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

    出院后,她的眼睛有了一些改变。

    查克拉的流动在她感知中变得更为清晰,不同个体的查克拉性质也能被区分和记录。曾经只在生死关头闪现的短暂预兆,如今出现得更为频繁,甚至在训练中,她已能提前几秒预判对手的动作轨迹。

    随之而来的,是骤然忙碌的生活。

    富岳叔叔毫不意外地将她从忍者学校“请”了出去。

    恰逢新一批下忍毕业,她便顺势参加了毕业考核,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木叶护额。

    紧接着,富岳便将一些卷轴交到她手中,让她尽快研习,找到掌控“星瞳”的方法。

    例行训练之后的休息时间,落华摊开卷轴看了起来。

    “第一卷。宇智波一族,承袭仙人之眼,获无上之力。然而,此种力量常伴随极端情感:爱之愈深,恨之愈切。当痛失挚爱,极致之情或催生更强瞳力,亦或引向毁灭深渊。六道仙人预见其险,遂创星影一族。星瞳之力,可窥见未来,然其要义,更在于调和与守护宇智波之情感。故世代以来,两族联姻,羁绊深种。”

    “嗯……这卷读起来,有点像小说,恨海情天的那种。”读的时候,她已经自动脑补了几段爱恨情仇。

    “第二卷。星影山谷,位于火之国与川之国交界,天垣山脉东麓的广袤谷地。星影一族世代为其领主,后虽归附火之国,仍保持自治,行分封之制。其下辖北条、武田、今川、细川、里见、岛津、上杉……凡二十家族。星影家徽及完全体星瞳之纹,皆为七芒星。其六角对称,分表‘风、火、水、土、光、暗’六元素之力,顶端一芒,则象征人类的情感。”

    “星影山谷原来还有这么多家族?玲奈老师,原来是今川家的啊,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落华努力搜寻着幼年模糊的记忆。她的童年玩伴寥寥,印象最深的只有家庭教师今川玲奈。那次父母出征,玲奈并未随军。惨祸发生后,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好像都在介绍一些家族史啊……”落华有些无聊地放下卷轴,“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半点没提怎么使用星瞳啊……”

    “哥,”她转头看向止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要不别看了?训练去?”

    “少废话,”止水按住她试图溜走的脑袋,“认真往下看,说不定关键就在后面。”

    落华无奈地拿起下一卷:“第三卷:星瞳与写轮眼同源,诸多忍术相互对应。可吞噬查克拉之蓝焰,名曰‘星焰’,类同写轮眼‘天照’;万花筒写轮眼可召唤上古武士须佐之男,而完全体星瞳则可召唤其妻,奇稻神姬……”

    “啧,”止水坏笑着插了一句,“看来某些婚约,是命中注定的‘神代羁绊’啊?”

    “现在轮到哥哥不正经了。”落华迅速回了他一个白眼,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既然上面说星瞳和写轮眼同源,那控制方法是不是也差不多?哥哥,鼬君,教教我控制写轮眼的方法吧?”

    说完,她习惯性看向鼬:“咦,鼬君,你怎么了?”

    鼬一向话少,但总会专注地倾听她和止水的交谈,偶尔在关键处给出见解。

    今天,他却罕见地有些出神,目光落在远处,显得心事重重。

    是卷轴太枯燥了吗?

    被唤回思绪,鼬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重磅消息:

    “父亲为我们两人报名了这次的中忍考试。”

    这句话让落华几乎从草地上弹了起来。

    “……鼬君,这种事怎么现在才说啊!!你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去年那场让他写轮眼开眼的惨烈任务中,鼬失去了上忍老师水无月和同伴天麻,另一位同伴心子则心灰意冷,决定不再继续做忍者了。

    自那以后,鼬便像一块哪里需要往哪搬的砖,被频繁抽调至不同的小队执行任务。

    虽然,凭借强劲的实力和沉稳的性格,鼬在任务中颇受上忍们欢迎。但这种流水般的同伴轮换,使他始终未能建立起新的羁绊。

    落华和止水私下都担忧过,这样的状态是否会让他感到孤独,只是不知他本人是怎么想的。

    富岳早有意让鼬晋升中忍,只是碍于中忍考试必须有同伴的规定,在族中适龄孩子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刚好,落华康复后从忍者学校毕业,还没等分配带队上忍执行任务,就被“抓壮丁”,和少爷一起参加考试了。

    “开玩笑的吧?”落华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

    “我才刚成为下忍,连一次正式的D级任务都没执行过。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富岳叔叔这次的考虑,的确是有些欠妥了。这丫头整天迷迷糊糊的样子,连实战经验都没有,要怎么考中忍啊?”止水一向对这个妹妹维护得近乎骄纵,对这种会让宝贝妹妹陷入危险的事,显然也不太赞成。

    “父亲的意思是,每年有两次机会。如果这次不行,还有下次……”鼬的声音低了下去,透着一丝无奈。

    “什么?中忍考试可是会死人的,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可以随便拿去试错嘛?”她越想越气,语气也越来越尖锐,

    “凭什么不告知我,就擅自替我做决定?真把我当少爷的陪练丫头了?”

    问题不在于中忍考试本身,而在于这种完全无视她的意愿、将她当作工具的行为,真是太让人恼火了。

    她突然转向鼬,直视着他:

    “鼬君,你也默许了这种做法吗?”

    比起顽固不化的富岳叔叔,她更在意这位同伴的态度。

    “落华,父亲决定的事,一向不会有松动的余地。”鼬如实说道。

    他并非没有抗争。

    在接到命令之初,他已向父亲反复申述过其中的危险。

    但富岳近来承受着族老们巨大的压力。族人对落华觉醒的星瞳十分关注,更对她在绑架佐助事件中,鲁莽击杀云忍、将家族置于风口浪尖上的举动多有非议。

    那些人的嘴脸鼬再清楚不过:若佐助遇害,他们会将罪责全数推给落华看护不力;即使她拼命救下了佐助,他们仍会指责她下手狠绝,险些引发战争。

    作为族长,富岳需要落华用实力来平息这些聒噪,证明她的价值。

    然而,这句话落在落华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味:鼬完全认同了父亲的看法,执行着父亲的命令。

    她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带着说不出的失望:

    “这就是鼬君的想法吗?那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草屑,语气平静又非常坚决地宣布:

    “我,拒绝参加!”

    这是自九尾之夜后,鼬第二次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抗拒与愤怒。

    那个大部分时间都温和讲理、甚至有些懒散的少女,被来自家族的巨大压力逼成了一只炸毛的猫。

    “我明白了。”

    鼬看着她,眸色深沉,最终只是低声应了一句。

    ------------

    “虽说富岳叔叔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但你也不至于立刻就搬走吧,不是明摆着拂了他的面子嘛。”止水一边在自家小屋给她铺着崭新的被褥,一边无奈地劝道。

    这丫头倔起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行动力强得可怕,和往日懒散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可不稀罕做什么族长的养女,也根本不想叫什么‘宇智波落华’。”她明显还怒气未消,愤愤地说道。

    与此同时,宇智波宅邸的书房内,气氛凝重。

    “鼬,落华那丫头在做什么?她要离家出走吗?”富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父亲,我请求解除和落华的婚约。”鼬跪坐在富岳面前,平静地说。

    “你在说什么?”富岳的手重重拍在桌案上,“两个家族的契约也是你说解除就解除的?她受‘宇智波’这个姓氏的庇护,就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

    “落华已经长大,可以搬去止水那里生活了。”鼬的声音没有起伏。

    “鼬,你到底是受了谁的蛊惑?你要引领家族的未来,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父亲,这是我自己的意愿,与他人无关。”鼬迎上父亲的目光,毫不退让。

    “你以为她脱离了宇智波家会过得更好吗?”富岳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意味,“村子高层和各方势力都在注视星瞳的力量,她早就已经没办法一个人置身事外。”

    ----------

    佐助找到落华的时候,她正懒洋洋地躺在训练场边的草地上,卷轴遮住了大半张脸,来回避正午刺眼的阳光。看上去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姐姐,你怎么这么多天没回家?”佐助气喘吁吁跑到她身边,“他们说,哥哥不要姐姐了。”

    “什么话?是姐姐不要你哥哥了才对。”落华掀开卷轴一角,露出小半张脸,慢悠悠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佐助要姐姐!”小家伙急了,扑上来拉住她的胳膊,“哥哥不娶姐姐,佐助娶姐姐好不好?姐姐跟我回家!”

    他对从小照顾他,甚至救过他命的姐姐充满了依赖,说什么也不愿她离开。

    “噗……你小子才多大,哪里学的这些怪话?”落华被逗笑了,坐起来捏了捏他的脸。

    一个还没上忍者学校的小豆丁说出这样的话,这孩子肯定被什么奇怪的人带坏了。

    “姐姐,”佐助靠着她坐下,小声说:“哥哥最近和父亲吵得好凶……我有点害怕。”

    “啊……发生了这样的事啊。”落华微微一怔。

    “为了什么呢?”她追问了一句。

    “我不太清楚……只听见他们说什么‘解除婚约’”佐助回忆道。

    那时候她就发现了。

    她在无力改变家族意志,或者是感觉到被当作工具时,总是下意识地将所有的不满和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在鼬身上,大概是鼬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知道自己的痛苦会被包容。

    她从未真正想过,夹在父亲意志、家族压力与她之间的他,默默承受了多少。

    她自认大部分时候情绪还算稳定,可那些积压的、无处安放的不平和怨怼,似乎都化作了对鼬的冷言冷语,或是不自觉的疏离。

    这对他……实在是有点不太公平。

    傍晚,止水结束任务回家时,发现落华不在,最终在训练场上找到了她。

    她靠在一棵树旁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颌角滴落下来,显然是经过了刻苦的训练。

    “咦?”他故意拉长了语调,调侃道,“我记得某个人前不久还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去参加中忍考试的?”

    “这个嘛……”落华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我只是觉得,如果以后必须做忍者的话,参加一次这个考试,涨涨经验也蛮好的。”

    “是为了涨经验,还是为了某个人啊?”止水总是能把每件事情都拐到她和鼬的关系上去。

    “哥哥别这么说”,落华收起玩笑的神色,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滋味,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怎么能自己抽身逃避,把所有压力都推给别人承担呢?”

    她总是带着点调侃地叫他“大少爷”,仿佛他高高在上,无忧无虑。可实际上,她心里也明白,他的处境远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轻松自在。族长长子的光环之下,是更重的责任和更复杂的束缚。

    而他,也早就学会了戴上面具,掩饰自己的悲欢。那年写轮眼开眼,她亲眼看到他是如何把自己失去同伴的落寞藏起来,变成一个无懈可击的“别人家的孩子”。

    “这段时间我也算是想明白了,有些压力,大概注定是无法彻底摆脱的吧。”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因为练习手里剑而红肿的掌心,“不是我独自扛起来,就是他一个人默默背负。与其这样,不如两个人一起面对。至少,还能分担一下彼此肩上的重量。”

    “哟,我们家落华酱也学会为他人着想了啊”,止水欣慰地点了点头,提议道,“既然如此,那在考试前,就由我来给你们组织一个特训吧。至少,让你们在考试的时候不至于太吃亏。”

新书推荐: 快穿之金手指内测系统 自首后,我成万人迷了? 与死对头影帝结婚了 惊鸿一瞥的那一刻 女明星混内娱的流水账日记 我只是想要拜师学艺 蛊女无疆 神明对我说谢谢 九泉烬棠·倾帝阙 南棠晚念朝情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