7

    初冬,夜里,河水冰凉刺骨,陈由己踏进河里的时候就后悔了。

    不过好在,慢慢地,等冷水没过了全身也就习惯了。到底是练过炁的,虽然眼下失了炁,身体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拿了香胰子一边抹,一边思绪便漫无边际地飘散了。

    她想到,眼下大概和尚已经用金刚不坏护了她吧。不是说金刚不坏是形成一道炁墙么?那怎么水能触到她的身体,而危险便不能呢?

    她下脚踩踩踏踏地,触到了河底一块尖利石头,便故意猛地用脚踏上,想要试一试这金刚不坏。

    将要踩上的一瞬,陈由己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那秃驴不可靠呢?”

    眼下收脚却有些来不及了,只感觉脚跟一下子有些发麻,却没有疼痛。听得玄真声音从帐篷那边传来:“施主,可是出什么事了?”

    陈由己控制了声音喊道:“无事,法师,无事,我不小心踢到了河底的石头。”又补了一句,“你的金刚不坏很好,我没受伤。”

    然后那边就没声音了。

    抬起脚摸了摸自己的脚底,果然是一点伤也没有。陈由己望着月亮,不知怎么的,眼眶忽然有点泛酸,她想,大约是上次被人打了耳光,连眼眶骨也有些伤到了。

    眼下摘了面纱,她捂上了自己的肿起的脸颊,想到,若是自己恢复了炁,便很容易就治疗了,哪用像现在这样脸颊都泛紫、泛青了还没好。

    她放下手,把脸浸到溪水中,又伸出了手,想要摸摸这护在她周身的金刚不坏,可是怎么都触不到,心想,这金刚不坏果然是人家的独门功法,真是不错。

    和尚说,用金刚不坏护了照泉,又说金刚不坏需要维持供着炁,那岂不是一晚上那和尚都不能睡了?

    陈由己抬起头,轻哼了一声,心道:“谁叫他把帐篷让给了那剥人皮的变态邪魔!活该一晚上不睡。”

    想到这里,陈由己恨不得把那邪魔一把从帐篷里拉起来,再扇他几个耳光,便扇还便骂他:“睡你爹的!睁开你的狗眼!也配睡觉!”

    然而,过完了干瘾,转念一想:“若这邪魔真病了,到时候又少不得麻烦;而且,那邪魔还可能是史家的人,虽说他入了魔,想来也是为史家所不容,可人家的家务事,谁又说得清呢。若她真折腾得狠了,或许便也得罪了史家。”陈由己想到此处,便叹了一口气,心道,“那便如和尚说的,若他真是史家人,把他交给史家吧。”

    洗了头、洗完了澡,陈由己穿好衣服,重新带了面纱,回到玄真身旁:“法师,多谢你护着。”

    “施主不必言谢。”还是这句话。

    “怎么人和你道谢,你总是这句,从来也不变的。”陈由己心中说着,嘴上却道:“法师,你今夜是不是便整夜都在外头,不睡觉了?”

    “是。”

    陈由己道:“法师真是辛苦。”说着,便坐了下来,“正好我洗了澡,那溪水太冷,我一时也睡不着,法师来为我讲讲经吧。”

    玄真双手合十作礼,道:“施主有求法之心,贫僧自当尽力为施主讲解。只是天色寒凉,施主当心再受风寒。”

    陈由己摸了一把自己的湿漉漉的头发。确实,外面这露水重重、冷月如霜的,陈由己道:“那去我帐篷里吧。”

    玄真没有立刻回答,陈由己也知道和尚在犹豫什么。据她听说的,怎么佛教里似乎是将女人当成是洪水猛兽?与女人接触就破了戒。

    陈由己了解不多,只听过一些皮毛,但想来也是,本来便不能与女人接触,若是再孤男寡女深夜处于一室,确实是对他高僧的名声有害。当时,那董丙娘还说……

    “法师,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擦干头发,再穿件衣服。”

    谁知,玄真也站了起来,道:“还是去施主帐篷里吧。”

    陈由己抬起头,刚想说话,便听到了照泉爬出帐篷的动静。

    “你们怎么还不睡觉?”照泉揉着眼睛道,“刚刚就听到你们的声音,吵得睡不着。”

    陈由己道:“对不起啦,你睡吧,我们不会再吵到你了。”陈由己看见照泉头顶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忍住了不去摸他脑袋。

    照泉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师伯要讲经呢。”

    “为什么要在晚上讲经?”

    陈由己挑挑眉毛道:“还不是那人睡了帐篷,你师伯就没地儿睡了。”

    照泉愣了下,然后道:“师伯,你去睡吧,我不睡了。”

    “你师伯还得用炁护着你呢,他睡不了。”

    听了这话,照泉便一下扑进了玄真怀里。

    陈由己拍拍照泉的背,调笑着问:“小法师今年几岁了?“

    照泉便从玄真怀里起来了,不说话。

    “小法师,去睡觉吧。”

    “我睡不着了。我也要听师伯讲经。”

    陈由己道:“那来吧,来我帐篷,外面太冷。”

    进了帐篷,陈由己便拿了布巾将头发擦干,又找了些零嘴给照泉。

    照泉明显眼睛亮了:“哇,你怎么有这些?”

    “因为我很有本事呀。”这些还都是她从‘史怀瑜’和那些壮汉那里拿来的,但陈由己说得硬气。

    可是照泉眼睛只亮了一瞬,继而黯淡下来,“不行,寺庙里是过午不食的,只有我们还能吃晚饭,现在晚饭都吃过了,肯定是不能再吃了。”

    陈由己心中再次感叹,这寺庙里的生活真是人过的日子吗?

    她说:“可是你刚才已经睡过一觉了,现在起来就可以当作第二天了,若是把这当作第二天的早餐,不就可以吃了么?”

    照泉睁大了眼睛,显然是觉得不可置信,随后,他又悄悄去瞧玄真的眼色。玄真没什么反应。

    陈由己心中鄙夷道:“这不就是无声的威压,让孩子自己抵御诱惑么?一个孩子在晚上嘴馋点怎么了?”却也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人家寺庙里的孩子,不是真的她的弟弟。

    不久,陈由己就听得照泉道:“谢谢你,我不吃了。”

    陈由己便伸了胳膊把零嘴扫回自己面前:“明天早餐的时候吃。”

    “好!”照泉高兴道。说完又去看玄真眼色,玄真照常没什么反应。

    陈由己道:“法师总是‘施主’、‘施主’地叫我,施主不就是施舍财与物之主么?瞧瞧我平白受了多少声这样的称呼,”陈由己见玄真半垂了眼眸,非要凑到他眼皮子底下,她微微弯了腰,也去看玄真眼色,“却从没给过法师和小法师一点东西,这称呼我受之有愧啊!不如给我个机会让我名副其实吧,你说呢,法师?”

    “施主慷慨,贫僧多谢施主。”玄真道。

    若是身份颠倒,由她来说玄真的这句话,她必然是阴阳怪气,然而眼下是出自玄真之口,陈由己直觉大约是没有阴阳怪气的吧,她摸不准,学了玄真的话回:“法师不必言谢。”

    “施主,贫僧可否开始讲经了?”

    “等一下,法师,”陈由己忽地发现了一件事,“我的炁似乎渐渐回来了!”

    “真的么?”照泉同样欣喜道。

    陈由己点了头,半是商讨、半是自言自语:“莫不是和洗澡有关……”

    “确有可能。”玄真道,“或许是那位施主在施主身上藏了什么抑止炁的灵物,或许是施主在无意间沾染了什么……”

    “法师说的是,”陈由己心情大好,“不管如何,炁回来了便好。至于炁是如何失的,若是证实了那邪魔是史家人,那或许问问史家人便也能弄清楚。”

    陈由己捂上了自己的面纱之下的脸颊,“炁回来了,我身上的伤便很快就可以好了。”

    以前陈由己倒是没特别在意自己的容貌。在血月宗里,还是凭借实力和宗主的器重才能说得上话。

    谁想到,失掉的东西才知道好,从前也没多么打扮,如今她被打得猪头似的,便觉得这副面貌不能见人了,还要带上面纱。

    她正想调了炁去治伤的时候,听得玄真说:“施主曾说儿时落下了病根,如今便容易咳血,施主现下的境界还无法治好么?”

    “我先前也想自己以炁治疗,”陈由己摇头,“但不行,治不好了。”

    “贫僧听闻在庐州有一名医,善以炁医疗,回苏州的路上不如折去一趟。”

    陈由己笑了一下,道:“说起来,法师不是入了潜显境么?那法师能治别人的病么?”

    “贫僧境界还未曾到达,此非贫僧可及。”

    以炁治疗,这是修炁者的必修之法。然而治疗自己与治疗他人的难度全然不同。修炁的第一二重境界便是感知自己魂魄之炁、运用自己魂魄之炁,因此对自己的魂魄、兼之弥散于自身之炁是最为熟悉的,治疗自身自然要容易得多;然而治疗他人疾病,不仅需得了解人体的脏腑,更要与他人魂魄之炁圆融相通方可,绝非易事。

    陈由己道:“我也听说以炁医疗实在是困难之事。能以炁医疗他人者,要么常年钻研此道,要么就是入了物我境的大能。我这也是随口一问,法师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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