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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成婚

    永和七年,自顾元昭被封司正后,也过了两年。

    而在这两年间安宁侯世子也成了婚。

    是由萧茹亲自说媒下聘,只是这成婚之人,却有些叫人出乎意料。

    顾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之势,这世子成婚定然是与城内有名望的世家女眷才是,可偏偏,竟选了个酒商之女。

    众人皆是对此议论纷纷,而顾成烨对这庄婚事也有几分不满。

    但无论他如何说,萧茹都没有打消念头的意思,且同那酒商章氏商议起了成婚事宜。

    她好似打定主意要将这庄婚事操办的风风光光,光是筹备便花费了整整三个月。

    其实顾元昭对萧茹这般举止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顾家在外人眼中的确势头正盛,主母是皇帝表亲,而嫡女又是李家夫人。

    谁人不知朝中那新起之秀宁远侯对他的这位堂弟素来关照的很,顾氏作为他的堂弟媳,这李顾两家的关系自是亲密几分。

    更别说养子深受陛下器重,如今在朝中也站稳了脚跟,就连那庶女都成了宫中女官,近年来顾家在离城内倒是风头无俩,隐隐有些同曹国公比肩的意思。

    但这到底也只是表面风光,萧茹知晓帝王心素来多疑,半年前安宁侯手上所管兵马便以莫须有的理由收回,这也是对顾家的一点敲打。

    陛下这是在说顾家势力过甚,有结党营私之嫌呢。

    世子如今已到适婚之龄,在陛下敲打之下,若还同朝中官员联姻,怕收的便不只是兵权了。

    萧茹很聪明,她顺着为顾成烨定亲的只是一介商户。

    而这章氏,十年前尚且只是个散户,但却在某一日凭着梨花酿却成为离城内最大的酒商,因着酿酒工艺复杂,每月所供有限,倒渐渐将这一瓶梨花酿炒至天价。

    虽说只是一个商户,可这章氏的酿酒之术却能给萧茹带来不小的利益往来。

    成婚当日,顾元昭倒也远远瞧见过那章氏。

    萧茹排场这样大,章氏所带的陪嫁自也是与之比拟,光是那千金难求的梨花酿便是整整一箱,更有那章氏出生起便封坛埋下的女儿红。

    章家是酿酒大家,这陈年佳酿也随着章氏出嫁一同带往顾家,城中不少好酒之人倒是盼着萧茹所送请柬,只为了一品佳酿。

    待喜乐声一路来至顾府门前时,萧茹早些时候便在门口相迎,炮竹的声响好似永远都不停般,响过一轮又一轮,身旁拥簇的是上前说些奉承话的各家夫人。

    萧茹面上笑意未减,但领头接亲的顾成烨面上表情却有些闷闷不乐。

    不过也是,他自小在萧茹的教导下便是心比天高的纨绔,成婚不说是两情相悦,自当是门当户对才是,但如今所娶的却只是商户之女,他又怎会甘心。

    但在萧茹的催促之下,也只好将这不满尽数咽下。

    喜娘撩开轿帘,将红绸一角递到正坐之人手边,小心翼翼的便将其牵下,在走到顾成烨面前时,则笑吟吟的将另一端的红绸递到他的手中。

    章氏手执着喜扇,上头是用金丝嵌出双飞比翼,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前而去。

    顾元昭站在回廊下,望着院中众人簇拥着走来的那对新人,章氏长女章灵君自小便养在深闺,在出嫁之前倒是无人瞧见过其真容,如今一见,比起弱如扶柳的闺阁女子,这身形却是比寻常女子还要高大些。

    瞧着……倒像个练家子。

    似是注意倒自己的视线,在人群中的新娘扬起喜扇一角,遥遥朝着自己的方向望去,狭长的凤眸中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不过一眼,便又将扇子移下。

    短暂的视线相交,顾元昭到没有丝毫意外,她轻抚了下袖口,似笑非笑道:“你这样花费心思将章氏送入顾家,可是在谋划什么?”

    说着便顿了下,回头望着站在身后不远处之人,回廊上的红绸在风中轻扬起,也模糊了眼前人的模样,顾元昭伸手抚开那纷飞的红绸,瞧着眼前人眉眼含笑之态,轻声唤道:“兄长。”

    “你何时猜到我与章家相识?”顾隐白朝前走上几步便到她面前不远处处,伸手替她拭去肩上所沾染的碎屑,声音很轻。

    顾元昭对此也只是轻笑几分,不紧不慢地开口:“四年前,兄长所赠的那瓶梨花酿与寻常不同。”

    不过是简短的一句话,便点破了对方多年前的谋划。

    顾隐白对这个回答好似早便知晓,眸中的笑意更甚了些,“元昭是那时便计划好了一切吗?”

    说着便顿了下,再开口时,声音也低了些,“将这章氏送入顾家,你便是暗处推波助澜。”

    他没有开口问自己的意图,倒是巧妙的将顾元昭先前所问之话掩过。

    对他的这个回答,顾元昭也只是轻笑几分,再抬眸时所对上的则是那双常含笑意的桃花眸,二人间总是这般心照不宣,又总是这样各藏心机。

    她没有再回应对方的话,视线下移瞧见的则是对方系在腰侧的玉佩,正是自己四年前所赠之物。

    顾元昭伸手握上对方腰侧悬着的玉佩,浅笑道:“兄长如今身份不一般,陛下所赐珍宝数之不清,怎还带着这玉佩?”

    打趣的话语响起,顾隐白闻言只是轻声道:“这是你亲手所赠的生辰贺礼,这枚玉佩的珍贵之处,又怎是那些珠玉可比拟?”

    本只是想借此出言捉弄几分,倒是未曾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番话,顾元昭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那双眸中清晰印着自己的模样,这样认真的模样好似方才之语句句真心般。

    自那日生辰送礼已过了四年,彼此间的关系也与之更亲密了些,就如此刻,顾隐白身为自己的兄长会在顾家四下无人之处以此番炽热神色注视。

    在这样的视线之下,就连手心所握的玉佩都隐隐有些发热,顾元昭握着的手稍紧了些,指尖一下下轻抚过上头所刻的纹路,她垂眸望着手心处的玉佩。

    公主所赐的玉料本就是极好的,但眼下这块玉,与之前初赠时比质感却要更透亮上几分,足以瞧出对方是何等爱惜,又是何等……日日在掌心流连。

    顾元昭对他方才的话面上表情未变,只是伸手撩拨着玉佩上的穗子,语调微微上扬,挑眉轻笑道:“兄长又是从何处学来的这般花言巧语。”

    看似不满,可那上扬的尾音犹如猫爪轻挠般。

    “我不过只是道出心中所想,又怎能算花言巧语呢。”顾隐白朝前靠近些许,垂首注视时眸中神色柔和的很。

    顾元昭知晓她的这位兄长对自己所抱的心思,但他这四年间却从未有过丝毫逾矩之事,总是将兄妹间的关系把握的刚刚好,却又会在某一刻流露出这般暧昧之色。

    他是外人眼中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的顾尚书,也是自己的好兄长。

    却不仅仅只是兄长。

    撩拨穗子的指尖轻顿了下,顾元昭松了手,那玉佩便直直落回他的腰侧,“我瞧着这穗子好似有些旧了,既然兄长这样喜欢,不妨我日后亲手编一个赠你可好?”

    顾隐白伸手轻握上腰侧的玉佩,上头还残留着来着对方掌心的余温,拢着的掌心越发收紧了些,对她的话也只是淡笑道:“只要是你所赠,我都欢喜。”

    风将回廊下的红绸轻扬起,也将二人的身影所笼罩,二人间所流淌的真情与假意也融在这落下的红绸之中。

    彼此交缠,直至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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