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五岁时,父亲带他去参加商业晚宴。其他孩子围在一起玩闹,他却安静地坐在角落。
"程家的孩子,不需要朋友。"父亲这样告诉他,"你只需要学会怎么掌控,就够了。"
母亲是温柔的,会在他熬夜看书时端来热牛奶,会在他生病时守在床边。但程砚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母亲看向他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后来他明白了——因为他对她的爱,永远无法像普通孩子那样热烈。
十岁那年,父亲带回来一个男孩,说是逝去好友的孩子。
程砚一眼就看出,那是父亲的私生子。
男孩比他小两岁,活泼爱笑,会扑进父亲怀里撒娇,会在饭桌上讲学校里的趣事。父亲难得露出笑容,甚至亲自教他下棋。
母亲坐在一旁,安静地喝茶,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那天晚上,程砚经过书房,听见母亲压抑的哭声。他站在门外,手指搭在门把上,却最终没有进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十五岁,他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重点高中。父亲满意地拍了他的肩膀,"程家的接班人,就该有这样的实力。"
程砚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突然问:"如果不是第一,您还会要我吗?"
父亲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
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二十岁,他在一场绑架中失去了左腿。
父亲来医院看他,第一句话是:"公司不能交给一个残废。"
程砚平静地点头:"我知道。"
父亲转身离开时,他甚至没有抬头。
母亲哭红了眼睛,握着他的手说:"砚砚,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程砚看着她,想说谢谢,却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有病——他感受不到痛,也感受不到爱。
除了对苏黎。 遇见苏黎的那天,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想要"。
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蹲在花园里看花,阳光落在她发梢,却印在他心里。
程砚站在窗前看了很久,久到母亲走过来,笑着说:"那是苏家的小女儿,很可爱吧?"
他没回答,但当晚的梦里,全是她的影子。
后来他渐渐明白,自己不是不会爱,而是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偏执的,病态的,唯一的。
苏黎靠在他怀里听着,
"程砚,"她突然说:"小时候我也不快乐,所以我们更要好好在一起。"
程砚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心想—— 他残缺的生命里,终于有了一束光。
苏黎突然跨坐过去,"砚哥哥,"她眨眨眼,"你今天还没亲我。"
程砚垂眸看她,喉结微动:"……早上亲过了。"
"那个不算。"她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我要不一样的。"
程砚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这个吻和往常不同——
他先是轻轻含住她的下唇,用舌尖缓慢地描摹唇形,像在品尝什么珍贵的甜点。然后突然加重力道,牙齿不轻不重地碾过她的唇瓣,惹得她轻哼一声。
苏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托着腰抱上了书桌。文件哗啦一声散落在地,程砚却不管不顾,俯身继续这个吻。
他的手掌撑在她身侧,呼吸灼热:"这样……算不一样吗?"
苏黎耳根发烫,嘴硬道:"还行吧。"
程砚低笑,突然低头咬住她颈侧的软肉,舌尖轻轻舔过:"那这样呢?"
苏黎浑身一颤,手指揪紧了他的衬衫。
窗外月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