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兔子安然无恙,但孙健文那偷偷摸摸的行为,还是让他们俩感到一丝警惕和不快。
李书瑶重新整理好保温箱外围的草帘,确保每一处都严丝合缝。
就在这时,仓库门再次被轻轻叩响,这次的声音规律而谨慎,不再如之前般急促粗暴。
陈以南看了一眼李书瑶,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去而复返的刘栓柱,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尴尬和歉意,更添几分局促,他身后并没有跟着孙健文。
“书瑶同志,陈技术员”,刘栓柱一进门,就微微躬了躬身,语气带着歉疚,“那混账东西我把他押回去了,也第一时间向赵队长报告了!”
他搓着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是特地回来再向你们道歉的,这事儿闹的...真是太不像话了,我刘栓柱这张老脸都快臊没了!”
李书瑶和陈以南对视一眼。
刘栓柱接着愤愤地斥责道:“这个孙健文,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刚才在赵队长那儿,他又支支吾吾,说是什么稀罕那进口兔,就想看看跟本地兔有啥不一样...这种鬼话谁信!”
“赵队长当时就拍了桌子,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让他立刻写检查反省,这回非要让他吃点教训不可!也怪我,把他带进来后就没盯紧...”
他的声音充满了懊恼和自责。
李书瑶听着,心里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些。
刘栓柱的态度诚恳,句句在理,孙健文的行径固然可恨,但赵队长处置及时,刘栓柱也立刻回来道歉承担责任。
兔子那边仔细检查过,确实没有被惊扰或破坏的痕迹,想来孙健文可能真的只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好奇心想窥探一下,刚动手就被自己喝止了。
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更清楚在养兔事业的关键节点,需要的是团结和稳定,而不是没完没了的纠缠。
“拴柱叔”,李书瑶开口,语气缓和下来,“你也不必太自责,孙健文同志的思想觉悟是个人问题,和你无关,既然赵队长已经处理,兔子这边也没受到实际损害,这事就算过去了。”
刘栓柱闻言,脸上的惭愧更深了,连连点头哈腰:“哎呀,书瑶同志,你真是太深明大义了,谢谢,太谢谢了!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让这号人再靠近仓库半步,再有下次,不用你们说,我先打断他的腿!”
一旁的陈以南也开口道:“拴柱叔,我们理解你的难处。事情说清楚了,也处理了,就翻篇了,你这边三只羊和羊羔的情况还得有人看着,更需要你费心。”
他将话题引回更重要的事上,化解了刘栓柱的尴尬。
刘栓柱立刻被提醒,连忙应道:“是是是,我这就找人守着它们,你们也快歇歇,尤其是书瑶同志,忙活这一晚上加一上午,有啥需要我们干的,尽管吩咐!”
刘栓柱后来又从牧场里找了个人过来看着三只母羊,李书瑶和陈以南也终于解脱出来,开始把心思重新放到兔子身上了。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李书瑶又重新回归了天天去仓库照顾兔子吗,顺便整理整理场部资料的生活。
......
傍晚,忙活了一天的李书瑶拖着疲惫的步子从仓库往家里赶。
“回来啦!”
王庆梅正将一盘热气腾腾的蒸土豆端上桌,抬头看见李书瑶,脸上堆满了笑意,“快洗洗手,饭马上好,今天有个大喜事!”
“妈,啥好事啊,看你高兴的”,李书瑶一边脱下厚重的棉外套挂在门边,一边笑着问。
话音未落,又传来李长富洪亮的声音:“大好事!闺女你出息了!”
只见李长富大步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张盖着大红印章的纸,满面红光。
“爸?”
李书瑶疑惑地看着李长富兴奋的模样。
李长富走到她跟前,将那纸递到她眼前,眉飞色舞地说道:“姑娘快看,刚送来的,镇上要表彰你,表彰你在这次保畜越冬工程里头的卓越贡献!”
“表彰我?”
李书瑶半信半疑地接过纸,定睛看去,果然是一份盖着红旗公社和镇牧业办鲜章的书面通知。
上面清晰地写着‘鉴于李书瑶同志在极端严寒天气下,积极救治待产母羊、保障母幼安全的突出表现以及在兔子养殖方面带来的新技术示范作用,特予通报表彰’。
“这...爸,真给表彰了?”
李书瑶还有点不敢置信,虽然那天帮了拴柱叔他们,但她从没想过会因此受表彰。
“那还能有假?”
王庆梅一边摆碗筷,一边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自豪:“咱姑娘就是厉害,兔子养得好不说,这回又救了牧场的大牲畜,人家都说那天要不是你,那三只母羊和小羊羔子,怕是一个都保不住!”
李长富也连连点头,“是啊,领导都说了,你这次不只是救了几只羊,更是在关键时刻保住了集体的财产,维护了咱们牧场越冬保畜的成果,尤其提到你接生技术好,人又果断不怕脏不怕累!”
李书瑶听着老爸老妈不要钱的夸奖,嘴角也是压不住了,“哎,哪有!”
“过两天就要去镇上领奖了,听说小陈也拿了,整个镇上就你俩独一份,这个年纪能拿到表彰,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让大家都看看,我闺女去领奖!”
李长富端起一碗饭,乐呵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