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病了,突然的。
那个曾经优雅从容的女人,如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背上插着输液管。父亲守在床边,眼底是藏不住的疲惫——他爱她。
姐姐在电话里哭得梨花带雨:"妈,我马上回来陪你!"可直到母亲出院,她的"马上"也没兑现。
弟弟倒是回来了,却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骂:"公司交给你,你就做成这样?"
母亲虚弱地靠在床头,突然说:"……小黎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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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拎着果篮,脸上没什么表情。
"回来了?"父亲抬头,语气复杂。
"嗯。"她放下东西,坐到角落的椅子上,"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累的。"父亲顿了顿,"你……不多陪陪她?"
苏黎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轻声道:"我会每天来。"
——不是出于渴望,只是义务。
父亲突然冷笑:"没良心的东西!以后你的孩子也这么对你!"
"如果我做了妈妈,"苏黎平静地说,"我会把小时候没得到过的爱,全部给他。"
父亲愣了一下,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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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家吃饭时,苏黎发现桌上的菜全是姐姐爱吃的——红烧排骨、糖醋鱼,没有一道是她喜欢的。
母亲讨好地夹了块排骨给她:"尝尝,你姐最爱这个。"
苏黎低头吃了,没说话。
弟弟坐在对面,沉默得像块石头。他被父亲骂惯了,也习惯了姐姐在背后捅刀——公司一分为二后,他的业务越来越差,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找苏黎帮忙。
程砚没说什么,只是给了他几个关键客户。
"谢谢姐。"弟弟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苏黎拍了拍他的肩:"下次带柠檬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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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是弟弟的女儿,小名取得随意,只因为她出生那天,弟媳正喝柠檬水。
小姑娘继承了妈妈的美貌,又白又漂亮,眼睛像星星,每天被妈妈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弟媳是高级幼儿园的园长,家境好,性格温柔,把弟弟宠得像个大男孩。
他们一家三口经常约苏黎出去吃饭——砂锅粥、牛肉火锅、潮汕生腌……弟弟是个吃货,每次吃到好吃的,眼睛都会亮起来。
"姐,这个牛肉丸绝了!"他夹了一颗给苏黎,"你尝尝。"
苏黎咬了一口,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很忙的时候,她带着弟弟写作业玩耍的时光。
现在,他们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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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父母家聚餐回来后,苏黎一路沉默。
程砚开着车,余光瞥见她靠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边缘。他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些被偏心的记忆,那些永远不是为她准备的菜,那些被姐姐甜言蜜语哄走的关注。
车停在家门口时,苏黎依然没动。程砚解开安全带,伸手抚上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难受?"
苏黎摇头:"只是觉得……很没意思。"
父母的偏心,姐姐的虚伪,弟弟的委屈——她早已不期待亲情,却还是会被牵扯进去。
程砚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有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比任何承诺都重。
苏黎闭上眼,突然觉得——就这样吧,有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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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今晚……你不准动。"她转头看他,眼底带着固执,"躺着,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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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程砚平躺在床上,双手规矩地放在两侧,像一尊任由她摆布的雕像。
苏黎跨坐在他腰间,低头吻他的唇——很轻,像羽毛扫过。然后是下巴,喉结,锁骨……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游走,从胸膛到腹肌,最后停下。
"我喜欢亲你。"她贴在他耳边说,"很舒服。"
程砚的呼吸明显变重,但依然没动,只是手指微微蜷起,攥紧了床单。
苏黎轻笑,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感受到他的反应,满意地眯起眼:"不准动哦。"
她慢慢坐下去时,程砚的额角已经沁出汗,喉结滚动,下颌绷得死紧——但他真的没动,连指尖都没抬一下。
"程砚……"她俯身,唇贴着他的耳垂,"你真好。"
这句话像最后的开关。程砚猛地扣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犯规。"她抗议。
"结束了。"他咬住她的唇,"现在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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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蜷在他怀里,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说了我主动的。"
程砚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嗯,下次让你动。"
"才不要,大色狼。"
"只色你。"
她笑起来,那些阴郁的情绪早已消散。程砚看着她,心想——如果能永远让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