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当天,鼬已经早早等在场外,他是做什么都一丝不苟的人,连去考试都比别人来得早。
“鼬君,早啊!”落华像往常一样,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鼬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个小巧的御守递给她:“这个,母亲让我给你的。”
“啊,美琴阿姨真好,帮我谢谢她呀!”落华接过御守,上面似乎还带着美琴阿姨身上那种淡淡的、让人安心的气息,她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鼬看着她收好护身符,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母亲和佐助都很挂念你。”
似乎觉得理由不够充分,他补充了一句:“过几天就是佐助的入学式了,他吵着要你帮他复习功课。”
“哦?”她故意拉长了语调,“怎么,我就合该给你们家看孩子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鼬语气有些无奈。
本想借佐助的名义劝她回家,没想到又触了她的逆鳞。
看他那副认真又有点局促的样子,落华绷不住笑了:“行啦知道啦,等考完试就回去,也算对这件事情有个交代。”
她本来也没打算真和宇智波家闹翻,离家出走也是气头上,佯装生气逗逗他而已。
“时间差不多了,该进考场啦!”她一把牵起他的手,快步走进考场。
考场里气压很低,来自各国的忍者都在互相打量,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作为最年轻的报名者,鼬和落华一进场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窃窃私语声也同时响起:
“快看,那就是木叶宇智波家的?”
“这么小?真的假的?能行吗?”
“听说那个男孩是天才……”
落华有点紧张,但鼬神色如常,仿佛完全不受影响。他握了一下她的手,低声对她说:“别担心。”
一抬头,考官席上坐着的,正是前几天刚审问过她的森乃伊比喜。这位考官大人板着脸,压迫感十足。
拿到卷子浏览了一遍,她忍不住笑出声。
鼬让她别担心,因为担心也没用。
这题目,一道都不会。
她悄悄开启星瞳,视野瞬间清晰。周围考生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有抄的,有传递答案的,有用通灵兽的……五花八门。
她立刻明白了这场考试的真正目的:能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作弊这项古老技艺玩出花儿来,还让人抓不到把柄。
当然,她身边这个天才少年也早就发现了这场考试的目的,他已经开启了写轮眼,右手运笔如飞。
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个空白的第十题是干嘛的?伊比喜大叔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留个空。
她闭上眼睛,把查克拉集中在星瞳,那双号称能窥见未来的眼睛,闪出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作弊失败的倒霉蛋们开始被陆续请出考场,偶尔有人想反抗或质疑,立刻被考官干脆利落地制服了。
鼬已经答完了题,用眼神无声地询问:要不要“帮忙”?
落华冲他眨了眨眼,然后做了个荒唐的决定。
她,直接趴下,睡觉了。
其他考生纷纷侧目,连考官们的眼神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
鼬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眼神示意她别太招摇,随即又低下头,假装还在认真检查试卷。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落华交上去的卷子,比她的脸还干净。伊比喜拿起那份白卷,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什么也没说。
两人顺利通过了第一关。
第一场考试中,落华总觉得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她和鼬,还没和鼬讨论这件事,就来到了第二场考试的目的地,死亡森林。
第二场的主考官是奈良鹿久。
小时候她去火影办公室,经常看到这位奈良家的顾问叔叔。
“鹿久叔叔!”落华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哟,很有精神嘛,小落华!”鹿久摸了摸她的头,把两张纸分别递给鼬和她。
她拿到纸看了一眼。
与其说是《同意书》,不如说是一张规避主办方责任的“生死状”。
“怎么办?”签字的时候,落华眉头紧皱。
是害怕了吗?毕竟这考试是真的会死人,而她本来是不想来的……鼬心里涌起一丝愧疚,正想开口安慰。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她哀嚎一声:
“整整五天呐,可怎么洗澡啊!”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
他忍住笑,轻声对她说:“落华不用担心,我们一天就可以结束。”
事实证明,他们都太乐观了。
尽管鼬已经有了三年实战经验,尽管落华已经开始逐渐学会控制星瞳。
但谁也没想到,一踏进死亡森林,第一场考试时就感知到的,带着恶意的查克拉也紧跟着他们。
无论他们如何改变路线、加速、隐匿,那三道查克拉始终死死咬在后面,甩都甩不掉。
“两点钟方向,三百米外,三个查克拉反应,移动速度很快……是冲我们来的。”落华的声音压得极低。
鼬瞬间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中都有了猜测。
走到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落华索性停下脚步,对着追踪者的方向说:
“跟了这么久,不累吗?难道想一路护送我们到高塔?”
三个佩戴云隐护额的忍者从树冠上方猛扑下来,速度之快,远超普通下忍。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死死盯着落华。他身后的两人,一个手持奇特的短刃,刃身缠绕电弧;另一个则手持双刀。三个人身上都杀气腾腾。
“找到你了,宇智波家收养的小鬼。”刀疤脸率先开口。
上次审讯,他们因为没有掌握她的个人情报,吃了大亏。回去细细调查后,才知道这个没有写轮眼的小鬼有着另外一种神秘瞳术,是宇智波家收养的亲眷遗孤。
“杀了我云隐的兄弟,还想安安稳稳考试?今天就用你的血祭奠他们!”手持短刀的云忍声音带着恨意。
落华的心猛地一沉。果然还是为了佐助那件事,这些人真是没完没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星瞳高速运转,捕捉着对方查克拉的细微变化,预判可能的攻击轨迹。
鼬已经无声无息地挡在了她侧前方半步的位置,写轮眼缓缓转动,密切关注着敌人的动作和查克拉流向。
“鼬君,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可以先……”落华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闭嘴”,鼬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愠怒,“我们是同伴。”
刀疤脸狞笑一声,“还有时间谦让?你们两个都得死,来偿还我们云隐的两条人命!”
他话音未落,手持双刀的云忍已经化作一道残影,目标直指落华。
云隐的速度果然名不虚传。
落华的星瞳勉强捕捉到那快到模糊的轨迹,身体本能地向后急退,同时双手飞速结印:
“土遁·土流壁!”
一道厚实的土墙拔地而起。
然而,对方的反击速度远超她的预估。
“雷遁·雷牙!”
双刀引来的雷光瞬间贯穿了土流壁,碎石飞溅。
另一人手持短刀从侧面飞来,直刺落华心口。
“火遁·凤仙花爪红!”鼬的结印速度快到看不清。
数枚炽热的火球精准地从侧面轰击在短刀忍者的手臂和必经之路上,逼迫他不得不收招防御。
鼬的及时出手为落华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但危机远未解除,刀疤脸云忍双手飞速结印:
“雷遁·雷缚!”
无数道细密的蓝色电弧瞬间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电网,将落华和鼬笼罩其中。电网不仅带有强烈的麻痹效果,更在不断收缩,意图将他们彻底困死。
“哼!”刀疤脸冷哼一声,“还以为有多大本事,不过就是两个毛没长齐的小鬼。”
“雷遁·重流暴!”
他的身影骤然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电网范围之内,速度快得仿佛瞬移,目标依旧是落华。他的手肘缠绕着雷光,将查克拉全部集中于一点,狠狠砸向她的面门:
“可恶的小鬼,为我兄弟们偿命!”
落华瞳孔骤缩,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超预期,周围又是雷遁结界,以她的体术水平根本无处躲避,星瞳中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手肘击中的画面。
“落华!”鼬的写轮眼洞察了刀疤脸瞬身留下的细微轨迹和查克拉流向。在对方拳头即将触及落华的那一刻,鼬的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两人之间。
“风遁·风之刃!”
高速旋转的圆片状风刃在鼬指尖凝聚成形,割向刀疤脸的咽喉,逼得他不得不放弃攻击,狼狈闪避。同时,风刃飞向雷遁结界,竟将那张困住人的雷电网硬生生割开一道大口子,瞬间扭转了他们的不利局势。
“风可以克雷,不愧是鼬君!”落华精神一振。
另一个云忍见同伴受挫,再次用重流暴攻击向鼬,鼬的苦无与雷拳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电流爆鸣,巨大的力量震得他手臂一阵酸麻,整个人被冲击力逼退一步,却依然挡在落华身前。
“该死的小鬼!”刀疤脸看到鼬正在与同伴对峙,迅速结印。
“雷遁·散打慕流斗!”他双手凝聚两团雷球,眼看就要向鼬轰去。
“休想!”星瞳死死锁定刀疤脸,落华再次结印:
“风遁·真空玉!”
数枚高压风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封锁了刀疤脸支援同伴的路线。
与此同时,鼬强大的瞳力已经侵入了与他近身缠斗的云忍的精神:
“魔幻·枷杭之术!”
那名云忍周身的雷光瞬间消失,身体僵直不动,仿佛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
“混蛋!”刀疤脸已经来不及后退,硬抗了一发真空玉,嘴角溢出鲜血。
这两个小鬼的配合远超他的预期。
尤其是两个人都有风属性查克拉,能直接破坏雷遁结构,再加上那个麻烦的写轮眼幻术……
“撤!”刀疤脸当机立断,一把抓起被幻术困住的同伴,化作一道雷光,瞬间消失。另一个不甘地瞪了落华一眼,也紧随其后消失在密林深处。
密林重新恢复了死寂,只留下满地的狼藉、折断的树木和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
危机解除,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巨大的查克拉消耗让两人都感到一阵虚脱。
“没事吧?”落华扶住了鼬,他的手臂在刚才的近身战中被重流暴击伤,手臂表面出现了一道道灼痕,“要尽快包扎一下才行。”
她马上去翻找忍具包里止水塞进去的简易医疗用品。
“嗯……皮外伤,不碍事。”鼬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应该很疼吧。
“云隐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派出的不是普通下忍,用的全部是高级忍术。”落华一边小心地给他的伤口清洗包扎,一边说,“抱歉,我连累你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佐助,你也不会惹上他们。”鼬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看来,我和鼬君之间的因果,是愈发理不清了啊……”
此时已经是深夜,天色漆黑。
“可恶,那三个混蛋走的时候也没有把卷轴留下来。”落华低声抱怨了一句,“现在天太晚了,要找个地方待一夜吗?”
“嗯”,鼬应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一丝难得的调侃,“只是落华‘一天结束,出去洗澡’的计划要泡汤了。”
“那种事情,现在谁还顾得上啊!”
两个人迅速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在山洞口布置了陷阱。
气温骤降,两个人为了隐蔽,也没有生火。为了保持体温,他们不得不紧挨着坐在一起。落华起初有些拘谨,但一天的疲惫最终压倒了一切。
她的头不知不觉靠在了鼬的肩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睡着了。
月光透过洞口洒落在她的脸上,让他有机会仔细看看她。
这两年,她的变化很大,乌发更加柔顺光亮,眉眼间也褪去了些许稚气,显得更加清丽。一种陌生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让他很想……轻轻拥住她。
就在他心神微荡之际,她突然惊醒:“有人来了,三个人。”