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火影办公室。

    主审席上坐着木叶审讯部的队长,以手段严酷著称的森乃伊比喜。对面则是三位来自云隐的使节,领队是一位名为萨姆伊的金发蓝眼女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已是新晋上忍。

    三代火影则坐在旁听席上,手里的烟斗升起袅袅轻烟。

    裹着病号服,眼睛上包着纱布的宇智波落华坐在中央,像一只被群狼环伺的可怜羊羔,准备接受问询。

    “孩子,不必紧张,据实陈述即可。”审问开始前,三代火影对她说。

    萨姆伊首先冷冷开口:“宇智波落华,你杀害了我云隐村两名上忍,你可认罪?”

    听说这位使节是个大美人,但是一上来就这样咄咄逼人,实在是很不可爱。

    落华撇了撇嘴,按照之前想好的剧本,开始表演。

    “上忍?杀害?大人,您在说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什么云忍啊!”女孩脸色苍白,宽大的病号服衬得她格外弱小可怜,像个惊弓之鸟,任谁都很难把她和杀人联系在一起。

    “贵村这样栽赃诬陷我,有证据吗?”她说得十分委屈,看起来完全是一个遭受无妄之灾的无辜孩童。

    “狡辩!”萨姆伊身旁的随行上忍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说!你是否动用了写轮眼的力量杀害了我方忍者,并且毁尸灭迹?”

    噗……写轮眼?看来云隐对她果真是一无所知,连她最大的“缺陷”都搞错了。

    “我母亲是外嫁女,我并未继承宇智波的写轮眼,这在木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三代爷爷,您知道的,对吗?”她一边说,一边可怜兮兮地转向三代目。

    三代目微微点头:“的确如此”。

    萨姆伊并未因此罢休,依旧步步紧逼:“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伤……前几日,有强盗闯进族地,掳走了我的幼弟,还打伤了我。他们用起爆符炸伤了我的眼睛,我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落华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哽咽,“怎么?难道贵村要认下袭击我和幼弟的强盗吗?还是说,那些强盗就是云隐忍者?”

    “你……可恶……”被这小丫头片子将了一军,云隐上忍气得脸色铁青,却又碍于场合无法发作,只能狠狠瞪着落华。

    “肃静!”伊比喜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让审讯室瞬间安静下来。他的目光扫过落华,又转向萨姆伊:“使节阁下,贵方的指控需要切实的证据。现场只有灰烬,无法证明其来源。至于宇智波落华的眼睛伤势,医疗班已有记录,确系起爆符近距离冲击所致,与贵方的指控毫无关联。”

    “但我们的两名上忍确是在木叶境内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难道不是最大的疑点?”萨姆伊不甘心地强调,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把柄。

    “够了!”三代目适时开口,他磕了磕烟斗,看向萨姆伊,“使节阁下,正如你所见,宇智波落华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在忍者学校表现平平,又并未继承写轮眼。贵方坚持认为她能独自击杀两名云隐精锐上忍,并将其挫骨扬灰。这究竟是太看得起我木叶的一个孩子,还是太低估了贵村忍者的实力?”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三代目的反问绵里藏针,直接将压力推回给了云隐。

    说白了,经过鼬的善后处理,那两个云忍已经烧成了一抔灰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两人死在了木叶,更无法证明是落华所杀。

    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证明了这两个人死在了木叶,那刚好坐实了云隐绑架宇智波族长之子的罪名。

    而木叶这边,在经历了日向事件的屈辱后,大概率不会再次容忍这种事发生,一次是委曲求全,两次就是丧权辱村了。

    只是,她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木叶一定会保下她。

    这差一点的把握,在权力博弈中,往往意味着生死一线。落华藏在宽大病号服下的手,掌心早已一片冰凉湿滑。

    萨姆伊脸色十分难看。

    她本以为能重现日向事件的成功,逼迫木叶再次低头,却没想到对方这次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且逻辑无懈可击。更可恨的是,自己这边确实理亏在先,证据更是不足。只能选择暂时妥协,咽下了这个哑巴亏。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经初步调查,此事可能系我方两名忍者个人行为失控,擅自行动,与云隐村官方立场无关。他们……应该是畏罪潜逃了。我方对此事件给宇智波一族带来的困扰,深表遗憾。”

    走出火影办公室,呼吸到冰冷的空气,落华才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眩晕袭来。本就重伤未愈的身体,加上精神高度紧绷的审讯,她的体力早已透支。

    “好累啊……”

    在她脚步有些发软的时候,落进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幸好没事,鼬告诉我的时候,可把哥哥吓到了。”止水看到落华安然无恙地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哥哥原来……也有害怕的事啊。”落华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这是当然啦。”止水将她小心地横抱起来

    哥哥最怕的,当然是失去你这个傻丫头啊。

    在止水令人安心的怀抱里,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落华在他怀中沉沉昏睡过去。

    再次醒过来,她已躺在熟悉的病床上。额头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是护士在测量体温。

    “38℃,温度有点高呢,要注意保暖和休息了。”护士叮嘱道。

    “这样啊,大概是来回路上被风吹到了。”

    “唔……几点了?”她问了问身旁的人。

    “已经是晚上了。”鼬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哥哥呢?”

    “止水桑把你送回来,就紧急出任务去了。”

    “这样啊,鼬君其实不必通知哥哥的,倒把他吓得不轻。”她故作轻松地说,“我去之前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临场发挥嘛,还算满意,三代目大人也很维护我。”

    她又补充道,“哎呀,鼬君不要担心。宇智波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身后还有哥哥,还有你们……还有整个警务部队呢,对不对?”

    这种稍一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足以引发战争的大事,被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好像受伤、受审、命悬一线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他沉默起身,走到水盆边,拧了一条新的凉毛巾,替换掉她额头上已经变温的那条。

    看着她因为发热而泛起潮红的脸和被纱布覆盖的双眼,他突然有些愧疚。若不是因为与他的婚约,她或许真能像她希望的那样,远离忍者世界的纷争与血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必卷入宇智波家的漩涡,不必承受族内的非议,更不必……为了他弟弟,差点赔上性命。

    他想起很久之前,她对那个婚约的调侃:“结婚之后,离婚也可以。”

    或许,想办法解除这份强加于她的婚约,才对她最好?理智这么告诉他。

    但在理智之下,似乎有更幽微、更隐秘的念头浮现。

    或许,他根本就不希望解除婚约,哪怕明知会困住她。

    这就是人性深处难以启齿的私心么?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心烦。

    “在想什么?让我猜猜啊……”见他长时间没有回应,她打破了沉寂,“难道是觉得连累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

    有时候,他几乎要怀疑,她对情感的迟钝究竟是真还是假。

    对他人的情绪洞若观火,但对她自己牵动的情感,却浑然不知。

    “伤口真的不疼啦,眼睛上的纱布明天也差不多可以拆掉了。”她用哄劝孩子的语气宽慰他,仿佛他才是那个需要安抚的人,“所以,鼬君不要难过了,好吗?”

    真的不疼了。

    真的没关系。

    她总是说这样的话。

    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新书推荐: 上司说我不能掉马甲 穿越之我在仿宋卖小吃 公主府来了个冷面侍卫 臣女的千层套路 乌鸢尾 岁阳也想知道[东复+咒回] 闭关勿扰:我不当舔狗许多年 池鱼思故渊 女主她是龙傲天 囚萤折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